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马之盟
“砰！”
箭羽在距离长孙无忌坐骑五步之外断成两截，箭头掠过马头，带走一搓浓密的马鬃毛发，直直射入便桥木栏杆之中。
在长孙无忌跃起尚未落地之时，第二支箭已到。
“叮！”铁质箭头撞击在桥上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龙首之上，炸出呲呲火花。
密集的箭雨让长孙无忌一时没了落地之处，情急之下，他骤然劈出一道剑气，直取慕容狄坐骑。
“嗷！”随着一声战马嘶鸣，慕容狄胯下坐骑一双前腿齐膝而断。
慕容狄神色一紧，一个纵身跃至桥上另一尊龙首之上，拉弓搭箭朝同样仗剑立于对面栏杆龙首之上的长孙无忌同时射出两支箭。
“叮！叮！”两支箭羽同样被长孙无忌以剑气斩断。
随之而来的只听得耳旁真气聚集的震动之声，长孙无忌身上的战甲发出嗡嗡颤抖的蜂鸣，手中忘川剑尖指天，忽然快速往左斜掠再横劈一剑，瞬间便觉一道强大无比的剑罡如疾风而至。
“砰！”慕容狄脚下炸裂，刚刚站立的石墩已经被炸得粉碎。见此情景，慕容狄顿觉脊背发凉，随即一个翻身落下，双脚落地瞬间，已弓满弦张，三只箭羽分别冲长孙无忌的头、颈、腰同时射去。可未等弓弦复位，两道剑气已至。
“砰……！”弓与弦齐声断裂，紧接着一声闷哼，慕容狄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内脏已被剑气震伤，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飞起，如箭般撞在桥头栏杆上不省人事。
……
战斗起止，不足十个回合，突厥高手排名前五的威猛将军在唐朝大将剑下，没挨过十招。
踞马立于阵前的突厥可汗强作镇定。慕容狄无论是论将才还是武功，在突厥几位将领中已是翘楚之辈，然事关突厥的颜面之战，屡次用杀招便知他定已是全力以赴，却不敌长孙无忌十招。
神剑忘川更是霸气异常，剑未近身，剑气却已断弓弦，其势之强，不容小觑。
正在颉利可汗等人思考当下如何应变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裹着震天呐喊声霍然而至。
“报！”只见一个传讯兵，肩头插着一支短箭，自战马上滚落，挣扎着爬起来跪在颉利可汗面前，背上鲜血早已将革甲染红。
“启禀陛下，唐朝援军已在我军后方集结，有五万众之多。”
“什么？你确定看清是大唐军队？”
“是的，卑职确信，卑职一路奔袭，身上所中之箭就是拜北阳军的“神机”连弩所致，陛下请看。”
传讯兵说完紧咬牙关，一把拔下箭头递给身旁护卫，表情扭曲地道：“箭头上……刻的是……北境守军的符印。”
突厥可汗接过箭头观瞧，一个沾满血水的“魏”字赫然可见。
颉利可汗命人将传讯兵扶下医治，调转马头欲观己方兵阵后方的唐军数量，可旌旗阵阵，只听见震天呐喊，却看不见人，顿时心中慌乱，环视众将，欲寻解救之法。
可未等众人开口，渭河南岸又闻兵阵集结之鼓声。只见南岸都城长安方向，李世民身后又多了三面旌旗，玄色大旗上绣“尉迟”、“秦”、“程”四个黑色大字，乃尉迟敬德、秦琼和程咬金三部大军，以列队阵型推算，三部新到将士超两万余。
颉利可汗见状，脸上惧色微现。心中踌躇，足下谋士成群，平日里在他面前纵论朝局，可今日战场一观，却不及对面四位文人谋将勇猛不畏，临阵不卑不亢，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姿态。回观身边几位将领，如今比武战败，前后受阻，陷入困局之中，却如鲁莽匹夫一般，毫无章法可言。
正在慌乱之际，只听得“飕”的一声，一根劲箭自对面射来。擦过颉利可汗头顶战盔，随后“咔嚓”一声，颉利可汗身后一面大旗旗杆应声断裂。
紧接着传来李世民的不可抗拒的声音：“颉利可汗！上前来答话！”
“颉利！你我定立比武约定在先，如今两国数十万将士为证，贵国武将败于我部无忌将军。按理尔等本该照约定即刻撤出我大唐境内，但朕宽厚仁慈，愿与你友善相处，在这渭水之上，弑白马以订立盟约，从此以后不再犯我大唐，你可答应？”
颉利可汗环顾众将士，望着对岸迎风飘扬的旌旗阵和全副武装的唐军战士，心中懊悔不已。本可二十万众直取帝都长安，却优柔寡断以致今日之结果，战争胜负一念之间。
沉默半晌，薛延陀、慕容狄两人眼神交换，齐声道：“陛下，大唐今日以比武胜我突厥，现在更是集结了与我军相当的精锐大军，有将我们围困于此之势，倘若我们与之决战，胜算微乎其微！”
颉利可汗身旁的拓跋古，见两位同僚一致同意结盟撤军，欲言又止，心想这两人商量好的？
经过方才后撤，突厥军旗已由前变后，颉利可汗望过渭水对岸，几十面玄色大旗在他们刚才后撤之时，已悄然挺近至渭水岸边，齐齐列阵，前排士兵乃唐军最强远程精锐，神机连弩编队，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颉利可汗和一众将领见对方阵势浩然，悄然而至，深知中计，慌忙勒转马头，欲喝令四周手下回身反击，可惜离开自己最近的只有一列骑兵和手中无盾牌的枪兵，精锐部队已调换阵型抵挡刚才抵达的北阳军了。阵不成阵，队不成队，形成更大的混乱。
空有二十多万大军，却无法发挥以众凌寡的威力。
忽然大风骤起，将南岸旌旗刮得列列作响。
“咚！咚！咚！”震天的战鼓声击碎了颉利可汗最后的倔强！
回望了一眼身后早已面露异色的将士和嘶鸣四散的战马，他右手抚左胸，缓缓躬身向太宗皇帝深鞠一躬！
“我突厥愿意结盟！”
太宗闻言，巨手一挥。
“好！今日我大唐便与突厥于渭水之畔，缔结友好盟约，弑白马为证！”
俄顷，左武卫将军长孙无忌自兵阵之后牵出一骑白马，马首被缚以红绳。
公元六二六年八月三十日，颉利可汗与太宗李世民于渭河便桥之上，订白马之盟，突厥二十万雄兵撤出关外，大唐赠白银万两，美女绸缎无数以示友好。
箭羽在距离长孙无忌坐骑五步之外断成两截，箭头掠过马头，带走一搓浓密的马鬃毛发，直直射入便桥木栏杆之中。
在长孙无忌跃起尚未落地之时，第二支箭已到。
“叮！”铁质箭头撞击在桥上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龙首之上，炸出呲呲火花。
密集的箭雨让长孙无忌一时没了落地之处，情急之下，他骤然劈出一道剑气，直取慕容狄坐骑。
“嗷！”随着一声战马嘶鸣，慕容狄胯下坐骑一双前腿齐膝而断。
慕容狄神色一紧，一个纵身跃至桥上另一尊龙首之上，拉弓搭箭朝同样仗剑立于对面栏杆龙首之上的长孙无忌同时射出两支箭。
“叮！叮！”两支箭羽同样被长孙无忌以剑气斩断。
随之而来的只听得耳旁真气聚集的震动之声，长孙无忌身上的战甲发出嗡嗡颤抖的蜂鸣，手中忘川剑尖指天，忽然快速往左斜掠再横劈一剑，瞬间便觉一道强大无比的剑罡如疾风而至。
“砰！”慕容狄脚下炸裂，刚刚站立的石墩已经被炸得粉碎。见此情景，慕容狄顿觉脊背发凉，随即一个翻身落下，双脚落地瞬间，已弓满弦张，三只箭羽分别冲长孙无忌的头、颈、腰同时射去。可未等弓弦复位，两道剑气已至。
“砰……！”弓与弦齐声断裂，紧接着一声闷哼，慕容狄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内脏已被剑气震伤，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飞起，如箭般撞在桥头栏杆上不省人事。
……
战斗起止，不足十个回合，突厥高手排名前五的威猛将军在唐朝大将剑下，没挨过十招。
踞马立于阵前的突厥可汗强作镇定。慕容狄无论是论将才还是武功，在突厥几位将领中已是翘楚之辈，然事关突厥的颜面之战，屡次用杀招便知他定已是全力以赴，却不敌长孙无忌十招。
神剑忘川更是霸气异常，剑未近身，剑气却已断弓弦，其势之强，不容小觑。
正在颉利可汗等人思考当下如何应变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裹着震天呐喊声霍然而至。
“报！”只见一个传讯兵，肩头插着一支短箭，自战马上滚落，挣扎着爬起来跪在颉利可汗面前，背上鲜血早已将革甲染红。
“启禀陛下，唐朝援军已在我军后方集结，有五万众之多。”
“什么？你确定看清是大唐军队？”
“是的，卑职确信，卑职一路奔袭，身上所中之箭就是拜北阳军的“神机”连弩所致，陛下请看。”
传讯兵说完紧咬牙关，一把拔下箭头递给身旁护卫，表情扭曲地道：“箭头上……刻的是……北境守军的符印。”
突厥可汗接过箭头观瞧，一个沾满血水的“魏”字赫然可见。
颉利可汗命人将传讯兵扶下医治，调转马头欲观己方兵阵后方的唐军数量，可旌旗阵阵，只听见震天呐喊，却看不见人，顿时心中慌乱，环视众将，欲寻解救之法。
可未等众人开口，渭河南岸又闻兵阵集结之鼓声。只见南岸都城长安方向，李世民身后又多了三面旌旗，玄色大旗上绣“尉迟”、“秦”、“程”四个黑色大字，乃尉迟敬德、秦琼和程咬金三部大军，以列队阵型推算，三部新到将士超两万余。
颉利可汗见状，脸上惧色微现。心中踌躇，足下谋士成群，平日里在他面前纵论朝局，可今日战场一观，却不及对面四位文人谋将勇猛不畏，临阵不卑不亢，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姿态。回观身边几位将领，如今比武战败，前后受阻，陷入困局之中，却如鲁莽匹夫一般，毫无章法可言。
正在慌乱之际，只听得“飕”的一声，一根劲箭自对面射来。擦过颉利可汗头顶战盔，随后“咔嚓”一声，颉利可汗身后一面大旗旗杆应声断裂。
紧接着传来李世民的不可抗拒的声音：“颉利可汗！上前来答话！”
“颉利！你我定立比武约定在先，如今两国数十万将士为证，贵国武将败于我部无忌将军。按理尔等本该照约定即刻撤出我大唐境内，但朕宽厚仁慈，愿与你友善相处，在这渭水之上，弑白马以订立盟约，从此以后不再犯我大唐，你可答应？”
颉利可汗环顾众将士，望着对岸迎风飘扬的旌旗阵和全副武装的唐军战士，心中懊悔不已。本可二十万众直取帝都长安，却优柔寡断以致今日之结果，战争胜负一念之间。
沉默半晌，薛延陀、慕容狄两人眼神交换，齐声道：“陛下，大唐今日以比武胜我突厥，现在更是集结了与我军相当的精锐大军，有将我们围困于此之势，倘若我们与之决战，胜算微乎其微！”
颉利可汗身旁的拓跋古，见两位同僚一致同意结盟撤军，欲言又止，心想这两人商量好的？
经过方才后撤，突厥军旗已由前变后，颉利可汗望过渭水对岸，几十面玄色大旗在他们刚才后撤之时，已悄然挺近至渭水岸边，齐齐列阵，前排士兵乃唐军最强远程精锐，神机连弩编队，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颉利可汗和一众将领见对方阵势浩然，悄然而至，深知中计，慌忙勒转马头，欲喝令四周手下回身反击，可惜离开自己最近的只有一列骑兵和手中无盾牌的枪兵，精锐部队已调换阵型抵挡刚才抵达的北阳军了。阵不成阵，队不成队，形成更大的混乱。
空有二十多万大军，却无法发挥以众凌寡的威力。
忽然大风骤起，将南岸旌旗刮得列列作响。
“咚！咚！咚！”震天的战鼓声击碎了颉利可汗最后的倔强！
回望了一眼身后早已面露异色的将士和嘶鸣四散的战马，他右手抚左胸，缓缓躬身向太宗皇帝深鞠一躬！
“我突厥愿意结盟！”
太宗闻言，巨手一挥。
“好！今日我大唐便与突厥于渭水之畔，缔结友好盟约，弑白马为证！”
俄顷，左武卫将军长孙无忌自兵阵之后牵出一骑白马，马首被缚以红绳。
公元六二六年八月三十日，颉利可汗与太宗李世民于渭河便桥之上，订白马之盟，突厥二十万雄兵撤出关外，大唐赠白银万两，美女绸缎无数以示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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