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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古老隐村

    “呜呜......"

    呜咽声几乎不可闻。

    清冷的小镇,早已渐入编织的美梦,月色微稀,嫩枝上往日的夜莺消了踪影,倒是少了几分生气,初春的寒气在夜幕中渐染,古色古香的酒坊飘散出甘醇的气息,依稀可见白日的繁华热闹。

    镇子不算很大,相对于走南闯北的贩马商人而言,普通到找不到溢美之词,但却足以给这些劳碌奔波的异乡客找到歇息落脚之处,漫漫古道的安憩之所。

    四丈见宽的大道两旁,客栈、酒肆、茶馆、杂货铺等一样齐全,熟睡的百姓微鼾声传出,温馨而又朴质。

    一切似乎都如往日一般。

    “呜呜......"

    一处名曰醉仙楼的酒楼后院,枯枝片瓦,蓬草破絮搭造的狗窝,传出了动静,那只平日凶神恶煞,能止婴儿半夜啼哭的“大黑”,黝黑发亮的皮毛此刻却战栗抖动,蜷缩于边角,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若是小镇上的半大男孩见到此时情景,怕是要躲在一旁窃笑嘲弄了,曾经撕咬搏杀过恶狼的凶犬,招摇过市无人敢惹,此刻竟是如小猫一般,莫不是撞见鬼了,还是被哪个黑心的肉铺老板拿着剔骨刀追了半条街,总之是着实让人看着解气。

    “嗤嗤......."

    不远处,栖仙居客栈马厩,几匹商客寄存的马匹不安的蹬踏着蹄子,硕大的眼睛闪烁着人性的惊恐,鼻息间喷薄出白气,似乎感应到了莫名的气息而躁动不停。

    远处青山横亘,状若苍龙蟠卧,沉眠吞吐天精地髓,气息深沉如渊,借着月晕散发着蛮荒的气息。

    古木参天似华盖,传说为群仙蛰居之所,踏而扶摇直上,登临九天,揽月摘星,天地造化毓于仙躯,超脱生死,记载于说书人板竹之下。

    自古凡不见仙,仙不堕于尘,虽然沿袭至今的荒诞传言、神鬼之说常在民间流传,但却无真迹显露,因此大多也只是存了敬畏,求得心安足矣。

    此刻,若是有凡人半夜无眠,仰望星空,目睹了踏云流波的人形存在,多半会自嘲一句:“大梦千古啊”,然后摇头回屋安睡,是绝不会信的。

    银辉倾洒,无声无息间,双月同天,一艘洁白无瑕,宛若美玉雕琢的半月形孤舟划过天际,缓缓降落在群山之后,绽放圣洁的神辉,祥和而又庄重。

    随后破空声不断,虚空中一道道人影如鬼魅般追随而去,但又不敢过于靠近,似乎极为忌惮玉舟,降临在边缘,徘徊不前。

    紫霞东来,灿烂的光晕遮盖了真容,另一座雄山之巅,倏然多了道人影,看不真切,却让四周驻足的人影急速退却,如遇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遭池鱼之殃。

    “轰隆隆”

    春雷般的闷响从天际轰落,似乎刻意的压制,落地无声,漫天星月曦光如瀑般倒卷而上,铸就了银河大道,似是缓慢却又瞬息之间,赤血光泽的战车碾压横推,留下了虚空的车辙烙印,毫不掩饰的占据了一方。

    “哼”

    一声冷哼传出,之后便无声息显露。

    足足两个时辰,不断的诡异异象陆续降临在那片山壑之间,莫名的气息在空中凝聚,不可察觉的波动晕染,方圆千里,鸟兽不鸣。

    整个小镇熟睡于边缘,并未惊醒,死一般的寂静,如同寂灭的荒村,旁边是凶禽猛兽的獠牙,等待着未知的契机,囫囵吞噬。

    又是半个时辰,晨曦微露,此刻天地间飘出了声音,大幕将开,纷乱渐始。

    “开始吧”

    “也好”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