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食者
大学校园内，正午的阳光下，图书馆前的招聘会上仍然人山人海。
各色的帐篷前，都竖立着一个装有公司招聘信息的塑料夹栏，里面或站或立地有着两三位公司员工，他们额上泛着汗珠，大声宣传自己公司的入职福利。
“还好，还好，还能赶上！”一下车就马上奔跑到这里的吴穷，弯腰扶膝，一边喘着气，一边露出庆幸的喜色。
走近了，各式宣传的声音瞬间灌入吴穷耳中。
“东北重汽，入职薪资八千，化工专业的同学注意了啊！”
“山东广向海洋科技，实习期三千，转正后薪资七千，交社保和五险一金，召海洋专业的同学！”
“中海集运，招具有软件开发和维护经验的学生，学历：研究生起步。”
……
“咦……”，吴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赶忙拉住身旁的一位学生问道：“对不住啊哥们，这招聘会上的公司怎么收的都是理科的呢？文法学院的招聘会在哪儿啊？”
“啊？”那人正专心听着中海集运的讲解，突然被吴穷拉住有些错愕，说道：“文法？早结束了啊！”说罢，扯回了被吴穷拉着的胳臂。
“……”
“我好想死啊！”这是吴穷现在唯一的想法。
现在虽然才大三，但同学们都已经开始找起工作，有的已经进入公司成为实习生。
人人都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的认知，而他却丝毫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大学四年下来，他几乎没有任何特长，专业课的成绩也是不上不下，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后工作的方向是什么。
本打算上招聘会来看看，遇上一个条件差不多、要求不高的公司也就进了。
可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机会都给错过了。
这不是造孽吗！
更何况，他早在这月初就没钱了！
本想着独立自主，依靠工作来维持生活开销的他，在上个月就告知了家里人不用给他打钱。
但现在，……身上所有的家当在一起也才两百块啊！
失魂落魄的他一步一步走到宿舍，还没开门就能听到舍友们都在谈论各自在招聘会上的表现，以及自己已经被录取的兴奋声。
吴穷这下，心中更为难受。
他躺在床上，自欺欺人地用被子裹住头。
唉……，真是。
唯有长叹。
嘀——，手机铃声响动。
吴穷仍然保持着这番躺姿，他摸索出手机，有气无力地说道：“喂？”
“儿子！”
“妈！”听到母亲的声音，吴穷噌的一下坐起身。
“您，有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你缺钱吗？妈给你打点儿。”
“不用，您还是说什么事儿吧。”心情糟糕的吴穷，勉强地说道。
“妈还能有什么事儿啊，你们不是快毕业了吗？你可得留心学校的招聘啊，妈在手机上看了，找工作可得提早安排，等到你真正毕业，出了学校，就不好找了！”
“妈！”母亲的唠叨让吴穷有些不耐烦，不禁提高了音量，喊了出来。
不过在注意到舍友们眼神向自己这边飘过来后，吴穷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走出宿舍，来到了楼后的一片小树林里。
“我知道了，不是还有时间呢么。”
“行行行，你知道就好。对了，天气凉了，你可别再穿短袖了啊！”吴穷母亲的关切声传来。
“知道了，您挂了吧。”
握着电话，吴穷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现实的压力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背上，让他难以呼吸，喘不过气。
思来想去，找不出什么办法的吴穷，打算转身离开回到宿舍。但脑子乱哄哄的他，根本没留意脚下有如套索一般的树根，一迈步子，瞬间就被摔了个狗啃泥。
“呸！呸……”被塞了一嘴草的吴穷向罪魁祸首看去，一棵槐树正摇曳生姿地迎着阳光，翠绿的叶片在微风下翩翩翻飞。
真是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
一肚子气的吴穷，正准备朝身侧的这棵槐树挥拳而去时，右手手背上忽然的温热感受吸引了他的注意。
“什么情况？”吴穷惊讶道。
抬手一看，手背上一个圆环状的衔尾蛇图案正在缓缓转动。借着正午的阳光，吴穷细细端详，只见那衔尾蛇图案在光下是隐隐浮现的，若不是此时它正在发热，平常还真无法察觉。
就在吴穷仔细观察的瞬间，一道简短残缺的讯息顷刻流入他的脑海。
“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吾身为‘自食者’，但却巧夺天机，残留了三魂一魄。自知危险，现留下心得告诫后人。”
“环蛇，应宇宙法则所生，主宰万物生灭。”
“身具蛇影者，称‘吞食者’，能吞天噬地。若不得法门，贸然使之，必会伤及己身，直至无精神、无肉体，只剩一具傀儡罢了。如此改作‘自食’。”
……
“即是天物，那就不应落于人间！无奈神通低微，只能用斗转星移之术，将此物掷向宇外！”
“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神通广大者，自能取得此物。再次留下告诫：此物生残、凶厉，切记不可流至人间，以免生得祸乱！”
……
片刻后，他才缓缓从失神状态中恢复过来。
这段信息里可推敲的方面非常多，但就现在来说，吴穷只需要考虑两个问题！
“首先！蛇影？不就是衔尾蛇的图案么。这么说，我就是‘吞食者’，或者说‘自食者’？”吴穷暗暗思忖道。
“后面说的‘能吞天噬地’，但会‘自食’？”
这后半句的话，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有！那这后半段信息上说的‘此物’是什么？这人说了这么多，却丝毫没提名称……”
“不过，这讯息若是从我手上的衔尾蛇传来，那就说明——信息里所提到的东西与这衔尾蛇在同一处！”
“现在我所接受到的信息很明显残缺不全。如果能找到这讯息里所说的‘此物’，那我或许能得到剩下的信息，也许更能明白‘自食’是什么意思。”
“那么，我是在哪儿得来的衔尾蛇呢？”
吴穷闭眼慢慢思索，眉头随着眼珠的转动，不时皱起松下。
良久，他才睁开眼，嘴里呢喃着：“原来如此。”
衔尾蛇的图案形成于昨夜，不过那是因为徐朗的狰狞恨意激活了他大脑中的诡异能量，而这能量的来源么，就只可能是一个地方了。
“桐举大厦！”
另外，吴穷发现：他刚才所感受到的温热其实都是这段讯息所带来的感觉。现在讯息接收完毕，所有奇异感觉全无，手上的衔尾蛇图案更是就如普通纹身一般。
除了这自带隐身效果外，再也看不出有任何“吞天噬地”的感觉。
“那我就更要找到‘此物’了！”吴穷暗暗下定决心。
——————
桐谷市立大学，校长办公室。
“莱利先生，贵公司想要和我们大学做一次联合的学术会议，我当然同意，但这时间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室内，徐国健正朝着面前的莱利·纳德谈着话，此人是桐谷市E-fly分公司的管事人。
“哦，有什么不合适？现在是9月，正是开学季。我说的没错吧。”莱利一头褐色卷发，约莫三四十的年龄，他微笑着说道。
“是，您说的确实没错，可现在……”徐国健有些神色不自然地推拖道。
他毕竟刚死了儿子，内心悲痛难抑。但E-fly公司也是出了名的高新科技公司，而且已经在桐举大厦设立了最新的研发中心。
如果哪个大学能和E-fly公司联合举办学会研讨会议，那简直是求之不得。
“贵校若是不方便的话，徐校长你直说就是。”莱利依然笑眯眯的，毕竟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和哪个大学合作不是合作？
只要能借势将波能捕捉仪放置在桐举大厦里，那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这当然不是，您突然上门，我只是不好做准备。那就行吧，学术会议的布置方面——”
“这次学术会议，我们主要是为了进行一次科技交流。我们打算举办一次开放日，邀请贵校的学生前来参观我们的研发中心。”
徐国健面上的隐隐挣扎消失，挤出微笑打算承接下来，但却没想到又被莱利出声打断。
“那您把参观人数说一下，我好安排。”
“不用！”莱利高声道。
“我们对参观人员不做任何限制！只要是贵校的人，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亦或者对科学有求知之心的扫地工，都可以在开放日前来参观！”
“这……”
徐国健此时心中的悲痛已被这外国人的发言给震住，
这人莫不是疯了？他心里想道。
各色的帐篷前，都竖立着一个装有公司招聘信息的塑料夹栏，里面或站或立地有着两三位公司员工，他们额上泛着汗珠，大声宣传自己公司的入职福利。
“还好，还好，还能赶上！”一下车就马上奔跑到这里的吴穷，弯腰扶膝，一边喘着气，一边露出庆幸的喜色。
走近了，各式宣传的声音瞬间灌入吴穷耳中。
“东北重汽，入职薪资八千，化工专业的同学注意了啊！”
“山东广向海洋科技，实习期三千，转正后薪资七千，交社保和五险一金，召海洋专业的同学！”
“中海集运，招具有软件开发和维护经验的学生，学历：研究生起步。”
……
“咦……”，吴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赶忙拉住身旁的一位学生问道：“对不住啊哥们，这招聘会上的公司怎么收的都是理科的呢？文法学院的招聘会在哪儿啊？”
“啊？”那人正专心听着中海集运的讲解，突然被吴穷拉住有些错愕，说道：“文法？早结束了啊！”说罢，扯回了被吴穷拉着的胳臂。
“……”
“我好想死啊！”这是吴穷现在唯一的想法。
现在虽然才大三，但同学们都已经开始找起工作，有的已经进入公司成为实习生。
人人都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的认知，而他却丝毫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大学四年下来，他几乎没有任何特长，专业课的成绩也是不上不下，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后工作的方向是什么。
本打算上招聘会来看看，遇上一个条件差不多、要求不高的公司也就进了。
可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机会都给错过了。
这不是造孽吗！
更何况，他早在这月初就没钱了！
本想着独立自主，依靠工作来维持生活开销的他，在上个月就告知了家里人不用给他打钱。
但现在，……身上所有的家当在一起也才两百块啊！
失魂落魄的他一步一步走到宿舍，还没开门就能听到舍友们都在谈论各自在招聘会上的表现，以及自己已经被录取的兴奋声。
吴穷这下，心中更为难受。
他躺在床上，自欺欺人地用被子裹住头。
唉……，真是。
唯有长叹。
嘀——，手机铃声响动。
吴穷仍然保持着这番躺姿，他摸索出手机，有气无力地说道：“喂？”
“儿子！”
“妈！”听到母亲的声音，吴穷噌的一下坐起身。
“您，有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你缺钱吗？妈给你打点儿。”
“不用，您还是说什么事儿吧。”心情糟糕的吴穷，勉强地说道。
“妈还能有什么事儿啊，你们不是快毕业了吗？你可得留心学校的招聘啊，妈在手机上看了，找工作可得提早安排，等到你真正毕业，出了学校，就不好找了！”
“妈！”母亲的唠叨让吴穷有些不耐烦，不禁提高了音量，喊了出来。
不过在注意到舍友们眼神向自己这边飘过来后，吴穷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走出宿舍，来到了楼后的一片小树林里。
“我知道了，不是还有时间呢么。”
“行行行，你知道就好。对了，天气凉了，你可别再穿短袖了啊！”吴穷母亲的关切声传来。
“知道了，您挂了吧。”
握着电话，吴穷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现实的压力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背上，让他难以呼吸，喘不过气。
思来想去，找不出什么办法的吴穷，打算转身离开回到宿舍。但脑子乱哄哄的他，根本没留意脚下有如套索一般的树根，一迈步子，瞬间就被摔了个狗啃泥。
“呸！呸……”被塞了一嘴草的吴穷向罪魁祸首看去，一棵槐树正摇曳生姿地迎着阳光，翠绿的叶片在微风下翩翩翻飞。
真是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
一肚子气的吴穷，正准备朝身侧的这棵槐树挥拳而去时，右手手背上忽然的温热感受吸引了他的注意。
“什么情况？”吴穷惊讶道。
抬手一看，手背上一个圆环状的衔尾蛇图案正在缓缓转动。借着正午的阳光，吴穷细细端详，只见那衔尾蛇图案在光下是隐隐浮现的，若不是此时它正在发热，平常还真无法察觉。
就在吴穷仔细观察的瞬间，一道简短残缺的讯息顷刻流入他的脑海。
“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吾身为‘自食者’，但却巧夺天机，残留了三魂一魄。自知危险，现留下心得告诫后人。”
“环蛇，应宇宙法则所生，主宰万物生灭。”
“身具蛇影者，称‘吞食者’，能吞天噬地。若不得法门，贸然使之，必会伤及己身，直至无精神、无肉体，只剩一具傀儡罢了。如此改作‘自食’。”
……
“即是天物，那就不应落于人间！无奈神通低微，只能用斗转星移之术，将此物掷向宇外！”
“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神通广大者，自能取得此物。再次留下告诫：此物生残、凶厉，切记不可流至人间，以免生得祸乱！”
……
片刻后，他才缓缓从失神状态中恢复过来。
这段信息里可推敲的方面非常多，但就现在来说，吴穷只需要考虑两个问题！
“首先！蛇影？不就是衔尾蛇的图案么。这么说，我就是‘吞食者’，或者说‘自食者’？”吴穷暗暗思忖道。
“后面说的‘能吞天噬地’，但会‘自食’？”
这后半句的话，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有！那这后半段信息上说的‘此物’是什么？这人说了这么多，却丝毫没提名称……”
“不过，这讯息若是从我手上的衔尾蛇传来，那就说明——信息里所提到的东西与这衔尾蛇在同一处！”
“现在我所接受到的信息很明显残缺不全。如果能找到这讯息里所说的‘此物’，那我或许能得到剩下的信息，也许更能明白‘自食’是什么意思。”
“那么，我是在哪儿得来的衔尾蛇呢？”
吴穷闭眼慢慢思索，眉头随着眼珠的转动，不时皱起松下。
良久，他才睁开眼，嘴里呢喃着：“原来如此。”
衔尾蛇的图案形成于昨夜，不过那是因为徐朗的狰狞恨意激活了他大脑中的诡异能量，而这能量的来源么，就只可能是一个地方了。
“桐举大厦！”
另外，吴穷发现：他刚才所感受到的温热其实都是这段讯息所带来的感觉。现在讯息接收完毕，所有奇异感觉全无，手上的衔尾蛇图案更是就如普通纹身一般。
除了这自带隐身效果外，再也看不出有任何“吞天噬地”的感觉。
“那我就更要找到‘此物’了！”吴穷暗暗下定决心。
——————
桐谷市立大学，校长办公室。
“莱利先生，贵公司想要和我们大学做一次联合的学术会议，我当然同意，但这时间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室内，徐国健正朝着面前的莱利·纳德谈着话，此人是桐谷市E-fly分公司的管事人。
“哦，有什么不合适？现在是9月，正是开学季。我说的没错吧。”莱利一头褐色卷发，约莫三四十的年龄，他微笑着说道。
“是，您说的确实没错，可现在……”徐国健有些神色不自然地推拖道。
他毕竟刚死了儿子，内心悲痛难抑。但E-fly公司也是出了名的高新科技公司，而且已经在桐举大厦设立了最新的研发中心。
如果哪个大学能和E-fly公司联合举办学会研讨会议，那简直是求之不得。
“贵校若是不方便的话，徐校长你直说就是。”莱利依然笑眯眯的，毕竟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和哪个大学合作不是合作？
只要能借势将波能捕捉仪放置在桐举大厦里，那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这当然不是，您突然上门，我只是不好做准备。那就行吧，学术会议的布置方面——”
“这次学术会议，我们主要是为了进行一次科技交流。我们打算举办一次开放日，邀请贵校的学生前来参观我们的研发中心。”
徐国健面上的隐隐挣扎消失，挤出微笑打算承接下来，但却没想到又被莱利出声打断。
“那您把参观人数说一下，我好安排。”
“不用！”莱利高声道。
“我们对参观人员不做任何限制！只要是贵校的人，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亦或者对科学有求知之心的扫地工，都可以在开放日前来参观！”
“这……”
徐国健此时心中的悲痛已被这外国人的发言给震住，
这人莫不是疯了？他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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