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题
在切尔诺伯格的城门口，几个穿着乌黑色盔甲的乌萨斯卫兵看着开进城里的车子，低声交谈：
“罗德岛，这是什么地方？”
“我听说，这个是一个感染者的制药机构。”
“给他们制药？不如给我们制药……”
“喂，少说一点吧，听说他们可不只是在制药方面有成就，在武装力量上也是……”
“嘘，他们看过来了！”一个卫兵站直身子，低声提醒周围的卫兵，整个团队顿时鸦雀无声。
司机收回探出的头，拍了一下方向盘，说道：“这些乌萨斯人……真是不可理喻！”
“别这么说，他们也是有好人的……”一名看上去很软萌软萌的菲林少女撇着嘴说道，“先前来乌萨斯，就是有几个乌萨斯人给我们引路的……”
“哦？那他们就是好人了？”司机轻蔑地笑了起来，他头上的狼耳抖了又抖，显得很是激动。
“你们别吵了！”一名医疗干员责骂道，“再吵下去他们都要醒了！”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医疗干员这才回到后车厢，看着并排躺着的三个人。
夏秋和拉普兰德先前醒来过一次，但似乎是无意识的状态，随后很快又进入了深度睡眠。至于躺在两人边上的煌猫猫，则是太困了，才会睡着的，当然，和她手上大面积的烧伤也有很大关系。
“真搞不懂队长为什么会救下这两个不认识的家伙……”一名男性干员嘟囔道，“差点我们就丧命了……”
“这和救不救没有关系，就算不救，我们也要面对那样的风险！”
“罗德岛创立的初衷，不就是为了感染者的未来服务的吗？”
“服务服务……命都没了服务个鬼啊！”那名干员怒骂道，“队长也真是的，天灾都已经近在眼前了，居然还想着去救他们……”
“你冷静点啊！”
众人又开始了争吵，这支精英小队的内部矛盾正在激化，逐渐形成裂痕。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有些冷漠的质问从后车厢传出，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只见煌半睁着眼睛，双眼露出不善的光芒：“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众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随后一名医疗干员说道：“大姐，我们，我们没有……”
“叫我队长！”煌怒喝道，她的双眼里充满了怒火，但是也有一些悲哀，“进入小队的第一课，我就说过了，永远以为感染者服务为第一优先！”
“要是谁敢违背，我不会手下留情！”
“可如今，你们在干什么！”煌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单，她手上的纱布也因为动作过大而崩裂开，露出了下面狰狞的，还未痊愈的烧伤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的伤口开始散发出阵阵的灼痛，但是煌没有任何感觉，她的心死已经大于了身子的伤痛。
所有人在车厢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就在这时，司机将车子停下，说道：“到达目的地了，队长。”
煌脸色逐渐松下来，摆了摆手：“所有人，休息吧，就地补充物资。”说着，她打开车厢的门，一跃而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车厢里面的那些干员互相对视着，随后那名挑事的干员啐了一口：“明明只是个小丫头而已，还爬到老子头上了……大不了这活，我不干了！”他说着，把干员身份牌往地上一甩，“老子现在也是自由的感染者了……有没有人和我一起的？”
“等等啊！”一名软萌的医疗干员呼喊道，“大家……大家都共事了这么久，你说走就走了吗？”
“嘿，小妹子，”那名男性感染者说道，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我告诉你，同时告诉所有人，老子爱自由。我干什么，那个小妞还管不着我！我往这小巷子里一钻，连那凯尔希来了，也找不到我……哈哈哈，有没有志同道合的兄弟陪我一趟……正好，天灾刚过，那些源石结晶还是热乎的啊……”
一说到这里，有些干员坐不住了，纷纷把牌子往地上摔去，脱下制服，飞快地钻出车厢，仿佛象征着他们回归到感染者的身份。
车厢里的，几乎都是普通人。
“他们，他们怎么这样……”那名医疗小妹坐在地上，“真的……罗德岛真的就这么……呜……”
“哎……”一名鲁珀少女叹息道：“这都是……自己的选择啊……”
他们一边感叹着，一边想着如何继续走接下来的路，却没有人注意到，后车厢，夏秋躺着的位置上，已经是空无一人。
……
“老板，再来几瓶酒！”煌坐在一家酒馆里，她的脸上带着绯红，显然，这名菲林已经喝上头了。她的身前摆放着三十多瓶啤酒，已经全部下肚了。
“还不够……还不够啊……”煌低语着，趴在了桌子上，低声抽泣着。
此时，她才想起凯尔希曾经交代过的：
“有些人，你要考虑好了，再决定用不用。”
凯尔希和她说过的话不多，这句话几乎是最长的一句。
煌再开启一瓶啤酒，直接对着嘴巴猛灌，一整瓶啤酒就这样被她吹完了。要知道，这里是乌萨斯，就算是最普通的啤酒，也比别的国家的啤酒要高上几个凳次。
“姑娘，你……你没事吧？”那名酒馆老板拍了拍煌的肩膀，他开酒馆这么久了，见到的买醉的人也不少，他像往常一样走上去询问，却看见了那个菲林少女身上的制服。
“罗德岛……”老板眉头微皱，随后看向了煌身体裸露在外的部分，果然发现了一些黑色的斑斑点点的源石结晶。
“感染者啊……”老板有些纠结，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她的身份公布出去。想了很久，老板决定就算了，他是个温柔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去想着帮助那些买醉的人。
就在这时，煌突然伸直手臂，一把搂过老板，脸上带着笑容，举着酒杯：“来！陪我再喝一杯！”老板有些害怕，想要挣脱她的束缚，但是最后没有成功。他震惊于这名菲林女子的力量，也庆幸着没有与她发生冲突。
慢慢地，煌的身子软了下去，倒下桌子上，酒液从她的瓶子里洒出来，浸湿了她的制服。
老板叹了口气，帮忙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垃圾。等到再站回柜台前的时候，才发现一名菲林少年正端着一瓶果汁，细细地品尝着。
“诶？你还是孩子吧……怎么能来酒馆呢？”老板脸上带着一些怒气，乌萨斯可是明令禁止未成年人进入酒馆的。
菲林少年正是刚刚苏醒的夏秋，他在罗德岛的干员们争吵的时候醒来了。觉得形势不妙之后，他决定溜出来，找到他们的队长。但是没有想到，这名代号叫“煌”的菲林少女居然在酒馆里醉倒了……
“怎么我遇到的女人都有点小问题呢？”夏秋扶着额头，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远在天边的令：总感觉有人在想不礼貌的东西。）
夏秋看了看老板，随后掏出几张龙门币递过去，说道：“那个菲林我认识，她的账我帮她结了……她有点受刺激，希望不要介意啊……”
“你……她……”老板接过龙门币，说道，“这，这也没什么……赶紧带着那个女孩子回去吧。”
夏秋微笑着看着那个老板，说道：“看来，乌萨斯也并不是全是恶人……起码，老板你不是。”夏秋没有理会老板有些疑惑的表情，走到煌的桌子边上，拍了拍煌的肩膀：“喂，醒醒了。”
煌打开他的手，一股酒气涌出来，她转过头继续趴着：“……不要打扰我……让我……睡……”她眼神迷蒙，带着浓浓的醉意。
夏秋无奈，只能把半睡半醒的煌扶起来，慢慢地带她走回车队停泊的地方。
等他回来的时候，所有干员都瞪大了双眼，其中更是有一个很积极的医疗部的小妹拿着法杖就冲了过来，还一边大喊：“你对队长做了什么！”
一通闹腾后，煌被整到了后车厢继续躺着。
夏秋在接受了那些干员的问话之后，和一些比较健谈的干员聊了起来。
他的第一个疑问：你们是谁？
第二个疑问：刚才第一个冲上来的为什么是医疗人员？
夏秋自然是听说过罗德岛的名声，这是一家著名的感染者制药组织，也是少有的能和感人者和谐共处的地方之一。他曾也想过去罗德岛看看，但是罗德岛是一艘移动的陆地舰船，而且自己也在环游历练的过程中，自然没有必要去专门寻找这个神秘的组织。
只知道，他包里的药品，几乎都是罗德岛出品。
好用，真的好用。
……
煌睁开了灌了铅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车厢顶。
啊，我在做梦吧……煌想到，她不想面对那样的现实——小队解体的现实。
但是很显然，她抬起头，没有看到那些人的身影，有的只是身旁正在喝粥的拉普兰德，和坐在车门口的夏秋。
“呦，醒了？”拉普兰德打着招呼，先前的那些恐怖的伤势对她而言似乎就是一桩毫不在意的小事。他喝了一口粥，又马上咳嗽起来。嗯，她被呛到了。
“叫你慢点喝了。”夏秋笑着走进来，“让你品尝一下我的手艺。”
“这是你煮的？”拉普兰德震惊了，连用来遮住身体的被子滑落她都没有拉起来。她身体的外伤早就好了，所有她的绷带也都拆掉了，所以，她裸露在外的，就是她的裸体。
“咳咳咳……”煌和夏秋不约而同地咳嗽起来，夏秋虽然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开放式的……呃……不知道怎么说了，但是他还是选择红着脸转过头去，说道：“你……你好歹注意点。”
“这有什么？”拉普兰德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我下面也没有穿，你要不要看看？”
“嗯……”夏秋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子，发现有点点鲜红，赶紧转过去掩饰着。
“你……你也太不在乎了吧。”煌也是一副世界观被冲击到了的样子，她也很开放，但是也不至于像拉普兰德那样什么也不穿，甚至选择主动露出。
“都说了，没有关系的。再说，他早就看过了……没看过的，我也不会主动露出来。”拉普兰德一边说着一边把被子围在身上，端起粥再抿了一口：“你不是有事情要和这只大猫猫说吗？给我一件衣服，我去外面吃去。”
“哦。”夏秋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一件大衣给拉普兰德。在拉普兰德毫不避讳，甚至主动挑逗的攻势下，她把衣服穿好。大衣大衣，真的很大，拉普兰德穿上后，衣襟可以盖过她的膝盖。拉普兰德看了看夏秋，向他龇了个牙，随后就跑到车外面去了。
少了拉普兰德这个活宝，车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煌也不是沉默的人，但是她现在真的没办法再开朗起来。她想起自己分裂的小队，心里就仿佛又把刀，一刀一刀划开自己的心房。
她曾经也那么信任自己的队友，认为他们是同道中人。
但是如今，只是一次天灾，居然就让队伍……她没有办法再想下去，因为她的胸口已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感。
“对不起，外人。”煌苦笑着，“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种事情啊……”
夏秋将头瞥了过去，说道：“我都听见了，所有都听见了。”
“所以呢？”煌苦笑不减，只是捏着被子的手慢慢地变紧了，手上的绷带也在逐渐崩裂。
夏秋看着煌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便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他不会开导，他不是心理医师。
他的心里也有问题，也有心结。
“哭出来吧……煌，你哭出来，或许就可以调整过来了……”夏秋觉得自己不应该留在这里，便走出车子，关上了车门。
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一股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响起。
这名开朗乐观，积极向上的少女，终究发出了充满了委屈的哭声。
“罗德岛，这是什么地方？”
“我听说，这个是一个感染者的制药机构。”
“给他们制药？不如给我们制药……”
“喂，少说一点吧，听说他们可不只是在制药方面有成就，在武装力量上也是……”
“嘘，他们看过来了！”一个卫兵站直身子，低声提醒周围的卫兵，整个团队顿时鸦雀无声。
司机收回探出的头，拍了一下方向盘，说道：“这些乌萨斯人……真是不可理喻！”
“别这么说，他们也是有好人的……”一名看上去很软萌软萌的菲林少女撇着嘴说道，“先前来乌萨斯，就是有几个乌萨斯人给我们引路的……”
“哦？那他们就是好人了？”司机轻蔑地笑了起来，他头上的狼耳抖了又抖，显得很是激动。
“你们别吵了！”一名医疗干员责骂道，“再吵下去他们都要醒了！”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医疗干员这才回到后车厢，看着并排躺着的三个人。
夏秋和拉普兰德先前醒来过一次，但似乎是无意识的状态，随后很快又进入了深度睡眠。至于躺在两人边上的煌猫猫，则是太困了，才会睡着的，当然，和她手上大面积的烧伤也有很大关系。
“真搞不懂队长为什么会救下这两个不认识的家伙……”一名男性干员嘟囔道，“差点我们就丧命了……”
“这和救不救没有关系，就算不救，我们也要面对那样的风险！”
“罗德岛创立的初衷，不就是为了感染者的未来服务的吗？”
“服务服务……命都没了服务个鬼啊！”那名干员怒骂道，“队长也真是的，天灾都已经近在眼前了，居然还想着去救他们……”
“你冷静点啊！”
众人又开始了争吵，这支精英小队的内部矛盾正在激化，逐渐形成裂痕。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有些冷漠的质问从后车厢传出，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只见煌半睁着眼睛，双眼露出不善的光芒：“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众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随后一名医疗干员说道：“大姐，我们，我们没有……”
“叫我队长！”煌怒喝道，她的双眼里充满了怒火，但是也有一些悲哀，“进入小队的第一课，我就说过了，永远以为感染者服务为第一优先！”
“要是谁敢违背，我不会手下留情！”
“可如今，你们在干什么！”煌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单，她手上的纱布也因为动作过大而崩裂开，露出了下面狰狞的，还未痊愈的烧伤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的伤口开始散发出阵阵的灼痛，但是煌没有任何感觉，她的心死已经大于了身子的伤痛。
所有人在车厢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就在这时，司机将车子停下，说道：“到达目的地了，队长。”
煌脸色逐渐松下来，摆了摆手：“所有人，休息吧，就地补充物资。”说着，她打开车厢的门，一跃而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车厢里面的那些干员互相对视着，随后那名挑事的干员啐了一口：“明明只是个小丫头而已，还爬到老子头上了……大不了这活，我不干了！”他说着，把干员身份牌往地上一甩，“老子现在也是自由的感染者了……有没有人和我一起的？”
“等等啊！”一名软萌的医疗干员呼喊道，“大家……大家都共事了这么久，你说走就走了吗？”
“嘿，小妹子，”那名男性感染者说道，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我告诉你，同时告诉所有人，老子爱自由。我干什么，那个小妞还管不着我！我往这小巷子里一钻，连那凯尔希来了，也找不到我……哈哈哈，有没有志同道合的兄弟陪我一趟……正好，天灾刚过，那些源石结晶还是热乎的啊……”
一说到这里，有些干员坐不住了，纷纷把牌子往地上摔去，脱下制服，飞快地钻出车厢，仿佛象征着他们回归到感染者的身份。
车厢里的，几乎都是普通人。
“他们，他们怎么这样……”那名医疗小妹坐在地上，“真的……罗德岛真的就这么……呜……”
“哎……”一名鲁珀少女叹息道：“这都是……自己的选择啊……”
他们一边感叹着，一边想着如何继续走接下来的路，却没有人注意到，后车厢，夏秋躺着的位置上，已经是空无一人。
……
“老板，再来几瓶酒！”煌坐在一家酒馆里，她的脸上带着绯红，显然，这名菲林已经喝上头了。她的身前摆放着三十多瓶啤酒，已经全部下肚了。
“还不够……还不够啊……”煌低语着，趴在了桌子上，低声抽泣着。
此时，她才想起凯尔希曾经交代过的：
“有些人，你要考虑好了，再决定用不用。”
凯尔希和她说过的话不多，这句话几乎是最长的一句。
煌再开启一瓶啤酒，直接对着嘴巴猛灌，一整瓶啤酒就这样被她吹完了。要知道，这里是乌萨斯，就算是最普通的啤酒，也比别的国家的啤酒要高上几个凳次。
“姑娘，你……你没事吧？”那名酒馆老板拍了拍煌的肩膀，他开酒馆这么久了，见到的买醉的人也不少，他像往常一样走上去询问，却看见了那个菲林少女身上的制服。
“罗德岛……”老板眉头微皱，随后看向了煌身体裸露在外的部分，果然发现了一些黑色的斑斑点点的源石结晶。
“感染者啊……”老板有些纠结，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她的身份公布出去。想了很久，老板决定就算了，他是个温柔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去想着帮助那些买醉的人。
就在这时，煌突然伸直手臂，一把搂过老板，脸上带着笑容，举着酒杯：“来！陪我再喝一杯！”老板有些害怕，想要挣脱她的束缚，但是最后没有成功。他震惊于这名菲林女子的力量，也庆幸着没有与她发生冲突。
慢慢地，煌的身子软了下去，倒下桌子上，酒液从她的瓶子里洒出来，浸湿了她的制服。
老板叹了口气，帮忙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垃圾。等到再站回柜台前的时候，才发现一名菲林少年正端着一瓶果汁，细细地品尝着。
“诶？你还是孩子吧……怎么能来酒馆呢？”老板脸上带着一些怒气，乌萨斯可是明令禁止未成年人进入酒馆的。
菲林少年正是刚刚苏醒的夏秋，他在罗德岛的干员们争吵的时候醒来了。觉得形势不妙之后，他决定溜出来，找到他们的队长。但是没有想到，这名代号叫“煌”的菲林少女居然在酒馆里醉倒了……
“怎么我遇到的女人都有点小问题呢？”夏秋扶着额头，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远在天边的令：总感觉有人在想不礼貌的东西。）
夏秋看了看老板，随后掏出几张龙门币递过去，说道：“那个菲林我认识，她的账我帮她结了……她有点受刺激，希望不要介意啊……”
“你……她……”老板接过龙门币，说道，“这，这也没什么……赶紧带着那个女孩子回去吧。”
夏秋微笑着看着那个老板，说道：“看来，乌萨斯也并不是全是恶人……起码，老板你不是。”夏秋没有理会老板有些疑惑的表情，走到煌的桌子边上，拍了拍煌的肩膀：“喂，醒醒了。”
煌打开他的手，一股酒气涌出来，她转过头继续趴着：“……不要打扰我……让我……睡……”她眼神迷蒙，带着浓浓的醉意。
夏秋无奈，只能把半睡半醒的煌扶起来，慢慢地带她走回车队停泊的地方。
等他回来的时候，所有干员都瞪大了双眼，其中更是有一个很积极的医疗部的小妹拿着法杖就冲了过来，还一边大喊：“你对队长做了什么！”
一通闹腾后，煌被整到了后车厢继续躺着。
夏秋在接受了那些干员的问话之后，和一些比较健谈的干员聊了起来。
他的第一个疑问：你们是谁？
第二个疑问：刚才第一个冲上来的为什么是医疗人员？
夏秋自然是听说过罗德岛的名声，这是一家著名的感染者制药组织，也是少有的能和感人者和谐共处的地方之一。他曾也想过去罗德岛看看，但是罗德岛是一艘移动的陆地舰船，而且自己也在环游历练的过程中，自然没有必要去专门寻找这个神秘的组织。
只知道，他包里的药品，几乎都是罗德岛出品。
好用，真的好用。
……
煌睁开了灌了铅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车厢顶。
啊，我在做梦吧……煌想到，她不想面对那样的现实——小队解体的现实。
但是很显然，她抬起头，没有看到那些人的身影，有的只是身旁正在喝粥的拉普兰德，和坐在车门口的夏秋。
“呦，醒了？”拉普兰德打着招呼，先前的那些恐怖的伤势对她而言似乎就是一桩毫不在意的小事。他喝了一口粥，又马上咳嗽起来。嗯，她被呛到了。
“叫你慢点喝了。”夏秋笑着走进来，“让你品尝一下我的手艺。”
“这是你煮的？”拉普兰德震惊了，连用来遮住身体的被子滑落她都没有拉起来。她身体的外伤早就好了，所有她的绷带也都拆掉了，所以，她裸露在外的，就是她的裸体。
“咳咳咳……”煌和夏秋不约而同地咳嗽起来，夏秋虽然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开放式的……呃……不知道怎么说了，但是他还是选择红着脸转过头去，说道：“你……你好歹注意点。”
“这有什么？”拉普兰德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我下面也没有穿，你要不要看看？”
“嗯……”夏秋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子，发现有点点鲜红，赶紧转过去掩饰着。
“你……你也太不在乎了吧。”煌也是一副世界观被冲击到了的样子，她也很开放，但是也不至于像拉普兰德那样什么也不穿，甚至选择主动露出。
“都说了，没有关系的。再说，他早就看过了……没看过的，我也不会主动露出来。”拉普兰德一边说着一边把被子围在身上，端起粥再抿了一口：“你不是有事情要和这只大猫猫说吗？给我一件衣服，我去外面吃去。”
“哦。”夏秋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一件大衣给拉普兰德。在拉普兰德毫不避讳，甚至主动挑逗的攻势下，她把衣服穿好。大衣大衣，真的很大，拉普兰德穿上后，衣襟可以盖过她的膝盖。拉普兰德看了看夏秋，向他龇了个牙，随后就跑到车外面去了。
少了拉普兰德这个活宝，车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煌也不是沉默的人，但是她现在真的没办法再开朗起来。她想起自己分裂的小队，心里就仿佛又把刀，一刀一刀划开自己的心房。
她曾经也那么信任自己的队友，认为他们是同道中人。
但是如今，只是一次天灾，居然就让队伍……她没有办法再想下去，因为她的胸口已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感。
“对不起，外人。”煌苦笑着，“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种事情啊……”
夏秋将头瞥了过去，说道：“我都听见了，所有都听见了。”
“所以呢？”煌苦笑不减，只是捏着被子的手慢慢地变紧了，手上的绷带也在逐渐崩裂。
夏秋看着煌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便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他不会开导，他不是心理医师。
他的心里也有问题，也有心结。
“哭出来吧……煌，你哭出来，或许就可以调整过来了……”夏秋觉得自己不应该留在这里，便走出车子，关上了车门。
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一股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响起。
这名开朗乐观，积极向上的少女，终究发出了充满了委屈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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