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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间(中)

    说起这个女孩,胡天可也是一脸无奈。那天放学后,胡天可离开教室上到天台准备进行例常的修习锻炼。当他把栅栏门锁好,转身来到平时锻炼的天台出入口小门楼的背阴面,正要开始锻炼,突然听到头上有人叫他的名字:“胡天可!”

    胡天可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小门楼顶上坐着一个穿着校服裙子的女孩,还没等胡天可看清,那个女生双手一撑就从门楼顶上跳了下来。胡天可刚要喊小心,却看见那个女生的裙子随风向上掀起,弄得胡天可赶紧闭眼扭头,心想怎么有这么大大咧咧的女生啊。可是在那一瞬间却瞥见那个女生裙子里面是穿着短裤的。胡天可自己都觉得自己想多了,只要是脑子正常的女生就不可能会什么都不顾的。

    这时那个女生也站直了身子,随手顺了下裙子,歪着头对胡天可说:“嘿嘿,怎么样?小色狼,失望了吧?”虽然胡天可没有什么邪念,但被一个女生这么说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胡天可才仔细看清了这个女孩。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穿着他们年级的女生校服,一头浅浅的亚麻色短发显得很有精神,眉宇间透着一点点的英气,而眼角间却又有那么一点点的狡黠,配上精致的五官和苗条的身材,无论谁看了都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不过这段时间胡天可托崔振那家伙的福,接触的女生比他这十多年接触的都多,胡天可很清楚这些女生百分之一百二不会是找自己的,而一旦这些女生和崔振那家伙扯上关系,自己绝对是百分之二百五的要倒霉。而且胡天可也从这个女生眼睛里那一点点的狡黠中看出了她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更何况她居然可以进入到天台这里找到他,所以胡天可准备马上撤离,并不想和这个女生有太多交集。

    那个女生走到胡天可近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胡天可说:“你就是胡天可?”胡天可马上傻笑了一下说:“呵呵,你认错人了,我给你叫他去啊。”说完转身就走。不过却听到那个女生在身后幽幽的说:“嗯,这个地方挺不错呀,不但隐秘安静,宽敞干净,而且视线很好啊,不管看风景还是看人都很清楚嘛。我一会也去和老师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批准我没事也到这来逛逛。”

    胡天可听了一愣,马上转回身,苦着脸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怎么也有天台的钥匙呀?”那个女生轻哼了一声说:“切,本大小姐做事哪是你能想到的。我问你,你是崔振的小跟班吧?”胡天可一听心想果然没错,又跟崔振那个家伙有关,也没好气的说:“不是,我是专门在他后面给他打黑枪的人!”那个女生却不在意地说:“那我不管,你能跟在他后面就行,替我把这个交给他。”说完递过来一个信封。

    胡天可心想:“唉,又是这一套。”伸手接过信封无精打采的说:“哦,知道了。”转身就要离开,那个女生又在后面说:“不许偷看哦。”胡天可背对着她举了举手说:“放心,诚信服务。我还没那么无聊。”谁知那个女生又接着说道:“本小姐可没什么耐心,如果十分钟后没人回来,那我就去找老师商量商量天台场地的租用事项。”

    “啊?”胡天可吓了一跳,回头说道:“大小姐,不带这么使唤人的吧?学校很大耶。”那个女生却得意的说:“我不管哦,时间有限,抓紧点哦。”看着胡天可那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那个女孩又笑着说道:“我这是给你加点动力,放心,只要你认真办事,本小姐是不会亏待你的。而且他看了信之后一定会让你带路来我这,到时就没你什么事了,只不过你的场地今天得让本小姐借用一下。好了,快去吧。”

    胡天可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打开栅栏门又锁好,然后飞快的向学生会方向跑去。路上胡天可就想:这个女孩是谁呀?本年级的么?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呀?不过又转念一想:嗐,我想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崔振,对什么女生都有印象。人家是找崔振,我就只管当好差,那个女孩还是让崔振去对付吧。

    来到学生会门口,胡天可敲了敲门就进去了,看到崔振正和一个学生会女生在讨论事情,看着那个女生看崔振时那副微微痴迷的表情,再看看崔振那副有点吊儿郎当又透着点玩世不恭的欠揍样,胡天可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你成天招蜂引蝶,沾花惹草的风流快活,我招谁惹谁了,怎么净给我找麻烦啊。于是没好气的在门口对着崔振喊到:“崔振,你给我出来一下。”

    崔振一看是胡天可,转头跟那个女生说了一句就起身向门口走去。那个女生明显不满胡天可打扰了她和崔振难得的二人世界,冲着胡天可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过胡天可可没时间理会这些事情,一把拉着崔振出了学生会门口。

    “呦,胡天可。找我有什么事呀?”崔振还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胡天可把那个信封往崔振手上一搁,没好气的说:“差事带到了,你自己处理去。”崔振却满不在乎的看着胡天可说:“我还以为什么呢,瞧你这幅表情,干嘛?羡慕妒忌恨?”说着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不过刚看了几秒钟,崔振就脸色大变,猛的抬头看着胡天可,满脸慌乱的用有点颤抖的声音问胡天可:“她回来了?她现在在哪?”

    这一幕让胡天可万万没有想到,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在众花丛中游刃有余,谈笑声中俘获红颜无数的崔大公子也有这种表情的时候,心中对那个女孩也更增添了几分警惕。

    胡天可看着崔振说:“那个女孩现在在天台上,怎么了?你怎么这幅表情?那个女孩有什么不对的吗?”

    崔振连忙摇了摇头说:“没事,没事,她还说什么了吗?”

    “哦,对了。他还说让我领你过去。”

    “啊?”崔振听了大叫了一声,连忙拉着胡天可的手说:“拜托,拜托,你就跟她说没找着我,根本没看见我。”然后转头冲着学生会屋里的那个女生喊到:“刘丽丽,我身体不舒服,你帮我请一下假,那个计划咱们下次再讨论吧。”说完头也不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楼下跑去,边跑还边对胡天可说:“就说没看见我啊!”

    胡天可看着崔振的背影,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心想:我去,这什么情况?然后猛的一激灵:坏了,我的时间限制!想罢也马上转身飞快的向楼上跑去。

    来到天台锁好栅栏门,胡天可犹豫着怎么向那个女孩说明,转过来看见那个女孩背靠着墙正在抬头看着天,女孩看见胡天可回来了,转头笑着说:“呵,回来的挺快呀,有动力就是不一样。”然后伸着头向他身后看去,问道:“崔振他人呢?”

    胡天可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斟酌着词句说:“那个,我没找着他。教室、学生会和篮球社都没看见他。”

    “是么?”那个女孩止住了笑脸,转过身背着手往胡天可那里一步一步的走来并慢慢的说:“教室、学生会、篮球社都找过了呀,那你的速度可够快的呀,你是直接跳楼找的吗?”

    胡天可有点心虚,站住了脚步低着头小声说:“你只给了十分钟,我能不拼命么。”

    “哦?那么拼命呐,我是不是该奖励你一下呀?”说着那个女孩已经来到了胡天可近前,不过却没有停下脚步,微弯下腰看着胡天可的脸,仍一步一步的向胡天可靠近,胡天可只能跟着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嘴里含糊的说着:“没事,不用了。”

    那个女孩的眼睛里却闪过一道光,微笑着看着胡天可说:“那我的那封信呢?你是自己收藏了?还是给扔了?”

    “啊?那个……可能是我落在什么地方了,别急,我这就给你找去。”胡天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谎言,一时有点语塞。那个女孩却脸色一变,凶凶的问道:“快说,那封信你给谁了?崔振他人呢?”胡天可只能低着头小声说:“我真没看见他。”眼角的余光却偷偷往楼下瞄了一下。

    那个女生一把推开胡天可,站在天台边向下看去,只见崔振拎着书包正飞快地向学校大门外跑去,快到大门时还回头向教学楼天台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视线正和那个女生相对,吓得崔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磕磕绊绊的跑出了学校转过校门就不见了。胡天可看着崔振那狼狈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那个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崔振居然能被吓成这样,心里不由得想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历?也太恐怖了吧。

    这时胡天可看见那个女孩的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他马上向后退了半步,充分做好了面对疾风,以命相博的准备。没想到却听见了一阵细细的嘤嘤声,那个女孩颤抖着肩膀哭了起来。

    这下胡天可没辙了,胡天可最怕女孩子哭,只要女孩子一哭他就彻底慌了手脚不知所措了。女孩一边哭一边轻轻的说着:“干嘛呀,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看着那个女孩越哭越伤心,胡天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巾递了过去。由于这阵子胡天可净和女孩子打交道了,所以口袋里总是备着一些干净的手绢纸巾之类的东西。

    那个女孩看着胡天可递来的纸巾,抽噎着没有说话,突然一把拉过胡天可拿着纸巾的手,一口就咬在了胡天可的手臂上。胡天可手上吃痛,情急之下腹部中极穴一股气劲涌动,经胸腹直达手臂曲池、少海,继而汇聚于阳池、太渊,手臂瞬间鼓起了一圈,微一用力,一股平和的暗劲就将女孩的嘴弹开了。胡天可赶忙抽出了手,连退了好几步,看着那个女孩大叫道:“干嘛呀!你属狗的么,怎么张嘴就咬人啊!”

    那个女孩明显没想到嘴会被弹开,微微愣了一下,紧接着又跺着脚说道:“我就咬你了怎么了吧,你们男的就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又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下弄的胡天可又没辙了。胡天可看了看手臂上的牙印,不由得也微微有点生气,冲着那个女孩说:“对,我们男生都不是好东西,你为了个不是好东西的男的在这哭个没完,真没羞!”

    “你…!”那个女孩站了起来,冲着胡天可那走去作势要踢他。吓得胡天可赶忙又后退了几步说:“你要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说完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又赶忙胡撸了一下手臂改口道:“不对不对,君子讲理不动粗。”

    噗的一声,那个女孩看到胡天可那滑稽的样子也被逗乐了。不过想到自己的境遇,又一跺脚哭着说:“你们男生就会欺负女生,你和那个崔振一样,满嘴瞎话就会骗人。”

    胡天可看着那个女孩笑了一下,心也稍微放下了一点,赶忙陪着不是说:“是,我不应该骗你,不过我也没办法呀。崔振那个家伙看了你的信后就吓成那个德行,转身就跑了,你让我能怎么样?难不成让我回来告诉你,崔振看了你的信后立马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你也太厉害了,真不愧是女中兽王啊?”

    “那你也不应该骗我呀,婉转点说不行么。”那个女孩看着胡天可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举手冲着胡天可那打过去说:“你说谁是母老虎呢!”

    胡天可赶忙后退摆手说:“不是不是,您是女王陛下公主大人还不行么,那些鼠辈毛贼见了你望风而逃。”

    那个女孩被胡天可这么一搅闹,也不再哭了,不过却转身走到栏杆旁,一边用脚踢着栏杆一边气愤的说:“臭坏蛋死坏蛋,亏我还一直惦记着你,你就这么对我。人家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干嘛呀。每次你惹事都是我替你担心,我为你做了这么多,至于你这样的吗。你们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你知道我多想你们么,你却连见我都不想见。”说着说着那个女孩又要哭。

    这时胡天可走到那个女孩的背后轻轻地说:“那个……”

    “干嘛!”那个女孩强忍住眼泪,扭头没有一点好脸色的冲着胡天可说。

    胡天可一脸认真的看着那个女孩,慢慢的说:“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

    “什么?”那个女孩愣了一下,好像没明白胡天可在说什么。

    胡天可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个女孩认真的说:“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啊?”这下那个女孩彻底听清了,吓得往旁边跳开了一步,冲着胡天可说:“你开什么玩笑?”

    胡天可却很真诚的说:“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心对你好,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那个女孩听了一边后退一边连连摆手说:“不可能,不可能,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胡天可满脸真诚又有点焦急的问:“为什么?我都说了是真心喜欢你,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保证对你好,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绝不会骗你,为什么你还不喜欢我?”

    那个女孩也着急的说:“这哪跟哪呀,不可能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吧。”

    “这不就结了。”胡天可马上脸色一换,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啊?”那个女孩愣住了,没明白胡天可什么意思。

    胡天可转身走到门楼墙边靠墙坐下,看着还愣在原地不知什么情况的女孩说:“我对你多真心,为你做多少事,对你多好,你也不会因此就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崔振因为你对他多真心,你为他做了多少事,你对他有多好而就得让他喜欢你呢?那不是不讲理么。”

    “你……”那个女孩好像听懂了胡天可的意思,想说些什么话反驳,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胡天可把双手放到了脑后,头枕着手看着天空说:“喜欢一个人,一定是因为觉得那个人很优秀,而不可能只是因为那个人对你有多好,为你做了多少事,对你有多真心你就会喜欢上那个人。如果真是那样,那也不是喜欢而是报恩了。他也不是马介甫,你也不是白素贞,就不用搞那一套了吧。”

    这时那个女孩也走到了胡天可的跟前,看着胡天可说:“哪儿来的这一大套歪理邪说,是崔振那个家伙教你说的吧?”

    胡天可却不屑的说:“别什么都是那家伙的。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他的跟班,我是专门在他后面打闷棍的。”

    “哦?”那个女孩说着走到胡天可旁边不远的地方,找了个觉得干净的地方,双手轻巧的顺住了裙子,双腿并拢双手抱膝的也靠墙坐下了。

    胡天可很喜欢看女孩子的这些小动作,没有什么其它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些小动作可以把女孩子细腻柔美的一面都展现出来。本来男孩的大气,女孩的细腻都是各自最有魅力的一面。只不过现在的趋势却是男生越来越细腻,娘里娘气的,女生倒越来越大气,怪里怪气的。

    那个女孩看胡天可瞅着自己,冲着胡天可佯嗔着说:“看什么呢,小色鬼。”胡天可虽然没有那些邪念,不过还是脸上一红。那个女孩歪着头接着问:“那你说两个人怎么样才能互相喜欢呢?”

    “止而悦。”胡天可慢慢的说:“易经里‘咸’卦有云‘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止而悦。”

    “什么意思?”女孩有点不懂。

    “男女互相喜欢的基点是两情相悦,止,是止于人,就是在对方的心里留下了实实在在不可磨灭的东西,悦是让人快乐,止而悦是说在对方的心里留下了一些不能忘记而又让人感到快乐的东西。随着这份感情的深入和升华,会慢慢变为感动,自然会越来越喜欢对方且会憧憬未来。如果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里什么都没留下,而且从来没有令人愉悦过,那是谈不到什么感动和喜欢的。”胡天可一边看着天一边慢慢解释着。忽然,胡天可转过头冲着那个女孩说:“我想,崔振那家伙一定在你的心里留下了什么,都快把你的心占满了。”

    那个女孩听了脸上微微一红,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也甜甜的笑了一下。胡天可看的愣了一下。女孩子的这种表情看起来真的好美,不觉间也有点微微羡慕崔振那家伙。

    那个女孩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发现胡天可在一旁看着她,也有点害羞,微怒的冲着胡天可说:“干嘛?看什么看!”

    胡天可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才的样子真的挺好看的,你平时要是也这个样子,不知有多少男生会被你迷死了。”

    那个女孩听了先脸上微微一红,转而却又有点生气有点愤愤地对着胡天可说:“切,你们男生就这一套,凭什么你们男孩就总是一副阳光高大恩泽施舍的臭模样,我们女孩就必须得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你们哄来骗去的。告诉你,我可成不了你们眼中那种乖巧的小白兔和温顺的小绵羊。”

    “那又怎么样。”胡天可回过了头继续说:“男生女生本来就不一样,谁规定男生阳刚的样子就是高,女生柔美的样子就是低的?女生就算要超过男生也要用女生的方式,如果身为一个女孩子却非要用男孩的方式和男孩比,那不是等于承认了女孩不如男孩吗?那不是不服输而是不自信!再说了,做不了乖巧的小兔子那就做个快乐的小马驹,成不了温顺的小绵羊就当个活泼的小花鹿,只要别往兽王的方向发展就好了。喜欢一个人可以为了他而完善自己充实自己,却不能为了迎合他而改变自己迷失自己,就算改变了他喜欢你了,那他喜欢的也不是真正的你呀。”

    那个女孩听了愣了愣,好像感觉胡天可说的有点道理,可是转而又有点失落的说:“我变得再好又能怎么样,他连见我都不想见我。”

    “那可不一定哦。”胡天可在旁边有点深奥的说。

    “你又知道什么了?”那个女孩总是被胡天可抢白,转过头有点愤愤地说。

    胡天可并没有在意,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觉得崔振对你真的很不同哦。崔振那家伙平时在女孩子中间可谓是谈笑生风,挥洒自如,那厚颜无耻的样子…”

    “颇有你当年的风范?”那个女孩睁大了眼睛问。

    “额…不是,是我真想在后面给他两拳。”

    “噫,你们还真是好朋友啊。”女孩故意有点嘲讽的说。

    “呵呵,反正他的那套我学不来。不过他对你真的不一样,那副样子我从来没见过。”胡天可说。

    “什么嘛,你不就是想说我这个小老虎把他吓坏了吗。”那个女孩微微咬牙有点不满的说。

    “嗯…我觉得他对你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慌。”胡天可斟酌着词句说:“他看完你的信后是整个人都慌了,连信都忘了给我就慌慌张张地跑了,他平时做事可是滴水不漏的。我总觉得他不是怕见你,而应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能让那个厚脸皮的家伙慌乱成那样,我想你在崔振的心里一定也留下了些什么,虽然不见得有多么阳光。”

    “你想说是阴影吧。”那个女孩瞪着胡天可说。

    “哪敢呀,我是说一定留下了什么只有你有的特殊的东西。”胡天可赶忙解释说。

    “嗯……”那个女孩微微沉默了一下,歪头问胡天可:“那家伙是不是很受女孩子欢迎呀?”

    “那还用问。”胡天可微微咬着牙说:“全校女生喜欢他的没有十成也有八成,全校男生恨他的没有十成也有九成。他这就是垄断嘛。”

    那个女孩听了却把头埋在膝盖里伤心地说:“有这么多女生喜欢他,所以他早就把我忘了,当初和我说的那些话也全是骗我的,这个大坏蛋,大骗子。”说完又低低的哭了起来。

    胡天可一个头都快成两个大了,真不明白女孩子怎么一会晴一会雨的。胡天可看她越哭越伤心,也只好调整好语气慢慢的说:“别哭了,崔振那家伙虽然惹人讨厌,可是却从不骗人哦。”

    “呸,你别替他说好话了。”那个女孩只是微动了一下头,继续哭着。

    “唉。”胡天可叹了一口气说:“别人都以为崔振是个花花公子,可是我却知道他不是个随便的人,而且没骗过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猛的抬起头,满眼泪水地说:“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做了什么事。”

    “我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但我却一直在看着他做事。虽然平时他周围总是围着一群女孩子,他也总是嬉皮笑脸的没什么正经,但我能感觉到他有在和她们刻意的保持着距离,有时还会有意的回避她们。你看的时间长了就会发现,他身边虽然总围着一群女孩,却没有谁能真正接近他。”

    “切,这种事你怎么能知道。”那个女孩不服气的说。

    “我当然知道啊。”胡天可愤愤的说:“你瞅那些女生看他时的那个样子,他别说骗人家了,就是肯稍微哄一下她们,恐怕也早就妻妾成群作响齐人之福了。我也希望他能偶尔骗骗那些女孩,别总给我找麻烦,可他每次都那个样子,宁肯直接回绝让别人哭哭啼啼,也不肯稍微暧昧一点敷衍一下。结果总是我替他背锅善后。他倒是坚贞不屈坐怀不乱了,我招谁惹谁了。”

    “那你受了不少委屈了?”那个女孩问。

    “你看。”胡天可愤愤不平的伸出手臂说:“上次被抓的印还没好,今天又教你来了一口,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我容易么我。”

    “噗。”那个女孩看了胡天可伤痕累累的胳膊,也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那你还真不容易哦。”

    胡天可看那女孩笑了,也松了口气,又慢慢的说:“看你的样子是和崔振早就认识了,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你应该比我清楚。那个人虽然整天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他正经的时候可是比谁都靠得住。虽然他嘴里总是不着调,不过说过的承诺就一定会做到。虽然他周围总是热热闹闹的,可他其实也是挺寂寞的,没几个真正的朋友。”

    “……”那个女孩愣着看了胡天可一会才笑了笑说:“呵,没想到你和他还真是朋友呢。”

    “那当然了,他要真的只是一个就会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那我早就除暴安良为民除害了。”胡天可得意的说。

    “那好吧,胡大侠,麻烦你把手机号码给我一下。”那个女孩站了起来,脸上又恢复成那种靓丽聪慧又有点狡黠的样子,拍了拍裙子伸手对胡天可说。

    “干嘛?”胡天可警惕的说。如果一般人被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要手机号码,肯定会乐得巴巴的告诉她并兴奋的睡不着觉。不过胡天可却感到了一股不安,通过接触胡天可知道这个女孩绝没那么简单,连崔振都对付不了的女孩,那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对象,还是躲远一点,不要和她太接近的好。

    “瞧你那防贼的样子。”那个女孩瞅着胡天可那一脸小心的样子不满的说:“本小姐要你的手机号码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难不成还要图你什么?你还老大不乐意的。”说完又眨了眨眼睛弯着腰看着胡天可笑眯眯的说:“我看你这个样子,手机里一定没有女孩子的电话吧?”

    胡天可被问的脸上一红,他手机里40岁以上女性的手机号倒是有(妈妈),18岁以下女孩的手机号那是从来没见过嘀。至于林雨惜的手机号码,那是胡天可在梦里拼命想在现实却不敢想的东西。

    那个女孩看了胡天可的表情得意地说:“嘿嘿,果然没错。可怜的小家伙,本小姐就算是做好人好事了,快把手机号给我。”

    胡天可并不想交出手机号,可怜巴巴地抬头说:“妈妈说不让给陌生人手机号码。”

    “少来这一套。”那个女孩瞪起眼睛说:“你到底给不给?”

    “你要我手机号码干嘛呀?”胡天可不情愿地说。

    那个女孩抬起头背着手在胡天可面前边走边说:“本小姐看你人还不算傻,决定让你当我的小跟班。”

    胡天可耷拉着脑袋说:“你就说想让我干什么吧。”

    那个女孩看着胡天可说:“瞧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又没让你去干坏事。我是瞅你没人搭理怪可怜的,就想和你聊聊天,安慰一下你这受伤的心灵呀。”

    胡天可用一脸信你个鬼的表情瞅了那女孩一眼。

    那个女孩转而又继续说:“当然了,也有一个小事需要你做一下,你就把崔振平时的言行举止随时都记下来告诉我,放学后在学校做了什么也拍下来发给我,就算是报酬了。”

    “我不干!”胡天可斩钉截铁的说:“让我监视崔振那家伙,还偷拍,没门。”

    “这怎么能是偷拍?只不过让你把崔振平时的情况记录下来汇报给我。再说了,拍一个大老爷们你怕什么?”女孩说。

    “趁人家不注意,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拍下来再发给别人,这还不算偷拍?再说,你都说了大老爷们,一个大老爷们拍另一个大老爷们,这也太变态了吧,我不干。”胡天可委屈地说。

    “你到底干不干?”那个女孩咬着牙瞪着眼装作凶凶的样子对胡天可说。

    “出卖朋友的事,打死我也不干。”胡天可抬起头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心里却想着崔振那家伙怎么样我不管,但跟你走近了准没好事,我才不会自找麻烦呢。

    “哦?真的?”那个女孩突然画风一变,换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说:“如果我找老师说有人私配天台钥匙,违规进入天台呢?”

    胡天可听了心头一紧,不过随后把牙一咬,心想就算以后不能来天台也不能受你这小丫头摆布。至于私配钥匙擅进天台?我打死也不承认,反正你也没有证据。于是仍然坚定的说:“为朋友两肋插刀,这点牺牲算什么,我不怕。”

    “呵呵,是么?”没想到那个女孩仍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那如果我对老师说有人私配钥匙进入天台是为了骗女孩子来这,借此好对女孩子表白,而女孩回绝后还要对女孩动手动脚的意图无礼呢?”

    “什么?”胡天可听了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那个女孩语无伦次的说:“你…你…你这不是诬陷人么,不怕天打雷劈呀。”

    “我哪有诬陷人啊?”那个女孩一脸无辜的说:“刚才明明有个人满脸真挚的对我说,‘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是真心对你好,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说着那个女孩还把胡天可当时的样子学了个十足。

    胡天可忽然有种落入圈套百口莫辩的感觉,着急的说:“我那不是为了劝你吗,你别恩将仇报啊。”

    “切,都对天发誓了,还能抵赖?”那个女孩却不为所动的说。

    “我不管,你爱告谁告谁,反正我不承认,你也没有证据。”胡天可决定好的不行玩愣的,破罐破摔,破釜沉舟了。

    “嘿嘿。”那个女孩突然坏坏的一笑,眼睛里又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胡天可的心一哆嗦,预感要出什么不好的事了。没想到那个女孩却开始脱自己校服的上衣,吓得胡天可一边闭眼后退一边慌忙摆手说:“你要干嘛?就算要诬陷我也不用下这么大本儿吧?”

    “呸,色鬼,想什么呢!”那个女孩却骂了胡天可一句。胡天可睁开眼睛一看,发现那个女孩手上拿着脱下来的校服,身上却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体恤。

    “唉。”胡天可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血压都不稳了。

    那个女孩继续把校服裙子也脱了下来,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短裤,配合着上身的体恤,比穿校服时更多了几分青春几分靓丽。

    胡天可有点郁闷,暗怪自己脑子笨,既然开始时就看到了那个女孩裙子里穿着短裤,那就应该想到她上身也会穿着衣服的。

    那个女孩拿着脱下来的校服走到胡天可面前笑着说:“怎么?胡大侠准备装混耍愣了是吗?我是没有证据,不过……”

    胡天可突然感到一股不安,只听那个女孩继续说道:“如果我把这件校服从天台上扔下去,再冲下面大喊一声有色狼,你说老师还会不会问我要证据呀?”

    说完那个女孩拿着校服做着扔的姿势向天台边走去,嘴里还一边使劲一边说着:“有色……”

    吓得胡天可差点没昏过去,直接冲到那个女孩前面一边挥手一边求饶着说:“别喊别喊,我全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切,早这样不就得了,自讨苦吃。”那个女孩停住了脚步得意地说。

    胡天可一脸后怕的看着那个女孩,满脸怨愤的说:“这会出人命呐你知道么,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和你呀。”那个女孩却很无辜地说:“你刚才不是说,女孩子就算要超过男孩子,也要用女孩子的方式嘛,我现在就是照着你的话做的呀。”

    胡天可听了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心里却有点了解了崔振为什么会那个样子了。这个女孩简直就是个小魔女,随心所欲百无禁忌,恐怕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

    那个女孩看胡天可垂头丧气的样子,霸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豪气的说:“干嘛那副表情,给我好好做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又贴近胡天可的脸眨着眼睛小声说:“干好了我给你介绍漂亮的女孩子,省得你可怜巴巴的一个人。”

    胡天可红着脸躲开了一点,低声的说:“用不着,我才不用你管。”

    “哦~?”那个女孩抬起头来看着胡天可说:“莫非你早就有意中人了?啊,我知道了,你喜欢林雨惜对吧。”

    胡天可一听差点没跳起来,他喜欢林雨惜的事可是没和任何人说过,班里除了崔振看出个大概,应该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怎么这个女孩会知道?胡天可脸都窘成了一个大红布,脖子都憋红了,支吾着说:“别、别瞎说,没、没有这回事。”

    那个女孩却不屑地说:“你瞧你这幅样子,还说什么有没有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在天台上痴痴呆呆的在看谁。”

    这下胡天可彻底愣住了,他每天在天台上目送林雨惜离开学校时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别人发现,这事绝对不应该有第二个人知道的,怎么这个女孩什么都知道啊?

    看着胡天可呆若木鸡的样子,那个女孩却不以为然的说:“喜欢林雨惜怎么了,见过那丫头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你用不着那么害臊。我猜你和崔振走那么近,有一半原因也是因为能借此接近林雨惜吧。”

    胡天可彻底缴械了,三分佩服七分忌惮的看着那个女孩。这女孩太厉害了,完全就是武则天皇太后那一类的底子呀。

    那个女孩完全无视胡天可的那副表情,对胡天可说:“不说这些了,我要回去了,赶紧把手机号给我。”

    “哦。”胡天可老老实实的把手机号告诉了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从短裤口袋里拿出手机,把胡天可的电话号码记下后对胡天可说:“别耍什么花样哦。”

    “你放心吧。”胡天可真没敢耍什么花招,要是骗了她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他实在有点忌惮这个女孩。

    说完胡天可拿出钥匙转身去开天台的栅栏门,那个女孩也重新把校服穿好,和胡天可一起出了天台。

    锁好栅栏门后进入教学楼里,胡天可跟在那个女孩后面边走边问:你是谁呀?怎么会知道我的事的?

    那个女孩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胡天可说:“嗯,既然你都成了我的手下了,那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夏千千,英国阿诗维尔学院一年级学生,是这次和你们学校进行教学交流活动访问团的成员,会在这个学校进行一个月的学习生活,请多关照哦。”

    “你还用关照啊。”胡天可在心里默念。教学交流访问团?胡天可知道这个事,前几天学校还进行过欢迎活动,不过那里的学生都是些外国人呀,不少男生都对那些好像洋娃娃一样金发碧眼的女孩念念不忘,女生们也对那些像童话故事里王子一样的男孩印象深刻,是这几天学生们之间谈论的焦点。可没发现里面有一个中国人呀?而且他们的校服也和我们的不一样。于是胡天可问道:“那个访问团不都是些外国学生么,怎么会有中国人?而且他们穿的也不是我们的校服。”

    那个女孩却不屑地说:“切,外国学院就不能有中国人了?不过为了这个名额的确费了我一点劲,至于校服嘛,我觉得这个校服很好看啊,所以和别人交换了。”说完又神秘兮兮的看着胡天可说:“想不想知道这身校服是谁的啊?”

    胡天可摇摇头,那个女孩却不怀好意充满诱惑地笑着说:“这是我和林雨惜换的,她曾经穿过的哦。呐,如果你干的好,我就把这身衣服奖励给你,怎么样?”

    这话说得又把胡天可弄成了一个大红脸,低着头红着脸说:“不要!我又不是变态,才不要这些东西。”

    “切。”那个女孩看了胡天可的样子嘁了一声,一脸真没意思的表情,回过头继续边走边说:“至于怎么知道你的事的,我才不告诉你,你个小傻瓜自己猜去吧。”

    胡天可无奈地跟在那个女孩的后面,想到她的名字讷讷地说:“你的小名一定叫夏夏,天蝎座的。”

    “咦?”那个女孩惊奇的回过头看着胡天可:“听过我名字的人都以为我的小名叫千千或小夏,但我爸爸妈妈从小就叫我夏夏,而且我就是天蝎座的?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还会看相算命?”

    胡天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是中西一理啊。无精打采地说:“因为我觉得无论谁碰见你都是倒了大霉,如同中了夏夏千(下下签)。”

    “你!”夏千千刚要发作,忽然看着胡天可后面满脸欣喜的叫道:“林雨惜!”

    “啊!千千姐!”后面也传来林雨惜惊喜的声音。

    胡天可转过头,看见林雨惜正从楼道走来,看见夏千千后满脸惊喜兴奋地跑了过来。夏千千也快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林雨惜,高兴地说:“呀~小雨惜,想死我了。”

    林雨惜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眼里闪着泪光高兴地说:“真的是你,千千姐。你怎么在这?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夏千千嘻嘻笑着说:“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讨厌。”林雨惜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千千姐还是这么爱捉弄人。”

    “好了好了,我的雨惜妹妹最乖了,别哭别哭啊。”夏千千赶紧哄着林雨惜。

    “千千姐,你怎么会在这啊?”林雨惜问。

    “嘻嘻。”夏千千笑着说:“我是这次交流访问团的成员呀,会在这里呆一个月呢。”

    “真的?”林雨惜惊喜地说,可是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在欢迎会上怎么没看见你?而且访问团的名册里也没有你的名字,都是些外国人名呀?”

    “嘿嘿嘿。”夏千千坏笑着说:“为了吓你们一跳,欢迎会那天我故意找了个借口没有参加,名册里的是我的英文名字,你当然不知道啦。”

    “哼,千千姐坏死了。”林雨惜有点撒娇的说,接着又问道:“那你这身校服又从哪来的?弄得人家刚才差点没认出你。”

    “呵呵,这个是我从学校那买来的,好看吗?”夏千千笑着说。

    胡天可听了郁闷地想:刚才还说是和林雨惜换的,现在又是买的了,真不知道这个女孩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两个女孩亲热的聊着天,倒把胡天可晾在了一边。不过胡天可看着林雨惜兴奋欣喜的样子,也不由得替她高兴。

    两个女孩一边说一边走,这时林雨惜才注意到胡天可,问道:“咦?胡天可,你怎么也在这?”

    夏千千接口道:“他呀,我是向他打听一下你们的事,不用管他。”

    林雨惜向夏千千说:“千千姐,你可不能欺负胡天可啊,他很老实害羞的。”

    “他老实?还害羞?”夏千千一副鬼才相信的样子,突然转头对林雨惜说:“对了,雨惜,你知道吗,今天有人对我表白了。”

    胡天可一听差点没跪地上,一脸哀怨乞求地看着夏千千。夏千千却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说:“他还对天发誓了呢,说能为我做任何事。”

    胡天可万念俱灰,连殉情的冲动都有了。不过林雨惜却好像很了解夏千千,不以为然的对夏千千说:“千千姐,你又骗男孩子了,这次又把人家耍得团团转吧。”

    “哪有,这次真的是他主动表白的哦,把我都吓了一大跳呢。”夏千千说。

    “好了好了,千千姐。”林雨惜笑着说:“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教室拿书包,一会咱们好好聊聊。”说完林雨惜小跑着向教室跑去。

    林雨惜刚走,胡天可立马无奈的乞求道:“我的大小姐,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听你的了,你就别再捉弄我了,刚才我的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嘿嘿。”夏千千得意地笑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以后给我办事小心一点,别耍你那些小聪明,不然的话……”

    “好,好。我全听你的,求夏大小姐千万开恩啊。”胡天可可怜兮兮地说。

    “嗯,这还不错。”夏千千满意地说:“记住我给你的任务。五分钟后我会给你发信息,如果你没有马上回复,那我可就不知道会对林雨惜说什么了。”

    “啊?”胡天可吓了一跳说:“我的手机放在宿舍,你让我五分钟就回复,你是让我跳楼下去是么?”

    “那我不管。”夏千千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的嘴经常没把门的,到时说些什么我可不敢保证哦。”

    胡天可怨愤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夏千千。这时林雨惜从教室拿好书包也跑回来了,拉起夏千千的手说:“走,千千姐,和我好好说说你的事。”

    经过胡天可身旁时林雨惜拉着夏千千的手对胡天可说:“胡天可,这是我小时的朋友,叫夏千千。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今天要好好聊一聊,再见喽。”

    胡天可用一副怪怪的表情回应说:“哦,夏千千呀,真是久仰大名了,祝你们聊的愉快。”

    看见胡天可的表情,林雨惜转头对夏千千说:“千千姐,你没欺负胡天可吧,他真的很老实的。”

    夏千千也拉起林雨惜的手,边走边语重心长地说:“雨惜呀,你以后一定要特别小心这些外表蔫有准,一肚子是坏水的人……”

    胡天可看着夏千千的背影,真有一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感觉。正自悲愤间,夏千千忽然背对着他比划了一个4的手势,吓得胡天可一跳三尺高,慌忙地向另一侧的楼梯跑去,飞也似地朝宿舍奔去。

    连滚带爬的赶回了宿舍,抓起手机就等着夏千千的信息,生怕错过惹了大祸,连上厕所都时刻保持着警惕,可直到晚上天黑了,夏千千才发来一条信息,直呼今天和林雨惜聊的太高兴了,把要给他发信息的事都忘了。还问他不用回复没有被打扰的下午过得悠不悠闲开不开心。气的胡天可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在晚上的信息里胡天可还是接到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夏千千在交流团分班时没有被分在他们班,这让胡天可长出了一口气,却让夏千千在手机里抱怨不止。另一条就是本来夏千千是要和大多数交流团成员一样先住在学校宿舍的,结果她申请住在林雨惜家被批准了。这是最让胡天可惊喜的,如果这个小魔女一直住在学校宿舍,那他的课余时光恐怕就全赔进去了。

    同时夏千千还给胡天可出了一个减少被女生麻烦的主意,让他放出口风,就说崔振最讨厌那种连表达都不敢当面进行的女生,认为那种女生太矫揉造作,情感肯定也不怎么坚定,所以才会被拒绝。胡天可照做后,果然让这种事慢慢少了下来。

    所以这一个月虽然得时不时的向夏千千汇报一下情况,再偶尔用手机拍一下崔振那家伙出糗或臭屁的照片,晚上回复一下夏千千的信息,拍拍她的马屁或和她一起数落数落崔振接接他的短什么的,但总的来说绝大多数私人时间还是没有被打扰的。

    虽然生活没有被影响,不过胡天可在修习中很快就遇到了第二个困难。当胡天可继续修习,气机连达通行快要到达后脑玉枕时,总感觉神智不太清明,有点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样子,而且有时眼前还会出现一些境影幻象,无法再安心意定的继续修习。如果胡天可坚守心神强行修习下去,就会头昏脑涨,红光满面。

    看书中写着这是气机到达大脑时的正常现象,不可强行守意,被感觉的境界牵制。要清心静意,放松头脑引气下降,而且需一些“助伴”的方法。胡天可看着书中的那些针灸药理,助伴调行的方法,感觉和天书差不多,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胡天可发现书中最下面写着如有道家内法,密宗体功等也可为调助辅佐。胡天可立刻想到了老人15元钱卖给他的那两本《清风随云手》和《追云步》。老人说过这个就是体术,还让我和这本《太清玄意诀》互相参照。

    胡天可马上找出了那两本书。这两本书被胡天可收藏的很好,本来胡天可听老人把这两本书说的很厉害,回来后就本着做大侠的责任打开看过而且还试练了一下,结果却发现书中图画的许多动作都很奇怪拙拗,连贯在一起更是晦涩难行。如果强行连练的话,不但会腰酸腿疼胳膊痛,而且许多时候还会憋郁岔气,让自己很难受。而那些图旁的注解胡天可也看得似是而非,不明所以。

    胡天可开始还有点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觉得也对,自己本来就是半路出家,根本就没有基础,就算这书再厉害,以自己现在的水平也看不懂练不成。如果这本书真的很厉害,却被自己随随便便稀里糊涂的就练成了那才不合理呢。这就好比高考一样,考试的东西都在那写着,还有专门的老师辅导你几年,可能考上北大清华的全国也就那么点人。不可能随便什么人都是绝世奇才,得到个秘籍就能练会无敌了。自己就是凡人一个,再强练的话恐怕会伤了自己。那本《追云步》估计也不是自己现在能练的,所以胡天可就把这两本书好好的收了起来,准备在修习有了点基础后再来看这两本书。

    现在既然用到了,胡天可自然不会再顾忌。想到《追云步》是一种身法步术,胡天可就打开了《清风随云手》。

    “大道清而至灵,静而至虚,灵虚杳邈,自然随心。繁尽世间技击之术,不外乎身体之运用,动静之方法。然鸿蒙未判,动静之理已存;清浊既分,动静之机始发。清浊本一,动静不二。流虽浊而其源常清,用虽动而其体常静。降本流末,生生化化,而无有休息。清净久久,神与道俱,与天地为一。本部循天地之理,感自然之妙,风清云动,心随意转,可自化尽天下武学、兵器的招式。然世间之事皆需由浅入深,故先篇包含了36式手法,72路身法,108种变法。待融会贯通之时,环环相扣,层层叠加,纷繁至简,千变万化,自可脱离桎梏,心意合一。唯所思所想皆可成招,用气发意皆可成技,方悟本心之妙矣。”

    第一次看的时候胡天可就曾被开篇的几句话吸引住,而且每次再看的时候都好像有不同的感悟。胡天可又往后翻去,仔细的参读书中内容。这本书中附有许多图画,旁边还有详细的讲解,有的还附有口诀。胡天可以前看的时候,觉得这本书的内容很纷繁难奥,图画的动作也是奇怪难行,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习《太清玄意诀》后,再看书中的内容,却有了许多不同的理解,也不再完全不明所以了,这让胡天可很高兴。

    之后就这样,在每天早上、中午和傍晚修习《太清玄意诀》后,胡天可就出去在学校里没人的地方练习《清风随云手》,而晚上睡觉前会再修习一会《太清玄意诀》。这样以两本书互为参照,果然让自己的修习更加顺畅,头脑也不再混混沌沌的了。而且随着参悟的深入,胡天可越来越觉得这两本书之间的联系很微妙。以前单看《清风随云手》,会觉得里面的动作很奇怪,也根本连不起来,可用其中的动作姿态修习《太清玄意诀》时,却能让各点气机汇聚流转的更顺畅,而以前《清风随云手》中很难连起来的那些动作,随着《太清玄意诀》修习的加深,也能圆转如意的连贯下来了。这让胡天可很是欣喜,修习的也更加用心了。

    而在气机继续下沉,气点连通了半圈返回腹部,丹田气海稍稍有了点内呼吸的感觉时,胡天可感觉到随着这种作用各连通气点散发出的力量会自然地气沉丹田汇聚起来,造成小腹充实鼓胀。书中说这是气机运行冲脉冲击带脉时的现象,不可注守丹田,否则会引起内脏的种种反效果,更不易打通气机。要微微用意收缩小腹迫使气机自然打通带脉,却不可过分用意着相。进而使气机由会阴循左右腿逐点逐节下行,打通阴、阳蹻脉直到两脚足心足趾,再循督脉上冲,畅通左右肩甲而达两手指尖和手心,方可完成任督二脉的初步暂通。

    书中一再强调打通两腿气点使气机下行为重中之重,在以后的修习中其带来的作用效果比打通任督二脉的重要性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书中也说冲击带脉打通冲脉为难点,要循序渐进,慢慢积蓄力量寻机突破,不可妄意冒进。而且只有打通中(冲)脉,到达“冲气以为和,”乃至“黄中通理,正位居体,美在其中而畅于四肢”,进而“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的境界,才算是入道基础的真正稳固。

    看到这里胡天可反倒静下心来了,书中都说难了那自己这个一般人练起来岂不是更难?所以反倒卸下了包袱,修习时不求快进,只是更仔细地体悟自己与身体、自然的感应。而看到书中写着气机下行到两足脚趾的重要性后,胡天可就又拿起了那本《追云步》。

    本来胡天可还以为《追云步》应该是这三本书里最简单的,无非是追求速度练腿罢了。可打开一看才知道,身法步术的学问多了去了,不管是身法的变换、动静的判断、距离的掌握还是游走的方位,每个都有许多讲究,根本不是单纯的追求速度。胡天可感叹怪不得武术里常说“传拳不传步,传步打师父”,“百练而不如一走呢。”

    书中涉猎的知识也非常多,不但有体术技法,八卦易理,周天方位等意料之中的学问,而且还涉及有兵法韬略,环境地理,天时气候的知识,甚至还有心理学和生理学方面的知识。最吸引胡天可的是步法篇中的隐云法和乱云步,其利用八卦周天方位再结合人心理和生理上的盲点,甚至能给对方造成隐身和分身的幻像。这下胡天可又彻底的沉迷了进去,不但严格按照书中所写的方法并结合那两本书来练习,而且还经常为书中所写的那些新奇的东西感慨不已激动万分。

    胡天可真的很佩服前人的思想智慧。如果现在胡天可把他修习静坐调息的这些东西告诉那些学西方生理学的人,那些人肯定会说这是封建迷信,然后拿出自己留洋多年学到的“科学”理论来给胡天可上一节破除封建迷信的课。可胡天可认为西方的生理学最多也就算是个尸体解剖学,多是从死人身上研究的,叫死理学或尸理学更合适。人活着才会呼吸,所以呼吸当然会和人体息息相关。至于西方现在都不承认的气脉穴道,胡天可觉得有气的和没气的能一样吗?你整天研究断了气的僵硬尸体,当然找不到气脉穴道了。

    而咱们国内的学者也大多只知道跟着西方的屁股后面举着所谓科学的牌子摇旗呐喊,却根本想不到去向这些他们眼里封建迷信的东西进行一点儿深入的研究。你要说他们吧,他们就拿咱们千百年前的东西直接去和西方现在的知识比较,以此证明咱们的东西落后,好像这些知识不是人家慢慢研究发展得来而是本来就有似的。有时胡天可真的很生气也很无奈,感觉现在太多人放着自己的宝库不去看而只知道跟在别人后面捡小钱。

    就这样胡天可每天以三本书互为参照的修习,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交流团要离开的前一天,夏千千又让胡天可下课后到学校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