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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篇十二时的诅咒:梅花泪

    [1]

    芸乡九月份的天气十分凉爽,甚至到了有些冷的地步。

    刚从A市调来的蔓尔正因为市厅近期的安定而放松地摊在自己的椅子上:“最近真是太平啊。”她将自己嫩绿色的瞳轻轻眯起,坐在一边的刘茹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倒是清闲了,又没案子又没多少伤情鉴定。反倒是我们这些小·刑·警开始忙了,我现在都沦落到要去调查一起居民纠纷了。”“嗯?还没搞完吗?”,蔓尔皱着眉看了眼日历,“不应该啊,这起纠纷不都是三天前的事了吗?”“是啊,我......”

    未等刘茹说完,杨祥,也就是刑侦三队的队长先一步带起了话题:“三队的,注意一下,9月18日晚上的那起居民纠纷升级成了命案,并且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恶劣,目前从海环上城市市厅调过来的人手已经到现场了,我们也出发!”

    “是!”

    [2]

    这起案子的起因则是桐家小区10幢3单元整栋楼的下水道都堵塞了,而在物业派人去清理的时候却在管道里捞出了不少尸块并且在下水道里发现了半根人的股骨和头骨就报警了。

    现场,以为穿戴整齐防护服的警员正把从下水道中捞出的胫骨和盆骨放到事先准备好的保鲜膜上,边上是满满一桶的尸块。尸块的腐臭夹杂着下水道的恶臭涌进了几人的呼吸道,刺激着嗅觉神经。

    那位警员脱下了防护服,拍拍身上的灰向杨队走来:“杨队长好!我是上城市市公安厅调来的侦探爱德拉·福尔森格斯,叫我爱德就好。”面前的人有着银白色的齐肩短发,在脑后却又扎着一个小辫子,倒显得他有些女子的娇气,他面容姣好,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儿,眼镜片后面一双眼睛紧眯着,他的笑容在友好中透着一些戏谑,不知为何,蔓尔从他眯起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血色。

    杨队看着面前穿着一身棕色风衣规规矩矩打着领带的人,与他友好地握了握手:“辛苦你了,我们开始勘察现场吧。”蔓尔蹲在爱德捞出的尸块,玫瑰粉的卷发触到地面立刻染上了一层肮脏的泥水,像是一枝粉红色玫瑰花被自己的主人遗弃在潮湿的马路上又被来往的车辆压了一下,蔓尔并没有在意到这一点,戴上手套触摸着股骨的断面:“无论是股骨、胫骨还是盆骨,断面都很整齐,凶手究竟是有多大的力气才弄断了死者的盆骨的?”

    “小姐,”一旁的爱德拉递上了一个未拆封的黑色皮筋,“或许你需要扎一下你的头发?”闻言,蔓尔盘起了自己的卷发,只不过用的是从藏在袖子里的皮筋盘起来的,对爱德拉回了一个微笑:“谢谢你,不过皮筋我自己有。”爱德拉没有说话,默默地将皮筋放入自己的口袋。对着尸块说道:“尸块的腐烂不严重,应该没死多久,凶手分尸的工具和他锯断死者股骨的工具一样,十分锋利并且尸块被切开的边缘有锯齿状毛边,所以我猜测凶手分尸的工具是锯子之类的。”“嗯,的确如此,死者颅骨的眉心上方有一个圆形的损伤,这个,极有可能是致命伤。”

    在蔓尔与爱德拉讨论尸体情况时,刘茹一脸失望地走向两人:“很遗憾,这小区的流动人口很大,不好排查失踪人口。”“好吧,我们了解死者身份的途径少了一个。”蔓尔站起身,“不过,我们得先把这些东西运回市厅。”

    “嗯。”

    [3]

    法医学解剖室内,蔓尔将带回来的骨头复原成人体骨骼本来的样子,又和李法医一起将所有尸块根据肌肉走向归位但却少了很多块,一旁的爱德拉和杨队带着口罩旁观。

    蔓尔:尸体的头颅被人用钝器砸至血肉模糊,伤口为圆形半径2cm,铁制。

    李法医:尸体头颅眉心上6.5cm的损伤是致命伤,在这个致命伤对应的后脑勺处也有轻微的颅骨开裂,可以推测死者是被凶手按在某一处击打致死的。

    爱德拉:颅骨上的损伤位置很集中,没有偏移,说明凶手是在死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其杀害的。

    蔓尔:死者的死亡时间是9月16日下午17:00左右,死者年龄31岁,身高177cm,体重128斤左右。

    李法医:刚刚刘茹送来的资料显示尸体大脑的大量出血是由于钝器的击打导致颅骨压迫脑组织并且尸体的胃里检测出了安眠药的成分。

    蔓尔:这么一来就确定了死者是死于钝器击打使颅骨破碎压迫脑组织导致的脑出血死亡,安眠药便是为了方便凶手杀害死者的辅助。

    爱德拉:嗯,而且死者身上没有与凶手打斗时留下的损伤,说明凶手要么是与死者认识和平进入现场的,要么是在凶手进入现场之前凶手那个认识死者的同伙就已经使死者服下安眠药睡着了。

    尸检结束,蔓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伸了个懒腰打开了与奇毁的聊天界面,蔓尔放大看着奇毁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是一户人家的卫生间,但是卫生间的地板上满是鲜红血迹,灯罩边上还飞舞着讨人厌的苍蝇,更引人注目的是卫生间的马桶里高高堆起的是沾满鲜血的尸块。

    蔓尔抓住了这起案子巨大的线索,马上问奇毁是在哪里拍到的。

    “桐家小区10幢3单元101”

    得到回复,蔓尔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杨队面前:“我知道死者是谁了,查到他住哪儿了。”

    “哪里?”杨队焦急地问。

    “10幢3单元101室”蔓尔答。

    “好,”杨队翻出手机打通了物业的电话,三分钟后,杨队得到了回答,“物业告诉我了,住那儿的是一个叫王云磊的,刘茹待在局里查一下他的资料,剩下的,跟我去勘察现场。”

    [4]

    桐家小区10幢3单元,王云磊的家中。

    杨队撬开了王云磊家的门,登时有几只苍蝇从屋内冲出门,蔓尔嫌弃地扇扇面前的空气,与大伙一起进入了房间内。

    王云磊家是一间标准的四室一厅,客厅里放着个玫红色的沙发,沙发前放着玻璃制成的茶几,茶几上还有两杯未喝完的水。

    “这里真干净,像是凶手杀人后刻意打扫的”蔓尔说。

    爱德拉走进那个玫红色的沙发,在沙发靠背的一处地方颜色不同于其他地方,那儿的颜色很深是血红色的在玫红的沙发隐藏的很好。爱德拉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用手抚上那块血红布料后面的墙,原本平滑的触感随着爱德拉手的移动而感到坑坑洼洼的,果然啊,爱德拉如此想到:“各位,我发现了死者受害的第一地点。”

    “在哪?”杨队问。

    “这儿,”爱德拉让出了被自己遮住的那块血红色,“这上面的深色处便是死者在受害时血液留下的,虽然擦拭过了,但是血液还是渗进了沙发的布料里,还有墙上这些小坑,是死者的血液溅上的,只不过凶手把它挖掉了,留下了这些小坑,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杨队根据爱德拉的描述也将自己的手抚上了墙壁,同样坑坑洼洼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另一边蔓尔打开了屋子里的其中一扇门,“啪”随声,厨房的灯被打开,白灼灼的灯光下灶台旁边沾满鲜血的锯子显得更加格格不入。

    蔓尔缓缓走向那把锯子,那是一把极其普通的木工锯,无论是在五金店还是家具店都能买到——那么,通过凶器的购入途径找到凶手是不大可能了。蔓尔那起那把锯子,锯子的锯齿上沾满了人血,甚至现在还随着那起锯子的动作向地板滴落,随着血液的滴落,锯子上的碎肉和铁锈便暴露无遗,蔓尔有些嫌弃铁锈与血液中铁的味道,观察完后立刻把锯子放到了物证袋里。

    她走出厨房,将物证袋随手交给一个小警员。

    她迈开更大的步子向另一个房间走去,打开门,冲出来的是照片里那惹人嫌的苍蝇。蔓尔再次扇了扇面前污浊的空气,睁开眼,便是照片里的情景——卫生间的马桶里堆放着剩余的尸块,苍蝇在尸块开着欢乐的腐烂派对,血水从马桶的边缘溢出流淌到地板上又向着下水道流去;淋浴房中,凶手好心地用死者的血给淋浴房的地板加上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地毯”,哦,拜托了,这“地毯”真是美丽,一支鲜红色的梅花落在同样是鲜红色的“地毯”上,这很搭,不是吗?或许凶手该感谢堵塞的下水道没有将他精心准备的地毯毁掉。

    蔓尔皱起眉头,招手叫来了杨队和负责拍照的阿甘,“咔嚓”单发相机发出清脆的响声,拨动着几人的理智线。“太残忍了,凶手的心理承受能力这是有多好啊”杨队摇着头看着眼前这一幕,虽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是看到马桶里被苍蝇围绕的尸块,蔓尔还是觉得胃里的酸水翻涌,“尸块就交给我们吧,杨队你们先去勘察别的地方吧”阿甘举着单反相机说,杨队也向蔓尔点了点头,蔓尔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咔哒”蔓尔打开了主卧室的门,那间卧室装修得十分温馨,窗台边还挂着一闪一闪的小灯串,小灯串散发出昏黄的灯光,看着就能感到一种虚无的温暖,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死了人还被分成了好几块的话蔓尔会觉得这间房和前面描述的一样很温馨,她慢悠悠地晃到了床头柜边上轻车熟路地打开床头柜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瓶空空如也的安眠药瓶,蔓尔看向安眠药的标签,这个制药商的安眠药一般情况下通常在芸乡市的市医院里出现,蔓尔再次将东西放进物证袋里。

    蔓尔走出了死者的的房间,看着门口收拾整齐已经准备离开的几人,“well?”蔓尔将安眠药递给阿甘,“你们已经准备走了是吗?”

    “是啊,就等你了。”

    [5]

    回到市厅,大家马不停蹄地开展了专案会。

    刘茹:死者叫王云磊,31岁,身高177cm,体重130斤,在一家公司当组长。王云磊离过一次婚,前妻叫朱紫怡,是市医院的外科医生而王云磊的现女友叫萧玉琬,是一家出版社的编辑同时也是位小说作家。

    警员·甲:这个王云磊从小就在溺爱中长大,三观不正,儿时就有暴力倾向而且行为极端,性子急躁,占有欲极强朱紫怡也因此跟他离婚。

    蔓尔:死者死于铁制钝器击打导致的颅骨碎裂压迫脑组织导致的脑出血死亡,死者颅骨致命伤在后脑勺的对应点也有轻微开裂,再加上现场沙发上的血迹和墙上的小洞,可以推测死者是被凶手按在沙发靠背或者是墙上击打致死的。

    李法医:死者的胃里还检测出了安眠药的成分,我们在现场也找到了空的安眠药瓶,目前猜测死者是在服用安眠药睡着后被凶手杀害的。

    爱德拉:不过,我想不明白死者家中淋浴房里那支梅花是什么意思?

    杨队:这极有肯是凶手留下的信息,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调查清楚死者的人际关系。那么,我和爱德拉去询问王云磊的前妻朱紫怡,蔓尔和刘茹去找他的现女友萧玉琬,阿甘和方哥去寻访周围的邻居。

    [6]

    杨队和爱德拉敲响了朱紫怡的屋门。

    “谁啊?”朱紫怡略带困意的声音传来,她打开了家门,“警官?”

    “你好,我是杨祥,你的前夫王云磊在9月16日的时候被人杀害了,我们现在想和你聊聊你与你前夫的事帮助破案,麻烦了”杨队掏出警官证对朱紫怡说。

    听到王云磊去世的消息,朱紫怡脸上闪过意思错愕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进来吧。”

    杨队:请先说说你的前夫吧。

    朱紫怡:嗯,王云磊他虽然十分的热情但是他的占有欲太强了,他会干涉我的一切活动,连我接待的患者也要问,他不允许我和任何的异性说话,他总是要求我必须听他的,他说这是因为他爱我才会对我这么做的,所以我被迫转到了妇科。

    爱德拉:朱小姐,请问你和王云磊离婚多久了?

    朱紫怡:大概一个月了。

    爱德拉:那你知道他现女友萧玉琬的事吗?

    朱紫怡:知道,我之前和她见过,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热情阳光又积极向上。

    爱德拉:请问您在与王云磊离婚后有没有再去找过他呢?

    朱紫怡:有。

    爱德拉:为了什么呢?

    朱紫怡:我......我去找他叙叙旧。

    既然离婚了,那为何又要去找他呢?跟何况,你很恨他,对吧?爱德拉想着,向朱紫怡的手臂看去,她的手臂很是瘦削,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她的皮肤很白,只是......

    爱德拉:冒昧问一下,朱小姐您手上的淤青和伤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朱紫怡:我......

    眼看朱紫怡面露难色,爱德拉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们尊重您的个人隐私,非常感谢您能够配合我们,再见。”爱德拉站起身推着迷迷糊糊的杨队出了朱紫怡的家门。

    “你就这么放弃询问她了吗?”杨队问爱德拉。

    爱德拉只是报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说道:“不用问了,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就大概能明白了,跟何况我不想掀起她好不容易自愈的伤疤,那样很痛的。”

    杨队也懂了,沉默着点点头,向其余几人发送了调查结果。

    [7]

    “萧小姐,您好,我们是市厅的刑警,很抱歉您的男友王云磊在9月16日的时候被人杀害了,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蔓尔将自己的警官证递向了萧玉琬,萧玉琬木讷地点点头,将两人带进了出版社的待客室。

    蔓尔:萧小姐,我们从朱小姐口中得知王云磊的性格极端,占有欲极强,你怎么看?

    萧玉琬:他还好吧,虽然确实,我一般都是服从的。

    刘茹:朱紫怡说您与她见过,事实是否如此?

    萧玉琬:是的,我见过紫怡姐,她人很好,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她请我喝了下午茶,我们聊得很开心,没有你们想的争吵发生。我跟紫怡姐见过很多次了,我其实已经怀孕了,于是我就经常去找她,让她帮我检查一下或者做一些科普。

    蔓尔:那么,朱紫怡是否有向您提过王云磊有暴力倾向呢?

    萧玉琬:有,我也见过一次,在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前,我尽量不惹他生气。

    蔓尔:好,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我们好像什么也没有问到呢?”刘茹靠在电梯里叹着气。

    “谁说的?”蔓尔漫不经心地发着消息。

    “什么?”

    “在我们还没有问她有没有与朱紫怡发生争吵时,她自报家门了,不是吗?”蔓尔说着,“更何况,我不觉得左下角有什么好看的。”

    [8]

    “怎么说?”阿甘捻灭了手中的烟。

    “他们把调查结果都发来了,咱们也可以开始了”方哥关掉了手机。

    阿甘:您好,我们是市厅的刑警,我们想向您询问一些关于王云磊的事,可以吗?

    邻居·甲:王云磊啊,我知道他有一个前妻叫朱紫怡,我在他们结婚后总能在晚上听到他们屋里传来打人的声音还有那个朱紫怡的哭声,吓得我啊,但那是人家的事,我又不好报警。

    邻居·乙:我之前倒是亲眼在电梯口看见王云磊拉着朱紫怡的头发,把她拉进屋子里,那个小姑娘叫得可惨了,要我说那个王云磊就不是什么好人!

    邻居·甲: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被王云磊他回家的动静给吵到了,开门一看,那个王云磊不仅一身酒气,回来得还那么晚,叫谁受得了。

    阿甘:好的,感谢你们的配合。

    方哥:现在我们要去找一下朱紫怡和萧玉琬的朋友了。

    阿甘:嗯。

    方哥:二位好,我们是警察局的,这次来是想向你们了解一下关于萧玉琬和朱紫怡的事。

    朋友1:你说紫怡啊,她是一个很成熟果敢的人,是那种典型的女强人,她与王云磊在一起时相处还十分正常,但是一等到他们结婚了后,王云磊畜生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朋友2:而且紫怡有的时候会用大量的遮瑕去遮脸上或是手上的伤。

    朋友1:紫怡告诉我,在王云磊第一次打她的时候,他会跪在地上扇自己去求朱紫怡原谅他。

    朋友3:对对对对对,小琬也跟我说,在王云磊第一次打她的时候,他会跪下打自己去求原谅。

    阿甘:好的,感谢你们的配合。

    “妈的,这个王云磊还真是个家暴的畜生啊,”方哥丢掉手上烟头,“要是让老子认识他,老子得拿板砖拍他。”

    “我似乎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被杀了。”阿甘收起随身带着的小本子。

    [9]

    “很遗憾,”物证组的小张走到几人面前,“你们送来的那把锯子上没有任何的指纹,血液也其实是王云磊的,但是我们还找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血液。”

    “最大的可能就是是凶手在分尸的过程中留下的了,”蔓尔说,三队的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那安眠药的瓶子呢?”

    小张摇摇头:“安眠药上面也什么都没有。”

    “那我单独给你的那两个杯子呢?”爱德拉笑着问小张。

    “哦哦,我们在其中一个杯子里检测到了和死者胃里同样的安眠药成分。”

    “不是,你什么时候把那杯子带回来了?”方哥问。

    “或许只是在你们不注意的时候,”爱德拉依旧是笑笑,“这么一来,凶手就是带着手套作案得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下。”杨队说道。

    “嗯。”

    蔓尔慢慢走出市厅的大门,“叮咚”,在这时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奇毁?

    蔓尔清楚得很,按照奇毁的性子,若不是紧急的事,他根本不会联系她。

    “天台见”

    市厅的天台?好吧,蔓尔抱着疑惑一步步走向天台,登上天台的那一刻,她看见了还带着那条围巾的奇毁,奶白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好看轮廓,不同于解剖室的无影灯和犯罪现场的白灼灯那般刺眼,现在的这种光让蔓尔感到十分的舒适,像是把自己埋进了同样雪白的羽毛里——或者不是因为光,而是因为人?

    “我想,这个或许对你有帮助”奇毁拉着自己的围巾,别别扭扭地从自己身后拿出一个袋子递给蔓尔。

    “这是什么?”蔓尔接过,看清了袋子里的东西——一把沾满鲜血的锤子,是他们没有找到的那个凶器。

    “天,你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桐家小区”

    蔓尔一脸惊喜地放下手中的袋子,冲过去搂住了奇毁的脖子,蔓尔的动作很突然,奇毁几乎来不及反应,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后退到了栏杆边上靠着栏杆,奇毁感觉自己的腰被栏杆膈得生疼,不过他还是先选择了搂住扑过来的蔓尔——奇毁轻轻扶住蔓尔的腰,将她放稳,这是的蔓尔突然开口说道:

    “非常感谢!亲爱的!你帮了我们大忙!”

    或许是因为蔓尔离得太近了,奇毁能感受到蔓尔说这句话时的温热气体打在奇毁的耳朵上,几乎是一瞬间,红晕爬上了奇毁的耳朵和面颊。

    “不,不用谢......”

    [10]

    第二天的阳光很温暖,不同于犯罪现场灯光的温暖那样虚无缥缈,蔓尔感受着原本刺眼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暖暖的——像是,像是奇毁的怀抱一样。

    刚踏进三队办公室的大门,蔓尔直接扭头冲向了小张那边:“这个,也帮我们查一下。”“啊啊,行”小张怔怔地接过蔓尔递过来的锤子,点头答应着。

    蔓尔走进专案组会议室,看着面前死气沉沉的几人:“怎么了?”“我们昨天查了一个晚上的监控,什么也没有查到”刘茹将脑袋搁在专案组的木质桌子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或许,并不是呢?”

    “什么,还有什么,你们找到线索了。”

    蔓尔笑着看向一旁坐姿随意依旧眯着眼睛看书的爱德拉,似乎是感受到了蔓尔的目光,爱德拉慢慢直起身将书倒扣在桌面上。

    “我想福尔森格斯先生发现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Bingo,你赌对了”爱德拉打了个响指,脸上又扬起了戏谑的笑,他睁开眼血红色的瞳衬得他脸上得笑容更加不怀好意,像个妖艳的狐狸,他从自己的书页里掏出一个极小的自封袋。

    “这个是我从刘茹的头发上拿下来的,应该是你们在询问的时候不小心从萧玉琬身上带走的。最重要的是,同样的亮片,我在凶手杀人的锤子,分尸的锯子上都有发现。”

    “锤子,你从哪里找到的锤子?”

    “这个,你或许要问蔓尔法医了。”

    “锤子是我在桐家小区二次勘察时发现的,现在在物证组那里。”

    “很好,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重点是同一种亮片,在朱紫怡的项链上有涂”蔓尔掏出朱紫怡的照片,指向了朱紫怡脖子上带着的一种项链:项链上的确有着金光闪闪的亮片。

    “呼,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杨队长舒了一口气,“走,抓人。”

    [11]

    上午10:24,蔓尔在审讯室外看着审讯室内的朱紫怡:她的神色很淡定,似乎是知道这一天的来临。

    “是我杀了王云磊,”朱紫怡没有犹豫,“我受够他了,他不仅家暴我,还对我实施精神控制。”

    “或许不只是这些吧?”站在角落里的爱德拉开口。

    爱德拉的话像是击中了朱紫怡的要害,一瞬间,朱紫怡愣住了,接着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说道:“是的,是因为萧玉琬,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一个极好的女孩,她阳光,开朗,善良但是她的性子太软弱了又怀有身孕,我担心王云磊会对她做出什么,我担心还会有下一个女孩被他折磨,所以——”

    “所以你就杀了他?”

    “是的”

    “你应该不只是同情萧玉琬吧?”

    “是的,我爱她。Girlhelpgirl,我不允许那个人渣再去沾染任何一朵白玫瑰。”

    至此,结案。

    [11]

    破了这起三观沦陷的案子,蔓尔自是心情极好地走出了市厅的大门——毕竟杨队给他们放了半天假,让他们休息一下。

    “叮咚”蔓尔的手机再次响起,她哼着歌掏出手机看是谁给她发的消息。

    “天台见”

    又是奇毁,蔓尔轻笑,快步跑向天台第二次冲过去搂住看奇毁的脖子。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你几乎是帮助我们捅破了那层纸窗诶!”蔓尔搂住奇毁不停地在他颈间蹭来蹭去,玫粉色的发丝蹭得奇毁怪痒,带着香甜气息的洗发水味挑拨着奇毁的鼻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蹭了......”

    “诶嘿,奇毁这是在害羞吗?快过来给我亲亲!”

    “不是,等等啊”

    向下望去,到又是另一番风景呢。

    “我说啊,”爱德拉拈着手中的梅花,对面前穿着一身黑色斗篷的人说着,“你要收集这些杀人现场的花干什么?放在家里驱邪吗?”

    “别废话,赶紧给我。”

    “行行行,给您,不过——”

    “不过什么?”

    “我是说,蔓尔那个总带着围巾男朋友,到真是个好帮手。”

    面前的人皱眉,开口道:“得了吧,你别去打扰人家小情侣。”

    “是是是,到时候还得留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