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图穷
杨墨再次来到训练场时，场间仍旧是游武孤零零一个人。不过游武身旁的勋章盒里倒是又多了两块儿勋章，这便宣告着，又有两人回营了。
杨墨没什么反应，毕竟他在日常生活琐事上，向来磨蹭，这前前后后差不多也花了近半个小时了。要是这半个小时时间过去，都没人回营，这才是异常吧？
随着陆陆续续的人，慢慢回营后，游武身旁的勋章盒里，也渐渐丰盈了起来。
无视了一众回来后，以看怪胎的眼神看他的新兵们。杨墨已经闲到开始打军体拳了，他倒是很想毫无形象的席地而坐，但笔直站在身旁的游武......杨墨便放弃了心里的想法，他心中始终有根弦的，从心所欲不逾矩。
渐渐的，杨墨像是已经忘记了他来训练场的初衷，不间断且强行被他连贯起来的军体拳，像是活了。
杨墨并没有施展修为，也没有将内力贯进拳势之中，但浑然天成的一招一式，却仿佛自然的被注入了一些什么。
挥动的拳招，引动了风声。随着拳招移动的脚步，也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既清晰，又清浅的脚印。
在杨墨开始“秀”军体拳时，游武的注意力就挂在杨墨的身上了，很中肯的讲，他从未见过一天就能将军体拳打的有模有样的人。
大道至简，看似十分简单的“热身拳”，中间的门门道道还挺多的。这也是为什么部队里有了那一句，有的人打军体拳，一套下来就开始冒汗了。而有的人，就算练两个小时，也一点都不会觉得累的原因。
所以在一定程度之上，游武甚至改观了对杨墨的看法。毕竟有天赋，有悟性，先天条件好的天才们。有太多中途夭折，以及溟然众人的例子了。
游武并不清楚杨墨异于常人的六识，与过目不忘的本领。在他看来，杨墨能将军体拳打的像模像样，很明显是下了苦功的。
但是慢慢的，他就有些站不住了。杨墨竟然在变招？
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想过去改动军体拳，一是认为没什么必要，其次是本来这拳法也趋近完美了，改无可改。
尽管杨墨变招的弧度很小，甚至有一些仅仅只是改了角度和方向，可对于他来说，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然而更离谱的是，他竟然挑不出来毛病，心里冒出的潜意识认为，杨墨改动是合理的。
令他没想到的是，杨墨的第二遍竟然还不是最终版。第三遍，第四遍......第八遍......每一次都不一样。
依旧是细微的变动，仍旧仅仅是在方向和角度上入手。甚至有些像是强迫症对于99.9到100，中间差值0.1的要求。但无可辩驳的是，就算是仅有一点成长，那也是成长。就像完美和优秀之间的距离，也就只差那么一点。
游武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杨墨此刻演示的，已经完全脱离军体拳的范畴了吧？
这双拳虎虎生风，一脚一个坑，是强化身体素质的军体拳都做到的？并且此时杨墨已经完全进入忘我状态了，看这声势，怕是得一拳一个“新兵蛋子”吧。
十来分钟后，整个训练场的所有出入口都被封住了，通行的要道均是有两三人在值守着。
很快，被中年人准假的四位连长，又再度被叫了回来，四人负责引导一众新兵回宿舍。
在中年人的军令下，所有此次参训者，无论多晚，无论有无勋章，只要回返营地的。均算是，通过了此次拉练，不过所有人需要绕过训练场，从临时打通的临时通道，回返宿舍。
此刻，训练场上......
杨墨已经清醒过来了，看着场间，于他脚底生成的深深浅浅的脚印。若不是一旁的游武在他耳边，给中年人复述着其中的细节。他丝毫不敢相信，眼前的状况是他所为，如果不是脑海之中的记忆，杨墨都怀疑他自己是不是断片儿了。
赵骏看着杨墨满脸无辜的表情，他也是被弄的哭笑不得。好像就如同一个契机，从他打破规则，将杨墨杨骁兄弟俩，破例录进此次的新兵营后。这曾经规规矩矩的千里江堤，就在溃散了，一次又一次的因为这个变数，不断的更新迭代规则。
“怎么做到的？”中年人，也就是赵骏满脸无奈的问道。
“嗯......就心中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一段儿军体拳......然后我就不记得了。”杨墨一五一十道。
“出拳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赵骏继续追问道。
“什么都没想，把什么都给忘了。”杨墨如实地回答道。
“......”
“要不这样把，让游武教官打一套军体拳，我来指导他？”眼见着场面尴尬了起来，杨墨并没有想法在这训练场上过夜，于是主动道。
又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杨墨的手上拿着赵骏特供的矿泉水，一边咕噜咕噜的喝着，一边指导着游武。
“游武教官，这儿还是有点不对，你还是用的传统的出拳方式。你看着我......”杨墨将瓶装矿泉水顺手放在了地上，再度开始演示了起来。“这个地方，我是悄悄收势了的，连收带打。”
“那孩子，我一时半会儿，可能暂时给不到你了。明天你先别过来接人，时间往后延一个星期吧。”赵骏看着不远处，杨墨指导游武的场景，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说道。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剩下的，等咱明天训练完后，明晚再说？”杨墨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他有些倦了，这指导人的工作，怎地比负重拉练还要累。
“行，不过你明天不用训练了。”赵骏打完了电话后，来到了杨墨的身边。
“这才过去了一天，会不会不太好。”杨墨嘴里叼着水瓶儿，本性暴露后，活脱脱一副二不挂五的模样。一边埋着头往前走着，一边牙齿咬着瓶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那你想吗？”赵骏又将皮球踢了回来。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只是过来陪杨骁历练一番罢了，对我来说，怎么样都可以。消磨个时间，完个家里的愿。”如杨墨话里所说，他确实没把这事儿看得太重。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具备特异功能的？”
赵骏的话，让杨墨的脚步顿了顿。
“您要指的是，四位连长在山顶上看到的那个，我认为不能算作是特异能力。”
一老一小的话，均恰恰踩在了对方的点上。杨墨的话，让赵骏的瞳孔一缩。
“你......”
“踏水而行，我是借助的其他力量。看到他们，以及听到他们的话，才能算作是我的能力。不过以上这些，还麻烦您和游武教官帮我保密。”杨墨的话充满了平淡的意味，似是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仅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来这儿的目的呢？除了陪杨骁以外。”赵骏非常“识时务”的没有去深究杨墨，也没有去问杨墨有没有听到这种问题，反而是板起了一张脸。
“谈个交易行吗？赵叔叔。”杨墨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正对着赵骏，一脸的正经。
“说说看。”赵骏回应道。
“帮我找两个物件儿。”杨墨深思熟虑道。
“嗯？”
“两把名琴，焦尾琴和绿绮琴。”杨墨即兴发挥道，他之前远没有想过这事儿，他的暴露的确是有预谋的。但他最开始的目的，一直是围绕着，可能几个月以后消失，来做开展的。
在告知了杨骁真相以后，杨骁非要追着他去另外一个世界后，他突然没了要把真相告知给杨父杨母的欲望。
而后在杨家爷爷找他谈心以后，他决定要带着杨骁来这儿训练以后。他蓦地冒出了一个单纯的想法，通过一种让赵骏没办法拒绝的方法，打着队里执行公务的名义，合理的消失那么一到两个月。
尽管杨老爷子和赵骏和熟，但是许多事情是需要有底线的。杨墨之前就想好了，如果赵骏不会说，他笃定他爷爷也就不会问了，更别说杨父杨母。
但刚刚听完赵骏与另一端的电话后，他发现他可能不必借着赵骏，来掩盖以后消失的真相了。
赵骏并不知道杨墨在这一刻，再度化为了千层饼，且将他算计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焦尾、绿绮琴？”
“绿绮是汉代司马相如弹奏的一张琴，焦尾则是东汉蔡邕亲手制作的一张琴。”杨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想来琴灵共鸣碰上了本尊，也绝不会什么都不发生。
“倒是听你爷爷讲过，你承了你姥爷的天赋，在古琴一道上，颇有些天分......想来问你，你也不会说实话。不过，若是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找到了，我能得到什么呢？这改动之后的军体拳，倒是可以抵上一把古琴。”赵骏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杨墨从晚辈的位置，提到了平等的角度了。
“先找到再说呗，目前怎么看都还是我亏吧？”杨墨摊了摊手。
杨墨没什么反应，毕竟他在日常生活琐事上，向来磨蹭，这前前后后差不多也花了近半个小时了。要是这半个小时时间过去，都没人回营，这才是异常吧？
随着陆陆续续的人，慢慢回营后，游武身旁的勋章盒里，也渐渐丰盈了起来。
无视了一众回来后，以看怪胎的眼神看他的新兵们。杨墨已经闲到开始打军体拳了，他倒是很想毫无形象的席地而坐，但笔直站在身旁的游武......杨墨便放弃了心里的想法，他心中始终有根弦的，从心所欲不逾矩。
渐渐的，杨墨像是已经忘记了他来训练场的初衷，不间断且强行被他连贯起来的军体拳，像是活了。
杨墨并没有施展修为，也没有将内力贯进拳势之中，但浑然天成的一招一式，却仿佛自然的被注入了一些什么。
挥动的拳招，引动了风声。随着拳招移动的脚步，也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既清晰，又清浅的脚印。
在杨墨开始“秀”军体拳时，游武的注意力就挂在杨墨的身上了，很中肯的讲，他从未见过一天就能将军体拳打的有模有样的人。
大道至简，看似十分简单的“热身拳”，中间的门门道道还挺多的。这也是为什么部队里有了那一句，有的人打军体拳，一套下来就开始冒汗了。而有的人，就算练两个小时，也一点都不会觉得累的原因。
所以在一定程度之上，游武甚至改观了对杨墨的看法。毕竟有天赋，有悟性，先天条件好的天才们。有太多中途夭折，以及溟然众人的例子了。
游武并不清楚杨墨异于常人的六识，与过目不忘的本领。在他看来，杨墨能将军体拳打的像模像样，很明显是下了苦功的。
但是慢慢的，他就有些站不住了。杨墨竟然在变招？
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想过去改动军体拳，一是认为没什么必要，其次是本来这拳法也趋近完美了，改无可改。
尽管杨墨变招的弧度很小，甚至有一些仅仅只是改了角度和方向，可对于他来说，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然而更离谱的是，他竟然挑不出来毛病，心里冒出的潜意识认为，杨墨改动是合理的。
令他没想到的是，杨墨的第二遍竟然还不是最终版。第三遍，第四遍......第八遍......每一次都不一样。
依旧是细微的变动，仍旧仅仅是在方向和角度上入手。甚至有些像是强迫症对于99.9到100，中间差值0.1的要求。但无可辩驳的是，就算是仅有一点成长，那也是成长。就像完美和优秀之间的距离，也就只差那么一点。
游武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杨墨此刻演示的，已经完全脱离军体拳的范畴了吧？
这双拳虎虎生风，一脚一个坑，是强化身体素质的军体拳都做到的？并且此时杨墨已经完全进入忘我状态了，看这声势，怕是得一拳一个“新兵蛋子”吧。
十来分钟后，整个训练场的所有出入口都被封住了，通行的要道均是有两三人在值守着。
很快，被中年人准假的四位连长，又再度被叫了回来，四人负责引导一众新兵回宿舍。
在中年人的军令下，所有此次参训者，无论多晚，无论有无勋章，只要回返营地的。均算是，通过了此次拉练，不过所有人需要绕过训练场，从临时打通的临时通道，回返宿舍。
此刻，训练场上......
杨墨已经清醒过来了，看着场间，于他脚底生成的深深浅浅的脚印。若不是一旁的游武在他耳边，给中年人复述着其中的细节。他丝毫不敢相信，眼前的状况是他所为，如果不是脑海之中的记忆，杨墨都怀疑他自己是不是断片儿了。
赵骏看着杨墨满脸无辜的表情，他也是被弄的哭笑不得。好像就如同一个契机，从他打破规则，将杨墨杨骁兄弟俩，破例录进此次的新兵营后。这曾经规规矩矩的千里江堤，就在溃散了，一次又一次的因为这个变数，不断的更新迭代规则。
“怎么做到的？”中年人，也就是赵骏满脸无奈的问道。
“嗯......就心中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一段儿军体拳......然后我就不记得了。”杨墨一五一十道。
“出拳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赵骏继续追问道。
“什么都没想，把什么都给忘了。”杨墨如实地回答道。
“......”
“要不这样把，让游武教官打一套军体拳，我来指导他？”眼见着场面尴尬了起来，杨墨并没有想法在这训练场上过夜，于是主动道。
又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杨墨的手上拿着赵骏特供的矿泉水，一边咕噜咕噜的喝着，一边指导着游武。
“游武教官，这儿还是有点不对，你还是用的传统的出拳方式。你看着我......”杨墨将瓶装矿泉水顺手放在了地上，再度开始演示了起来。“这个地方，我是悄悄收势了的，连收带打。”
“那孩子，我一时半会儿，可能暂时给不到你了。明天你先别过来接人，时间往后延一个星期吧。”赵骏看着不远处，杨墨指导游武的场景，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说道。
“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剩下的，等咱明天训练完后，明晚再说？”杨墨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他有些倦了，这指导人的工作，怎地比负重拉练还要累。
“行，不过你明天不用训练了。”赵骏打完了电话后，来到了杨墨的身边。
“这才过去了一天，会不会不太好。”杨墨嘴里叼着水瓶儿，本性暴露后，活脱脱一副二不挂五的模样。一边埋着头往前走着，一边牙齿咬着瓶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那你想吗？”赵骏又将皮球踢了回来。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只是过来陪杨骁历练一番罢了，对我来说，怎么样都可以。消磨个时间，完个家里的愿。”如杨墨话里所说，他确实没把这事儿看得太重。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具备特异功能的？”
赵骏的话，让杨墨的脚步顿了顿。
“您要指的是，四位连长在山顶上看到的那个，我认为不能算作是特异能力。”
一老一小的话，均恰恰踩在了对方的点上。杨墨的话，让赵骏的瞳孔一缩。
“你......”
“踏水而行，我是借助的其他力量。看到他们，以及听到他们的话，才能算作是我的能力。不过以上这些，还麻烦您和游武教官帮我保密。”杨墨的话充满了平淡的意味，似是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仅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来这儿的目的呢？除了陪杨骁以外。”赵骏非常“识时务”的没有去深究杨墨，也没有去问杨墨有没有听到这种问题，反而是板起了一张脸。
“谈个交易行吗？赵叔叔。”杨墨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正对着赵骏，一脸的正经。
“说说看。”赵骏回应道。
“帮我找两个物件儿。”杨墨深思熟虑道。
“嗯？”
“两把名琴，焦尾琴和绿绮琴。”杨墨即兴发挥道，他之前远没有想过这事儿，他的暴露的确是有预谋的。但他最开始的目的，一直是围绕着，可能几个月以后消失，来做开展的。
在告知了杨骁真相以后，杨骁非要追着他去另外一个世界后，他突然没了要把真相告知给杨父杨母的欲望。
而后在杨家爷爷找他谈心以后，他决定要带着杨骁来这儿训练以后。他蓦地冒出了一个单纯的想法，通过一种让赵骏没办法拒绝的方法，打着队里执行公务的名义，合理的消失那么一到两个月。
尽管杨老爷子和赵骏和熟，但是许多事情是需要有底线的。杨墨之前就想好了，如果赵骏不会说，他笃定他爷爷也就不会问了，更别说杨父杨母。
但刚刚听完赵骏与另一端的电话后，他发现他可能不必借着赵骏，来掩盖以后消失的真相了。
赵骏并不知道杨墨在这一刻，再度化为了千层饼，且将他算计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焦尾、绿绮琴？”
“绿绮是汉代司马相如弹奏的一张琴，焦尾则是东汉蔡邕亲手制作的一张琴。”杨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想来琴灵共鸣碰上了本尊，也绝不会什么都不发生。
“倒是听你爷爷讲过，你承了你姥爷的天赋，在古琴一道上，颇有些天分......想来问你，你也不会说实话。不过，若是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找到了，我能得到什么呢？这改动之后的军体拳，倒是可以抵上一把古琴。”赵骏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杨墨从晚辈的位置，提到了平等的角度了。
“先找到再说呗，目前怎么看都还是我亏吧？”杨墨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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