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那一夜
时间倒回到那个特殊的夜。
赵管事踉跄着进了房间，背靠着门，喘了会儿气，摸了摸胸膛，庆幸地低声笑了起来，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我跑得快，没被五雷法打中。｝
突然黑暗中冷风袭来，他的呼吸一滞。
下巴被顶住了，那里的皮肤告诉他，那是一种尖锐的冰冷。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油灯亮了，火光跳跃着，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里多了一位“母蚊子”。
赵管事眼球左右转动了一下，没有看见其它人。
玉儿姑娘背着光，虚握着铁簪子，轻笑道：
“老狐狸，你很高兴呀……”
说着，用铁簪子轻点了一下赵管事的皮肤，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咽了口唾沫，赵管事颤声道：
“你们怎么没有杀…”
赵管事感受到了冰冷的压迫。
头开始后仰，直到抵住了门，脚尖努力踮起，身子慢慢拉伸，最终成了一条颤抖的咸鱼，贴在了门板上。
“你在教我做事？老东西，不会讲话了？”女子的声音冷如铁。
赵管事的喉结蠕动了一下，鲜血便顺着铁簪滴了下来。
“嗯？”女子的鼻音婉转而有韵味，这是天赐的礼物，可在赵管事的耳中，那是恶鬼的催命符。
有苦难言，他开始疯狂地眨眼。
歪着头看了会，玉儿收了手，朱唇轻启：
“放心，不会死的。”
只见她眼睛半眯，翘起兰花指，以簪为笔，在猎物的衣服上做起了画，一道道仔仔细细，像个艺术家。
一边轻柔地画着，一边继续说到：
“本来大家好好的，你非要找个意外进来。”
铁簪子旋着花，擦过心口，赵管事眼神游离不敢言语。
觉得少了些什么，玉儿皱起了秀眉：
“现在还要我收尾，你说你该不该？”
喉头蠕动了一下，赵管事怯怯地回道：
“该。”
汗水从他的脸上滑落，滴落在衣服上，晕了开来。
“哦~”
少女的回应充满了惊喜。
下一刻，赵管事停止了呼吸，那把铁簪又一次顶住了他的下颌。
好在玉儿只是缺了些染料，没有要他性命。
点了寥寥几笔，便停了下来。
后退了一步，看着这朵血莲，玉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
抹了一把额头，喘了几口粗气，赵管事有气无力地说道：
“您要我怎么样？我都配合。”
“那个五谷，你都知道些什么？”
影子笼罩之下，赵管事颤悠悠地指向了床头。：“在枕头里面。”
烛火缩成了绿豆大小，屋子黑了下来。
“刺啦。”
声音微弱。
却让赵管事颤抖了一下，听得出，是把好刀。
两息之后，火苗重新照亮了房间，赵管事瞪大了眼睛，胡子颤抖。
“是这个吗？”玉儿手里凭空多了一张纸。
看着纸片在眼前晃悠，赵管事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
他很确定，眼前之人绝对没有离开过。可那张纸就是自己藏在枕头里的！
这中间可有三丈远！她是怎么做到的？
若是换成自己的脖子，都不需要两息…
最后一丝抵抗都没有了，蠕动了几下嘴唇，赵管事无力道：“是～”
“好好想想，还有别的吗？”
“我还知道他与元祐党人有染，其它就没了。”
闻言，玉儿只是静静地盯着这条老狗。
空气凝固了，即便汗水从眼前滴落，赵管事也不敢动一下。
少顷，玉儿巧笑嫣然，开口了：“我相信赵管事您是不会骗我的吧？”
“是是是。”赵管事挤出了笑回道。
收起文书，在赵管事惊诧的眼神中，玉儿拉起了他的衣摆，手中铁簪划过，干脆地割下了一块。
包好了簪子，玉儿后退了几步，朱唇轻启：“想必赵管事也累了，小女子便不再叨扰了。”说罢吹灭了灯。
屋内陷入了黑暗，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等了好一会，赵管事才抹黑点亮了灯。
屋内早已没有了人影，赵管事瘫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都是妖怪…”
一炷香后。
屋顶上，玉儿背着手，望着暗下来的窗户，轻声说道：“影，那家伙老实了。”
月光下的院子静悄悄，除了女子，见不到其它身影。
“少主，文书是真的吗？”从阴影里传出了低沉的声音。
玉儿摇了摇头：“那五谷道人可不是什么假把式，如果没有宗派秘典，怎会说得头头是道？”
“五谷门是真的？”阴影里传出了吸气声。
秀眉微微蹙起，玉儿无奈道：
“笨蛋，摩尼祖师传到今日，才几代，而这不知从哪来的五谷门，有六十九代真传！可能吗？”
“小子狂妄，那我去宰了他！”阴影蠕动起来。
“影，回来！我猜他是茅山宗的人。“
”不对，用五雷法的牛耳朵可不会这样伏低做小！“
”谁说他是茅山的牛耳朵了？那些能刻在党人碑上的人，哪个是小官？茅山的牛耳朵们巴不得和他们搭上关系，他能学五雷法，这一点也不奇怪。“
玉儿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接着道：“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他说的十三册真经。“
“那就这样留着他？七日之后会不会...“
仰头看着月亮，玉儿摇了摇头：
“不会，我们有他的把柄，而且这也是个机会。”
“望少主明示。”
今夜的月光有点刺眼，轻呼了一口气，玉儿无奈道：
“当今圣上偏爱道法，茅山大兴，连那些光头都被压住了气焰。”
叹了口气，接着道：
“而我们更惨，只能龟缩于南夷之地，终日与山野之人为伍。”
她举起手，抓住了月亮，“现在可以趁此机会，吸纳道法！到时候，我教必将大兴！“
“誓随少主左右！”
阴影之中，人影慢慢浮现，身子在颤抖，他低声唱到：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若有明使，出兴于世，教化众生，令诸脱苦！“
点了点头，玉儿放下了手，淡然道：“影，还有一事。”
人影又融进了阴影，只留下男人微颤的身音。
“少主有何吩咐？“
少女的手指打起了圈。
”帮我抓点蚊子。“
阴影没了声息，只余远处的蛙声依旧。
赵管事踉跄着进了房间，背靠着门，喘了会儿气，摸了摸胸膛，庆幸地低声笑了起来，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我跑得快，没被五雷法打中。｝
突然黑暗中冷风袭来，他的呼吸一滞。
下巴被顶住了，那里的皮肤告诉他，那是一种尖锐的冰冷。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油灯亮了，火光跳跃着，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里多了一位“母蚊子”。
赵管事眼球左右转动了一下，没有看见其它人。
玉儿姑娘背着光，虚握着铁簪子，轻笑道：
“老狐狸，你很高兴呀……”
说着，用铁簪子轻点了一下赵管事的皮肤，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咽了口唾沫，赵管事颤声道：
“你们怎么没有杀…”
赵管事感受到了冰冷的压迫。
头开始后仰，直到抵住了门，脚尖努力踮起，身子慢慢拉伸，最终成了一条颤抖的咸鱼，贴在了门板上。
“你在教我做事？老东西，不会讲话了？”女子的声音冷如铁。
赵管事的喉结蠕动了一下，鲜血便顺着铁簪滴了下来。
“嗯？”女子的鼻音婉转而有韵味，这是天赐的礼物，可在赵管事的耳中，那是恶鬼的催命符。
有苦难言，他开始疯狂地眨眼。
歪着头看了会，玉儿收了手，朱唇轻启：
“放心，不会死的。”
只见她眼睛半眯，翘起兰花指，以簪为笔，在猎物的衣服上做起了画，一道道仔仔细细，像个艺术家。
一边轻柔地画着，一边继续说到：
“本来大家好好的，你非要找个意外进来。”
铁簪子旋着花，擦过心口，赵管事眼神游离不敢言语。
觉得少了些什么，玉儿皱起了秀眉：
“现在还要我收尾，你说你该不该？”
喉头蠕动了一下，赵管事怯怯地回道：
“该。”
汗水从他的脸上滑落，滴落在衣服上，晕了开来。
“哦~”
少女的回应充满了惊喜。
下一刻，赵管事停止了呼吸，那把铁簪又一次顶住了他的下颌。
好在玉儿只是缺了些染料，没有要他性命。
点了寥寥几笔，便停了下来。
后退了一步，看着这朵血莲，玉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
抹了一把额头，喘了几口粗气，赵管事有气无力地说道：
“您要我怎么样？我都配合。”
“那个五谷，你都知道些什么？”
影子笼罩之下，赵管事颤悠悠地指向了床头。：“在枕头里面。”
烛火缩成了绿豆大小，屋子黑了下来。
“刺啦。”
声音微弱。
却让赵管事颤抖了一下，听得出，是把好刀。
两息之后，火苗重新照亮了房间，赵管事瞪大了眼睛，胡子颤抖。
“是这个吗？”玉儿手里凭空多了一张纸。
看着纸片在眼前晃悠，赵管事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
他很确定，眼前之人绝对没有离开过。可那张纸就是自己藏在枕头里的！
这中间可有三丈远！她是怎么做到的？
若是换成自己的脖子，都不需要两息…
最后一丝抵抗都没有了，蠕动了几下嘴唇，赵管事无力道：“是～”
“好好想想，还有别的吗？”
“我还知道他与元祐党人有染，其它就没了。”
闻言，玉儿只是静静地盯着这条老狗。
空气凝固了，即便汗水从眼前滴落，赵管事也不敢动一下。
少顷，玉儿巧笑嫣然，开口了：“我相信赵管事您是不会骗我的吧？”
“是是是。”赵管事挤出了笑回道。
收起文书，在赵管事惊诧的眼神中，玉儿拉起了他的衣摆，手中铁簪划过，干脆地割下了一块。
包好了簪子，玉儿后退了几步，朱唇轻启：“想必赵管事也累了，小女子便不再叨扰了。”说罢吹灭了灯。
屋内陷入了黑暗，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等了好一会，赵管事才抹黑点亮了灯。
屋内早已没有了人影，赵管事瘫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都是妖怪…”
一炷香后。
屋顶上，玉儿背着手，望着暗下来的窗户，轻声说道：“影，那家伙老实了。”
月光下的院子静悄悄，除了女子，见不到其它身影。
“少主，文书是真的吗？”从阴影里传出了低沉的声音。
玉儿摇了摇头：“那五谷道人可不是什么假把式，如果没有宗派秘典，怎会说得头头是道？”
“五谷门是真的？”阴影里传出了吸气声。
秀眉微微蹙起，玉儿无奈道：
“笨蛋，摩尼祖师传到今日，才几代，而这不知从哪来的五谷门，有六十九代真传！可能吗？”
“小子狂妄，那我去宰了他！”阴影蠕动起来。
“影，回来！我猜他是茅山宗的人。“
”不对，用五雷法的牛耳朵可不会这样伏低做小！“
”谁说他是茅山的牛耳朵了？那些能刻在党人碑上的人，哪个是小官？茅山的牛耳朵们巴不得和他们搭上关系，他能学五雷法，这一点也不奇怪。“
玉儿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接着道：“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他说的十三册真经。“
“那就这样留着他？七日之后会不会...“
仰头看着月亮，玉儿摇了摇头：
“不会，我们有他的把柄，而且这也是个机会。”
“望少主明示。”
今夜的月光有点刺眼，轻呼了一口气，玉儿无奈道：
“当今圣上偏爱道法，茅山大兴，连那些光头都被压住了气焰。”
叹了口气，接着道：
“而我们更惨，只能龟缩于南夷之地，终日与山野之人为伍。”
她举起手，抓住了月亮，“现在可以趁此机会，吸纳道法！到时候，我教必将大兴！“
“誓随少主左右！”
阴影之中，人影慢慢浮现，身子在颤抖，他低声唱到：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若有明使，出兴于世，教化众生，令诸脱苦！“
点了点头，玉儿放下了手，淡然道：“影，还有一事。”
人影又融进了阴影，只留下男人微颤的身音。
“少主有何吩咐？“
少女的手指打起了圈。
”帮我抓点蚊子。“
阴影没了声息，只余远处的蛙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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