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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闪闪发亮的日子(4)

    到了十月下旬,深秋的气象是那么美丽。我此时此刻才明白郁达夫的那篇《故都的秋》写的那种韵味。我也突然发现,陶然亭,钓鱼台,西山,玉泉山,潭柘寺都还没去过。我向王鹏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陶然亭和钓鱼台在市区,但是钓鱼台是国宾馆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剩下那几个地方都很远,最远的潭柘寺需要坐3个小时公交车才能到。我吐了吐舌头,感叹到:BJ真大!

    校园的秋天也很美丽。高大的杨树叶子大部分已泛黄,而松柏显得更加墨绿。图书馆边上那个几百平米的小小的明湖,竟然也有一种深秋的萧杀感。最美丽的当属主楼边的两排银杏树。扇形的叶片被一页秋风吹落厚厚的一层,风力稍大一些就会侧立起来,如车轮般在柏油路上滚动。在我的老家潞州,很少能见到银杏树,尤其是这么成列的,更是没有见过。我深深地陶醉在这种如画般的景色里,这也是我这段日子最最美好的记忆。

    校园里人来人往,也许是因为降温了,大家都行色匆匆。即使有一对对的情侣路过,也不见刚到学校时候见到的那种亲密感。我从学校门口的收发室取了两封信,其中一封一看落款就知道是父亲的笔迹,另外一封是屯昌一中补习班,一下看不出来是谁写的。回宿舍的路上,路过詹天佑的塑像,坐落在学校礼堂边上,这是这个学校的精神内核。我从小学课本就知道了他的故事,也为自己能够置身这样的学校而自豪。我看了一眼塑像,也裹了裹衣服,快速的走回宿舍。

    到了宿舍,第一件事就是铺开信纸,再次给唐兰芝写信。这次不像第一次,有说不完的话,愣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写。我最后只能无奈的把上一次的信的内容回忆一遍,大部分都已经想不起来都说什么了。我不禁自嘲起来,心想当时一激动瞎写一气,现在都想不起来写什么了,估计又有不少废话在里面。勉强写了一页多以后,叹了一口气,看看窗外萧瑟的风景,禁不住又开始在信里吐露了失望的情绪。我在信里发泄完自己失落的情绪之后,也没有心思写更多的内容,就折好装进了信封。但是我觉得这么就写完了,不是很满意。我贴好了邮票,把信纸和剩下的邮票还有空白的信纸都装进去,心想明天早上起来再想想看写点什么。

    第二天,我还在昏睡中,就被侯勇一巴掌拍醒,一看表已经要迟到了。我匆忙的穿衣洗漱,临出门又抓起床头的信封,飞奔去教室。大学的学习生活就是这么的放荡,没有了高中的那种约束,刚开始我还内心隐隐的不安,感觉完全靠自己来管理自己,实在是不习惯,担心太放纵了。也就一个多月,我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约束的日子,刚开学时候买的闹钟都已经懒得设置了。在教室脑子空空的坐了半节课,也没有什么思路出来,昏头昏脑的去收发室,封好了信封把信寄了出去。

    中午回到宿舍,想起来昨天拿的信还没看。我拆开家里的来信,是父亲执笔写的,内容无外乎就是关心一下我的生活和学习情况,叮嘱我一定管理好自己。我心里泛起丝丝暖意,也再次告诉自己一定不要辜负家里人的期望。另外一封信,我怀着好奇心拆开看,一共三页纸,陌生的笔迹猜不出来是谁写的。打开之后看到抬头写的就是玉树,我直接看落款,竟然那是李小娟。我很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的通信地址的,迫不及待的看起来内容。

    她口气很小心,说了一下在补习班学习的现状,也诉说了一些学习的压力和苦闷的心情。这些我都是亲身经历过的,马上就有一种“于心有戚戚焉”的感觉。信里面还问我大学生活是否想想象的那样美好,是不是开启了新的人生。最后,她解释了一下怎么知道我的通信地址的,原来是通过尚山石那里打听到的。他们两个人现在是前后排的同学。我还没有和尚山石联系过,还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我的通信地址的。

    我把来信反复的读了两三遍,能够感受到她表达上的情绪克制,对怎么回信,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把握不好和她的关系究竟在什么距离上比较合适。说实话,最近2个月的日子里,我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我倒不是故意逃避什么,她的出现就好像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在我最苦闷的日子里给了我一丝丝的光亮。我的潜意识里面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任何结果,却忍不住诱惑不断地靠近。我说不清楚是因为自己太需要一个寄托,还是因为眷恋她的容颜。年轻的姑娘犹如盛开的鲜花,能招蜂引蝶都是因为太过美丽,而年轻的男性千百年来总是无法抵御这种吸引力。

    我很快写好了给家里的回信,而给李小娟的回信只能先拖延一下了。这几天我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一边是唐兰芝的杳无音信,一边是无法处理李小娟的关系,在这个萧瑟的季节感觉更加阴冷。拖了两三天,我只好像完成作业那样,给李小娟很客气的回了一封规规矩矩的信,内容都是一些客套话。说实话,自己看完了内容都觉得很敷衍,但是我也只能先应付过去目前的情况了,这么敷衍的回信犹豫是不是应该寄给她。

    十月底,到了爬香山最好的季节了,宿舍的同学约好了周末一起去爬山。晚上熄灯后,大家讨论起爬山计划,虽然侯勇说应该约班级里面的女生一块去,但是大家推来推去没有一个人敢于承担起这个任务,最后只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