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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先兆和初会

    这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很难用言语表达,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这种感觉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只是‘在植被繁茂、环境清雅的地方心情会变好’的程度,格蕾丝本人也一直认为是前世就已经有的偏爱和喜好所致,而少女敏感的身体放大了它。

    但是今天的亲近感似乎有些不一样...魔力好像变的更加温顺,像水流一般温柔地在身边和魔术回路中流淌,感知也一下子敏锐了很多。

    听觉、触觉、视觉乃至直观感受、几乎可以算是技能的直觉都变的更加敏锐了。她现在可以清楚地听到风吹过嫩叶的细微声响,脸颊和耳朵也能感觉到原本微弱的空气流动。

    植物们在她的感受中有了独特的、新的感官。格蕾丝感觉到了植物的‘心情’,或是说植物的灵。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非常玄妙神奇。

    往往只有高阶妖精或者高序列的德鲁伊、降灵法师才可以感觉到植物的灵,而格蕾丝只有序列Ⅲ。

    (...)

    突发奇想,她摘下戴在右手的白布手套,轻轻按在身旁月桂树的主干上。

    随着魔力缓缓流动,格蕾丝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了古老的月桂树。

    同时,月桂树传来了回应。少女感受到了月桂树的情绪,那是悠闲、快了的情绪。月桂树在这个庭院中过的很好。

    同时,月桂树的各种信息呈现在了格蕾丝的脑海中。如同自己的身体一样,月桂树的以共感的形式出现。

    可以了解到,这棵月桂树尚且健康,生长已经停止,但是生命力充足且活跃。

    (这已经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境界了...)

    少女一边与月桂树共感,一边想到。

    (序列Ⅸ可能都没有那么精确明了的感知...这是我的特殊之处吗?)

    『(嗯?)』

    少女收起伸出的手,转过头。风流有变化,庭院的气息也不一样了。

    比起早春略带泥土、雨的气息,现在的气息变的浓郁了许多,空气变热了一些,植物的气息也改变了,变的飘渺不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甜气味。

    阳光并没有变化,墙上和矮石柱上的常春藤上开满了白色的小花,和深绿色的叶子一同在微风中摇拽。

    蔷薇和其他的花也开放了,香甜的气味便是源于这些盛放的花朵。

    (月桂树好像长高了一些...这里是哪里?)

    格蕾丝在一小段时间的观察和思考后,确认了自己已经不再小艾德里安修道院的庭院中。她被瞬间转移到了一个相似的庭院中,或是异界中。

    正在她准备再次与月桂树共感确认情况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好了,没必要去麻烦那棵树了,小格蕾丝。』

    一位白色头发、闪烁着浅紫色光泽,穿着白色连衣裙,拿着长长白色法杖的少女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身后。

    少女周围不断地有迷幻的浅玫红色花朵浮现、消失,从不停止。

    『你是...那位在开学典礼那天的那位...』

    『嗯啊,你果然感觉得到我吗,』

    玫色的少女笑了笑,一人多高的法杖随意摆动着。

    『初次见面,未来的妹妹。我是梅莉雅,梦境的魔女。』

    『魔女...?』

    梦之魔女这个名号的确是听说过...没想到她就是那位大名鼎鼎梦境的魔女啊。

    根据格蕾丝的知识和了解,梦之魔女梅莉雅,是帝国纪元初期诞生的魔女,权能是入梦和掌控幻觉。她在天使纪元早期还十分活跃,近几个世纪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和其他魔女一样。

    格蕾丝还在疑惑和惊讶之时,自称梅莉雅的少女继续说着。

    『我的权能是创造幻境和梦,进入梦并在一定程度上引导它。』

    『而如你所见,现在我们在你的梦中。』

    『称为梦或许不合适,你的灵魂和魔力非常强大,所以这只是个幻境。受到你的理智支配比较多,我可以影响的比较少。』

    『所以,我是一位...魔女?』

    前世的阅历加成让她很快理清部分情况。

    自己刚刚出现的奇妙能力,无法与任何她已经学到的知识和技能关联,而如果自己是魔女,就说得通了。

    对植物和风的亲和是她的权能。

    『是的哦,格蕾丝。虽然还没有完全觉醒,你和我,和你听过的故事中的姐妹们一样,是一位魔女。』

    『你应该知道,魔女们是拥有强大、不可思议权能的女性,她们寿命悠久,性格大多十分古怪任性。』

    顿了顿,她继续说:

    『这是对的,但不够准确。魔女们拥有强大的权能,她们可以做到匪夷所思的事,就如同我的梦幻魔境一样。』

    『但是,魔女的本质还是人类。她们被杀就会死,权能也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强大、万能。』

    『刚刚你所展现的对花树的亲和力和感受灵的能力,就是你权能的先兆。』

    『魔女分为诞生系和觉醒系两种。诞生系是指像我,或者灵魂和亡灵的魔女提缪丝、苏生愈合的魔女夜莺这类的,直接诞生在世界上的魔女。我们没有父母,也没有家庭,是赋予我们的权能创造的完美适应的身体。』

    『觉醒系的魔女就像是你,有父母,有原生家庭,是权能寻找到的适任身体。』

    『那么权能到底是什么,或者说,』

    格蕾丝提出了从穿越来,听说魔女传闻就有的疑问。

    『权能为什么,又如何找到了魔女这种载体呢?』

    『这个嘛,』梅莉雅轻轻一笑,玫色的花朵亮度稍微提高。

    『这就是高端的机密了,你资质尚浅,必须在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考验和观察才可以确定,你是否有资格,有能力得知这个事实。』

    看来,梅莉雅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之一,不过格蕾丝暂且不在这个行列。

    『你的权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固定、显现,在一次长时间的沉睡后将完全觉醒。』

    『这一段沉睡的时长在数月到数年不等。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沉睡的时长和魔女的能力有任何关系。』

    『...』

    『...』

    一时间两位少女都没有说话。

    『噗,嘿嘿』

    梅莉雅一下子笑了起来。

    『轻松一些啦,格蕾丝。我不是来威胁你的,也不是来上课的。刚刚的说教是不是显得我很死板?』

    『啊?完全没有...』

    『欢迎加入魔女这个家庭,‘魔女们血脉相连’。』

    开满鲜花的庭院中,闪耀着紫色光泽的白发的少女,向纯银色头发的少女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