第五十六章 剪断希望的翅膀

    “江天蓝？你在哪里？我是小鱼！”小鱼看向四周，并没感受到有人的气息。

    小鱼只听得一声浅浅的叹息：“不用找了，我们身处两个时空，没法见面的。”

    “怎，怎么回事？”一阵凉风吹透了小鱼的脊梁，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偶然间，我打开了一扇由藤条打造的门，进去之后我就到了这个地方。”江天蓝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像是认命了。

    “我也是进入了一扇由藤条打造的门来到了这里。”说到这里，小鱼不禁悲从心起，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出这个地方，最重要的，是否还能和江天蓝相见。

    “小鱼，你那边怎么样？黑不黑？”江天蓝故意跳过这个凄凉的话题。

    “不黑，有阳光从悬崖上洒下来，暖暖的。你那边呢？”

    “我这边黑乎乎的一片，鲜有阳光。”江天蓝的语气平稳，但透露出一种遗世独立的隔绝感。

    “我们一定会出去的。”小鱼意识到这句话有些多余，又立即补充道：

    “我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江天蓝没有回话，空中飘来几声无奈的叹息。

    “我必须要找到出口，天蓝已经完全绝望了，我生怕他会......”想到这儿，小鱼背后发麻，立即停止这种恐怖的幻想，将目光转向远处的森林。

    “小鱼，不要浪费精力，所有的尝试我都做过了。”江天蓝想起初到深渊的时候，每天他都打起精神，在心里暗暗鼓气，可是无论他怎么做、怎么找，最后都一无所获。

    他无意识地把这种挫败感转移到小鱼身上，人也更显得颓废。

    小鱼没做任何应答，而是继续找。她仔细观察每棵树木的形状、品种以及朝向不放过寄生于其中的草和野花；她观察悬崖上乱石被风化留下的印记，用手指触摸岁月的痕迹；

    “岁月？”小鱼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向江天蓝大呼道：

    “你快去摸一下你那边的石头，看看它们光不光滑。”

    江天蓝却看透了她的想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咱们俩虽然深处两个时空，但是我们的时空是连贯的，我所处的时空是你所处时空的历史。”

    小鱼被他的推论吓了一跳，江天蓝所说的正好是她所想的。

    “在你来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不过他应该死在了他所处的时空里。”江天蓝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仿佛是在阐述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

    “那个人？”小鱼颤颤巍巍地询问他，心里七上八下，害怕自己也会无依无靠地死在这个地方。

    “哦，那个人是若鱼，我们见过的，他不知为何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身上似乎还负着伤，没过多久就死了。”

    江天蓝的一番话字字惊心，让小鱼重新审视这里，没有了初来时的赏心悦目，反而多增添几分毛骨悚然的氛围。

    “若鱼，怎么会......”大量的信息被灌输到大脑，分析这些信息让小鱼明显感到力不从心，她痛苦地抱紧脑袋，但又不得不继续苦思冥想。

    “哦对了，你内心的梦魇还在吗？”江天蓝漫不经心地问起小鱼，语气里有些嘲讽。

    “暂时不见了。”小鱼冷冷地说。江天蓝的语气扎得小鱼心脏阵痛，她也不想染上这么个东西，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的梦魇彻底不见了，啊不对，应该说他死了。”江天蓝随口向小鱼抛出这句话，语气里满是不舍。

    “梦魇死了难道不是更好吗？”小鱼不解地问道。

    “梦魇是我们的武器，唯一的武器。”江天蓝谈到武器的时候有意地加了重音，这让小鱼更加疑惑。

    “什么武器？”小鱼追问。

    “以后你会知道的。”之后任凭小鱼怎么问下去，江天蓝都保持着缄默。

    小鱼索性不再与他搭话，自顾自地寻找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他们俩所处的时空没有时间的流逝，只有运动的变化，因此以小鱼的尺度无法感知到外界的变化，只能日复一日的做一些无用功。

    日子长了小鱼的希望也随之磨灭，同江天蓝一样，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目光呆滞地望向远处，像一只被剪断翅膀的鸟。

    就在此时，世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