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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梦追人

    由于在出发前吃过一些点心,她们并不是非常饿,但是艾薇儿似乎除外。在其他三位少女在餐盘中放少量中意的美食时,艾薇儿将每一样都拿了一些,长桌未走到一般她的盘子就已堆满了食物,面包叠在煎牛排上,旁边是一小堆奶酪烤通心粉,再上面则是切片香肠和小棵的煮蔬菜...

    这只龙少女似乎打算把每一种菜都吃一遍。

    所幸,长桌上的食物准备的十分充足,不会由于几个食量较大的学员而枯竭。

    在大家享用美食的同时,原本作为背景音的钢琴乐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舞台上小交响乐团的演奏。在嘈杂的环境中,音乐仍旧清晰可闻,就如同安静环境一样。

    数分钟后,作为晚会序曲的普鲁士交响乐终了。演奏者站起鞠躬,站在舞台前的学员们向他们鼓掌。

    随着乐团坐下,新的乐曲开始了。曲风一反之前的庄重典雅,变的活泼而热烈,这是一首爵士曲。

    随着活跃的舞曲开始,气氛也被提高,在宽阔大厅中的人们开始随着音乐的节拍跳起属于自己的舞步,每个人不尽相同。

    格蕾丝看到已经化为舞池的大厅中央,蓝色长裙的艾琳正在拉着灰发的爱丽丝跳欢快的快步舞,靴子和高跟鞋踩在地面上,似乎发出来了清脆的响声。

    这首爵士乐并不是很长,它很快就结束了。但是气氛已经被带动了起来,更多的人也放下了餐具和杯子,加入了舞池。

    第三首是优雅,缓慢的古典宫廷舞曲,在序曲开始时,舞池中的学员们也两两组合,准备开始宴会的保有环节---交谊舞会

    大概有数分钟长的序曲时间是用来寻找舞伴的。绝大多数学员都知道序这个意义的要求,毕竟这个时代虽然已经脱离中世纪,但是娱乐手段还是只有跳舞,看戏剧和歌剧等。忙于赚面包的穷人更是没有娱乐的闲暇与资本。

    此时,也是邀请心中之人共舞的好机会。有许多男生开始邀请女生们和他们共舞,女生们对于男生的邀请也各有期待。

    格蕾丝没有交朋友的打算,也不会跳舞,秋叶也没有寻找舞伴的意思。

    然而,前来邀请她们跳舞的男性学员并不在少数,其中不乏身份特殊之辈。

    长相和气质直接说明了,她们是难得一见的佳人。

    拒绝了一位又一位邀请的男生,秋叶的耐心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

    在下一位邀请者到来之前,秋叶露出了前所未见的优雅笑容。

    她转过身,对银发的少女说:

    『美丽的格蕾丝小姐,你愿意与我一起跳一支舞吗?』

    『啊?秋叶...』

    在格蕾丝反应之前,秋叶维持着优雅的笑容,直接拉着格蕾丝进入了舞池。

    随着缓慢,悠扬的圆舞曲响起,舞池中的一对对舞者们开始牵着手,慢慢旋转着舞步。

    抓着秋叶的手,身高略矮的格蕾丝充当女性一方。可以感到,秋叶虽然会这种舞蹈,但是她的舞技也不熟练,脚步和手法都不是很协调,格蕾丝则是完全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完全被秋叶牵着走。

    两人随着舞池中的其他人们一起缓缓移动,享受着好听的旋律和指尖的触觉。

    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格蕾丝和秋叶都不是擅长社交的类型。并且,在舞池中都是男生拉着女生跳舞,视野范围内没有其他的女女组合。直到现在双方都还没有踩到对方的脚,这几乎是一个奇迹。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这首萨列里的D调圆舞曲结束了。

    松开握着的舞伴的手,交谊舞的参与者们分开了。他们中一些离开舞池去拿饮料休息,与此同时还有很多结伴离开或就地聊起了天。

    聊天内容也主要是家境,传奇故事和最近发生的大小事件。

    正在秋叶和格蕾丝准备走去侧厅休息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披风。

    『格蕾丝,还有秋叶小姐,到这里来。』

    是刘易斯的声音。看来她也来这个晚会了。

    『我们现在到舞台前去,过一会围满了人就不好接近了。』

    舞池中的人并不密集,她们绕过了正在聊天的数人,来到了舞台前的空当处。在这里,艾薇儿、艾琳和蕾尼已经在等待了。诺里斯和其他隔壁宿舍的少女们暂时还没有见到。

    台上正在准备下一场,大部分的乐器被移到一边,钢琴推到了显眼的侧面,空出来了的舞台中心。

    『下一曲是校歌梦追人,唱的是是三年级的索菲莉亚学姐。』

    蕾尼解释着把她们拉过来的原因。索菲莉亚是学院中的学员之一,学院当届音律之冠,声线和唱法都是顶级。

    在穿着美观的白色古典礼裙,浅棕色长发披散的索菲莉亚走上舞台时,从大厅的不同角度同时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大家也都转头看向舞台,看到面露微笑,向台下招手的索菲莉亚。

    很快舞台边就聚集了很多人,但是鲜有人说话,周围十分安静,可以听到轻轻的呼吸声。

    以钢琴为主的伴奏响起,配合着竖琴和三角铁的音色,校歌『梦追人』开始了。

    梦追人是一首历史悠久,旋律优美的歌谣。起源已经无从追溯,只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阿尔卡迪亚联合学院就已经在传唱这首歌谣。

    ————『我登上了最高的山峰,去摘下了最亮的星星

    我选择了最艰难的道路,磨练出了最坚强的内心。』

    索菲莉亚的声音很温柔,却又充满了信念,具有将情感传递给听众的能力。

    ————『海风吹拂而过,我远渡重洋

    视野中的仙后座,看上去又靠近了一点。』

    ————『追逐着自己的梦想,我最终来到了这里

    但是究竟为什么,我的眼泪止不住呢』

    ————『在我垂头丧气之时,看到了你的面容

    你向我伸出洁白的手臂,就仿佛一对翅膀』

    第一段的高潮结束了。与前奏旋律很像的间奏奏响,周围鸦雀无声,沉浸在了歌词、乐曲和索菲莉亚的歌声中。

    ————『去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吧,

    不用那么着急着往前走。』

    ————『去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们吧,

    这样的旅途,也并不讨厌呢。』

    ————『在奥林波斯的山丘上

    我听到了,女神大人的歌声。』

    ————『一直追逐着我的梦想,想去更到远的地方

    但是为什么呢,却总是希望和大家一直在一起。』

    ————『比起最明亮的启明星,我更喜欢夏之星座』

    乐曲接近尾声,本就不紧凑的旋律开始放缓。

    ————『只要有你陪伴,就可以飞越夜空,

    化身为那银河。』

    ————『只要有你陪伴,就可以飞越夜空,

    化身为那银河。』

    吸了一口气,索菲莉亚将这句优美的歌词重复了第三次——

    ————『只要有你陪伴,就可以飞越夜空,

    化身为那银河。』〔1〕

    最后一个音落下,与前奏完全相同的乐声响起,伴随着三角铁和竖琴音色的钢琴声中,索菲莉亚向听众们鞠躬致谢。

    乐曲彻底结束后又过了数十秒,掌声才如雷鸣般响起。这次的鼓掌声是真正来自听众们的掌声。

    〔1〕歌曲《梦追人》,日本高校至学馆校歌,歌手为KOK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