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信徒
美利坚，维斯康那州。
E-fly公司医疗室内，身上插着有创呼吸机的莱利·纳德正昏沉躺在病床上，一旁站立着的是面色凝重的莫里多和医生里奇。
“做你该做的事吧，医生。”
“好的先生。”
说着，里奇医生走到病床前，从一旁的药品托盘上拿下一瓶注射剂，橙黄色的药剂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上面红色的警示标识鲜艳无比。
他娴熟地用针管抽出药剂，里奇医生回身看向静默的莫里多，缓缓开口说道：“先生，药剂注入之后，莱利经理的器官寿命将会被迅速透支。您有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来进行询问。”
里奇看到，莫里多的眼珠十分僵硬地从病床上的莱利转到自己身上，那里面没有任何情感，只有死寂。
他不敢再耽搁，拿起针管便注射到了莱利的吊瓶之中。
外来的橙黄色药剂很快便将透明的葡萄糖液侵染变色，看着里奇医生已经打完药，莫里多平静地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病房。
里奇心里知道，接下来莫里多和莱利之间的对话极有可能就是E-fly公司关于人体实验的最大机密。
但可惜，莫里多也知道此次对话绝对不能外泄，所以他已经派人将病房内的所有设备进行了检查，用来防止针孔摄像头、录音设备等等东西的存在。
再加上走廊外的监控摄像头，里奇绝无可能像电影里那些情节一样隔门偷听。
莫里多是一个心思缜密且做事严谨的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但凡他露出一丝对着接下来对话的好奇，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无休止的调查！
到时，他花了两年时间才取得E-fly公司医疗部门的医生身份将会彻底付诸东流，身为“潮汐”组织的成员身份也会面临暴露的风险！
唉……，心中默默感慨。
虽有些不甘但只好认从现实，里奇回头看了看紧闭着的银白色金属门，不再停留，径直朝出口走去。
不过，他相信“潮汐”作为一个国际性的为人权和生命作斗争的伟大组织，最终一定会揭露E-fly公司的邪恶面目！
病房内，随着输液软管中的橙黄色药剂逐渐进入莱利的身体，原本紧闭双眼陷入昏迷的他，现在直接睁开眼剧烈咳嗽起来。
“要喝水吗？”
莫里多不似里奇在时那么冷漠，有些关切地问道。
大声地咳嗽中，莱利说不出话来，他挥了挥手，胳臂肌肉的无力与虚弱，让他就连如此简单的动作也难以完成。
“呼……呼……”
咳嗽慢慢止住，莱利虚弱地半睁着眼，灰白的嘴唇不住颤抖着，他在尝试说些什么。
“什么，莱利。大声点。”
莫里多俯身贴近病床，将耳朵凑近莱利的嘴唇。
“……错了，错了。我们的判断错了！”
“世界碎片的逸散是主动的！那场信息潮汐没有打开人体的锁，而是它强行给人体上了一把锁！
微弱的声音从耳朵传来，莫里多保持俯身姿态，他直视着莱利的眼睛，开口说道：“是因为那条蛇吗？”
莱利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它在改造我们！从生理到精神！它带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你看到了什么？”
“死亡与毁灭！还有无尽的绝望！”
随着药剂越来越多地输入莱利的身体里，他苍白的脸庞开始有了血色，喘息与说话也越来越平稳，不再像之前那么虚弱无力。
“先生，你必须关闭波能捕捉器！我能感觉到，衔尾蛇里的东西——那些黑雾！正在通过机器大量聚集在我们生活的世界！”
“莱利，你知道我是绝不可能关闭波能捕捉器的。也许你可以说些别的。”莫里多平静地说道。
“先生！”莱利骤然拔高声调，整个人甚至激动地直起身子。
“那世界碎片转化成的东西正像病毒一样在桐谷市蔓延。我之前的吞噬能力，既不是超能力，也不是上天眷顾。这是一个陷阱！它在利用我来给自己积攒能量。”
“现在我快死了，我能感觉到，那些衔尾蛇里的黑雾已经侵入了我身体的每个角落！它们在等，等着我死，然后去感染下一个人！”
“莱利，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些会发生吗？”
莫里多嘴角勾出一丝微笑，眼神平静地可怕，他根本不对莱利说的话感到惊讶。
“什么？您这是什么意思？”莫里多反常的反应让莱利有些诧异。
看着莱利疑惑的眼神，莫里多轻笑一声。
“你知道美军‘跨维度通讯计划’的前身——‘通灵计划’吗？”
不待莱利回答，莫里多继续说道。
“在上世纪70年代，‘通灵计划’作为美军的军事战略计划，曾在全球范围搜集各种超能力者。虽然都是骗子和神棍居多，但他们还真发现了一些东西！”
“比如：你们这种身上出现衔尾蛇图案的人。”
“根据神话传说。衔尾蛇在虚空中衔尾自噬，它既是开始也是结束！而它的信徒们——”莫里多指了指莱利，“则拥有着和衔尾蛇相似的能力，你们也具有了吞噬的能力。”
“不过！”莫里多眼敛微合，脸上满是诡异的陶醉状。
“吞噬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就像神话中的衔尾蛇一样，永远自噬！所以既称作吞食者，也叫自食者。”
莫里多睁开眼，看向病床上已经目瞪口呆的莱利，略有惋惜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军方当时一共抓住了三个吞食者，但在威逼利诱之下，三个人没一个愿意动用这种能力。所以最后的档案里，将这三人也划作了骗子一类。”
“啧啧，美军这群蠢货。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已经掌握了真相，却就是看不见。”
“那阴影世界呢？”莱利颤抖着问道。
他本来以为自己回到总公司是向莫里多来做汇报，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自己成了聆听者。
“阴影世界就是尤科特拉希尔上和地球相距最近的一个世界！”莫里多笑着回答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衔尾蛇很危险，那就应该马上关闭波能捕捉器。”
“不不不。”莫里多抿起嘴唇，摇了摇手。
“神的降临，是我等信徒唯一的目标！现在有了打通世界通道的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说完，莫里多咧开嘴，笑容灿烂得像个疯子。
看着莫里多现在的表现，莱利稍稍思索便明白了，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苦涩。
“你是什么时候被感染的？”
“感染？不，你错了。这是恩赐！”说着，莫里多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面向莱利的掌心间正闪烁着衔尾蛇图案。
“只要能打破世界通道，我神就能降临人间！”
“为什么要我回来？”如今明白了莫里多身份，这是莱利现在唯一想不通的一点。
既然莫里多很乐意看见黑雾弥漫人间的场景，那为何还要召回自己，何必大废口舌说这些呢？
他很疑惑，也很恐惧。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但却不愿去揭晓它。
“莱利。过去很多年里，你都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所以，我怎么能就这样让你死呢？”
莫里多脸上的微笑渐渐让莱利感到恐怖。
“来吧……睡一觉。等你看到神的样子，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的真相！”
眼看自己就要被洗脑也变成这什么信徒，莱利心中惊慌再也不能自抑，他想要大声呼喊，但一股强烈的倦怠感却迅速袭上了他的脑海。
“我……不会……变成你这样。”
迷迷糊糊说完这句话，莱利再也坚持不住瞬间昏睡过去。
另一边，桐举大厦里。
四处转悠的吴穷上上下下，把E-fly公司逛了个遍，并且还顺便在6楼的参观区看了一会儿热闹。
乔瑟夫在上面演讲的时候，吴穷就在周围的人群里。
但左转右转也没见衔尾蛇有一丝触动，他便挤着人群出了桐举大厦。
等到乔瑟夫正式开启波能捕捉器时，吴穷已经坐上了地铁。
E-fly公司医疗室内，身上插着有创呼吸机的莱利·纳德正昏沉躺在病床上，一旁站立着的是面色凝重的莫里多和医生里奇。
“做你该做的事吧，医生。”
“好的先生。”
说着，里奇医生走到病床前，从一旁的药品托盘上拿下一瓶注射剂，橙黄色的药剂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上面红色的警示标识鲜艳无比。
他娴熟地用针管抽出药剂，里奇医生回身看向静默的莫里多，缓缓开口说道：“先生，药剂注入之后，莱利经理的器官寿命将会被迅速透支。您有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来进行询问。”
里奇看到，莫里多的眼珠十分僵硬地从病床上的莱利转到自己身上，那里面没有任何情感，只有死寂。
他不敢再耽搁，拿起针管便注射到了莱利的吊瓶之中。
外来的橙黄色药剂很快便将透明的葡萄糖液侵染变色，看着里奇医生已经打完药，莫里多平静地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病房。
里奇心里知道，接下来莫里多和莱利之间的对话极有可能就是E-fly公司关于人体实验的最大机密。
但可惜，莫里多也知道此次对话绝对不能外泄，所以他已经派人将病房内的所有设备进行了检查，用来防止针孔摄像头、录音设备等等东西的存在。
再加上走廊外的监控摄像头，里奇绝无可能像电影里那些情节一样隔门偷听。
莫里多是一个心思缜密且做事严谨的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但凡他露出一丝对着接下来对话的好奇，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无休止的调查！
到时，他花了两年时间才取得E-fly公司医疗部门的医生身份将会彻底付诸东流，身为“潮汐”组织的成员身份也会面临暴露的风险！
唉……，心中默默感慨。
虽有些不甘但只好认从现实，里奇回头看了看紧闭着的银白色金属门，不再停留，径直朝出口走去。
不过，他相信“潮汐”作为一个国际性的为人权和生命作斗争的伟大组织，最终一定会揭露E-fly公司的邪恶面目！
病房内，随着输液软管中的橙黄色药剂逐渐进入莱利的身体，原本紧闭双眼陷入昏迷的他，现在直接睁开眼剧烈咳嗽起来。
“要喝水吗？”
莫里多不似里奇在时那么冷漠，有些关切地问道。
大声地咳嗽中，莱利说不出话来，他挥了挥手，胳臂肌肉的无力与虚弱，让他就连如此简单的动作也难以完成。
“呼……呼……”
咳嗽慢慢止住，莱利虚弱地半睁着眼，灰白的嘴唇不住颤抖着，他在尝试说些什么。
“什么，莱利。大声点。”
莫里多俯身贴近病床，将耳朵凑近莱利的嘴唇。
“……错了，错了。我们的判断错了！”
“世界碎片的逸散是主动的！那场信息潮汐没有打开人体的锁，而是它强行给人体上了一把锁！
微弱的声音从耳朵传来，莫里多保持俯身姿态，他直视着莱利的眼睛，开口说道：“是因为那条蛇吗？”
莱利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它在改造我们！从生理到精神！它带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你看到了什么？”
“死亡与毁灭！还有无尽的绝望！”
随着药剂越来越多地输入莱利的身体里，他苍白的脸庞开始有了血色，喘息与说话也越来越平稳，不再像之前那么虚弱无力。
“先生，你必须关闭波能捕捉器！我能感觉到，衔尾蛇里的东西——那些黑雾！正在通过机器大量聚集在我们生活的世界！”
“莱利，你知道我是绝不可能关闭波能捕捉器的。也许你可以说些别的。”莫里多平静地说道。
“先生！”莱利骤然拔高声调，整个人甚至激动地直起身子。
“那世界碎片转化成的东西正像病毒一样在桐谷市蔓延。我之前的吞噬能力，既不是超能力，也不是上天眷顾。这是一个陷阱！它在利用我来给自己积攒能量。”
“现在我快死了，我能感觉到，那些衔尾蛇里的黑雾已经侵入了我身体的每个角落！它们在等，等着我死，然后去感染下一个人！”
“莱利，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些会发生吗？”
莫里多嘴角勾出一丝微笑，眼神平静地可怕，他根本不对莱利说的话感到惊讶。
“什么？您这是什么意思？”莫里多反常的反应让莱利有些诧异。
看着莱利疑惑的眼神，莫里多轻笑一声。
“你知道美军‘跨维度通讯计划’的前身——‘通灵计划’吗？”
不待莱利回答，莫里多继续说道。
“在上世纪70年代，‘通灵计划’作为美军的军事战略计划，曾在全球范围搜集各种超能力者。虽然都是骗子和神棍居多，但他们还真发现了一些东西！”
“比如：你们这种身上出现衔尾蛇图案的人。”
“根据神话传说。衔尾蛇在虚空中衔尾自噬，它既是开始也是结束！而它的信徒们——”莫里多指了指莱利，“则拥有着和衔尾蛇相似的能力，你们也具有了吞噬的能力。”
“不过！”莫里多眼敛微合，脸上满是诡异的陶醉状。
“吞噬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就像神话中的衔尾蛇一样，永远自噬！所以既称作吞食者，也叫自食者。”
莫里多睁开眼，看向病床上已经目瞪口呆的莱利，略有惋惜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军方当时一共抓住了三个吞食者，但在威逼利诱之下，三个人没一个愿意动用这种能力。所以最后的档案里，将这三人也划作了骗子一类。”
“啧啧，美军这群蠢货。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已经掌握了真相，却就是看不见。”
“那阴影世界呢？”莱利颤抖着问道。
他本来以为自己回到总公司是向莫里多来做汇报，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自己成了聆听者。
“阴影世界就是尤科特拉希尔上和地球相距最近的一个世界！”莫里多笑着回答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衔尾蛇很危险，那就应该马上关闭波能捕捉器。”
“不不不。”莫里多抿起嘴唇，摇了摇手。
“神的降临，是我等信徒唯一的目标！现在有了打通世界通道的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说完，莫里多咧开嘴，笑容灿烂得像个疯子。
看着莫里多现在的表现，莱利稍稍思索便明白了，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苦涩。
“你是什么时候被感染的？”
“感染？不，你错了。这是恩赐！”说着，莫里多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面向莱利的掌心间正闪烁着衔尾蛇图案。
“只要能打破世界通道，我神就能降临人间！”
“为什么要我回来？”如今明白了莫里多身份，这是莱利现在唯一想不通的一点。
既然莫里多很乐意看见黑雾弥漫人间的场景，那为何还要召回自己，何必大废口舌说这些呢？
他很疑惑，也很恐惧。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但却不愿去揭晓它。
“莱利。过去很多年里，你都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所以，我怎么能就这样让你死呢？”
莫里多脸上的微笑渐渐让莱利感到恐怖。
“来吧……睡一觉。等你看到神的样子，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的真相！”
眼看自己就要被洗脑也变成这什么信徒，莱利心中惊慌再也不能自抑，他想要大声呼喊，但一股强烈的倦怠感却迅速袭上了他的脑海。
“我……不会……变成你这样。”
迷迷糊糊说完这句话，莱利再也坚持不住瞬间昏睡过去。
另一边，桐举大厦里。
四处转悠的吴穷上上下下，把E-fly公司逛了个遍，并且还顺便在6楼的参观区看了一会儿热闹。
乔瑟夫在上面演讲的时候，吴穷就在周围的人群里。
但左转右转也没见衔尾蛇有一丝触动，他便挤着人群出了桐举大厦。
等到乔瑟夫正式开启波能捕捉器时，吴穷已经坐上了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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