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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大晋朝实录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常明的织坊越办越大,两轴八综十蹑织布机已经到了十台机器,这个织布机已经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常明找卫工,建议把所有零件分开做,几个工人拼装,流水线的工艺很快让织布机赚了大钱,也让织坊名声大噪。

    冬日里寒风刺骨,常明吩咐奴田把屋子烧的热热的,不要可惜炭火。

    奴田就是赵无病带回来的女奴,二十岁左右,膀大腰圆就是性子有些憨做事不利索,但指哪打哪不吭声。

    常明道:“你晚上住旁边的书房。”书房连着正屋,烧起炉火两个房间都是热腾腾的。

    奴田呆木木的脸上全是抗拒摇头道:“主母,后屋好的很,被子软的很,奴不怕冷,书房郎君读书呢,光嫌奴臭嘞。”

    常明无奈道:“晚上冷了把后屋火盆烧起来,但晚上一定不可放屋里,仔细中碳毒。”

    常明去厨房看炉子上熬的鸡汤,把油撇了一个碗里拽了一块鸡肉放碗里,火上熬的粟粥也好了,喊收拾菜地的奴田道:“你过来先吃,我还要等郎君回来。”把鸡油汤端给她,又给她拿了一个厚大的豆渣饼,一大碗稠稠的粟米汤。

    田奴呼呼的端起肉汤就喝起来,也不怕烫嘴,常明道:“慢点,去那边的小桌子上吃。”

    常明把煮好的鸡肉用菜刀剁了剁,继续放入鸡汤中,准备了蔬菜,干菜准备做个鸡汤火锅。

    常明把饭菜端入卧室的炉子上,这个炉子与火墙相通,外面墙洞处烧火,里面堆个小灶,冬日里瓷壶放在火上,喝热水极为方便。

    从空间摘了一点小米辣蒜头调个小料,坐在火炉旁打着毛衣坐等赵无病回家。

    眼见天已经漆黑,赵无病还没回来,常明这才坐不住了,喊了在厨房纺线的奴田道:“奴田,你带打着灯笼出去看看郎君回来没?”

    奴田提着灯笼出来道:“这就去。”奴田还没走到门口,赵无病推门进来,奴田忙傻愣愣道:“郎君,你去地里打滚了?”

    赵无病恼她说话不好听,一把拽过灯笼往屋里回。

    常明披了个披风出来道:“这是怎么了?”

    奴田道:“郎君去地里打滚了。”

    赵无病怒道:“滚,打什么滚,哪都有你,再说把你卖了。”

    奴田傻了,这才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说啥都不能被卖,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常明忙道:“别跪了,衣服破了还要给你做呢,赶紧去厨房纺线,等我与郎君吃完饭,厨房收拾好,就回去睡觉。”常明这才发现赵无病棉衣也破了,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一片儿青。

    常明也不惊讶,这半大小子容易惹事生非,去柜子里拿出在家穿的棉袄和棉裤,款式跟家居服一样,笑道:“看看这一身儿,去洗手洗脸换衣服。”

    赵无病知道她讲究,回家就要洗脸洗手换衣服,刚开始觉得麻烦,现在不洗自己也觉得脏。

    他换好衣服闻见屋里香喷喷的鸡汤,气呼呼的肚子这会儿也饥肠辘辘了,坐在炉子边大口吃着鸡肉。

    常明把蔬菜豆腐下到锅里,问道:“今儿这是怎么了?衣服也破了,脸上还青了一块。”

    赵无病放下碗筷道:“东城孙家那个王八蛋,今日下学赵孙建我们几个去斗鸡,孙茂才输红了眼,张嘴就说我们作弊,这帮子龟孙,斗鸡还能作弊?说不过我们,便说我吃软饭,是上门女婿,还说等我没了这张脸你就把我赶出家门了。”

    随着常氏织坊的名声大噪,赵无病在学院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赵无病吃穿用度比原来好太多,总有小人笑话他,说他有辱皇族体统,成了常氏的上门女婿。

    常明听后哈哈大笑,赵无病羞红了脸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难不成你也觉得我是吃软饭的?”

    常明见他恼了,忙止住笑道:“好好,不笑了,怎么还恼了。”

    赵无病拿起筷子,狠狠的吃了几口,闷闷不乐道:“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是上门女婿?”

    常明强忍笑意道:“去哪里找这么英俊,可爱,能干的上门女婿,我表妹也想要,问我来着,我说我是高攀的。”

    常明几句话哄的赵无病也没了脾气,忍不住道:“你真这么想,不嫌弃我,不会想着我不好了与我和离。”

    常明忍了半天哈哈笑起来道:“宝宝,你怎么会这么想?”

    赵无病瞬间面红耳赤,这是他们两人的床榻之间的亲密称呼,有时候常明叫他哥哥,有时候是宝宝,有时候是情郎,赵无病每次听到这种称呼肾上腺素就飙升。

    常明给他夹了一块肉,笑盈盈道:“真是傻子,其实这些人没处攻击你,又羡慕嫉妒恨,这也说明你眼光好,运气好,他们是羡慕不来的。”

    赵无病听了半天似笑非笑道:“原来你是拐弯抹角夸自己呢?”

    常明笑了笑道:“其实他们确实是嫉妒你,东城孙家我知道,前几年来家里提过亲,但爹娘不同意,他家也没落了,靠着几处田庄过日子,有时候这些人越是攻击你上门女婿什么的,越是说明他是嫉妒你,你现在用的书籍,笔墨还有竹签都是上等,他自然嫉妒,嫉妒疯了。”

    赵无病愣住了道:“他们家向你提过亲?”

    常明点头道:“十二岁的时候我改良了坊车,织布机,给我爹升了官,他们家便来提亲,仗着家里以前出过武官,就对我们家各种的看不起,似乎我嫁入他家便是高攀了,后来我定了三次婚,一次比一次家世显赫,他们家也说了不少的闲话,其实这些都不必在意,郎君,人的内心只有强大了才可无坚不摧,你若觉得你高攀了我,大可不必,你才十八岁,十八岁就有无限的可能,可能封王封侯,可能建功立业成为位高权重的大臣,再说你的身份皇族,这比别人做官要容易一点。”

    赵无病瞬间觉得充满信心,点头道:“严大人说等读完春秋就可推荐我为官了!”

    常明知道推荐做官要有声名,还要参加资格考试,自古选官都要考试,只有功勋大世家不需要,而寒门子弟有声名有推荐才有资格参加考试,委任为官之后很可能派到穷乡僻壤县令,不如好好读书,攀附皇子或者皇族宗室,这样在政一治核心才能干出大事业。

    古代的基层县令基本等于流放,孤身一人到了县城,县城里盘踞乡绅大地主,这些人就是地头蛇,你顺着他们反而还好,不顺着他们杀了你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古代交通不便利,通讯不便利,无人提携一辈子就蜗居在县城里没有出头之日,反而在中州政治漩涡里才能出前程,就算不做官,那么就谋个吏,平平安安也是不错的选择。

    常明现在不能打击他,只是顺着他的话道:“对呀,随便人怎么说碍不到你什么事,就如一条狗它对着你汪汪叫几声,你就吓的掉头不走了吗?我们依然大步往前走,不要惧怕,但是它敢上前咬人,那么我们就要打死它,不给它一点反扑的机会。”

    赵无病道:“就是这个道理。”

    常明把面条下入锅里,又道:“你只有表现的比他更不在乎,更光棍,便不会用这个话攻击你,下次再有人说你上门女婿,你就说’怎么办呢,道人给我算命,我就是命好,适合吃软饭,我家新娘就愿意,哎,没办法谁让我命好呢,吃喝都有人伺候。”

    赵无病哈哈大笑道:“我都能想像孙茂才会气的脸都变绿了。”说完也不生气了,大口大口欢快的吃着饭。

    常明只能慢慢调教,这毕竟才十八岁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