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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风子承学琥珀姑,寒子巧遇玲珑女

    话说韩雪生斗法后,突然冒上来一个叶凌风。林有德一见叶凌风上来吓得不轻,一听叫他下去立刻如获赦令,赶紧下台往郭有今后面站。

    叶凌风也不说话,一双眼睛把土包子韩雪生从上看到下。韩雪生本身就是个聪明的人,后来又听说了叶凌风的种种劣迹,也暗自担心过叶凌风会找他麻烦。如今真的来了,心里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韩雪生从小跟着韩通出生入死,心智要比同龄人坚定得多。死劫都遇过,何况这种顽童间的寻隙滋事。如此一想反而释然,一双眼睛没有回避叶凌风犀利的眼光,拱手问道:“不知师兄有何赐教?”

    叶凌风自小就在欺负弱小方面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一般这种情况,他应该看到那人满脸通红、额汗淌淌、瑟瑟发抖。然后他轻轻几句话,那人便跪地讨饶。自己就如同威风凛凛的神天巨像,面对一只蝼蚁。但是,面对这只土包子,叶凌风丝毫感觉没看到这种情况,连说话都铿锵有力。让自己百战百胜欺负弱小经验突然间变得毫无作用,心道是不是消息错误遇到硬茬子,不由得怔住了。

    下面认识韩雪生的人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紧张得看着台上。

    陈子友怒喝道:“叶凌风,你想做什么?”

    这一喝,反而把怔住的叶凌风唬回来了。他稍微调整了下情绪,心上一计,微微堆笑还礼道:“上次遇到师兄敢去挑战云拈月,想必功法十分了得,特来讨教。”

    周围的人看到这种情况,知道有热闹看,越围越多。听了叶凌风的话后一片哗然。

    “是不是真的啊?就凭这小子。”

    “我看有些可能,刚刚看他斗法的反应,明显是老手。”

    “叶凌风又找人麻烦,这下有热闹看了。”

    胡一八心里干焦急,但又不敢说话,心怕一个麻烦没了又出麻烦,悄悄拉了一下正瞪着叶凌风的陈子友衣裳。

    “你已是奋神境,韩师弟才刚进寒门才筑神境,怎么可能打得过云师姐和你。你想找人斗法,我很乐意奉陪。”台下的陈子友,仿佛四周只有他和叶凌风,只盯着叶凌风道。

    这时,有三四个比陈子友们年龄大的,显然是寒门中人挤到陈子友身边问道:“陈师弟,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说完,也看着台上的叶凌风。

    “暂时没事。”陈子友故意大声道。

    叶凌风心道:“这陈子友靠着他的死鬼老爹,果然在寒门中还真有几分影响力。”

    但这样放过韩雪生却心有不甘,而且已经在众跟班面前夸下海口,认怂又不行。况且,自己什么时候认怂过?在这么多人面前认怂过?可真刚起来,又怕把事情闹大。然而,作为叶家的嫡系继承人,在风神决的领悟上又远远超过同龄人的叶凌风,其天资聪颖、应变能力也远非常人可比,因此又道:“斗法切磋本就是会武场的功能,从没听过筑神境不能跟奋神境打,奋神境不能和筑神境斗。被打倒了,爬起来继续修炼便是。”叶凌风说得洋洋洒洒,后面又大声喊道,“这里,那个不是这么过来的?”

    “对啊,就是嘛!”跟着叶凌风的孩童起哄道。

    “除非!”叶凌风加重了语气,轻蔑地望了韩雪生一眼,继续道,“除非那种胆小如鼠、缩首如龟之人。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孬种啦!才连别人的斗法都不敢接。”

    这番话,整得风门中人和看热闹的哈哈大笑,只有寒门中人一脸死灰。韩雪生也是灵巧之人,原本可以用话搪塞过去。比如什么刚刚斗完法力不从心,下次请教这种大家都不失颜面,也合情合理的话。叶凌风看着陈子友在,多半也是这么算了。可是,他看到叶凌风这么不可一世、咄咄逼人的姿态,心里倍感不爽。一股不可肯服输的傲气,从体内蹦发出来。韩雪生心道:“即使今天打不过他,也不可以让他这样白白取笑了去,要让他出出丑才行。”微微一想,计从心来。再加上刚刚胜了一阵,让韩雪生有点迷之自信。

    “那就有请师兄赐教。”韩雪生淡然道。

    众人有的都“哇”了一声叫了起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面对韩雪生的气定神闲,台下的胡一八早已急红了眼,不顾可能的麻烦喊道:“雪生快下来,你没可能打得过他。”

    叶凌风看了台下寒门聚了不少人,原先打算只在言语羞辱韩雪生一下。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种茅坑里面点灯笼——找屎(死)的人。当然兴奋中带着挑衅的语气道:“那就请吧!”

    “师兄请。”韩雪生拱手道。

    “我叫叶凌风,记住了。”叶凌风听着韩雪生一句一句喊他师兄,深怕自己的大名没被韩雪生记住,指了指他提醒道。

    韩雪生人小鬼大,见识要比叶凌风广。他知道,这种贵族公子纨绔子弟最爱表现自己,深怕天下人不认识他一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眼前这人姓甚名谁,故意师兄师兄的喊着,只为引叶凌风入套。结果真的引来了。

    “不认识!”韩雪生用无比淡定的语气道。

    这三个字,轮到寒门这边哈哈大笑了。一直关注台上的陈子友,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不由得心中摇头道:“这是个什么人啊!真亏他想得出来。被人笑了一阵,非想方设法笑回来。”

    看着韩雪生那微带嘲笑的表情,叶凌风气得脸色微微泛红,已经失去了故作翩翩公子的姿态,对着台下怒吼道:“不许笑!谁都不许笑!”

    奉茶一行顽童赶紧阻止周围在笑的人,还好无敌战队一直有些威势。不然,没看过叶凌风失态了的看热闹群众,估计又要大笑一番。

    “没有人!从来没有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我难堪。”叶凌风心恨道。

    叶凌风双眼成环,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土包子,怒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功法是不是跟你的嘴巴一样硬。请!”

    音调重之又重的“请”字一出,叶凌风暗运真气,将真气调节到脚下。台下围观群众早把石台围个十几圈,此时却变得鸦雀无声,洞望台上的动静。韩雪生也暗运真气,玄寒冰气聚于双手,感觉周身准备妥当后,也跟着说了个“请”字。

    叶凌风也不拖拉,口喊道:“风刃!”

    一脚踢出,众人只见一道镰刀状的白光从叶凌风脚下射出,迅捷无比的冲向韩雪生的门面。饶是韩雪生早有戒备,双手急忙护住头,但也只仓促凝了五六分真气。白光撞到韩雪生的蓝色真气,瞬间冲散,又着实打在韩雪生的双手上。韩雪生只觉双手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不由得向后滚落,翻了两翻才停下来。

    人群之所以停下来观看,是想看韩雪生是不是可以跟刚才一样弄巧取胜。但众人都失望了,果然是绝对实力差距面前,没有任何取巧的空间。胡一八和陈子友早冲上台,看看韩雪生的伤势。林竟青和郭有今才跟了上来。

    看到韩雪生连滚带爬的狼狈样,叶凌风稍微解气但还嫌不足,从来没人敢让他难堪。摸起插在身后的扇子,一手带开扇了自己几下,又仿佛恢复到了“宛若清风”的姿态。看着韩雪生,嗤笑道:“我还以为是个啥东西,原来是个废物。果然是废门出废物!”

    这话一说,风门的人都知道说大了,不敢说话不敢笑。叶持风想要提醒又离得太远。寒门中人早已脸色铁青,不少人在台下喊道:“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陈子友正想有所动作,却被韩雪生拉住。

    韩雪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感觉周身除了手疼也并无大碍。拱手向叶凌风行礼道:“我进寒门就听说叶家是神州第一家族,行事与众不同。做这种只敢与废物斗法的事,叶家风范我算是见识了,果然标新立异、不同凡响阿!”

    “一门两大神,神州第一家!”

    这里,我们不得不闲聊一下神王城叶家。上面那句话,说的就是神王城叶家。叶家能成为神州第一家,离不开两个兄弟。哥叶振天,弟叶载天。叶家始祖传说是神天的四大弟子之一的飞廉,又有祖上传下来的风神诀,一直都是神州一个不可小觑的势力。直到叶家一次性悍然出了两个举世天才——叶振天和叶载天。两人年龄虽然相差几十年,但从小在修仙一途都是突飞猛进,在神王城难觅敌手。后来,叶振天首先修炼到了大神境。后面,弟弟叶载天也修炼到大神境。叶家威势,可想而知。自此,神州第一次出现了“一门两大神”的千古罕事。后来,叶振天被推举为神王城第八代神王——神王振。也不知什么缘故,叶振天病故。众人又推举了叶载天为第九代神王——神王叶。神王城也第一次出现一门连续出两神王。在这兄弟两代神王下,四海升平、万邦来朝!神王一言、天下共执!

    凛凛叶家,无双王朝!

    当然,到了韩雪生嘴巴里,变成只配和废物动手,不就等同于废物。这种顽童口角是不懂相让,怎么伤人怎么说。

    一直引以为傲的家族,众人膜拜的世家,却被人说成是废物。叶凌风早已气得满脸紫红,一腔怒火只想把韩雪生烧成灰烬,狂怒道:“MD,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说完便抢上来抓韩雪生。一直盯着叶凌风的陈子友和胡一八,哪里肯让。两人连忙挡住韩雪生面前,与叶凌风推搡起来。这边叶持风和奉茶看到公子被夹击,生怕叶凌风吃亏,急忙冲上石台。跟在后面的叶家众顽童,也跟着冲上台。寒门这边看到叶家人冲上石台,料想这班无耻之徒想群殴寒门的人!几个年龄大些的少年一人喊道:“兄弟们!让他们叶家看看我们是不是废门,冲!”

    群体打架,有头便有胆。在各自的领头带领下,众多顽童冲上了石台。互相碰撞推搡,也有的暗运真气背地里使坏,场面极其混乱。看热闹的人赶紧走开些,也有的跑出去报告年长师兄。

    叶凌风,在他还是幼儿的时候。他就懂得,他要什么东西哭就行了。等到大一些,他就懂得,他要什么东西闹就行了。作为叶家王朝的嫡系子孙,身边有的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徒。把一个原本可爱乖巧的小孩,变成一个人人畏惧的小霸王。而那些枯燥法诀、勤修苦练,那就更别想他碰一下。他的噩梦是在他六岁那天开始的,一天他回到家里,看到客厅上坐了一个道姑。母亲喊着他叫姑姑。

    叶凌风只是斜眼瞥了一眼便自己找茶喝。因为,一般都是客人看到他进来就笑脸相迎、弯腰屈膝的。这个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啥玩意,见他进来还敢板着脸。心里已经十分不喜,哪里肯叫。只有他母亲陪笑道:“他从小怕生人,见生人不大敢说话,姑姑别见怪。”

    “娘,这个是哪来的啥玩意,凭什么让我叫她姑姑。”叶凌风听他母亲说他不敢说话,十分不爽,怒道。

    于是,他人生第一次被打脸。一张胖嘟嘟的可爱小脸,实实在在被那道姑打了五个手指印。事还没完,那道姑提起他的背领直往外面走去。他早吓得大喊大叫,手脚乱踢。本来出生火门一身仙法的母亲想上来抢他,那道姑只是拂尘轻轻一甩,就把他母亲挡得老远。那道姑提着他,经过一段晕头转向双脚离地,他被那道姑放在一颗大树上面。任他在上面怎么骂、怎么哭、怎么闹、怎么撞,那道姑只在树下面安静打坐,动都不动一下。叶凌风从小很聪明,以前做错事,父亲叫他认错讨饶。他死活不讨饶,因为只要自己坚持一会她母亲必定会来救他。

    ......

    “你就只管在外面拈花惹草,你什么时候教过儿子?你有什么资格打他?”

    在这种时候,他父母会这么吵起来,他爹顾着吵架也就放过他。

    但今天,什么招式都用了。没用!于是,他继人生第一次被打脸后,又一次讨饶。他哭着道:“姑姑我错了,你放我下来好不好,我害怕。”

    后面,自己终于下来了,被带到一个叫“芳雪庵”的地方。闹了大半天已经是大晚上,又困又饿。第一次吃着以前他用来喂狗的包子,却吃得津津有味。吃饱了的叶凌风很想回家,哭着闹着要回家。那道姑道:“门在那边你尽管回去。”说完又叫一个小道姑开门。叶凌风一心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万恶的道姑,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啥玩意。见放他走,匆匆往外跑。外面一片漆黑,四周虫鸣阵阵,远处还有狼啸。那敢跑远?在外面站了一会又垂头丧气回道庵里面。当晚,他又第一次在外面睡觉,还是那种孤灯被轻、蚊咬床寒。他边哭边睡着了。

    第二天,那道姑一大早就叫他起床修炼。叶凌风知道,这个道姑是他抵抗不了的。“只要熬一熬,我无所不能的父亲一定会来救我。”叶凌风心道。中午,他终于迎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的父亲叶肃征带了一群人来敲门。叶凌风知道,这是来带他回去的,喜得往外冲。

    “谁敢踏进来一步,我打断谁的腿。”那道姑只是恶狠狠说了一句话。

    顿时,原本敲门声没了。听到叶家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家奴声音。

    老张叔道:“二小姐脾气你是知道的,谁进去真会打断谁的腿。”

    老吴叔道:“小少爷是到了修炼的年纪了。”

    老李叔道:“我们三个谁教得了他?”

    又听那一直无所不能的父亲道:“凌风,以后你就好好跟着你姑姑在这修炼风神诀。”

    唯一的希望没了,任他怎么哭闹,他父亲只带一群人走了,单单留下他。后来,他在那道馆呆了好久好久,一直被逼着勤修苦练。也试过逃跑。但那道姑会在他跑了一段路后,挡在他跑的路上打坐。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回道馆。还好,逢年过节他还是有机会回家的。后面他了解到,那道姑还真的是他亲姑姑,父亲叶肃征的亲姐姐叶肃芳——号芳雪师太。过完节,前几次都是他姑姑亲自到叶家接他。后面,他父亲干脆招了他家的一头飞行神兽——白泽,送他到芳雪庵。

    如此便是五六年,叶凌风的修为也大有长进。芳雪师太虽然很少和他说话,但看他的眼神和悦了许多,不似最初那么严厉。一年前,芳雪师太对他说:“修仙一途,终是实战为要。以后,你上午过来找我。下午多去会武场,多找比自己强的人斗法。”

    如今的叶凌风在他姑姑的“折磨”下,虽说温顺了不少。但在会武场的一年来,又重染些许纨绔之气,无恶不做。如果韩雪生只是骂他还好,扇他一巴掌就解气了。偏偏韩雪生这种骂人不带脏,又比脏字还恶心的。叶凌风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恶心的人,让他抓到手,掐死他都有可能。在胡一八和陈子友的夹击下,眼看蛮力挣脱不开。因此暗运真气,双脚似有风助,凌空绕开了两人,又来抢韩雪生。

    “风行步!”陈子友惊骇道。看着叶凌风绕开他们,又叹又惊,紧张大喊道,“雪生快跑,我们挡不住他!”

    韩雪生看着陈子友和胡一八卡住叶凌风,以为没事。然叶凌风瞬间脚下生风绕开两人,满脸煞气冲他过来早唬得丢了胆,撒腿就跑。还好寒门几个年龄大的少年,看叶凌风冲过来,又挡到他前面。这给韩雪生赢得了逃跑的时间。他冲下广场,骑上多尾狼,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叶凌风看着这么多人来挡他。故技重施,风行步绕了又绕。众寒门子弟想来抓他,哪里有他速度快。不一会都让他给绕过去了。

    叶凌风也冲下广场,向着韩雪生逃跑的方向望去,知道并未跑远。吹了一声响哨大喊道:“白泽!”

    须弥,天空飘来一朵巨大的白云,挡住阳光把街道遮出一角阴影。绕了一圈停在叶凌风前面,原来是一只神兽。见那兽,狮子身姿,头有两角,山羊胡子,肋生庞大的白色羽翼。叶凌风跳到白泽身上,指了指韩雪生逃跑的方向喊道:“追!”

    此时,仰神殿里,城主莫中谷和昭阳谷主魏中和正在对弈。听得外面吵吵闹闹,莫中谷微皱眉喊道:“天镜,外面怎么回事?”

    “师伯、师叔。”欧阳天镜走了进来,恭恭敬敬抱拳行了一礼,接着禀报道,“寒门弟子和风门子弟打了起来,我已经吩咐师弟们过去阻止。”

    “是不是又是叶肃征的那个儿子?”莫中谷并未抬头,而是继续落子问道。

    “是。”欧阳天镜回道。

    又轮到莫中谷落子。屋里其他二人明显听出,莫中谷落子的力道重了几分,脸上却未显露任何情绪吩咐道:“别总乐得清闲!你亲自过去阻止,别把事情闹大了。”

    “弟子遵命!”欧阳天镜眉头微皱回道。

    又落了几轮子,魏中和笑叹道:“这个叶凌风,怎么跟叶肃征一个样!”

    莫中谷听后,“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只剩魏中和继续叹道:“这叶家王朝,难喽!”

    欧阳天镜赶到现场,场面算是早被控制下来。一时又有华派大师兄王有才、叶家宗族大哥叶晨风、寒门大师兄花自谦赶到,四人互相寒暄了一番。只有叶晨风和花自谦只微微行礼,并无说话。一会,有师弟报道说看见叶凌风和韩雪生两人各骑一神兽在你逃我追,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本来四人还在那谈笑风生、相互调侃,听完后脸色瞬间都沉了下来。

    欧阳天镜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自神王照开始,神王城一直都是法家治城。如果不出人命,事情可以无限小。若出人命,事情可能无限大。以前风寒两家在他小时候,就发生过大事。关系一直很敏感。之后在十几年前,叶家和寒门在神王殿前更是差点火拼起来,这可是他亲眼目睹。如果不是华派前辈和谷中长老极力阻止,神王城估计当时就四分五裂了。

    欧阳天镜眼看就要黄昏更是着急,又自责自己没早出来阻止,若酿成大祸如何向师伯交代。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指了指十几个旁边的师弟,不管是哪门哪派的。立刻吩咐道:“你们赶紧去街边打听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一有消息立刻发信号。”

    那十几个弟子听完后,看到师兄们的表情都知此事非同小可,连忙散出去打听。欧阳天镜又指了指另一边的几个,道:“你们几个去会功场叫所有的师弟都给我停下来,会御剑的,看到信号后全都给我出去找,天黑之前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不一会,有几道白光在神王城东边发出。急得欧阳天镜跺脚道:“这两小子,怎么敢跑进鸟归难。”心知急也无用,安排众师兄弟前去找寻,一道道御剑豪光也往东边森林去。又有一些逍遥散仙,听说四门丢了两个弟子跑进鸟归难。一个还是叶家嫡子,也自发前往帮忙寻找。

    韩雪生和叶凌风两顽童哪里知道神王城早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只顾着逞自己的一时之气,一个看着头顶上有人追直往密林里钻,一个看到前面恨透了的小子直看着赶。不一会儿,速度都快的两只神兽,早已经带着他们消失在无边密林。

    话说神王城古时有一大法力者,又喜吟诗作对。面对这林海涛涛、风动成波,偶得一首“林海”形容这森林。

    远望云不见,飞鸟入归难。

    若非尽眼绿,误为沧海边。

    后来,这首诗也传开了,这森林便被唤作鸟归难。常有人误入其中迷失了来路,被找到已经只剩一具尸体。

    鸟归难的深处,却有一湖泊。此时夕阳西照、密林生黛,湖水风吹溢金、波光粼粼。一依水之榭建在湖边。那水榭边种满紫藤萝,花开如瀑布垂下。院子里又有两株桃花添色,群芳交艳。篱院花多香远溢,茅檐风少鸟长栖。看不尽的千红万紫青叶翠,闻不尽的花香种种蜂蝶追。水流云过处,悠然举棋时。有诗赞道:

    蔬果播香榭,

    垂钓尽日闲。

    自给嫌有足,

    陶公叹无缘。

    一道姑和一兰裳女子,正在桃花落英之下,也在举棋对弈,消磨时间。

    “最近去看过她了吗?”道姑问道。

    “看了。”兰裳女子淡淡道。

    道姑看那兰裳女子表情如此平淡,心有疑问。回想当初,眼前这女子满脸泪痕地拉着她,用无比凄凉的口气求道:“芳姐姐,你我好歹姐妹一场,求你把她带走。若能寻得一好人家,也是她的造化。如今我上奇寒峰,生死难卜。”

    往事历历在目,虽说那道姑已经修行有年,双眼还是有情绪波动。见那兰裳女子似乎没有任何情绪,不禁追问道:“如何?”

    “很好。”兰裳女子仍然淡淡答道。

    道姑落子明显重了几分,急问道:“为什么还不肯带她回来?”

    “她在那,很开心。她知道后,会徒增烦恼。何必呢?”兰裳女子从容答道。

    道姑轻叹了一声。此时,兰裳女子刚抓起一子停顿了下,后又继续落子。道姑刚要抓子也停了下来,惊讶地看了兰裳女子一眼。

    多尾狼带着韩雪生无头无脑的乱窜,但始终甩不开喊着他有种停下的叶凌风。一人一兽窜出树林,望着前面是一湖泊,暗道不妙。刚刚之所以叶凌风抓不住他,主要原因就是树木太密白泽下不来。如今到了如此空旷的湖边,岂非无路可逃。急眼看看四周见有一水榭,院子的门扉没关。赶忙催着多尾狼冲进院子,自己又立刻跳了下来紧闭门扉,透着门缝看着叶凌风的动静。

    那叶凌风见韩雪生进了水榭,心道这次看你还往那跑。也不管水榭是谁家的,急催促白泽撞开门。但那白泽打了一个响鼻,裹足不敢向前。不管叶凌风怎么催促,白泽只管不动。叶凌风心道:“常听父亲说,白泽乃上古神兽,是伯爷爷当年游历天下的时候收的。能洞万物之情,察万物之能。莫非它感觉到水榭里面住着一个隐士高人,不敢妄动?”后又想道:“应该没什么危险,有危险寒门那土小子早大喊大叫。但我还是别进去的好,不如用话激那小子出来。”

    主意已定,叶凌风大喊道:“寒门的土小子,有种给我出来。”

    韩雪生透着门缝看到叶凌风不敢进来,估摸着安全又发挥了他嘴贱的本性,喊道:“明知打不过你我还出去?你以为我有你那么蠢!”

    叶凌风为之气结,涨得满脸通红又不知道怎么顶回去好,撂了一句:“你...你就是没种。”

    韩雪生道:“我知道你有种,所以天天出门找人打自己是不?你这么做傻不!愧对你父母把你养这么大不?”

    叶凌风算是服了,完全辩无可辩,只剩下在外面骂脏话。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