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场仇杀
夜幕时分，浪扶风与李念坐在一家客栈楼下大堂吃晚饭，这家客栈的房客并不算多，整个大堂里除了他们师徒两个以外，只有少数几个房客分散坐在位置上。
李念心满意足的放下手里的碗筷，不小心打了个饱嗝，然后摸了摸滚圆的肚子靠坐在椅子上，幸福的休息。
在柜台那里，掌柜的看着账房今天报上来的收入开销，唉声叹气。
店小二则偷偷摸摸的躲在茶水间打着瞌睡，他故意佯装成干活的样子，身体却一动不动，看他这娴熟的偷懒技艺，想来平常没少干这事。
浪扶风这时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看了看门外，现在已经夜色昏暗，门口的灯笼还没来得及挂起来。
掌柜的显然也注意到了门口的灯还没点起来，就大声叫嚷着小二。
小二浑身一激，赶紧跳起来，跑到掌柜的面前装作刚才非常辛苦干活的样子，口中喘着粗气。
掌柜的冷冷瞥了他一眼，吩咐他赶紧去将门口的灯点起来，别一天到晚的不知所谓。
小二顺从的笑着答是，可是翻过脸来便暗声咒骂不已，埋怨这个死鬼掌柜的打扰自己的清梦。
他慢慢悠悠的自橱柜里取来点火的火折子及灯油灯芯等用物。提了一张长凳便走出大门，可能是刚刚睡醒，手脚不稳，长凳的后脚勾在门槛上，差点将他绊倒。
幸好门口来了一个客人，一把将他拉住。
小二赶紧讨好道谢，然后对着大堂里面高声道：“掌柜的，来客人了！”
掌柜的连忙走出柜台，对着来客拱手行礼，“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来客是一个看上去面容老实的中年人，身上穿得比较普通，身材比较魁梧，特别是肩膀非常宽厚，他先是看了看大堂，见人数并不多，方才道：“房价怎么算？”
掌柜的颇为熟络道：“上房一晚六十文，普通一晚四十文，饭菜另算，您看……”
来客点了点头，“那就开一间上房，然后送些吃食上来，明天加在房钱一块算可行？”
掌柜的连连点头，“这个……，小店有规矩，住房要先交二十文押金，所以不好意思了！”
中年人也没多说，自怀里取出二钱碎银，“先放在账台上，花销多少，明日再找给我！”
掌柜的一看见这银钱，脸上笑意更甚，连忙伸手让开，“客官里面请，右转楼梯往上走！”
中年人点了点头，脸上不苟言笑，目光在几个房客脸上打量了一番，接着便抬腿跨进客栈，在掌柜的的带领下走上二楼。
不一会儿，小二点起门口的灯笼后，掌柜的刚好自楼上走下来。
他叫来小二贴耳吩咐几句，小二立刻会意，赶紧跑进后厨。
浪扶风此刻喝着客栈附赠的劣茶，津津有味。
不一会儿，小二便托着一个食盆自后厨走出，里面除去两个馒头以外，尽是鸡鸭鱼肉的贵菜，堆得高高的，几乎快要溢出来，然后小二端着这些菜笑呵呵的直接上了二楼。
李念也瞧见了这一幕，不解道：“那个客人只身一人，那里能吃得了这么多，岂不是太浪费了！”
浪扶风拦住了李念的话头，“你只需要多看，并不需要多说。”
不一会儿，小二欢天喜地的下了楼梯，掌柜的赶紧上前询问情况如何，小二拍着胸口将自己如何令那个客人接受下了刚才的饭菜一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气。
掌柜的也知道小二这番话水分颇多，但是见客人没有拒绝提供的饭菜也就懒得计较。
浪扶风与李念也站起身来，打算回客房。
他们只是开了一间普通住房，就在楼下，二人一前一后便走回去。
直到后半夜，李念忽然被喧闹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浪扶风早已起来了，此刻他伏在门口，好像在探听着什么。
李念打着哈切道：“这么了？地震了？”
浪扶风笑了起来，“亏你想得出来，好好的地什么震。”
李念也走下了床，“你偷偷的干什么？”
浪扶风指了指门缝间隙，“你自己瞧瞧！”
说着就让开来位置，李念好奇的趴过去，从门缝看去，正好能够看到大堂。
此刻，大堂里灯火通明，大门窗户却紧闭。
一伙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客栈里面，掌柜的，账房，小二，甚至连厨师，老板娘此刻都被那伙黑衣人围了起来。
黑衣人手里拿着刀，仿佛在询问什么。
掌柜的早就吓得两股战战，心胆俱裂，自然有什么说什么了！
听了一会儿，李念方才明白原来他们是要找一个人的，听他们描述，好像就是之前在大堂吃饭时来的那个客人。
得到了回答，那伙黑衣人交流了片刻，留下两个人把守门口，看管掌柜的一伙，其余的都步上楼梯。
李念显然从未见过这架势，心里也害怕起来，“怎么回事？闹土匪了？”
浪扶风倚靠在门口，还笑嘻嘻道：“这都看不懂，这伙黑衣人是来寻仇的！”
“寻仇？”李念还没回过味来。
浪扶风当下解释道：“等你跟着我走完这一路你就知道了，这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乱，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都是家常便饭，就像现在这样，仇家上门寻仇也极为常见。哪个混江湖的，没有几个仇敌？等你以后走江湖的时候可要当心，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也要多睁着只眼，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念听着浪扶风这番话，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那我以后就不走江湖不就好了！”
浪扶风伸手拍了拍李念的肩膀，“你既然拜我为师，学会防身武艺是一回事，可真正要做到的还是吾辈武夫的侠义道！见不平处拔不平！”
李念强笑着，“那我还是慢慢学吧！”
浪扶风笑着点了点头，“慢慢来，不着急，现在你先了解了解就好了！接着看下去！”
“噗”的一声，自二楼破窗翻下一个人，如死鱼一样软躺在地上。
此人一身黑衣，显然是刚才那伙人。
此刻二楼突然喊起厮杀声，整个二楼乱做一团，其间不断有惨叫声响起。
楼下的两个黑衣人也看不下去了，皆擎着刀，跃上楼梯，往二楼直奔。
掌柜的他们见没了人看管，都吓得战战兢兢的跑到后院去了。
二楼的吵闹声响了没一会儿，就没动静了，之前那个住店的中年人此刻提着一个黑衣人缓缓步下楼梯。
他的脸上都是被飞溅的鲜血，双手已经折起衣袖，露出肌肉分明的手臂，青筋如蛟龙般虬起。
他随手将那人掼倒在地，一脚踩住了黑衣人的手腕子上，一脚抵住对方的胸口，然后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刀。
“说吧，你姓什么？怎么与我结仇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中年人语气缓慢，可是言语之间充满了冷厉的杀气。
黑衣人也是个汉子，声音嘶哑道：“五年前，刀横山庄五十七口，你没忘记吧！”
中年人想了半天，方才有了记忆，“记起来了！你是章禀天的第几子？”
黑衣人呵呵冷笑，“有必要问那么清楚吗？”
中年人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当初我屠你刀横山庄时，听说章禀天的五六八子正好出了远门，为此我还非常恼火呢！杀你家人的时候，也只有你爹与你大哥武功还凑合，只可惜顾虑太多，杀手不重，我仅仅只中了两刀他们就倒在我的手下，记忆最深刻还是屠你家后院，不过说实话，你大嫂和二嫂比较聪明，居然试图色诱我然后杀我，不过她们太蠢了，刚脱了衣服就下手，哪怕晚一些呢！还有你的两个妹妹，大的那个被我玩完以后不堪羞辱，自缢身亡，小的那个一直哭闹，我嫌她麻烦就一刀了结了她，死的时候眼睛还恐惧的看着我，弄得我这些年梦里还时不时会做噩梦，真是该死啊！你说呢？”
黑衣人还没听完就愤怒的吼叫不已，口中还不断大骂对方不是人，全身拼命在地上挣扎着，想要拼命，可惜的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对方的控制。
中年人将刀架在黑衣人脖子上，“一会儿会很疼，但是忍忍，很快就好。”
话毕，刀光便一闪而过，一道血箭自黑衣人脖颈处飚射而出，黑衣人已经无法说话了，只能恶狠狠的睁大眼睛，慢慢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你不能怪我，谁叫你爹章禀天当年随便一脚就踢死了我姐呢，杀人偿命还不够，我要加倍奉还！”
中年人说完，也懒得再理会他了，丢了手里的刀，一身疲惫的走出了客栈，临出门前还甩下了一块数两重的银锭。
李念躲在客房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起初他一直为那黑衣人鸣不平，特别是中年人缓缓述说着当年的那段不堪的屠门往事时，对方下手居然如此残忍，连妇孺都不放过，李念一度恨不能出去杀了他这大恶人，但是最后那句话一出来他又迷茫了。
浪扶风也安静的听着，他也没打算出手，这种隔代冤仇很难锚定谁是谁非。
但是事有对错，有先后，这绝不是滥杀的理由！
掌柜的一直躲在后院不敢见人，听到大堂里没了动静后，过了一会儿方才出来。
看着自己的客栈被砸的七零八落，心里不住淌血，口中又不敢骂刚才那个中年人，只好对着刚才那伙黑衣人大骂不已。
同时叫小二感觉去衙门报案，账房厨师赶紧负责打扫。
小二刚走到门口就发现了那块银锭，他激动的往后打量，见没人关注到这块银锭。
当即在门口故意摔倒，压在那块银锭上面，然后偷偷将那银锭塞进衣兜。
掌柜的见小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怒骂了几句，小二表面上露着笑，扭过脸就冷冷暗骂了一句。
半个时辰后，衙门的捕快方才赶到，为首的捕头呆了几分钟便离开了，然后叫捕快将尸体拖走。
江湖仇杀本来就不好寻凶，就算找到了也一般不会出手抓捕，一来对方可能武功高强，抓他不划算，二来死者死得干净，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埋了就算是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就算要报仇也只能依靠他们的后辈。
客栈忙了半夜，房客们也大都被那场仇杀惊醒了，他们都是普通人，就算不是普通人也不会去插手。
浪扶风带着李念早早的退了房，然后直接出了客栈，在一家还不错的早餐铺子吃了一顿早饭。
李念一直心事重重的，显然还未走出昨晚的那场祸事，特别是最后那个黑衣人直至流尽最后一点血都没人伸出援手，他此刻还能想起那双不甘瞑目的眼睛。
浪扶风也没有开导，李念注定以后要自己行走江湖的，现在的一切都是在教导他成长。
二人匆匆吃完早饭，便开始出发去浪扶风所在的宗门。
路途漫漫，艰险重重！
李念心满意足的放下手里的碗筷，不小心打了个饱嗝，然后摸了摸滚圆的肚子靠坐在椅子上，幸福的休息。
在柜台那里，掌柜的看着账房今天报上来的收入开销，唉声叹气。
店小二则偷偷摸摸的躲在茶水间打着瞌睡，他故意佯装成干活的样子，身体却一动不动，看他这娴熟的偷懒技艺，想来平常没少干这事。
浪扶风这时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看了看门外，现在已经夜色昏暗，门口的灯笼还没来得及挂起来。
掌柜的显然也注意到了门口的灯还没点起来，就大声叫嚷着小二。
小二浑身一激，赶紧跳起来，跑到掌柜的面前装作刚才非常辛苦干活的样子，口中喘着粗气。
掌柜的冷冷瞥了他一眼，吩咐他赶紧去将门口的灯点起来，别一天到晚的不知所谓。
小二顺从的笑着答是，可是翻过脸来便暗声咒骂不已，埋怨这个死鬼掌柜的打扰自己的清梦。
他慢慢悠悠的自橱柜里取来点火的火折子及灯油灯芯等用物。提了一张长凳便走出大门，可能是刚刚睡醒，手脚不稳，长凳的后脚勾在门槛上，差点将他绊倒。
幸好门口来了一个客人，一把将他拉住。
小二赶紧讨好道谢，然后对着大堂里面高声道：“掌柜的，来客人了！”
掌柜的连忙走出柜台，对着来客拱手行礼，“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来客是一个看上去面容老实的中年人，身上穿得比较普通，身材比较魁梧，特别是肩膀非常宽厚，他先是看了看大堂，见人数并不多，方才道：“房价怎么算？”
掌柜的颇为熟络道：“上房一晚六十文，普通一晚四十文，饭菜另算，您看……”
来客点了点头，“那就开一间上房，然后送些吃食上来，明天加在房钱一块算可行？”
掌柜的连连点头，“这个……，小店有规矩，住房要先交二十文押金，所以不好意思了！”
中年人也没多说，自怀里取出二钱碎银，“先放在账台上，花销多少，明日再找给我！”
掌柜的一看见这银钱，脸上笑意更甚，连忙伸手让开，“客官里面请，右转楼梯往上走！”
中年人点了点头，脸上不苟言笑，目光在几个房客脸上打量了一番，接着便抬腿跨进客栈，在掌柜的的带领下走上二楼。
不一会儿，小二点起门口的灯笼后，掌柜的刚好自楼上走下来。
他叫来小二贴耳吩咐几句，小二立刻会意，赶紧跑进后厨。
浪扶风此刻喝着客栈附赠的劣茶，津津有味。
不一会儿，小二便托着一个食盆自后厨走出，里面除去两个馒头以外，尽是鸡鸭鱼肉的贵菜，堆得高高的，几乎快要溢出来，然后小二端着这些菜笑呵呵的直接上了二楼。
李念也瞧见了这一幕，不解道：“那个客人只身一人，那里能吃得了这么多，岂不是太浪费了！”
浪扶风拦住了李念的话头，“你只需要多看，并不需要多说。”
不一会儿，小二欢天喜地的下了楼梯，掌柜的赶紧上前询问情况如何，小二拍着胸口将自己如何令那个客人接受下了刚才的饭菜一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气。
掌柜的也知道小二这番话水分颇多，但是见客人没有拒绝提供的饭菜也就懒得计较。
浪扶风与李念也站起身来，打算回客房。
他们只是开了一间普通住房，就在楼下，二人一前一后便走回去。
直到后半夜，李念忽然被喧闹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浪扶风早已起来了，此刻他伏在门口，好像在探听着什么。
李念打着哈切道：“这么了？地震了？”
浪扶风笑了起来，“亏你想得出来，好好的地什么震。”
李念也走下了床，“你偷偷的干什么？”
浪扶风指了指门缝间隙，“你自己瞧瞧！”
说着就让开来位置，李念好奇的趴过去，从门缝看去，正好能够看到大堂。
此刻，大堂里灯火通明，大门窗户却紧闭。
一伙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客栈里面，掌柜的，账房，小二，甚至连厨师，老板娘此刻都被那伙黑衣人围了起来。
黑衣人手里拿着刀，仿佛在询问什么。
掌柜的早就吓得两股战战，心胆俱裂，自然有什么说什么了！
听了一会儿，李念方才明白原来他们是要找一个人的，听他们描述，好像就是之前在大堂吃饭时来的那个客人。
得到了回答，那伙黑衣人交流了片刻，留下两个人把守门口，看管掌柜的一伙，其余的都步上楼梯。
李念显然从未见过这架势，心里也害怕起来，“怎么回事？闹土匪了？”
浪扶风倚靠在门口，还笑嘻嘻道：“这都看不懂，这伙黑衣人是来寻仇的！”
“寻仇？”李念还没回过味来。
浪扶风当下解释道：“等你跟着我走完这一路你就知道了，这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乱，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都是家常便饭，就像现在这样，仇家上门寻仇也极为常见。哪个混江湖的，没有几个仇敌？等你以后走江湖的时候可要当心，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也要多睁着只眼，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念听着浪扶风这番话，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那我以后就不走江湖不就好了！”
浪扶风伸手拍了拍李念的肩膀，“你既然拜我为师，学会防身武艺是一回事，可真正要做到的还是吾辈武夫的侠义道！见不平处拔不平！”
李念强笑着，“那我还是慢慢学吧！”
浪扶风笑着点了点头，“慢慢来，不着急，现在你先了解了解就好了！接着看下去！”
“噗”的一声，自二楼破窗翻下一个人，如死鱼一样软躺在地上。
此人一身黑衣，显然是刚才那伙人。
此刻二楼突然喊起厮杀声，整个二楼乱做一团，其间不断有惨叫声响起。
楼下的两个黑衣人也看不下去了，皆擎着刀，跃上楼梯，往二楼直奔。
掌柜的他们见没了人看管，都吓得战战兢兢的跑到后院去了。
二楼的吵闹声响了没一会儿，就没动静了，之前那个住店的中年人此刻提着一个黑衣人缓缓步下楼梯。
他的脸上都是被飞溅的鲜血，双手已经折起衣袖，露出肌肉分明的手臂，青筋如蛟龙般虬起。
他随手将那人掼倒在地，一脚踩住了黑衣人的手腕子上，一脚抵住对方的胸口，然后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刀。
“说吧，你姓什么？怎么与我结仇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中年人语气缓慢，可是言语之间充满了冷厉的杀气。
黑衣人也是个汉子，声音嘶哑道：“五年前，刀横山庄五十七口，你没忘记吧！”
中年人想了半天，方才有了记忆，“记起来了！你是章禀天的第几子？”
黑衣人呵呵冷笑，“有必要问那么清楚吗？”
中年人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当初我屠你刀横山庄时，听说章禀天的五六八子正好出了远门，为此我还非常恼火呢！杀你家人的时候，也只有你爹与你大哥武功还凑合，只可惜顾虑太多，杀手不重，我仅仅只中了两刀他们就倒在我的手下，记忆最深刻还是屠你家后院，不过说实话，你大嫂和二嫂比较聪明，居然试图色诱我然后杀我，不过她们太蠢了，刚脱了衣服就下手，哪怕晚一些呢！还有你的两个妹妹，大的那个被我玩完以后不堪羞辱，自缢身亡，小的那个一直哭闹，我嫌她麻烦就一刀了结了她，死的时候眼睛还恐惧的看着我，弄得我这些年梦里还时不时会做噩梦，真是该死啊！你说呢？”
黑衣人还没听完就愤怒的吼叫不已，口中还不断大骂对方不是人，全身拼命在地上挣扎着，想要拼命，可惜的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对方的控制。
中年人将刀架在黑衣人脖子上，“一会儿会很疼，但是忍忍，很快就好。”
话毕，刀光便一闪而过，一道血箭自黑衣人脖颈处飚射而出，黑衣人已经无法说话了，只能恶狠狠的睁大眼睛，慢慢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你不能怪我，谁叫你爹章禀天当年随便一脚就踢死了我姐呢，杀人偿命还不够，我要加倍奉还！”
中年人说完，也懒得再理会他了，丢了手里的刀，一身疲惫的走出了客栈，临出门前还甩下了一块数两重的银锭。
李念躲在客房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起初他一直为那黑衣人鸣不平，特别是中年人缓缓述说着当年的那段不堪的屠门往事时，对方下手居然如此残忍，连妇孺都不放过，李念一度恨不能出去杀了他这大恶人，但是最后那句话一出来他又迷茫了。
浪扶风也安静的听着，他也没打算出手，这种隔代冤仇很难锚定谁是谁非。
但是事有对错，有先后，这绝不是滥杀的理由！
掌柜的一直躲在后院不敢见人，听到大堂里没了动静后，过了一会儿方才出来。
看着自己的客栈被砸的七零八落，心里不住淌血，口中又不敢骂刚才那个中年人，只好对着刚才那伙黑衣人大骂不已。
同时叫小二感觉去衙门报案，账房厨师赶紧负责打扫。
小二刚走到门口就发现了那块银锭，他激动的往后打量，见没人关注到这块银锭。
当即在门口故意摔倒，压在那块银锭上面，然后偷偷将那银锭塞进衣兜。
掌柜的见小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怒骂了几句，小二表面上露着笑，扭过脸就冷冷暗骂了一句。
半个时辰后，衙门的捕快方才赶到，为首的捕头呆了几分钟便离开了，然后叫捕快将尸体拖走。
江湖仇杀本来就不好寻凶，就算找到了也一般不会出手抓捕，一来对方可能武功高强，抓他不划算，二来死者死得干净，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埋了就算是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就算要报仇也只能依靠他们的后辈。
客栈忙了半夜，房客们也大都被那场仇杀惊醒了，他们都是普通人，就算不是普通人也不会去插手。
浪扶风带着李念早早的退了房，然后直接出了客栈，在一家还不错的早餐铺子吃了一顿早饭。
李念一直心事重重的，显然还未走出昨晚的那场祸事，特别是最后那个黑衣人直至流尽最后一点血都没人伸出援手，他此刻还能想起那双不甘瞑目的眼睛。
浪扶风也没有开导，李念注定以后要自己行走江湖的，现在的一切都是在教导他成长。
二人匆匆吃完早饭，便开始出发去浪扶风所在的宗门。
路途漫漫，艰险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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