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套白狼

    既来之，则安之。

    常言道，东方不亮西方亮。

    与其无所事事，不如到其他厂碰碰运气。

    主意既定，便跨步到同城其他厂打探情况。

    经过询人问路后，在一僻静之所，如愿寻到了一家自行车厂。

    说了来意后，被一名保卫领他到厂长办公室去了。

    离厂长办公室几步之遥时，里面传出麻将洗牌声。

    “你在此稍等，我请示一下厂长。”保安小声对他说道。

    过了一会儿，他从厂长办公室出来。

    “厂长陪客人玩牌，你改日再来吧！或闲的住，我可以带你到别处先休息一会。”

    “我可以等！”他似乎没有选择。

    穿过一个花坛，保卫把他领到一间招待室。

    约一个时辰后麻将仍没散场。

    东风这时有些等不及了，他起身去找厂长。

    再穿过花坛回厂长办公室时，才注意到两边桃花正艳，这种景色对没出远门的东风还是很新奇的，有几分吸引力的，但他心里装着事，无心赏花。

    “打扰了！我有生意商谈，请问哪位是厂长？能给我十分钟吗？”二分钟路程后已站在门口，他有礼貌的朝厂长室问话。

    屋里一桌人几乎同时间看了他一眼，又扭头朝一个有几分派头的中年胖子望去。

    “你要谈什么事？”厂长拿开嘴里叼着的烟，吐出烟雾后气质里散发着一种静气问道。

    一位下级职员挪动了一下屁股，瞧了一眼厂长，像是要随时准备接令下桌接待东风。

    “我来自红旗镇，想在你们厂里进一批自行车销售。”东风口袋空空，双手无钱，关键时刻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你要多少辆？”厂长提问直奔主题。

    “十辆！”从语音里可以听出这是他经过反复思考过的数字。

    “钱够吗？”厂长打出牌后，抬头打量了他一下。

    “不，我就是为此事商量而来。”

    这句话引起一桌人注意，竖耳仔细听他要讲什么。

    “我认真观察过镇上自行车销售情况，咱们镇里生意可好了，仅一天可卖出十辆左右。”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您要是怀疑我的销售能力？可以取十分之一作我一天的销量吧！十天也就是十辆。按照这个比例，您应该完全不用担心我十天内卖不完吧。”

    “嗯。”厂长点点头。

    他吸口气，壮着胆子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您不用担心我结不起帐。”

    “当然。我们厂也不做赊账买卖，如果没有财务的车辆结算凭证，我们不会发货。”厂长毫无含糊讲厂里买卖程序。

    “不，我的意思是，既然咱们不担心销量的事，我也就不会拖欠货款，所以……”他提胆小心说出嘴里的话，“厂里能不能先发货，后结帐呢？”

    “不，咱们厂还没有这个规矩。”厂长脱口而出再次表明立场。

    “没钱吧唧什么？”其中一位听说没有钱，厂长也亮了态度，立刻变脸了，显然很不耐烦的说道。

    “咱们饭店吃饭也是先吃饱再结帐的规矩。”东风进一步交涉。

    “那是饭店的规矩，我们厂的规矩是先交钱再提货。”

    东风就是个穷小子，想做无本买卖，其余牌友们知其来意后，一反刚才客气，一阵粗俗戏虐后，让保安把他撵出去了。

    东风被气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