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路上

    燕城市最繁华的街区附近某个不起眼的四合院。

    古色古香的大门上挂着个牌子“山海书画局”，外表看上去就是一家普通的书画铺子，没有任何特点。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这里来往进出的人不多，但是很杂。有白发苍苍的老师，有西装革履的老板，有体态彪型的大汉，还有身穿制服的警察，更有三教九流各色人士。但是没有人会仔细观察，这里来往的人就如同这个院子的存在一样毫不起眼，甚至附近住了几十年的老街坊都不清楚还有这样一个院子，仿佛它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来往这个院子的人只有三种：自己人，死人，和马上要死的人。

    木萱不是死人，书画局的人也不能硬生生把她归到马上要死的人之列——这是对待敌人的方式，木萱还不够格，所以只能把她变成自己人。只是她没有任何特长，不符合他们的用人标准，暂时勉强只能归为姜晓的助理，否则即使木萱不死，也只能在这个院子里“打工”终老了。

    相比之下，跟着姜晓做任务自然更自由一些，但是毫无疑问危险也更大一些。

    这是木萱此时在车上的想法，几天后，当木萱一次次见识到危险，一次次面临危机才觉得或许在院子里终老才是她更正确的选择，只是她从来都没有选择权。

    木萱坐在车上，在震耳的音乐中零星的听他们东拉西扯了许多，从中把自己目前的处境拼凑出个大概，很是无语。当她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S城时，不禁小声地问：“S城真的被淹了吗？”

    她的话一出口，原本热热闹闹仿佛有几千只鸭子在叫的车厢内陡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车载音乐里一个男人的嘶吼。木萱心里把自己问的话在心里又过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吧？

    她正疑惑，车厢里仿佛在安静的一瞬间又被放进了几千只鹅，木萱一时间竟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耳朵里嗡嗡地响。她惊讶地看着对着她张牙舞爪的“鬼”，隔壁座位上的夏九探着脑袋往她这边望过来，嘴里喊着什么，被“鬼”按着脑门往回塞，驾驶位的苏岩不时扭头喊上一句什么，姜晓时不时帮他打一把方向盘。

    “这是一群什么妖魔呀？！”

    吵闹以姜晓关掉音乐终结，他让鬼给木萱介绍一下情况。鬼用娇媚入骨的声音给木萱“娓娓道来”，夏九补充，木萱这才知道S城除了少数高层建筑外，整个城市被淹没，更因沁河改道方圆百里洪水滔天，除了玉山附近几十里提前撤退的人，只有进入太山的木萱一行人幸存，其余几十万人都被洪水裹挟冲入海城外地震出现的天坑之中，尸骨无存。期间政府试图使用直升机对身在高层的人进行营救，却落得三架直升机机毁人亡的结果。

    为了最大限度的维持社会稳定，消息暂时被控制在小范围内流传。但是纸包不住火，终究会流传开来。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一支先锋部队带着救援设备和物资先期抵达，进行救援。他们此行是因为先锋部队报告S城出现异常事物，姜晓所在六队奉命前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