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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琳与淼,奶与茶

    在大家离开新约克前,还有最后一项任务,就是去一家街巷的餐厅打下手。无非就是帮厨,端盘子,洗碗一类。埃里克给大家分配完任务后,也加入到帮厨的行列。

    由于在家里干得多了,这一类事务算不得什么。大家带好手套,剁土豆的,打鸡蛋的,和面的,搅拌的,切培根的。。。忙的不亦乐乎。

    玛尼干净利落地将土豆削皮,然后切成丁,随即交给拖着盘子的马克,马克将盘里的土豆丁裹上油和胡椒,转身塞进烤箱;埃里克将打好的鸡蛋搅拌成型,莉莉则把芝士灌入其中;沙迪和库伯又一茬没一茬地吸着堆积的盘子,虽然上面仍有污渍,不过并不影响他二人划水;杰克切着冰冻培根,无奈实在太硬,只好去请教厨师长;玄淼带着剩下人擦着桌子摆好餐具,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趁着空隙喝水的机会,玄淼回到储物室,那里放着大家的行李,而为了卫生起见,大家都必须按照秩序来,因此喝个水上个厕所都成了奢侈。储物室是一个类似小型舞台的地方,估计没事会搞个小型演出啥的,而小型舞台的中央,布狸正拿着经书准备着讲评。

    玄淼的接近并没有引起布狸的注意,余光望去,那本经书已然翻得皱皱巴巴,但是多处地方记着密密麻麻的笔记和心得,有的是歪歪扭扭的幼圆体,有的是美观大方的花体。

    看来,这本经书对她很重要啊,整页整页的笔记和心得不说,从字体也能看出这本书跟着她从小到大了吧。

    玄淼虽然对圣教有着深深的宿怨,但是他并不想亵渎,尤其是眼前这位虔诚的女孩。布狸发觉有人正在盯着她,疑惑不解的抬起头,玄淼见状忙匆匆灌了几口水,出去干活了。

    一下午了,流浪人员们也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待大家收拾好碗筷,便是告别的环节。之所以之前的任务没有该环节,是因为流浪人员们大多是流动的,这个呆够了另一个就来了,但这次不同,大家是以西餐正式礼仪对待的这次活动。而作为圣教会组织的社会实践,自然少不了西方传统的讲道。

    接下来,大家挨个做自我介绍并谈了谈感悟,因为快完事了,大家都很开心,态度也自然了许多。布狸是站在队伍最后的,玄淼看着她疑惑不解,难道有什么是需要她压轴的吗?

    大家都叨叨完后,到布狸了,还是那清脆悦耳的嗓音,柔声道,

    “嗨,大家好,我叫布狸伽璧-海娜基维斯-弗瑞姆拉蒙。。。”介绍完全名后,她接着讲道。。。

    接下来布狸说啥玄淼完全没听懂,只是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不过如前文所述,布狸的全名,玄淼到最后都没记清楚。

    在布狸长篇大论中,玄淼放弃了记住她全名的打算,而是专注倾听她的演讲。不过很遗憾,由于个中其他语言的音译太多,基本没听懂多少,倒是勉强记住了种族平等,尊老爱幼,不要浪费之类的主题。

    等布狸讲完了,天也黑了,大家差不多也该赶赴机场回去了。大家与众人道别后,拿好行李便离开了餐厅。

    在地铁换乘站内,埃里克突发奇想让大家离开之前采访一下众人对圣教的理解与看法。虽说算不得任务,但是玄淼对这种无厘头式的活动毫无兴趣。只见库伯又又又牵手沙迪,马克继续与玛尼是是非非,其他众人也分别找到了搭档,名义上是完成任务,实则逛吃逛吃去了。。。

    于是一行人仅剩埃里克,莉莉,布狸与玄淼四人,埃里克与莉莉作为领队还需等大家回来,见玄狸二人杵着面面相觑,夫妇俩便一人一位推着这俩往前凑,边推边劝着各种大道理,玄淼感觉面上无光,向布狸看去,布狸也是一脸无奈,最终,两人便极度尴尬地搭档了。

    由于早上那事过分尴尬,因此谁也没发话,都默默无言地挪着步子,也没人知道要去哪,要采访谁。玄淼往左布狸就往左,布狸往右玄淼就往右,二人就这么生无可恋地围着集合点转圈圈。

    期间玄淼试图尬聊,但布狸又恢复到了高冷的状态,让尬聊变得更尴尬。

    最后玄淼还是鼓足勇气:“布。。。布狸,我有一句话。。。一直想。。。对你说的。。。”

    玄淼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布狸随即转过头,眼神中也说不清是戏谑还是期待,瞪着绿晶晶的瞳眸望着他,

    “我我我,我想说的是,你的名字真是太难记了,哦,顺此一提,你今天的演讲真是太棒了!”

    玄淼语毕,真是一鸣惊人。此刻,布狸有种想像早上再飞踹一脚的冲动,不过念及身后的警察还是忍住了。在玄淼仍在错乱不堪组织语言之际,布狸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失望地转了过去,连声回应也没有。

    就这样,二人依然相顾无言地溜达着,直到玄淼提议随便采访几位路人,这才打破了僵局。布狸讲着南方口音,与北方口音的路人们攀谈着,虽然玄淼并未听懂几句,但这种外语方言的碰撞也是蛮有趣。

    好景不长,似乎几人很快就谈崩了,玄淼诧异地看着一脸怨气的布狸,又看看那几位路人,路人当中有几位亚细亚老奶奶,似乎对布狸的理论并不感冒,而布狸先前所言什么种族平等尊老爱幼此刻也成为笑谈。

    虽说玄淼没全听懂,但是布狸的态度令他极度失望,大为光火。不过由于自己一直划水,也不好下定论。但仅仅从她对那几位老太太的态度来看,所谓圣教教义,不过微尘罢了。

    两人嘟囔着嘴回到集合点,埃里克和莉莉似乎不打算看笑话,便识趣的啥也没问。陆续间其他人也回来了。大家简单总结了下后,便搭地铁赶赴机场。

    托运完,安检后,航班还剩几个小时才出发,因此大家决定在机场恰饭。这样到了以后就算再晚到也不会饿着了。

    餐厅虽然略贵,但还好还算丰富,不管是寿司或是叉烧,又或者披萨汉堡,亦或者意面通心粉等等。大家四散而去,不一会都消失在了人群中。

    玄淼找到了家麻辣香锅,价位适中,排队者多,应该不错。而布狸则是与埃里克莉莉等人找到了家饺子店,其他人也纷纷选好了自己的佳肴。期间玄淼碰到一位新约克大学的学生,刚下飞机,在此用餐。尝试与其沟通,奈何这位老哥畏畏缩缩,十分内向,玄淼无奈只好作罢,还打算问问新约克大学怎么进呢。

    邻桌的埃默里似乎也选了麻辣香锅,貌似对这种人气高涨的辣味菜肴极度好奇,然而第一口便辣的喷火,眼泪和汗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见状玄淼默默站起,翻过几排椅子,跑到对面买了一杯橙汁和一杯奶茶,埃默里望着玄淼的背影,对他一人买两瓶饮料表示不解,之后玄淼回身,将橙汁递给了他。

    艾茉莉接过玄淼买的橙汁,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忙用手抹泪,却粘在了棕发上。清凉的橙汁的确有效缓解了麻辣的灼烧感,正当埃默里打算好好表达感谢时,玄淼的眼神又看向了饮料店的方向。

    布狸方才似乎对玄淼买的奶茶非常好奇。因为玄淼排队的时候,不慎望向了布狸的方向,恰好目光接触,才拉着莉莉来买杯尝尝。

    埃默里一直表达着感激之情,表示橙汁对辣味的效果多好多好等等,玄淼感觉自己不过是做了件力所能及的小事,基本的为人处世罢了。看着埃默里感动成那样,玄淼默默感慨,还是家里好啊。

    布狸品尝过奶茶后有什么想法玄淼并不清楚,因为埃默里一直跟玄淼说南道北,故此这一顿麻辣香锅便有股子意面的味道,可能勉强算上啤酒与红茶?反正要是有红酒的味道,那这顿麻辣香锅可就高级多了。

    的确,布狸喝到第一口奶茶的心理如何玄淼确实不知,只知道,后来她闺蜜家的韩式料理店便上架了珍珠奶茶。由于那个穷乡僻壤仅她一家,因此生意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