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赶路搭车
靠着手机手电筒的亮光，人群跌跌撞撞前行。开始还有大喇叭的声音，后来渐渐听不到了，只能跟着人群走。
人群之间的距离也渐渐拉大。木萱努力追赶不让自己掉队。她虽然出身农村，从小却也没吃过苦，最多小时候和父母一起收玉米，挖红薯花生，长大些农业自动化几乎没有什么重体力劳动，更吃不到什么苦。
不过好歹是农家出来的，吃苦耐劳还勉强能算上。
此时木萱背着鼓鼓的书包，时不时看看脚下，又抬头看着人群。“加油!走到前面追上那个列车员就可以慢些了。”
天空又飘起了细雨。
木萱戴上棉服帽子拉上拉链，继续走着。
前面似乎传来一阵喧哗声，离得太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继续一步一步的走着。
过了一会儿，看到一名列车员背着一个小挎包斜挎着喇叭，搀扶着一个上岁数的老人气喘吁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人群相继越过他们而去。
木萱边走边把背包摘下来，摸索着拿出一袋特产，一只熏鸡。她打开包装袋撕了只鸡腿给自己留下，剩下的递给列车员。
列车员显然没了力气，停下来和老人分吃了，又从包里拿出半瓶水，喝了几口。木萱也趁机吃了鸡腿，喝了点水。
“走吧。”列车员看木萱也吃完，说道：“一定不能歇，再走一会儿估计就能到公路了，那边有村子，撤离的人也不少，说不定能搭上车。”
原来他是昨天去村子采购物资的人员之一。
“嗯。加油！”其实他们都明白，这么多人搭车不易，只是还是要抱着希望的。
终于前面的人群传来欢呼声，抬头看去远远的可以看到零星的灯光，一闪而过。
灯光啊，那是撤离的车辆灯光啊。看到了希望，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
这是一条省级公路，众人站在车道边上，看向来车的方向。每当有车过来都有人用手机手电筒照亮，站到车道中间挥手，有的车减速通过，偶尔有车停下来，几人交谈几句上车。随着离开的车越来越多，人群有些骚动，拦车的人之间互不想让，不断的有人出高价上车离开，留下的人咒骂声四起。
谁也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临，能早些离开自然是最好的。
木萱一行三人来到道边时，还有不少人在道边等待，还有些人自觉争不过有钱人继续步行。
列车员摘下帽子擦了擦汗，又扇了扇。“先歇会，我去拦车。”
过去几辆车后，终于停下了一辆三马车，车斗里老少四五个人大概是一家人。
附近的人呼啦啦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要求搭车。驾驶员对着列车员说，只能上来五个人让他们自己决定。
列车员沉默了下，“老人小孩妇女先走。”把老人扶上车，又推着木萱往车上挤，木萱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周围，只犹豫了一下就被带着孩子的一家人抢了先。那家的男人一边喊着，有小孩妇女，把她们送上去，自己又爬上去：“我们一家的。”又有两个人挤上车。驾驶员喊：“不能上了，不能上了。”看了列车员一眼。
列车员拦住众人，喊：“等下一辆，让车走！”
他扒开人群，目送三马车开走。回头看着木萱，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眼睛说：“下辆车我把你往里挤，你动作快点。”
木萱点点头。
干等着也不是回事。列车员喊：“大家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等车。”
走了有十几分钟，陆续停下了几辆小轿车，车上下来一个像是领导的中年人，安排老人儿童和妇女先上车。车太小，余位有限，列车员把木萱往前推，“让她上去，她还是个学生呢！”那人抬头看着木萱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嚷着自己腿受过伤，飞速的钻进车去。
中年人看看聚拢在面前的三四十人，只能大声喊道：“后面还有几辆车，能上的尽量上，上不去的继续沿这条公路往前走，跟着路牌指示到洛西市的玉山，也没多少路了，大家快点跟上。”说完上了车。
看着车要开走，人群围着却不肯散开，汽车喇叭按的震天响依然没人让路。
过了一会车里的人从窗子里远远扔出几瓶水，几袋食物。人群哗啦散开争抢。
车辆离开了。
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带头堵在车前没抢到食物，看着抢到食物的人恶狠狠地说，“老子在车前用命换来的，谁抢了给老子交出来！”
有胆子小的，犹豫着把东西扔了过去，还有人拆了包装往嘴里塞，一个男人走过去一脚踹在那人胸口拳打脚踢，把食物夺了过来，似乎是嫌弃那人吃过，恶狠狠地扔到地上，用脚碾了几脚。“让你吃。让你吃。”抬手薅住那人头发往地上按。
周围的人都沉默着，列车员站了出去，抓住那人胳膊:“够了。适可而止，抓紧吃点东西继续赶路。”
男人看了他一眼，终是有些忌惮他身上的制服，住了手。
“下一辆车，谁和老子抢，老子弄死谁！”男人盯着他恶狠狠地说。
其实这个男人是最早到路边的一批人。只是他长的高大健壮，有几辆车没敢停。有停车的要价高，他嫌贵略一犹豫被别人抢了先。后面又有人组织安排老人小孩先上，刚才小轿车里的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他不敢惹。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上车离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使得他不惜放弃道德甚至法律的约束也要抓紧时间离开。
一行人沉默的向前走着。似乎所有的人都撤离了，只剩下他们一行几十人落在了最后，偶尔追赶上几个掉队的人，再也不见车来。
天光渐渐大亮，队伍的气氛也变得极为压抑。
不知什么时候，队伍隐隐分成两派。一派是那个男人为首的十来个身体比较强壮的男人，另一派是列车员为首的老弱妇孺。两队之间相隔不远，一前一后的走着。
“滴滴滴——”熟悉的喇叭声终于响起，人群停住脚步向后望去。
一辆小货车开了过来，车上没有人。
人群之间的距离也渐渐拉大。木萱努力追赶不让自己掉队。她虽然出身农村，从小却也没吃过苦，最多小时候和父母一起收玉米，挖红薯花生，长大些农业自动化几乎没有什么重体力劳动，更吃不到什么苦。
不过好歹是农家出来的，吃苦耐劳还勉强能算上。
此时木萱背着鼓鼓的书包，时不时看看脚下，又抬头看着人群。“加油!走到前面追上那个列车员就可以慢些了。”
天空又飘起了细雨。
木萱戴上棉服帽子拉上拉链，继续走着。
前面似乎传来一阵喧哗声，离得太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继续一步一步的走着。
过了一会儿，看到一名列车员背着一个小挎包斜挎着喇叭，搀扶着一个上岁数的老人气喘吁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人群相继越过他们而去。
木萱边走边把背包摘下来，摸索着拿出一袋特产，一只熏鸡。她打开包装袋撕了只鸡腿给自己留下，剩下的递给列车员。
列车员显然没了力气，停下来和老人分吃了，又从包里拿出半瓶水，喝了几口。木萱也趁机吃了鸡腿，喝了点水。
“走吧。”列车员看木萱也吃完，说道：“一定不能歇，再走一会儿估计就能到公路了，那边有村子，撤离的人也不少，说不定能搭上车。”
原来他是昨天去村子采购物资的人员之一。
“嗯。加油！”其实他们都明白，这么多人搭车不易，只是还是要抱着希望的。
终于前面的人群传来欢呼声，抬头看去远远的可以看到零星的灯光，一闪而过。
灯光啊，那是撤离的车辆灯光啊。看到了希望，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
这是一条省级公路，众人站在车道边上，看向来车的方向。每当有车过来都有人用手机手电筒照亮，站到车道中间挥手，有的车减速通过，偶尔有车停下来，几人交谈几句上车。随着离开的车越来越多，人群有些骚动，拦车的人之间互不想让，不断的有人出高价上车离开，留下的人咒骂声四起。
谁也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临，能早些离开自然是最好的。
木萱一行三人来到道边时，还有不少人在道边等待，还有些人自觉争不过有钱人继续步行。
列车员摘下帽子擦了擦汗，又扇了扇。“先歇会，我去拦车。”
过去几辆车后，终于停下了一辆三马车，车斗里老少四五个人大概是一家人。
附近的人呼啦啦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要求搭车。驾驶员对着列车员说，只能上来五个人让他们自己决定。
列车员沉默了下，“老人小孩妇女先走。”把老人扶上车，又推着木萱往车上挤，木萱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周围，只犹豫了一下就被带着孩子的一家人抢了先。那家的男人一边喊着，有小孩妇女，把她们送上去，自己又爬上去：“我们一家的。”又有两个人挤上车。驾驶员喊：“不能上了，不能上了。”看了列车员一眼。
列车员拦住众人，喊：“等下一辆，让车走！”
他扒开人群，目送三马车开走。回头看着木萱，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眼睛说：“下辆车我把你往里挤，你动作快点。”
木萱点点头。
干等着也不是回事。列车员喊：“大家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等车。”
走了有十几分钟，陆续停下了几辆小轿车，车上下来一个像是领导的中年人，安排老人儿童和妇女先上车。车太小，余位有限，列车员把木萱往前推，“让她上去，她还是个学生呢！”那人抬头看着木萱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嚷着自己腿受过伤，飞速的钻进车去。
中年人看看聚拢在面前的三四十人，只能大声喊道：“后面还有几辆车，能上的尽量上，上不去的继续沿这条公路往前走，跟着路牌指示到洛西市的玉山，也没多少路了，大家快点跟上。”说完上了车。
看着车要开走，人群围着却不肯散开，汽车喇叭按的震天响依然没人让路。
过了一会车里的人从窗子里远远扔出几瓶水，几袋食物。人群哗啦散开争抢。
车辆离开了。
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带头堵在车前没抢到食物，看着抢到食物的人恶狠狠地说，“老子在车前用命换来的，谁抢了给老子交出来！”
有胆子小的，犹豫着把东西扔了过去，还有人拆了包装往嘴里塞，一个男人走过去一脚踹在那人胸口拳打脚踢，把食物夺了过来，似乎是嫌弃那人吃过，恶狠狠地扔到地上，用脚碾了几脚。“让你吃。让你吃。”抬手薅住那人头发往地上按。
周围的人都沉默着，列车员站了出去，抓住那人胳膊:“够了。适可而止，抓紧吃点东西继续赶路。”
男人看了他一眼，终是有些忌惮他身上的制服，住了手。
“下一辆车，谁和老子抢，老子弄死谁！”男人盯着他恶狠狠地说。
其实这个男人是最早到路边的一批人。只是他长的高大健壮，有几辆车没敢停。有停车的要价高，他嫌贵略一犹豫被别人抢了先。后面又有人组织安排老人小孩先上，刚才小轿车里的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他不敢惹。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上车离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使得他不惜放弃道德甚至法律的约束也要抓紧时间离开。
一行人沉默的向前走着。似乎所有的人都撤离了，只剩下他们一行几十人落在了最后，偶尔追赶上几个掉队的人，再也不见车来。
天光渐渐大亮，队伍的气氛也变得极为压抑。
不知什么时候，队伍隐隐分成两派。一派是那个男人为首的十来个身体比较强壮的男人，另一派是列车员为首的老弱妇孺。两队之间相隔不远，一前一后的走着。
“滴滴滴——”熟悉的喇叭声终于响起，人群停住脚步向后望去。
一辆小货车开了过来，车上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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