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错误情绪
夹爆别人四肢这种操作，一般是空气异能者才会做的。
七号厂房透明大箱顶，林幼是空气异能者但肯定不是她动的手，现场，或许还有其他空气异能者，但林幼没有怀疑任何人，她将目标直接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阿莱。
那个田文野的忠诚护卫。
她这么锁定目标，不是没有原因的。
王淑儿的沙异能可不弱，虽然王淑儿朝田文野冲去的时候是很莽撞，但那层王淑儿裹着自己的沙，可不薄。
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成功使出夹爆四肢这个技能并且在几秒内完成的空气异能者……现场也估计只有阿莱这个异能强得让人难以预测的人了。
王淑儿倒下了。
开战即败战。
她几秒钟不到就输了。
王淑儿趴在阿莱的脚下，而阿莱则面对田文野，鞠了一躬。
看着面前这位哑巴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林幼想到了一个词：执事。
阿莱就像是田文野的执事，田文野在阿莱面前就像一位少爷。
如果阿莱会说话，此刻他应该会说：“有我在，您无需担忧您的安全，我的少爷。”
可惜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此刻，他只能面对着田文野，非常恭敬的、非常尊重的鞠躬。
田文野对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说道：“谢谢你，阿莱。”
蓝色火焰的火势突然变小，通天之雷突然不再气势磅礴，爆炸声也消失了……所有七号厂房内反叛的异能，在一瞬间，都被同个异能压制了——空气异能。
阿莱。
咚……
阿莱又跪了下来，跪在了田文野面前。
他的脑门全是汗，身上也湿透了，他像是突然淋了一场雨，膝盖还在颤抖。
“王淑儿。”田文野走到恐惧到说不出话的王淑儿身边，他蹲下了身，手中还举着那把大马士革钢刀。
他将到悬在了王淑儿的心脏上，说道：“我是该死没错，但你，没资格说我该死……我抓走玩家的同伴一群老弱病残威胁玩家就是不要脸？那你们当初欺负我妹妹又算什么？！你没资格审判我！！”
“而我……有资格审判你！”
他将刀直直的插入了王淑儿的心脏里：“我有资格审判你们这些明明在现场却什么都没有阻止的人！！！”
他的身后，阿莱本来是单膝跪在地上的，突然咚的一声——变成了双膝跪地。
王淑儿本来想唤沙护心，却怎么唤都无法将周身的沙唤到心上……是阿莱在阻止她。
阿莱用空气异能，短暂的抑制了她的沙异能。
……
王淑儿死了。
死得极快极快。
她和之前那个对田文静感到抱歉的男人一样，被田文野直接捅破了心脏大动脉，几秒内就离开了人世。
林幼默了。
田文野的审判并没有因为她的反叛结束，活跃在“杀死田文野”这一环节里的王淑儿仍然受到了审判，死了。
田文野突然支起身子浑身僵硬起来，他对着双膝跪地冷汗涔涔的阿莱说道：“谢谢你，阿莱，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不用再护着我了。”
七号厂房内，所有的进化者都在一瞬间显形。
田文野僵硬在原地，他闭上了眼睛，表情有些痛苦。
他的四肢微微颤动起来，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疼痛，在这一瞬间，他连接了七号厂房内所有进化者的意识，林幼发现了这点。
死者已死便不多做念想，何况现在还在打架。
王淑儿的死并没在林幼心中惊起一丝波澜，林幼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自然的接受了。
她自然也不会去思考当前战斗以外的事，比如森林那边王淑儿的奶奶接下来要怎么办……
她继续伸手摆出异能起手动作，将手对准了原地轻微抽搐、动弹不得的田文野，准备发招。
这个时候，跪在地上的阿莱却站起来了。
阿莱，又是阿莱。
只是阿莱这次，没有阻止林幼。
他走到了透明大箱的边缘，按下了一个按钮。
透明大箱的透明挡板被升起。
一大群嘴里叫着“哥哥”、“哥哥～”的伪装者“半成品田文静”冲了出来！
林幼愕然的看向透明大箱底——
她毛骨悚然！
田文野并没有直接控制七号厂房内的进化者去杀掉那些反叛的玩家，他只是仍然用之前的方式，用进化者的舌头去捆绑住了玩家。
当然，每个玩家现在都斗志昂扬，不会被他轻易捆绑住。
所以，七号厂房内的田文野团队的其他人，也在协助进化者控制玩家！
这种控制不需要很久，只需要几秒，并且不需要全部一下控制住，只需要……等伪装者“半成品田文静”靠近玩家身边的时候，再完全控制玩家！
每只伪装者“半成品”田文静都吃到了一块雪柔……
此般剜肉酷刑，疼痛莫过于凌迟也。
每位玩家都被伪装者“半成品田文静”他们躺在地上焦心的嚎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田文野紧绷着的身体却在此刻松软下来，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很久，笑声里满是悲伤。
“杀死你们又有什么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活得过来吗？她活不过来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号厂房里，原本过滤红雾的厂房墙壁上的风扇突然调整了风向猛烈转动起来——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蓝色火焰在风的助力下大范围扩散开来。
七号厂房，彻底被点燃！
田文野捂着脸瘫在地上，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流出，他低低的重复着：“她活不过来了……她活不过来了……”
林幼深呼吸了一口气，安静的控制着空气异能走到了田文野的身后。
大概是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吧，田文野突然不着边际的对着林幼聊起另一个话题，他问道：“幼，你知道博士正在研究能改变基因的异能这件事吗？”
林幼的脚步狠狠的顿住了。
她问道：“你说什么？”
田文野：“我说，博士正在研究能改变基因的异能啊……”
林幼：“……”
田文野：“博士……他已经……亲手打破了自己设下的红雾规则……他要开始创立一个……新的红雾体系……”
林幼的心底爬起一抹恐惧。
田文野：“哈哈哈哈哈……这是不是很有趣啊……哈哈哈哈……对不起啊幼……我出卖了你……我把你的消息……传给北区的人了。”
林幼神色一凛。
田文野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混合着自嘲的笑和无力的笑：“我原本……我原本想通过出卖你……去使用博士研究的那个改变基因的异能复活我妹妹……你知道的……如果复活这种异能真的存在的话……”
林幼：“嗯。”
田文野：“但是，我现在不想了。”
他将插在王淑儿心脏上的大马士革钢刀拔出，递给了林幼，说道：“谢谢你，幼，谢谢你一直坚持你的原则……但我还是无法认同……因为，我已经无法变回当初那个我了。”
“我觉得，我们普通人就是比你们异能者低一等。三年前和你初见的我，比你们低一等。一年前被那些人杀死的我妹妹，比你们低一等。但是现在，我和你们平等了，幼。”
林幼也不知为什么站在原地，任由田文野将刀塞入她手中。
田文野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握着刀的手拉到了他的脖子上，说道：“我现在很强，我现在可以控制这里的所有进化者，所以，现在，我们是平等的。幼，现在，你，是这里，唯一有资格审判我的人。”
“你杀了我吧。”
……
田文野在确认林幼真的在A市的那一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觉得应该是监狱里那群该死的家伙们吵闹的太大声了，影响了他的睡眠。
左右睡不着，他便出去走走。
也不知为什么，他走到了七号厂房。
厂房里的别墅还没有仿建完，他走进了七号厂房，坐在了一楼的落地窗前。
这个夜晚，月亮格外明亮，明亮到就算卷闸门只留了一点缝隙，也还是是透进一丝清冷宜人的光。
他躺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那清冷宜人的光打在了他脸上，他哭了，他想起了他和妹妹、他和林幼在这间别墅里度过的安逸的时光。
那些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因为他的原因。
是他太弱，他什么本事也没有，他是个低人一等的普通人，保护不了妹妹。
是他太愚蠢，太无知，不敢冒着被异能者盯上的风险去展露他的锋芒，没有保护好妹妹。
是他不够圆滑，不够事故，结交不到那些拥有强大权能的人，最后甚至连仇人都无法亲手杀死，保护不好妹妹。
是他的原因，一切都是他的原因……
那些人都该死……
但是，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但是他又觉得，那些人也实在该死！
他必须亲手了结那些人！
然后，他想被他的妹妹亲手了解……
可是他妹妹永远无法亲手了结他，因为他妹妹已经死了。
那么那些伪装成了他妹妹模样的伪装者，能代替他妹妹来了结他吗？
不，不能。
因为至今还没有出现一个真正能伪装成他妹妹的伪装者。
那么，谁能来了结他？
谁还有资格了结他呢？
……
林幼。
林幼不刚好也在A市吗？
……
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照衬出一片阴影。
他没有再哭，其实他也不常哭，只是想到妹妹的时候，他的眼泪总是不由自主的流出来。
他恢复了微笑，正式决定邀请林幼来到南郊。
他会发出一张让林幼不得不来的邀请函……
林幼，必须要来。
林幼，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资格审判他的人。
林幼，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结束他痛苦的人。
……
林幼此刻握着大马士革钢刀，将刀“架”在了田文野的脖子上。
但她的手实际上没有用力，因为刀是被塞进她手里的。
田文野抬头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什么救世主一样。
“……”
她讨厌这种感觉。
她讨厌被人当救世主的感觉。
虽然，求生小队的人也很依靠她没错，但那种依靠不是将她视作救世主的感觉，而是另一种……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是不会让她反感的感觉。
她的眉毛蹙起，看着面前的田文野内心犯呕。
***恶心！
***愚蠢！
***有病！
***能让人不舒服！
这下正好！她可以一刀杀死这宰种了！不用再费力气……
……
不行。
她没有挥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她的耳边传来了，透明大箱底下被生生咬掉了一块肉的红雾老玩家的叫嚣吧。
红雾老玩家们将田文野卑微的动作都看进了眼里，此刻，他们正在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像条狗啊田文野！杀了他杀了他！林幼！！！哈哈哈哈！你早他妈该死了田文野！那么爱你妹妹！你就该在你妹妹死的那天和她一起去死才对！恶心！！！”
“对！你早他妈该死了！你活该死！你害我那么惨！现在就应该被一刀一剐的凌迟至死！你知道你妹为什么死还会受尽折磨吗？我告诉你完全不是她的原因！——都是因为你！哈哈哈哈！！！因为你垃圾的像条狗一样哈哈哈哈！！！”
“oh看看我们尊敬的文野老师～我本来对您很愤怒的！但是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我一点也不气了！我反而开心死了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当初竟然参与了折磨了您妹妹！真的是太荣幸了！我下手为什么不再狠一点呢！”
“我们折磨都折磨完了，您杀掉我们对您能有什么作用呢？没有任何作用哈哈哈！我们死或者没死你妹都已经死了！哈哈哈哈这是不可逆的事实！！！你妹永远都不会活过来！永远死了！！！而你——只能永远当个跳梁小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噌。
嗖。
大马士革钢刀从透明大箱上飞到了透明大箱下，将底下笑的最欢的那个人捅死了。
血液飞溅，林幼感觉，有一股情感突然从她心中破出，惹得她的心脏钻心般疼痛。
她的大脑也在隐隐作痛。
她控制情感的那块大脑中枢，此刻在发出危险的警告……
**实验体已产生错误情绪**
**实验体已产生错误情绪**
……
只见她缓慢的转过头，对着透明大箱惊叫着骂她的红雾老玩家们，一字一字、一字一字的问道：
“你们……对田文静……做的那些事……就……当真……自始至终……从头到尾……没有……一星半点……后悔过吗？”
她动摇了，她好像开始不中立了？
七号厂房透明大箱顶，林幼是空气异能者但肯定不是她动的手，现场，或许还有其他空气异能者，但林幼没有怀疑任何人，她将目标直接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阿莱。
那个田文野的忠诚护卫。
她这么锁定目标，不是没有原因的。
王淑儿的沙异能可不弱，虽然王淑儿朝田文野冲去的时候是很莽撞，但那层王淑儿裹着自己的沙，可不薄。
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成功使出夹爆四肢这个技能并且在几秒内完成的空气异能者……现场也估计只有阿莱这个异能强得让人难以预测的人了。
王淑儿倒下了。
开战即败战。
她几秒钟不到就输了。
王淑儿趴在阿莱的脚下，而阿莱则面对田文野，鞠了一躬。
看着面前这位哑巴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林幼想到了一个词：执事。
阿莱就像是田文野的执事，田文野在阿莱面前就像一位少爷。
如果阿莱会说话，此刻他应该会说：“有我在，您无需担忧您的安全，我的少爷。”
可惜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此刻，他只能面对着田文野，非常恭敬的、非常尊重的鞠躬。
田文野对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说道：“谢谢你，阿莱。”
蓝色火焰的火势突然变小，通天之雷突然不再气势磅礴，爆炸声也消失了……所有七号厂房内反叛的异能，在一瞬间，都被同个异能压制了——空气异能。
阿莱。
咚……
阿莱又跪了下来，跪在了田文野面前。
他的脑门全是汗，身上也湿透了，他像是突然淋了一场雨，膝盖还在颤抖。
“王淑儿。”田文野走到恐惧到说不出话的王淑儿身边，他蹲下了身，手中还举着那把大马士革钢刀。
他将到悬在了王淑儿的心脏上，说道：“我是该死没错，但你，没资格说我该死……我抓走玩家的同伴一群老弱病残威胁玩家就是不要脸？那你们当初欺负我妹妹又算什么？！你没资格审判我！！”
“而我……有资格审判你！”
他将刀直直的插入了王淑儿的心脏里：“我有资格审判你们这些明明在现场却什么都没有阻止的人！！！”
他的身后，阿莱本来是单膝跪在地上的，突然咚的一声——变成了双膝跪地。
王淑儿本来想唤沙护心，却怎么唤都无法将周身的沙唤到心上……是阿莱在阻止她。
阿莱用空气异能，短暂的抑制了她的沙异能。
……
王淑儿死了。
死得极快极快。
她和之前那个对田文静感到抱歉的男人一样，被田文野直接捅破了心脏大动脉，几秒内就离开了人世。
林幼默了。
田文野的审判并没有因为她的反叛结束，活跃在“杀死田文野”这一环节里的王淑儿仍然受到了审判，死了。
田文野突然支起身子浑身僵硬起来，他对着双膝跪地冷汗涔涔的阿莱说道：“谢谢你，阿莱，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你不用再护着我了。”
七号厂房内，所有的进化者都在一瞬间显形。
田文野僵硬在原地，他闭上了眼睛，表情有些痛苦。
他的四肢微微颤动起来，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疼痛，在这一瞬间，他连接了七号厂房内所有进化者的意识，林幼发现了这点。
死者已死便不多做念想，何况现在还在打架。
王淑儿的死并没在林幼心中惊起一丝波澜，林幼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自然的接受了。
她自然也不会去思考当前战斗以外的事，比如森林那边王淑儿的奶奶接下来要怎么办……
她继续伸手摆出异能起手动作，将手对准了原地轻微抽搐、动弹不得的田文野，准备发招。
这个时候，跪在地上的阿莱却站起来了。
阿莱，又是阿莱。
只是阿莱这次，没有阻止林幼。
他走到了透明大箱的边缘，按下了一个按钮。
透明大箱的透明挡板被升起。
一大群嘴里叫着“哥哥”、“哥哥～”的伪装者“半成品田文静”冲了出来！
林幼愕然的看向透明大箱底——
她毛骨悚然！
田文野并没有直接控制七号厂房内的进化者去杀掉那些反叛的玩家，他只是仍然用之前的方式，用进化者的舌头去捆绑住了玩家。
当然，每个玩家现在都斗志昂扬，不会被他轻易捆绑住。
所以，七号厂房内的田文野团队的其他人，也在协助进化者控制玩家！
这种控制不需要很久，只需要几秒，并且不需要全部一下控制住，只需要……等伪装者“半成品田文静”靠近玩家身边的时候，再完全控制玩家！
每只伪装者“半成品”田文静都吃到了一块雪柔……
此般剜肉酷刑，疼痛莫过于凌迟也。
每位玩家都被伪装者“半成品田文静”他们躺在地上焦心的嚎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田文野紧绷着的身体却在此刻松软下来，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很久，笑声里满是悲伤。
“杀死你们又有什么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活得过来吗？她活不过来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号厂房里，原本过滤红雾的厂房墙壁上的风扇突然调整了风向猛烈转动起来——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蓝色火焰在风的助力下大范围扩散开来。
七号厂房，彻底被点燃！
田文野捂着脸瘫在地上，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流出，他低低的重复着：“她活不过来了……她活不过来了……”
林幼深呼吸了一口气，安静的控制着空气异能走到了田文野的身后。
大概是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吧，田文野突然不着边际的对着林幼聊起另一个话题，他问道：“幼，你知道博士正在研究能改变基因的异能这件事吗？”
林幼的脚步狠狠的顿住了。
她问道：“你说什么？”
田文野：“我说，博士正在研究能改变基因的异能啊……”
林幼：“……”
田文野：“博士……他已经……亲手打破了自己设下的红雾规则……他要开始创立一个……新的红雾体系……”
林幼的心底爬起一抹恐惧。
田文野：“哈哈哈哈哈……这是不是很有趣啊……哈哈哈哈……对不起啊幼……我出卖了你……我把你的消息……传给北区的人了。”
林幼神色一凛。
田文野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混合着自嘲的笑和无力的笑：“我原本……我原本想通过出卖你……去使用博士研究的那个改变基因的异能复活我妹妹……你知道的……如果复活这种异能真的存在的话……”
林幼：“嗯。”
田文野：“但是，我现在不想了。”
他将插在王淑儿心脏上的大马士革钢刀拔出，递给了林幼，说道：“谢谢你，幼，谢谢你一直坚持你的原则……但我还是无法认同……因为，我已经无法变回当初那个我了。”
“我觉得，我们普通人就是比你们异能者低一等。三年前和你初见的我，比你们低一等。一年前被那些人杀死的我妹妹，比你们低一等。但是现在，我和你们平等了，幼。”
林幼也不知为什么站在原地，任由田文野将刀塞入她手中。
田文野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握着刀的手拉到了他的脖子上，说道：“我现在很强，我现在可以控制这里的所有进化者，所以，现在，我们是平等的。幼，现在，你，是这里，唯一有资格审判我的人。”
“你杀了我吧。”
……
田文野在确认林幼真的在A市的那一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觉得应该是监狱里那群该死的家伙们吵闹的太大声了，影响了他的睡眠。
左右睡不着，他便出去走走。
也不知为什么，他走到了七号厂房。
厂房里的别墅还没有仿建完，他走进了七号厂房，坐在了一楼的落地窗前。
这个夜晚，月亮格外明亮，明亮到就算卷闸门只留了一点缝隙，也还是是透进一丝清冷宜人的光。
他躺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那清冷宜人的光打在了他脸上，他哭了，他想起了他和妹妹、他和林幼在这间别墅里度过的安逸的时光。
那些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因为他的原因。
是他太弱，他什么本事也没有，他是个低人一等的普通人，保护不了妹妹。
是他太愚蠢，太无知，不敢冒着被异能者盯上的风险去展露他的锋芒，没有保护好妹妹。
是他不够圆滑，不够事故，结交不到那些拥有强大权能的人，最后甚至连仇人都无法亲手杀死，保护不好妹妹。
是他的原因，一切都是他的原因……
那些人都该死……
但是，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但是他又觉得，那些人也实在该死！
他必须亲手了结那些人！
然后，他想被他的妹妹亲手了解……
可是他妹妹永远无法亲手了结他，因为他妹妹已经死了。
那么那些伪装成了他妹妹模样的伪装者，能代替他妹妹来了结他吗？
不，不能。
因为至今还没有出现一个真正能伪装成他妹妹的伪装者。
那么，谁能来了结他？
谁还有资格了结他呢？
……
林幼。
林幼不刚好也在A市吗？
……
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照衬出一片阴影。
他没有再哭，其实他也不常哭，只是想到妹妹的时候，他的眼泪总是不由自主的流出来。
他恢复了微笑，正式决定邀请林幼来到南郊。
他会发出一张让林幼不得不来的邀请函……
林幼，必须要来。
林幼，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资格审判他的人。
林幼，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结束他痛苦的人。
……
林幼此刻握着大马士革钢刀，将刀“架”在了田文野的脖子上。
但她的手实际上没有用力，因为刀是被塞进她手里的。
田文野抬头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什么救世主一样。
“……”
她讨厌这种感觉。
她讨厌被人当救世主的感觉。
虽然，求生小队的人也很依靠她没错，但那种依靠不是将她视作救世主的感觉，而是另一种……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是不会让她反感的感觉。
她的眉毛蹙起，看着面前的田文野内心犯呕。
***恶心！
***愚蠢！
***有病！
***能让人不舒服！
这下正好！她可以一刀杀死这宰种了！不用再费力气……
……
不行。
她没有挥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她的耳边传来了，透明大箱底下被生生咬掉了一块肉的红雾老玩家的叫嚣吧。
红雾老玩家们将田文野卑微的动作都看进了眼里，此刻，他们正在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像条狗啊田文野！杀了他杀了他！林幼！！！哈哈哈哈！你早他妈该死了田文野！那么爱你妹妹！你就该在你妹妹死的那天和她一起去死才对！恶心！！！”
“对！你早他妈该死了！你活该死！你害我那么惨！现在就应该被一刀一剐的凌迟至死！你知道你妹为什么死还会受尽折磨吗？我告诉你完全不是她的原因！——都是因为你！哈哈哈哈！！！因为你垃圾的像条狗一样哈哈哈哈！！！”
“oh看看我们尊敬的文野老师～我本来对您很愤怒的！但是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我一点也不气了！我反而开心死了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当初竟然参与了折磨了您妹妹！真的是太荣幸了！我下手为什么不再狠一点呢！”
“我们折磨都折磨完了，您杀掉我们对您能有什么作用呢？没有任何作用哈哈哈！我们死或者没死你妹都已经死了！哈哈哈哈这是不可逆的事实！！！你妹永远都不会活过来！永远死了！！！而你——只能永远当个跳梁小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噌。
嗖。
大马士革钢刀从透明大箱上飞到了透明大箱下，将底下笑的最欢的那个人捅死了。
血液飞溅，林幼感觉，有一股情感突然从她心中破出，惹得她的心脏钻心般疼痛。
她的大脑也在隐隐作痛。
她控制情感的那块大脑中枢，此刻在发出危险的警告……
**实验体已产生错误情绪**
**实验体已产生错误情绪**
……
只见她缓慢的转过头，对着透明大箱惊叫着骂她的红雾老玩家们，一字一字、一字一字的问道：
“你们……对田文静……做的那些事……就……当真……自始至终……从头到尾……没有……一星半点……后悔过吗？”
她动摇了，她好像开始不中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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