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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仪式

    吴谦一行人上了两辆马车,火速赶往松兰客栈。

    刚一到客栈,吴谦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出去!快点让开!”

    走近一看,正是芊墨和她的丫鬟絮雯。她们想要离开,但是一个衙役挡住门不让他们走。絮雯争吵道:

    “这店里发生了命案,这么危险,我家娘子岂能住在这里?快让开,否则我家娘子少了一根汗毛你都担待不起!”

    衙役被她闹得也有些生气,吼道:

    “再胡搅蛮缠,就把你抓起来下大狱!府衙还没来人检验之前,谁也不许走!万一你就是杀人犯怎么办?”

    “你……你说什么?你说谁是杀人犯?你竟敢污蔑我家娘子……”

    “他说的没错。”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吵,芊墨顺着声音一看,竟然是昨天救她们的吴谦。

    芊墨跑到吴谦身前,手背到身后,仰起下巴道:

    “你终于来了。”

    “你猜到我会来?”

    “那当然了。咱们可说好了,你要是再破不了这个案子,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大胆,这可是临安府的吴推官!”刘司理瞪着她说:“你这民女好生无礼,竟然这样对吴推官说话!”

    芊墨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回瞪过去:

    “你又是谁?敢打断我和吴谦哥哥的说话,嫌自己官大了还是嫌自己命长了?”

    “你……”刘司理没想到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竟然敢对他吹胡子瞪眼,被一句话噎了回去。

    身后的米儿拉了拉小哥的衣服,小声问:

    “什么情况?公子怎么成了她的吴谦哥哥了?”

    “情况就是你家公子是个花心大萝卜。”

    “……”

    吴谦赶紧笑着说:

    “刘司理见谅,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说话直爽,咱们还是先去验尸要紧。”

    吴谦向客栈里走去,走过那个守门的衙役身旁时,停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干得不错,就应该这个样子。”

    那衙役弯腰抱拳施礼:

    “大人放心,小的一接到报案就和兄弟们把守住了客栈,一个人都没有跑出去。”

    吴谦看着他赞许地点了点头。

    一进客栈,一个个子矮小,体态浑圆的矮胖子就哭哭啼啼地上前来:

    “呜呜呜,两位官爷要为小的做主啊!”

    吴谦将他搀扶起来:

    “你是?”

    矮胖子边擦眼泪边呜咽道:

    “在下……在下是这客栈的店主,金大冒。我家娘子被……被人害了啊……呜呜……”

    “店家,你是几时发现你娘子出事的?”

    “就是早上,天刚蒙蒙亮那会。”

    “你家娘子的遗体现在何处?”

    “就在楼上最靠西边的客房。”

    吴谦对小哥使了个眼色,小哥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几人上了楼,吴谦发现这个客栈真的是又小又破。走廊昏暗狭小,门窗年久失修,有些根本就合不严。

    窗外一棵老槐树枝叶繁茂。

    二楼发生命案的房间门是坏的。据金大冒讲,他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娘子不见了,左找右找也找不到,伙计们也都说没看见。最后找到这间客房的时候,发现竟然是从里面反锁的。

    金大冒说这间房又小又暗,很少会有客人住,最近也没租出去,他心里纳闷怎么会反锁呢?于是他一脚踹开门,竟然发现自己的娘子浑身是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三个血窟窿,没了气息。

    金大冒胆子小,差点被吓傻了,立马关上门掉头就跑,然后报了官。

    吴谦走到门前,对其他人说:

    “你们都在门外,我和刘司理、米儿进去。”

    芊墨在一旁不乐意: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进去的人太多会破坏现场,你们进去对案情没什么帮助,反而会添乱。”

    芊墨指着米儿说:

    “那她为什么能进去?”

    “她是我验尸时的助手,”吴谦指着米儿手中拎的木盒子,说:“看到那盒子了吗?那是我验尸的工具。”

    芊墨噘着嘴:

    “我不管,反正我要进!”

    “你确定?”

    芊墨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确定。”

    “那好。”

    吴谦一把推开门,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霉味迎面扑来。

    芊墨强压着胃口往房间里一看,只见一具浑身是血的女尸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身上不着寸缕,破旧的被子被染成了殷红。尸体某些部位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轮廓了。

    芊墨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哇”地一口捂着嘴巴直往楼下奔,再也不说要进来了。絮雯赶紧去追她一起跑了。

    金大冒在门口又要死要活地哭了起来,被几个衙役搀扶着也下了楼。

    “开始吧。”

    吴谦和刘司理、米儿走了进去,说:

    “开始吧。”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三把凳子,一个小窗户耸拉着,掉了半扇。房间虽然破旧,但是地面上并没有太多灰尘,也没有留下有价值的脚印。

    吴谦先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发现这具女尸和城北那件案子的女尸基本上一样,都是胸部被割下来扔到一边,然后下面用刀剜割出来,塞进嘴巴里。

    在死者的身旁,还有一堆呕吐物和排泄物,再混合上血腥味,整个房间里恶臭难闻。呕吐物将死者的脸覆盖了一半,要想检查尸体必须清理干净。

    吴谦对米儿说:

    “把酽醋,米酒和清水拿出来。”

    “是,公子。”

    米儿把盒子放下,先从里面取出来一双羊皮手套递给了吴谦,然后开始准备他吩咐的东西。

    这双羊皮手套是吴谦特意让皮匠给自己缝制的。

    刘司理说:

    “吴兄,这个案子应该和城北那件是一个人所为吧?”

    吴谦戴着手套检查了一下伤口,点了点头,“从伤口的深度和作案手法来看,基本上可以断定是同一人所为。”

    “吴兄,下官有一事不解。”

    “怎么了?”

    “杀人无非是仇杀、财杀、情杀,人死则气消,可凶手为何杀死人后还要毁尸?而且……”刘松皱了皱眉,“还要用这种极其侮辱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