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只是一个麻瓜
S：“累不累？”
“还好。”赵媛虽然早上跑了一路，如今也缓过劲了。
S：“一会打算做什么？”
“现在在车上，去培训的地方。”赵媛一边吃着十年如一日的早饭，一边给S回消息。
赵媛之前就跟S提过这个培训的事，所以现下无需过多说明。
S是赵媛在TSK上认识的。
TSK这是一款IT工作者常用的兼职和交流平台。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专属ID。角色分两种，可以是干活的worker简称W，也可以是付钱的customer简称C。
C在平台上发布需求、时效和赏金，W自主选择接单。W在规定的时效内完成然后发回给C，C确定后，平台从赏金中扣除手续费，剩下的转给worker。
不少IT人员也会在worker圈进行经验交流，或者发布有赏问答。
两年前，赵媛在这里认识了她的第一个客户S。
S对她的能力十分认可，陆续给她介绍了不少工作，两人也就熟络了起来。
S会经常找她聊天。
开始是工作的事，后来S会跟她说一些自己生活的事，再后来太多了多到赵媛也记不清。
他们自然而然就聊到了现在。
大多时候赵媛都是在回答问题，偶尔的发问也是在回答中发问。
比如，S问她在干什么。
她答：“我在想炸鸡跟炒年糕要吃哪个。”
赵媛的问题，十个有九个半离不开吃的，还有半个就是去哪里吃。
S：“现在是晚上22：03分，如果现在二选一，另一个就只能明天才能吃到，这样后半夜你可能会因为吃不到另一个而睡不着。”
有时候赵媛觉得S比她还了解她。
赵媛：“可是这个时间不管单点哪个凑够配送费的时分量都会很大。”
她不喜欢浪费粮食。
S：“这个呢。”
S发了好几张炸鸡年糕双拼的图片过来，“这几家炸鸡年糕双屏的味道都不错。”
赵媛：“还有这种！！”
赵媛有时候都怀疑S是个美食探店达人，否则他怎么会对这市里大大小小的吃的这么了解。
大到餐厅，小到路边摊，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S：“吃完早点睡。”
他们从未见过面，除了能从系统基本资料知道彼性别、IP，姓名、长相、年龄、工作等一无所知。
TSK是他们唯一的联系方式。
S：“还有多久到？”
赵媛：“好像要九十十分钟的样子。”
S：“昨晚又熬夜了吧，眯一会吧。”
“你怎么知道？”赵媛昨晚灵感爆发，敲代码敲到三四点才睡。
S：“看积分。”
TSK的每个IT在这里都有积分，积分说白了就是W在这里赚的钱，积分越高说明接的单的质量越高。
赵媛点开自己的积分，果然她这个月才刚开始她已经位列三甲了。
不过这也正常，她常年在排行榜上，就算一个月不接单总榜也在三甲。
她在这个平台混了两年多，不单有客户，连粉丝都有。
每天给她发消息的不计其数。有找她下单的，有请教问题的，还有招她去上班的。
开始她还会礼貌地一一回，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她并不吝啬去帮助别人解决一些小问题。
后来发现根本回不过来！
索性也就不回了。
除了S的消息设置成提醒，其他的一律屏蔽。
老实赚钱在对的起她的ID名字———肥宅刺客。
赵媛喝完手中最后一口奶，“那我睡了，好困。”
饱暖思不思淫欲她不知道，但困欲她是一次都没落下。
S：“好。”
“赵媛···”
赵媛感觉到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她迷糊地睁开眼睛，“嗯？”
“到了。”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正在跟她说话。
“啊？”赵媛抓起眼镜戴上，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车停了。
原来是到达目的地了。
“下车吧。”女生继续说。
“嗯。”赵媛解开安全带跟女生一起下车。
下车时司机已经将两人的行李箱取出立在那里，两人上前分别推过自己的箱子。
“谢谢你叫醒我。”赵媛这一路睡得太沉了，连到了都没感觉。
女生微微一笑，“一起走吧。”
“嗯。”
“我叫侯露。”侯露摇了摇自己手上的员工卡，“在行政部。”
赵媛这才想起这张卡，从包里翻出来把上面的外包装拆了，展示在侯露面前，“赵媛，技术部。”
她突然想到车上的时候侯露直接喊她的名字，“你认识我？”
“今天出发的时候何经理不是叫过你名字嘛。”侯露说。
“哦。”赵媛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这样被记住了。
“她没说你什么吧？”侯露问道，眼神有些不自然。
行政部管全公司考勤等一系列琐事，而赵媛上班第一天就迟到，还被行政部经理逮个正着。
赵媛摇摇头，“没有啊。她就把卡给我。”
“那就好。我们快跟上大家吧，要到大厅登记入住。”
“嗯。”
山庄依山而建，风景好的同时，空气也清新。
赵媛深吸一口空气，感觉整个肺部都被净化了。
她们来到大厅前面来的人已经排好了队，两人朝着队伍的末端走去。
侯露快一步排在前面。
赵媛走过来时，自然地排在了她后面。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这样在这边七天也好联系。”侯露转过身面对着赵媛。
“哦，好。”
赵媛的微信确实有联系到她的功能，但也只有这个功能，朋友圈等其他功能已经被她关了好几年。
一个不主动联系别人，不发朋友圈，还不给别人朋友圈点赞的好友···
她的人际关系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目忍睹。
所以现在还跟赵媛有联系的人，除了她的万年损友林海，就是S。
“到了吗？”赵媛和侯露加完微信不久就收到S发来的消息。
“嗯。刚到。”
“还困吗？”
“困。”
“一会到房间就能好好休息了。”
“嗯。”赵媛嘴角止不住微微上扬。
“在跟男朋友聊天？”侯露看着赵媛的神情，好奇地打量。
“不是，朋友。”赵媛关了屏幕，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TSK的ID。
虽然外行人不一定能认识这个软件，但以防万一她几乎不在人前登陆。所以她身边除了带她入坑的林海知道，没人知道。
“培训明天才开始，我们吃完午饭去转转吧。”侯露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好奇地想到处走走看看，还能拍照打卡。
“不了，我想休息一会。”赵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对她来说，人生只有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吃，第二件是睡，什么玩啊是最最最可以忽略的。
“哦。”侯露语气有些失落。
坐车时前面的人三三两两都相互认识了，她坐在后面不知道怎么搭上话，就落单了。
下车时发现还在后面睡觉的赵媛，她本想着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可以在这里不至于显得自己太孤单。眼下看来她这个新朋友并不是很靠谱。
赵媛根本察觉不出对方的情绪，她现在一心只想回房间睡觉。
办公室内。
“明天必须出发！”男人拿着电话冷冷地交代道。
冷色格调的办公室跟他此刻的面容一个温度。
赵媛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真舒服。”
她总算睡足了。
“哇。”赵媛刚点开手机就看到99+的微信消息。
她点开微信，原来是某人给培训拉了个群，几人在里头聊得热火朝天。侯露也在里头，就把她拉进去了。
赵媛没心思看他们聊了什么，也没有要参与的欲望。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同事，就算以后有交集也是工作上的交集，私下没必要过多联系。
相比花时间去社交，她更宁愿拿这个时间去赚钱。
赵媛把群消息提醒关闭了，手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16:17。赵媛扫了一眼左上角的时间，“这个点有什么吃的吗？”
睡醒的她饿了。
“喂，前台吗···”
“好好好···”
前台告诉她餐厅是固定时间开放的，晚餐要五点半才能开。不过这里一条小吃街，是从下午四点开到晚上十点。
这个设计还算合理，不至于让作息不规律的赵媛饿死。
赵媛按照前台的指引找到小吃街的位置。
说是小吃街，其实只有五六个摊位，就像刚开始建还没建完的模样。
摊子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有的摊主在玩手机，有几个聚在一起打牌，似乎并不关心生意如何。
煎饼···手抓饼···冷面···馄炖···披萨···
都是赵媛平时吃的。
赵媛走到煎饼果子摊前，“阿姨，我要一个煎饼。”
“好。”阿姨放下手机才开始点火，“小妹你到那坐着等一会，要等锅热了才能开始做。”
“好。”
看来生意真的不太好。
赵媛买完煎饼继续往后走是一片园子，她七拐八拐地在园子穿梭，终于出来时已经不是原来的路。
好像走到了山庄的边上，一座凉亭孤立在那，远处是天然形成的碧蓝池水，池水上是前后交叠的山峰，翠绿装点了整座山。
赵媛在那凉亭的石凳坐下，面对山峰开始啃煎饼。
她觉得这里视野很好，空气很好，景色也很好。可她只是一个码代码的麻瓜，没法对着美景吟诗作赋。
山谷的微风吹到她身上，让她觉得很舒服。
赵媛盘腿坐在石凳上，双手趴在凉亭的护栏上，脸枕在手上，目光望向西下的夕阳。
听说山里的夜晚能看到繁星。
等她终于看到整片星空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
一束光从赵媛身后打在她身上，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谁在那里？”
赵媛回过头，因为不能直视那光，只能偏头用一只手遮着，看不清来人是谁。
“我···是来来这里参加培训的。”赵媛说。
“很晚了，送你回去吧。”那人说。
赵媛看着四周黑灯瞎火的，自己不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于是便答应了。
那人把光照在草地上，赵媛顺着光路走向他。
临近时，那人转过身背对着赵媛，把手电打在地上，“走吧。”
“好。”赵媛小心跟在他身后。
那人身高比她高许多，大约在180左右。上身穿着白T恤，下身是浅色的休闲裤，脚上是白色休闲鞋，装扮像是二十多岁。
难道他是跟我一起来参加培训的同事？
对方没说话，赵媛也没说话。
她的注意力都在灯照的脚下。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对路况也不熟悉，走得很慢，赵媛跟着他走得也慢。
四周安静得能听到蝉鸣，还有他们踩碎的枯枝声。
忽然对方停了下来，好在速度不快，赵媛及时止步才没撞到对方身上。
赵媛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便利店。
那人把手电筒关了，转过身对着赵媛说，“从便利店穿过去就能到大厅了。”
“好。”赵媛正想买点宵夜回去。
赵媛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听到他的声音。
他抬手把手上东西递过来，“手电是前台借的，我不住那边，你能顺道帮我还了么？”
“好。”赵媛想只是顺手的事，于是抬手接过。
因为太黑，她指尖先碰到了对方的手背，然后才找到他递过来的手电筒。
手背是冰凉的，他握过的手电那端是暖的。
“那麻烦你了。”
赵媛听到了他的鼻息声，猜测他刚才应该是在微笑。
“没事，还要感谢你送我回来。”
两人简单地道了别，都没问对方名字。
赵媛从便利的买了她的续命牛奶和一些零食泡面，穿出来就是他们今天排队登记的大厅。
我今天下午出门有路过这里吗？
赵媛印象中自己找小吃街没经过大厅。
算了。
赵媛走到前台，“你好，有个男生说他刚在这里借了手电筒，让我帮还一下。”
她把手电筒放在台上。
“嗯？”前台不解的看着她，“没有客人来借过手电呀，您是不是弄错了？”
这回换成赵媛不解了，“他说是在这里借的···”
前台接过赵媛的手电看了一眼，“这应该不是我们山庄的。”
前台还拿出他们的手电比对给她看。
确实不一样。
“行吧。”赵媛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感觉现在回去找人也不现实。
“要是有人找手电筒，麻烦你让他联系我。”赵媛给前台留了自己的房号和电话。
“好的。”
“还好。”赵媛虽然早上跑了一路，如今也缓过劲了。
S：“一会打算做什么？”
“现在在车上，去培训的地方。”赵媛一边吃着十年如一日的早饭，一边给S回消息。
赵媛之前就跟S提过这个培训的事，所以现下无需过多说明。
S是赵媛在TSK上认识的。
TSK这是一款IT工作者常用的兼职和交流平台。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专属ID。角色分两种，可以是干活的worker简称W，也可以是付钱的customer简称C。
C在平台上发布需求、时效和赏金，W自主选择接单。W在规定的时效内完成然后发回给C，C确定后，平台从赏金中扣除手续费，剩下的转给worker。
不少IT人员也会在worker圈进行经验交流，或者发布有赏问答。
两年前，赵媛在这里认识了她的第一个客户S。
S对她的能力十分认可，陆续给她介绍了不少工作，两人也就熟络了起来。
S会经常找她聊天。
开始是工作的事，后来S会跟她说一些自己生活的事，再后来太多了多到赵媛也记不清。
他们自然而然就聊到了现在。
大多时候赵媛都是在回答问题，偶尔的发问也是在回答中发问。
比如，S问她在干什么。
她答：“我在想炸鸡跟炒年糕要吃哪个。”
赵媛的问题，十个有九个半离不开吃的，还有半个就是去哪里吃。
S：“现在是晚上22：03分，如果现在二选一，另一个就只能明天才能吃到，这样后半夜你可能会因为吃不到另一个而睡不着。”
有时候赵媛觉得S比她还了解她。
赵媛：“可是这个时间不管单点哪个凑够配送费的时分量都会很大。”
她不喜欢浪费粮食。
S：“这个呢。”
S发了好几张炸鸡年糕双拼的图片过来，“这几家炸鸡年糕双屏的味道都不错。”
赵媛：“还有这种！！”
赵媛有时候都怀疑S是个美食探店达人，否则他怎么会对这市里大大小小的吃的这么了解。
大到餐厅，小到路边摊，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S：“吃完早点睡。”
他们从未见过面，除了能从系统基本资料知道彼性别、IP，姓名、长相、年龄、工作等一无所知。
TSK是他们唯一的联系方式。
S：“还有多久到？”
赵媛：“好像要九十十分钟的样子。”
S：“昨晚又熬夜了吧，眯一会吧。”
“你怎么知道？”赵媛昨晚灵感爆发，敲代码敲到三四点才睡。
S：“看积分。”
TSK的每个IT在这里都有积分，积分说白了就是W在这里赚的钱，积分越高说明接的单的质量越高。
赵媛点开自己的积分，果然她这个月才刚开始她已经位列三甲了。
不过这也正常，她常年在排行榜上，就算一个月不接单总榜也在三甲。
她在这个平台混了两年多，不单有客户，连粉丝都有。
每天给她发消息的不计其数。有找她下单的，有请教问题的，还有招她去上班的。
开始她还会礼貌地一一回，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她并不吝啬去帮助别人解决一些小问题。
后来发现根本回不过来！
索性也就不回了。
除了S的消息设置成提醒，其他的一律屏蔽。
老实赚钱在对的起她的ID名字———肥宅刺客。
赵媛喝完手中最后一口奶，“那我睡了，好困。”
饱暖思不思淫欲她不知道，但困欲她是一次都没落下。
S：“好。”
“赵媛···”
赵媛感觉到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她迷糊地睁开眼睛，“嗯？”
“到了。”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正在跟她说话。
“啊？”赵媛抓起眼镜戴上，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车停了。
原来是到达目的地了。
“下车吧。”女生继续说。
“嗯。”赵媛解开安全带跟女生一起下车。
下车时司机已经将两人的行李箱取出立在那里，两人上前分别推过自己的箱子。
“谢谢你叫醒我。”赵媛这一路睡得太沉了，连到了都没感觉。
女生微微一笑，“一起走吧。”
“嗯。”
“我叫侯露。”侯露摇了摇自己手上的员工卡，“在行政部。”
赵媛这才想起这张卡，从包里翻出来把上面的外包装拆了，展示在侯露面前，“赵媛，技术部。”
她突然想到车上的时候侯露直接喊她的名字，“你认识我？”
“今天出发的时候何经理不是叫过你名字嘛。”侯露说。
“哦。”赵媛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这样被记住了。
“她没说你什么吧？”侯露问道，眼神有些不自然。
行政部管全公司考勤等一系列琐事，而赵媛上班第一天就迟到，还被行政部经理逮个正着。
赵媛摇摇头，“没有啊。她就把卡给我。”
“那就好。我们快跟上大家吧，要到大厅登记入住。”
“嗯。”
山庄依山而建，风景好的同时，空气也清新。
赵媛深吸一口空气，感觉整个肺部都被净化了。
她们来到大厅前面来的人已经排好了队，两人朝着队伍的末端走去。
侯露快一步排在前面。
赵媛走过来时，自然地排在了她后面。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这样在这边七天也好联系。”侯露转过身面对着赵媛。
“哦，好。”
赵媛的微信确实有联系到她的功能，但也只有这个功能，朋友圈等其他功能已经被她关了好几年。
一个不主动联系别人，不发朋友圈，还不给别人朋友圈点赞的好友···
她的人际关系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目忍睹。
所以现在还跟赵媛有联系的人，除了她的万年损友林海，就是S。
“到了吗？”赵媛和侯露加完微信不久就收到S发来的消息。
“嗯。刚到。”
“还困吗？”
“困。”
“一会到房间就能好好休息了。”
“嗯。”赵媛嘴角止不住微微上扬。
“在跟男朋友聊天？”侯露看着赵媛的神情，好奇地打量。
“不是，朋友。”赵媛关了屏幕，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TSK的ID。
虽然外行人不一定能认识这个软件，但以防万一她几乎不在人前登陆。所以她身边除了带她入坑的林海知道，没人知道。
“培训明天才开始，我们吃完午饭去转转吧。”侯露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好奇地想到处走走看看，还能拍照打卡。
“不了，我想休息一会。”赵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对她来说，人生只有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吃，第二件是睡，什么玩啊是最最最可以忽略的。
“哦。”侯露语气有些失落。
坐车时前面的人三三两两都相互认识了，她坐在后面不知道怎么搭上话，就落单了。
下车时发现还在后面睡觉的赵媛，她本想着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可以在这里不至于显得自己太孤单。眼下看来她这个新朋友并不是很靠谱。
赵媛根本察觉不出对方的情绪，她现在一心只想回房间睡觉。
办公室内。
“明天必须出发！”男人拿着电话冷冷地交代道。
冷色格调的办公室跟他此刻的面容一个温度。
赵媛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真舒服。”
她总算睡足了。
“哇。”赵媛刚点开手机就看到99+的微信消息。
她点开微信，原来是某人给培训拉了个群，几人在里头聊得热火朝天。侯露也在里头，就把她拉进去了。
赵媛没心思看他们聊了什么，也没有要参与的欲望。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同事，就算以后有交集也是工作上的交集，私下没必要过多联系。
相比花时间去社交，她更宁愿拿这个时间去赚钱。
赵媛把群消息提醒关闭了，手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16:17。赵媛扫了一眼左上角的时间，“这个点有什么吃的吗？”
睡醒的她饿了。
“喂，前台吗···”
“好好好···”
前台告诉她餐厅是固定时间开放的，晚餐要五点半才能开。不过这里一条小吃街，是从下午四点开到晚上十点。
这个设计还算合理，不至于让作息不规律的赵媛饿死。
赵媛按照前台的指引找到小吃街的位置。
说是小吃街，其实只有五六个摊位，就像刚开始建还没建完的模样。
摊子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有的摊主在玩手机，有几个聚在一起打牌，似乎并不关心生意如何。
煎饼···手抓饼···冷面···馄炖···披萨···
都是赵媛平时吃的。
赵媛走到煎饼果子摊前，“阿姨，我要一个煎饼。”
“好。”阿姨放下手机才开始点火，“小妹你到那坐着等一会，要等锅热了才能开始做。”
“好。”
看来生意真的不太好。
赵媛买完煎饼继续往后走是一片园子，她七拐八拐地在园子穿梭，终于出来时已经不是原来的路。
好像走到了山庄的边上，一座凉亭孤立在那，远处是天然形成的碧蓝池水，池水上是前后交叠的山峰，翠绿装点了整座山。
赵媛在那凉亭的石凳坐下，面对山峰开始啃煎饼。
她觉得这里视野很好，空气很好，景色也很好。可她只是一个码代码的麻瓜，没法对着美景吟诗作赋。
山谷的微风吹到她身上，让她觉得很舒服。
赵媛盘腿坐在石凳上，双手趴在凉亭的护栏上，脸枕在手上，目光望向西下的夕阳。
听说山里的夜晚能看到繁星。
等她终于看到整片星空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
一束光从赵媛身后打在她身上，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谁在那里？”
赵媛回过头，因为不能直视那光，只能偏头用一只手遮着，看不清来人是谁。
“我···是来来这里参加培训的。”赵媛说。
“很晚了，送你回去吧。”那人说。
赵媛看着四周黑灯瞎火的，自己不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于是便答应了。
那人把光照在草地上，赵媛顺着光路走向他。
临近时，那人转过身背对着赵媛，把手电打在地上，“走吧。”
“好。”赵媛小心跟在他身后。
那人身高比她高许多，大约在180左右。上身穿着白T恤，下身是浅色的休闲裤，脚上是白色休闲鞋，装扮像是二十多岁。
难道他是跟我一起来参加培训的同事？
对方没说话，赵媛也没说话。
她的注意力都在灯照的脚下。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对路况也不熟悉，走得很慢，赵媛跟着他走得也慢。
四周安静得能听到蝉鸣，还有他们踩碎的枯枝声。
忽然对方停了下来，好在速度不快，赵媛及时止步才没撞到对方身上。
赵媛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便利店。
那人把手电筒关了，转过身对着赵媛说，“从便利店穿过去就能到大厅了。”
“好。”赵媛正想买点宵夜回去。
赵媛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听到他的声音。
他抬手把手上东西递过来，“手电是前台借的，我不住那边，你能顺道帮我还了么？”
“好。”赵媛想只是顺手的事，于是抬手接过。
因为太黑，她指尖先碰到了对方的手背，然后才找到他递过来的手电筒。
手背是冰凉的，他握过的手电那端是暖的。
“那麻烦你了。”
赵媛听到了他的鼻息声，猜测他刚才应该是在微笑。
“没事，还要感谢你送我回来。”
两人简单地道了别，都没问对方名字。
赵媛从便利的买了她的续命牛奶和一些零食泡面，穿出来就是他们今天排队登记的大厅。
我今天下午出门有路过这里吗？
赵媛印象中自己找小吃街没经过大厅。
算了。
赵媛走到前台，“你好，有个男生说他刚在这里借了手电筒，让我帮还一下。”
她把手电筒放在台上。
“嗯？”前台不解的看着她，“没有客人来借过手电呀，您是不是弄错了？”
这回换成赵媛不解了，“他说是在这里借的···”
前台接过赵媛的手电看了一眼，“这应该不是我们山庄的。”
前台还拿出他们的手电比对给她看。
确实不一样。
“行吧。”赵媛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感觉现在回去找人也不现实。
“要是有人找手电筒，麻烦你让他联系我。”赵媛给前台留了自己的房号和电话。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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