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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接触修行

    狗吠声早已停歇。

    江越那牲口,在痛感的刺激下,狗的耐力,根本就比不上他。

    追得直吐黄舌,‘哈哈’地喘气,垂着尾巴焉焉地散去。

    比不得‘西瓜头师徒’,还得大狼狗。

    青春?那是啥玩意?

    “终于消停了,安静的一天又开始啰。”

    “小江越,干脆脱了吧,光溜溜晃荡一下,给婶婶看看。”有位大婶彪悍的打趣道。

    江越根本不接她这茬儿,脸皮薄,抵不住!

    权当没听到。

    身上只剩下布条,也不觉害臊,挺起胸脯,于雄赳赳的步伐下,片片飞舞,猎猎作响,浑然没有狼狈之相。

    ‘嘶~’

    拐过街角,揉着屁股,龇咧着嘴,一瘸一拐地回到家中。

    看着早就准备好的爷爷,脱下烂布条,用凉水冲洗后,穿上小短裤,自觉的趴在长板凳上。

    “嘶~啊,轻点。”药酒深层的刺激,疼痛唤醒,全身颤动起来,不由惨嚎。

    “自讨苦吃,怪得了谁?”江老爷子没理他的嚎叫,手上的劲力未减半分,不时倒上药酒,用力揉搓。

    “嘶,没办法啊,单调的锻炼,太过无趣了,我都怀疑你们这些修道有成的人物,人心到底还在不在,我真心忍受不了。”江越为了转移注意力,不由拿自己的爷爷开涮。

    “啪”“啊”

    江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引得江越尖叫起来。

    “好了,去穿上衣服吧!嗯,手感不错。”

    “你还是我爷爷吗?我怀疑你在揩油!”

    “一边去,没大没小的。”

    换上一套新衣,江越又慢悠悠的开着四个一档负重,出门溜达。

    要不是他这两年小有积蓄,都不敢这么做,恐怕家都给败光了。

    嘴里叼着跟草棍,双手抱头,于大街上闲逛,眼神不时偷瞄。

    “对嘛,这时候才是一个乖孩子,以后别逗狗了。我家的狗倒是不坏家具了。”

    “大叔好。”

    江越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哇,江哥哥,你真威武,我在长大一点,也要像你一样,把镇子里的大狗全部打趴下才作数。”有个小屁孩出来,一脸崇拜的与江越打着招呼,冒出惊人言论。

    “怎么说话呢,你敢学,屁股都给你拍八瓣。”大叔一脸黑线地凶着自家孩子,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江越能解释吗?

    不能。

    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招人恨,拿你没办法。

    小孩子的特权,他也厚脸皮的利用了起来。

    逛完一圈后,摸出手机,书面名称‘万界天网通讯器’,简称通讯器。

    拨通了童关的号码,道:“喂,童关啊,我给你说啊,赵大叔家你知道吧,他们家门口墙壁上有个毒蜂窝,改天咱们去捅了,老规矩,戴上家伙什。嗯,好,就这样。”

    什么老规矩?当然是分钱的老规矩。

    一通废话,赵大叔这个人才是重点。

    江越怀疑他就是邪神暴徒,让童关派人去查一下。

    这些年与童关合作,抓了四五个,一抓一个准。

    这是他的能力,被他称为‘第一印象’的能力。

    这种能力,是他前生无意中发现的能力。

    通过电影、电视剧,哪位明星给他的‘第一印象’好,就赶紧追他的剧,最后无疑都火了起来,而且人设也相当不错。

    来到这个世界,自从那次变故后,意外的认为有一人不是一个好人,随后让童关帮忙暗中探查,最终结果,那就是一个暴徒。

    江越就将这个能力利用了起来,两年内逮住了那么些人。

    皇朝对暴徒的态度,从来都是深恶痛绝,除恶务尽。

    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人设背景,只要被证实是一个暴徒,直接铁血镇压。

    皇朝还出台一系列的措施,其中一项便是举报有奖。

    如此,江越便借助童家的力量,与童关两人合作,平分奖金。

    要不然,他的小金库,怎么会容忍他一天一套遮羞布的挥霍呢。

    至于童关,白捡的便宜,不要?

    他那护卫,就成为了两人的工具人。

    童家是鹤山镇的霸主势力,家风低调严谨,与人为善,但家族力量不容小觑,整个西疆,都能有几分薄面到处走走。

    童关小时候被江老爷子救回半条命,要不然,童家也不会容他与江越交好。

    身上的药效消退,江越就回到了家中,歇了一阵后,在自家院子开始打练一门‘八荒锻体拳’。

    这是皇朝普及下来的锻体拳,是当初建立第五皇朝的一代人皇,传下来的,他发下大宏愿,希望自己的子民人人如龙,于这残酷的大世中自发图强,保得性命。

    ‘八荒锻体拳’,是一代人皇取自:象、牛、熊、虎、猿、鹰、鹤、蛟八种蛮荒凶兽的真意招式,于强身炼体中,有显著功效。

    同时,它也是一门凶悍的杀拳。

    招式威猛多变,招招夺人性命,狠辣异常。

    江越练习这套拳法已有几年,也小有成就。

    “蛮像踏足”、“凶牛逞威”、“蛮熊靠山顶”、“猛虎出击”、“猿臂担山”、“苍鹰扑食”、“凶鹤亮翅”、“双龙出水”……

    江越打出一式招法,便厉声喝喊。

    爷爷江人雄对他说过,想从练法向打法转变,首先要求气势到位。真意气势没有,就自己凶狠地叫喊,气势越足,拳法越凶猛,锻体效果也越好。

    气势不到位,努力全白费。

    “注意我教你的呼吸法,拳法与呼吸法两相配合,要不然,你会被拳法累死。”姜人雄在一旁指点。

    拳法出击,身体在急速运动中产生热量,如果没有呼吸法,把自己累死,不是玩笑之言。

    简单点来说,呼吸法,关乎到自身的体力问题。

    体力不足,则气不足;气不足,力则不足。

    “节奏,注意节奏,不管你是拳法配合呼吸法,还是呼吸法配合拳法,你起码要找准其中一个节奏。”

    “对,就是这样,刚刚的呼吸应该早点。”

    在爷爷江人雄的指点下,江越慢慢找到了个中感觉,拳风也愈发凌厉起来,拳声呼呼,没有擤气声掺杂,俨然‘高手’迹象显现。

    武技,也被称之为‘技法’。

    刀、枪、剑、戟、拳等方面的技法,修行界称其为‘人间道’。

    是它太过常见了,也最易上手。

    天功,地法,人间道。

    便是难易程度的类比。

    但并无威力之别,全在修士自身。

    ‘技’也可以转变为‘法’,‘法’也能转变为‘功’。

    能不能转变,在于个人悟性、际遇和努力程度。

    技法也如修行一样,也有等级之分。

    技法的熟练等级:徒、士、高手、大师、宗师、大宗师等等。

    初步领悟出打法,代表这门技法已经踏入高手序列。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越的拳法与呼吸法配合得愈发流畅,找准了这种感觉,他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浑然忘我,只想打个痛痛快快,酣畅淋漓。

    这门呼吸法,在爷爷的指导下,他从五岁就开始学起,几年下来,早就铭刻到了骨子里,行走坐卧都在自主保持着。

    如今运用到拳法中,却是第一次。

    听爷爷讲,没有确定天赋前,恐伤身体,透支底蕴。

    呼~

    江越打完最后一招‘苍鹰回首’,收功吐息。

    江人雄闭目在躺椅上,一摇一摇的,时不时拍打扶手,甚是悠哉。

    “爷爷,给我讲一下修行吧,还有这个世界,现在我都能修行了,能讲了吧!”江越坐在靠背椅子上,尽量放松身体,抽空问出深藏已久的问题。

    江人雄拍打扶手的节奏停顿了一下,思索了一阵后,继续拍击,道:“这个世界啊,爷爷也不知道多大,西疆都没踏出过,你以后可以自己去了解。”

    “修行,首先是境界。分为:锻体,气海,超凡,通玄等等,后面的境界,爷爷也不知道,我现在也才超凡境后期而已。”

    “你现在就处于锻体境。”

    “但是这个锻体境具有很大的争议,究竟是不是一个境界,众说纷纭。据说有些血脉生灵最开始的境界是气海境,他们根本不需要从锻体境开始。”

    江人雄的话,随着他的拍打节奏抑扬顿挫,在小院回荡起来。

    “只要对自身有好处,管它是不是个境界呢?”江越仰望高天,盯着白云出神的想着,发表自己的看法。

    “哈哈,对,与我们能有多大关系呢。”爷爷江人雄闻言,不由爽朗的出声,节奏也变得欢快起来。

    “锻体境,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个境界主要的任务,就是锻炼体魄,开发力量,不过,需要呼吸法的配合。你以为让你从小练习那个呼吸法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下你知道了吧。”

    说到最后,江人雄偏头看向他,随后爷俩一起看向高天,数那白云悠悠。

    “锻体境最直接的体现,便是力量的提升,比如现在的你,能有千斤之力,已经初步踏入锻体境了。”

    “中期是万斤过线,后期是人体最大承受的力量3.6万斤左右,巅峰嘛,随着身体素质的提升,具体没有个定数,得靠自己去突破极限。”

    “锻体境最大的目的,便是配合呼吸法,让身体产生气感。”

    “气感,是踏入气海境的关键。没有它,气海境就不要想了。”

    “有些人天生就有气感,不过,大多数人都需要在18岁后,才开始踏入下一个境界。”

    江越闻言思索了一下,问道:“等身体发育成熟,力量开发完毕?”

    “嗯,孺子可教。”江人雄复又闭目躺下。

    “那这六年时间,天天锻体,是不是太过无趣了点。”

    “呵呵,终于发现问题了,哈哈……”声音中,不难听出江老爷子的畅快。

    “什么叫修行?修身养性,意志的磨砺,这些都是修行的关键,你以为那些邪神暴徒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意志不过关,经不住诱惑导致的。”

    “学府里面,有很多东西需要你自己去了解,还有技法方面的磨砺提升,都是需要你自己去思考,光走前人的路,那你修行干什么。”

    “好了,自个儿一边玩去,别打扰我老人家了。”

    江越闻言陷入了沉思,六年的时间,单纯的锻炼体魄,是有点强人所难。

    那么自己该做些什么呢?

    为了修行而修行,是不是太枯燥乏味了点?

    江越扪心自问。

    想到上辈子的经历,陷入回忆,眉头紧锁。记忆中的一幕幕开始在脑海中闪现,杂乱无章,毫无头绪。

    没有办法,江越选择从小时候开始,一步一步的慢慢回忆,思维开始慢慢清晰起来,眉头也开始逐渐放松。

    他觉得,修行就像上辈子的上学一样。

    通过一系列的基础沉淀,慢慢打开世界观,慢慢筛选出属于自己兴趣爱好,深入发展。

    虽然最后的选择,与之前学的大部分都无关系,但正是那些无关紧要的知识点,才构成了丰富多彩的人生,让人割舍不掉。

    近三十年的爱恨情仇,十多年的摸爬滚打,从始至终都没实现的兴趣爱好和愿望,慢慢的筛选,江越最后确定了下来。

    回忆如酒,让人不自觉的就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呼~

    江越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嗯!”

    他自顾自地确认了一声。

    转身回到里屋,取出他那把弓,背上箭袋,又从新出现在小院子。

    站立东墙根,开启四个一档负重,抽出羽箭,拉开弓弦,瞄准西墙上早已挂好的圆形标靶上。

    摆出标准的射击姿势,于太阳底下静静地站立。

    这是他这两年来,坚持下来的箭术练习。

    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是个怂人。

    怂人就不能顶在前方,射手才是最佳选择。

    距离,能带来安全感。

    长久的保持一个姿势,非常考验个人的毅力和体力,负重加身呢?

    更甚之。

    汗水滑落过眼角,痛痒难耐,刺激他不得不张大眼睛,注视着前方,不让视线模糊,心神恍惚,目标脱离。

    急促的呼吸,喉咙已变得干哑,呼出的热量刺激着鼻孔,加上汗水的浸润,更是瘙痒异常,带动着脸颊,也不自觉的抽动起来。

    烈日炙烤着大地,从来就没想过去考验谁,磨炼谁。忍受不住,就遵从自己的本心,退避就是,这是万物的本能。

    谁也不是单独的为谁存在,相安无事,基于自身能力。

    时间推移,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箭头之外的准星,在视线中不时游移,考验着视线主人的毅力。

    坚持,再坚持,再坚持一秒,再……

    内心不断告诉自己,坚持下去,就坚持一秒,不断重复。用一秒的时间来欺骗自己,忘掉痛苦,达成目的。

    “噗,呼~”

    时间已到,江越缓缓地放下手臂,将嘴边的汗水喷出,大口又急促地呼吸,散发出身体的热量,抽出时间关掉了手臂上的负重。

    学习和肉身的锻炼,都考验着自身的毅力。

    他就是一凡人,早已没有了那种雄心壮志,只得逼迫自己前进。

    笨鸟,就要勇敢的踏出第一步,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将自己的脸面放下,打磨光滑,然后戴上,它能反射回别人的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