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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二十四字母图

    在美丽的夕阳下,东京也被划分为几个镜头。一边是正在奔跑,脸色焦急的的中堂,一边是紧急出动的警车。

    而另一边,失火的大厦旁,挂着高懶不动产的牌子的小屋里,一段悠扬的音乐响起。

    一个脸上还缠着绷带,身上穿着病护服的男人悠闲的坐在沙发上,闭目倾听着音乐,等到一首歌放完,他平静的睁开眼睛,端起桌上的热水啜饮了一口后,起身向角落里的纸箱走去。

    另一边在奔跑的中堂脑海中浮现那天恋人的微笑:“粉红色的河马,等完工了给你看看。”彼时的中堂只会欣慰的点头。

    而现在的中堂想到此刻眼睛愈发通红。

    另一边的高懶在走到纸箱边后,则是拿起了纸箱,向后院的火塘走去,他不紧不慢的把箱子里女人的靴子,画着河马的漫画,包包,装饰品等一一的扔进火塘,最后把汽油倒在上面。

    而另一边的中堂却在赶来的转弯处撞到了带着眼镜的六户,在看到六户并无大碍后,中堂继续向前飞奔。

    而六户只是看着中堂的背影,不屑的笑道:“傻瓜。”

    中堂在来到高懶文人的屋子时,已经愤怒的脸色通红,他极速的拉开门,向屋里跑去。

    屋后,高懶文人把一根划着的火柴扔向火塘。

    这时的中堂在屋内已经拿着一把铁锹向二楼走去,他的目光在一楼的厨房处凝固下来,他的耳边也传来若隐若现的警笛声,但他却深吸了一口气,又坚定的向二楼跑去。

    在中堂上二楼后,山本也跟着来到小屋门口,他看到打开的屋内并没有中堂的身影后,连忙焦急的呼唤“中堂医生,中堂医生……”接着也向屋内走去。

    在山本进入屋内看到厨房内犹如炼狱的场景后,他忍不住跑去一旁吐了起来。

    这时,一辆辆警车来到高懶的小屋面前,率先下车的是永利,这时的永利面色冷漠,脚步飞快,他在看到屋内没人后,也连忙向里面走去。

    在经过最开始的房间时,心细的永利发现房间里的桌子上摆着一大盏镀银的灯具,像是在举行什么祭祀的仪式,可是摆在桌子前面的却并不是什么神像。

    而是一张二十四字母图,上面字母的每个空格都被写上了一个个单词,

    ZINC,OIL,WOLER,beat……

    一个个无害的单词却在银色蜡烛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瘆人。

    而在屋后的火塘里,放在最上面的粉色河马漫画已经被烧的只剩一半。而高懶文人却不知去向。

    在中堂手中紧握铁锹,快速的找完二楼的最后一个房间后,却依然没有发现高懶文人,他低沉的咆哮:“你究竟在哪?”

    这时的永利也来到了高懶的厨房,映入眼帘的是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

    房间被暗红色的血液浸染,无论是墙壁,餐桌,餐具,菜刀,全是血液。在一旁的处理台边,是女性的随身衣物和一顶贝雷帽,而衣服和帽子上也有一些细密的血珠。而在处理台上,却是一个死不瞑目的女人头颅,她的四肢被菜刀粗暴的拆卸下来,像是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她的胸膛被破开,内脏也被扔的到处都是,哪怕是多年刑侦,经验丰富的永利,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微微的不适。

    这时二楼没有发现的中堂也听到了屋外传来的火焰燃烧的声音,他拉开窗户后,看到了屋后生在熊熊燃烧的火塘,这时的火塘上面的粉色河马刚刚燃烧殆尽。

    中堂飞奔下去,绝望的看着火塘内的物品化为灰烬,目眦欲裂,他扔下手中的铁锹,眼角留下血泪,中堂痛苦的大吼:“你在哪里,你在哪里,高懶文人!”

    他的咆哮也惊动了一楼的永利和山本,他们连忙也向屋后跑来。

    而警署的门口处,法子拿着手机一边打电话跟一旁的永夜焦急的说道:“怎么回事,山本根本不接电话。”

    永夜无信也在一边打电话一边说道:“中堂医生的电话也打不通。”

    在两人焦急无奈的时候,法子的眼神无意间看到了一位正在向警署内走来的男人,她的瞳孔瞬间放大,法子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永夜院长……”

    而一旁的永夜依然焦急的说道:“不行的话,我们打车去吧!”

    “永夜院长!!!”法子眼睛盯着那个身影,声音颤抖的大声喊道。

    永夜无信有些疑惑的回头,却看到了那个刚刚在照片上看到的男人,高懶文人。

    只不过此时的他却更加的恐怖,虽然高懶的脸庞在微笑,眼神很平静。可是两人却像是看见洪水猛兽一般,寒毛直竖。因为高懶的病号服上已经被染上的一层妖艳的暗红。

    高懶不急不忙的走到警署的门口保安面前微笑道:“我叫高懶文人,有人要杀我,请你们把我保护起来。”

    西武藏野警署,审讯室内,永利看着面前平静的高懶,缓慢的问道::“杀死橘芹菜的人,就是你吧!”

    在看到高懶无动于衷后,永利严厉的说道:“能够自由出入放置遗体的屋子的人,就只有身为管理员的你。”

    高懶诚恳的说道:“橘芹菜小姐是自己突然死亡的。”

    “什么?”永利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就在火灾前几天,我接到橘小姐的电话,她说打算开一家咖啡店,想找个合适的店铺,然后我就带她去看房了。”

    高懶的记忆飘回那天晚上,橘芹菜兴奋的拍着照片,而自己也很兴奋,高懶偷偷的带上手套,像是一条豺狼看到白兔一样扑了上去,将女孩打倒在地,并在女孩失去意识后将玩具球塞进女孩嘴里。

    从回忆里恢复的高懶笑道:“看着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很痛苦,我什么都没做,她突然就倒地死去了。”高懶讲到这里,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

    永利继续平静的注视着高懶。

    高懶诚恳中带着些害怕的说道:“我害怕被误认为凶手,尸体一旦腐烂的话又很麻烦,所以就给她注射了福尔马林,然后放到行李箱藏了起来。”

    永利有些头疼,他看着高懶平静的说道:“你衬衣上的鲜血不是你自己的吧!”

    高懶低下头看了一眼,解释道:“这是一位叫大琦惠的小姐的血,”

    “你把她杀了之后分尸了吗?”

    高懶连忙摇头,“不是,”接着又用那种你知道我在撒谎,我也知道我在撒谎,但是你就是奈何不了我的诚恳的语气说道:“她也是在看房子的时候,突然倒地死亡。”

    高懶脑海里又回想起,

    大琦惠那天兴奋的看着房子,嘴里嘟囔道:“就是离地铁有点远。”但是她还是很开心,因为她要开始新生活了。

    这时一个绿色的塑料球滚动她的脚边,高懶如同饿狼一般扑了过来……

    “我不想被误认为凶手,而且死过人的房子就变成了凶宅,租不出去回影响我的生意,”

    高懶讲到这里,身体前倾,认真的说道:“于是我就把尸体运回我家,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就分尸了。”

    永利愤怒的起身,狠狠的盯着高懶说道:“开什么玩笑?”

    高懶诚恳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我才主动来到警局。”

    高懶平视前方,用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冷漠的态度说道:“我没有杀死任何人。”

    画面一转,来到一个巍峨庄重的大厅,里面正在召开记者招待会,坐在主位的是警察局副局长土石飞鸟,他对下方的记者说道:“这次以损坏尸体罪和遗弃尸体罪而被逮捕的,是西武藏野市区经营房地产中介公司的高懶文人,32岁,”

    “现阶段高懶文人否认杀人,但警方认为他有杀害其他几名死者的嫌疑。”

    下面一个记者举手问道:“请问,几名具体指多少人呢?”

    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发问

    “死者的名字呢?”

    ……

    “死者人数和名字仍然在慎重调查中,”飞鸟大声的说道,希望可以让下方安静下来。

    这时,一个穿着黑风衣,戴着茶色眼睛的中年男人举手大声说道:“一共26人!”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缓缓看向男人。

    六户站起身,身体前倾,用一种尽在掌握的语气说道:“你们想知道他为什么杀了这么多人吗?”

    ………………

    udi研究所会议室,众人一起看着墙壁上投影出来的一档电视节目,节目的名称是:

    连环弃尸案件,

    嫌疑人家中发现神秘暗号。

    长相美丽的女主持人问着今天邀请的嘉宾六户理一:“这就是高懶嫌疑人写下来的杀人记录吗?”

    有些得意的六户用手指着屏幕上的一处:“是的,这个formalin,福尔马林,是之前在空宅被发现的女性死者的杀害手法。”

    接着又指向另一处“asunder的意思是拆分,应该是指在他家中被分尸的女性。”

    接着六户总结道:“其他的英文字母也代表了相应的杀人手法,从a到z一个26个死者。”

    六户表情有些悲悯的说道:“在日本非自然死亡的女性只有大约12%才会被解剖,也就是说着26个受害者大部分都没有经过解剖,直接已自杀或者意外事故结案。可以说这是抓住日本解剖制度的盲点而策划的,非常狡猾的案件。”

    中堂在udi研究所外围一处安静的角落里,眼神死死的看着手机里的节目,

    “那个狡猾的犯人,为什么又自己自首了呢?”主持人好奇的问道。

    “因为发生了火灾,案件被曝光了。他觉得自己这次可能逃不掉了。”六户解释道,接着又说道:“其实我在高懶自首前和他接触过,成功的和他对话,在那之后我写了一本关于高懶的书,有兴趣的可以去购买。”

    一家家的书店开始上映一本叫《26人被杀,妄想还是现实_高懶文人的告白》。

    山本来到书店,发现红色书皮的《26人被杀……》卖的十分火热,他拿起一本书查看,

    “我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在调查八年前的一起杀人案件中,发现了高懶文人的存在,高懶的妈妈十年前病逝了,这和他开始杀人的时间中正好吻合。”书中六户先是讲起了高懶文人的过往。然后在页面中有一张少年高懶和他父亲在母亲病床前的合照。

    “他的父亲在七年前失踪了,有可能就是a到z人中的其中一人,”书里附有青年高懶和他父亲的合照。

    “父母死后,高懶一个人继续经营房产中介公司,他负责的各个房屋就是案发现场,在两人独处的看房过程中作案,这样就可以掩盖他杀人的痕迹,又或者把尸体搬回原住所,伪装成自杀的样子。”一个个的案件里附有那些女孩被伪装成自杀后的照片。

    “然而一直都没有留下痕迹,三年半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高懶,但就是一直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后来我决定和他本人接触,询问他对于杀人的看法。”

    “我一直想完成从a到z的这种杀人手法,我想成为传奇。”这里照片上的高懶显得十分的兴奋和纯粹。

    “但他本人说,那只是他的一个幻想,并不是事实,本书尽可能的还原高懶的告白。至于那是幻想还是现实,就留给各位评判了。”

    “作为追求真相的新闻工作者,我真切的希望所有案件可以水落石出。”

    ……

    中堂缓缓的撕下最后一页里高懶的照片,在手里用力的握紧。

    udi研究所会议室,永利对永夜无信无奈的说道:“科搜研那边已经调查过了,现场有事先处理过的痕迹,没有任何和高懶有关的指纹DNA等线索。”

    接着永利看着桌子上唯一的证物–两张粉红色的河马,对一旁的山本问道:“这两张画,都是一夫你从六户理一那里拿来的吧!”

    “是的。”山本有些不安的点头。众人一起看向山本,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关系。

    “你们是什么关系呢?”永利继续问道。

    山本的眼睛有些飘忽,“熟人介绍的,只见过三次面,不是很熟悉。现在回想起来,六户应该是想让谁发现并找到高懶。所以他在言语中多次诱导我,问我知不知道凶手是谁,”

    “但我现在想起来,六户应该早就知道高懶是凶手。”山本有些沉重的说道。

    中堂在一旁冷漠的说道:“就是说你被乖乖的利用了。”

    而永夜无信,深田咏美,酒井法子,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山本一夫。

    永利有些沉重的说道:“对于高懶的犯罪,六户究竟知道多少,我们无法判定,”

    永夜无信不愿意山本这么难堪,扯开了话题:“先不管六户理一,高懶文人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他可是杀了26个人。”

    永利有些愤懑的说道:“高懶不承认杀死了任何一个人。而高懶在那本书里提到的都是没有被立案的案件,受害者究竟是谁,在哪我们都不知道。而他说这只是他的幻想,根本无从下手。”

    “而对于被定为谋杀的案件,则一概以不知道不记得来否认所有的嫌疑。实际上也找不到任何高懶与被害人们接触的证据。”永利讲到最后,有些垂头丧气。

    咏美连忙问道:“之前的玩具球呢,那不是连环杀人案的证据吗?”

    副官无奈道:“在高懶家和公司都没有找到那个球。他家的院子里有烧过什么的痕迹,很有可能他把所以证据都烧毁了。”

    山本不解道:“死者大琦惠不是在高懶文人的家里被分尸了吗?这样他怎么抵赖呢?”

    永利有些恹恹的说道:“他说他只是分尸没有杀人。”

    “他肯定是在说谎。”咏美激动的说道。

    永利不甘的说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大琦惠的遗体已经被分尸,然后被硫酸溶的几乎没剩什么,因此结论只能是无法判定死因,再这样下去可能无法以杀人罪起诉他。”

    “什么?”山本有些疑惑。

    “怎么可能会这样!”咏美不解道。

    中堂有些沉重的说道:“实际上以前有过这样的案例,死因不明,所以无法以谋杀立案只能以损坏尸体罪论处,刑期只有三年。”

    永利有些烦躁的开口:“橘芹菜的案子也是一样,他只承认给死者注射或福尔马林,但不承认杀人。”

    永夜无信不甘的说道:“也就是说高懶否认所有谋杀,打算全部以损害和遗弃尸体罪逃脱吗?”

    “是的。”永利沉重的点头。

    “怎么可能?”咏美郁闷的说道。

    山本有些艰涩的说道:“明明可能杀了26个人……”

    法子也有些艰涩的说道:“却不能以杀人罪定罪吗?”

    在遥远的异国他乡,飞机场里一个年近花甲,头发灰白的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头上戴着一顶毛呢做的礼帽,一边等飞机,一边看着自己手里的相册,里面是一个女孩的照片,前面的几张是女孩幼童时期的照片,后来幼童渐渐变成少女,变成青年,唯一不变的是女孩脸上那阳光明媚的笑容,在最后一页,女孩抱着一本画册对着相机在爽朗的笑,

    画册上有一只茶色的小鸟展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