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蛊
顾沐樱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她脸上的半猫化痕迹已然消失。
李棠将她看护好，同时姑慈正在与看不见的东西交战，局势颇为剧烈。
“破——”
姑慈一声怒斥，手中红色的符箓破碎于空中。
“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喵，别让本喵逮住你。”
撂下一句狠话后，看不见的东西彻底消散。
姑慈松了一口气，她此刻也很狼狈，大汗淋漓且不知何时丢了一只高跟鞋，走路一瘸一拐。
“姑慈大姐？”
李棠呼唤道。
听到“大姐”这一称呼，姑慈瞬间满脸黑线。
“大姐？你觉得我几岁？四十？五十？”
她发出一连串质问。
“那叫大妈。”
李棠一语破之，给姑慈整得有点破防。
“欸，你别误会，我不是跟班嘛，那不得叫你大姐啊？”
李棠解释道。
“拜托，那叫大姐大或者大姐头，不过我都不喜欢被这么叫，你老老实实喊我名字不好吗？”
姑慈无奈道。
“行行行，姑慈小姐姐。”
李棠妥协了。
姑慈观察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顾沐樱身上。
她走上前直接翻动顾沐樱的包包宛如寅润附体。
“这玩意，我没收了。”
她取出那个猫咪泥塑，随即用符箓将其包成“木乃伊”。
“说明一下情况呗，姑慈小姐姐。”
李棠追问道。
“她被缠上了呗，这玩意就是附身的媒介。”
姑慈举起那个猫咪木乃伊。
“附身？”
“没错，那家伙道行很高，它可以同时附身很多人，只要拥有这个媒介。”
姑慈叹气道。
李棠这下反应过来了，幸运猫猫大概就是大学城流行的空间迷信活动。
大学城起码有数万个大学生，其中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转发过幸运猫猫。
就都有可能拿到媒介，从而成为被它附身的宿主。
那起码有几千人，一个人的怪异参数就能破千，几千人加起来……
李棠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幸运猫猫会自称为“老大”。
量变会引发质变，基数如此庞大的宿主群体，一旦集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幸运猫猫的本体未知，可能是那天晚上的黑猫，也有可能不是。
“感觉被附身的家伙也不强啊……”
李棠心存侥幸道。
“那是因为我的符箓偷袭成功，正面碰上胜负不好说，况且受伤了也是宿主的事，对它本体压根没有影响。”
姑慈耸了耸肩。
李棠陷入了沉默，接连几天遇到的怪异事件，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出了新手村，结果遇到的个个都是最终boss水平的大怪，完全不给打怪升级的机会，这也太真实了。
“你瞧瞧你，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问，没有害怕也没有慌张，我看人的眼光还挺对的。”
姑慈搭上李棠的肩膀，同时那只丢失高跟鞋的赤脚借李棠的鞋面一踩。
“你对它们了解多少？”
李棠问道。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退魔师，对付那些家伙的专业人士。”
她睥睨着李棠，若不是墨镜的阻隔，她那双异色重瞳此时想必会很酷。
“这些家伙就是魑魅魍魉，自古便存在的妖魔鬼怪，它们有的生于黑暗，有的源自人心。
如今它们的数量大大减少，毕竟热武器的普及让很多魑魅魍魉被物理超度。
同时各种信仰的萌芽，尤其是镰刀与锤子，让心魔再也没有生存的土壤。
可这就跟养蛊似的，淘汰了大部分弱者，遗留下来的都是棘手至极的家伙。
它们有的也适应了时代，你瞧这个猫妖，它通过网络散布咒语和附身媒介，从而控制了数千人。”
姑慈拿出智能机，随即极其笨拙地点开一张网络地图。
“这里是恐虐教的据点，那帮家伙太过于神秘，连我都不敢轻易招惹它们。”
她指着一处废弃工厂说道。
“昨天你跟我说的那家伙，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你大概遇到了那头影魔。”
她翻出几张图片，居然都是“午夜屠夫”清晰大头照。
“这家伙很麻烦，它很聪明，影魔这种见光死的弱势种，居然能成长到这种地步，匪夷所思。”
姑慈把东西都收好，总结道：“这就是我所知道的。”
“那你呢，你靠处理它们挣钱？”
李棠确认道。
“是，但也不完全是。如果所有的魑魅魍魉都被消灭了，世界就不需要退魔师了。”
姑慈说了一句很复杂的话，当然她也没指望李棠听懂。
然而姑慈还是低估了李棠，作为执事的他很清楚姑慈的言下之意。
屠龙者终将成龙。
消灭所有怪异后，消灭怪异的人就是新的怪异。
“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棠问道。
“先把那个姑娘挪回事务所。”
姑慈回道。
“为啥？”
“她要付钱，我的符箓也有成本的。”
……
半夜，顾沐樱在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醒来。
四周陈设很杂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介于香与刺鼻之间的中草药气息。
“小姑娘，手术很成功……”
手术？
顾沐樱一头雾水，自己啥时候动的手术，不对不对，自己又是啥时候来到这里的。
“你刚刚在路上昏倒，我已经为你清除了病灶，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带着墨镜的奇怪女人缓缓说道。
“当然，我不是在做慈善，这是账单。”
图穷匕见，她亮出长长的单子。
顾沐樱仔细看着单子，然后鬼迷心窍似地扫了她的二维码。
“欢迎下次光临。”
姑慈致谢道。
顾沐樱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事务所，李棠这时从暗处钻了出来。
刚刚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姑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棠想看一眼单子，结果被她一把夺过。
“这是客户隐私。”
她义正言辞道。
“跟班都不给看？”
李棠企图钻牛角尖。
“我不想给你看，你作为跟班也不好说什么吧？”
姑慈反将一军。
“行。”
李棠无言反驳。
“她真的没事吧？”
她指顾沐樱。
“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不会被缠上了，明天一觉醒来会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个梦，仅此而已。”
姑慈自信满满道。
这时，她左手边的一台老旧收音机传来一则广播报道。
“紧急速报——武陵大学突发一起车祸，一辆重型卡车失控驶进校园，一位大四女生不幸遇难。
司机存在疲劳驾驶的嫌疑，新闻进展请关注后续报道。”
李棠心里咯噔一下。
车祸、大学、女生……
此人不可能是刚离开的顾沐樱，也就是说……
李棠将她看护好，同时姑慈正在与看不见的东西交战，局势颇为剧烈。
“破——”
姑慈一声怒斥，手中红色的符箓破碎于空中。
“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喵，别让本喵逮住你。”
撂下一句狠话后，看不见的东西彻底消散。
姑慈松了一口气，她此刻也很狼狈，大汗淋漓且不知何时丢了一只高跟鞋，走路一瘸一拐。
“姑慈大姐？”
李棠呼唤道。
听到“大姐”这一称呼，姑慈瞬间满脸黑线。
“大姐？你觉得我几岁？四十？五十？”
她发出一连串质问。
“那叫大妈。”
李棠一语破之，给姑慈整得有点破防。
“欸，你别误会，我不是跟班嘛，那不得叫你大姐啊？”
李棠解释道。
“拜托，那叫大姐大或者大姐头，不过我都不喜欢被这么叫，你老老实实喊我名字不好吗？”
姑慈无奈道。
“行行行，姑慈小姐姐。”
李棠妥协了。
姑慈观察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顾沐樱身上。
她走上前直接翻动顾沐樱的包包宛如寅润附体。
“这玩意，我没收了。”
她取出那个猫咪泥塑，随即用符箓将其包成“木乃伊”。
“说明一下情况呗，姑慈小姐姐。”
李棠追问道。
“她被缠上了呗，这玩意就是附身的媒介。”
姑慈举起那个猫咪木乃伊。
“附身？”
“没错，那家伙道行很高，它可以同时附身很多人，只要拥有这个媒介。”
姑慈叹气道。
李棠这下反应过来了，幸运猫猫大概就是大学城流行的空间迷信活动。
大学城起码有数万个大学生，其中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转发过幸运猫猫。
就都有可能拿到媒介，从而成为被它附身的宿主。
那起码有几千人，一个人的怪异参数就能破千，几千人加起来……
李棠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幸运猫猫会自称为“老大”。
量变会引发质变，基数如此庞大的宿主群体，一旦集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幸运猫猫的本体未知，可能是那天晚上的黑猫，也有可能不是。
“感觉被附身的家伙也不强啊……”
李棠心存侥幸道。
“那是因为我的符箓偷袭成功，正面碰上胜负不好说，况且受伤了也是宿主的事，对它本体压根没有影响。”
姑慈耸了耸肩。
李棠陷入了沉默，接连几天遇到的怪异事件，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出了新手村，结果遇到的个个都是最终boss水平的大怪，完全不给打怪升级的机会，这也太真实了。
“你瞧瞧你，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问，没有害怕也没有慌张，我看人的眼光还挺对的。”
姑慈搭上李棠的肩膀，同时那只丢失高跟鞋的赤脚借李棠的鞋面一踩。
“你对它们了解多少？”
李棠问道。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是退魔师，对付那些家伙的专业人士。”
她睥睨着李棠，若不是墨镜的阻隔，她那双异色重瞳此时想必会很酷。
“这些家伙就是魑魅魍魉，自古便存在的妖魔鬼怪，它们有的生于黑暗，有的源自人心。
如今它们的数量大大减少，毕竟热武器的普及让很多魑魅魍魉被物理超度。
同时各种信仰的萌芽，尤其是镰刀与锤子，让心魔再也没有生存的土壤。
可这就跟养蛊似的，淘汰了大部分弱者，遗留下来的都是棘手至极的家伙。
它们有的也适应了时代，你瞧这个猫妖，它通过网络散布咒语和附身媒介，从而控制了数千人。”
姑慈拿出智能机，随即极其笨拙地点开一张网络地图。
“这里是恐虐教的据点，那帮家伙太过于神秘，连我都不敢轻易招惹它们。”
她指着一处废弃工厂说道。
“昨天你跟我说的那家伙，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你大概遇到了那头影魔。”
她翻出几张图片，居然都是“午夜屠夫”清晰大头照。
“这家伙很麻烦，它很聪明，影魔这种见光死的弱势种，居然能成长到这种地步，匪夷所思。”
姑慈把东西都收好，总结道：“这就是我所知道的。”
“那你呢，你靠处理它们挣钱？”
李棠确认道。
“是，但也不完全是。如果所有的魑魅魍魉都被消灭了，世界就不需要退魔师了。”
姑慈说了一句很复杂的话，当然她也没指望李棠听懂。
然而姑慈还是低估了李棠，作为执事的他很清楚姑慈的言下之意。
屠龙者终将成龙。
消灭所有怪异后，消灭怪异的人就是新的怪异。
“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棠问道。
“先把那个姑娘挪回事务所。”
姑慈回道。
“为啥？”
“她要付钱，我的符箓也有成本的。”
……
半夜，顾沐樱在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醒来。
四周陈设很杂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介于香与刺鼻之间的中草药气息。
“小姑娘，手术很成功……”
手术？
顾沐樱一头雾水，自己啥时候动的手术，不对不对，自己又是啥时候来到这里的。
“你刚刚在路上昏倒，我已经为你清除了病灶，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带着墨镜的奇怪女人缓缓说道。
“当然，我不是在做慈善，这是账单。”
图穷匕见，她亮出长长的单子。
顾沐樱仔细看着单子，然后鬼迷心窍似地扫了她的二维码。
“欢迎下次光临。”
姑慈致谢道。
顾沐樱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事务所，李棠这时从暗处钻了出来。
刚刚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姑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棠想看一眼单子，结果被她一把夺过。
“这是客户隐私。”
她义正言辞道。
“跟班都不给看？”
李棠企图钻牛角尖。
“我不想给你看，你作为跟班也不好说什么吧？”
姑慈反将一军。
“行。”
李棠无言反驳。
“她真的没事吧？”
她指顾沐樱。
“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不会被缠上了，明天一觉醒来会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个梦，仅此而已。”
姑慈自信满满道。
这时，她左手边的一台老旧收音机传来一则广播报道。
“紧急速报——武陵大学突发一起车祸，一辆重型卡车失控驶进校园，一位大四女生不幸遇难。
司机存在疲劳驾驶的嫌疑，新闻进展请关注后续报道。”
李棠心里咯噔一下。
车祸、大学、女生……
此人不可能是刚离开的顾沐樱，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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