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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差点气死这老头

    远城郊区,一处破旧不堪的草屋所在,在草屋旁边,有几个人在讨论着某些事。

    其中最为年长者是这些人的老大、首领,由于发须雪白,所以人称白老。

    而其中正在说话的,看着很有精神气,智商却不怎么滴的,由于家中无老少,只有孤身一人,所以人称户清。

    户清此时正在讲述他所获得的情报。

    他脸上一副自己掌握了了不得的情报的样子,道:“通过这几天对于卫贵妃日常行为的监视以及对侍奉她的侍女们的监视,我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另一个影子卫嘁一声,显然是扫兴了,然后又道:“户清,你说的那叫‘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可不是‘我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们在监视可疑人物,你注意一下语气用语。”

    户清点点头,道:“是是,我没读过什么书嘛,那里懂的这么多?”

    又一个人道:“我们这里属你读书的时间长了,你净吹牛。”

    户清哈哈一笑,又道:“不过还是收集到了一点情报。”

    白老道:“说说你收集到了什么情报。”

    “前几天皇上去到了卫贵妃的寝宫,估计是想要宠幸卫贵妃,但是我发现卫贵妃很不情愿,拒绝了皇上。”

    另一名影子卫调侃道:“皇上想要宠幸她,她还不愿意了?”

    白老解释道:“据了解,卫贵妃并不爱皇上,而且很讨厌皇上,所以不愿意也是可以预料到的。”

    “皇上也不强迫她,说了两句话就走了,然而皇上走了之后,卫贵妃就趴在那里哭了起来,然后好像特别恨皇上的样子。”

    “本来卫贵妃就是要谋害皇上的,不过皇上并没有要求直接杀了她,而是留着以套出什么情报。”

    户清道:“就这些了,其他的都很正常,卫贵妃整天郁郁寡欢,但是又不知道在期待什么,经常一个人发呆。”

    白老道:“她在期待推翻皇上的那一天,那样她就解放了。”

    “真是想不到,这个卫贵妃如此一个美人,竟然对做皇妃一事如此不乐意。”

    白老道:“也许她心中想要的皇上并不是我们现在的皇上,这个女人虽然恶毒,但是心眼不多,套话也是比较好套出来。”

    户清道:“并没有发现卫贵妃和谁有私密交往,所以有用的情报很难收集到。”

    白老道:“看来想要从卫贵妃那里获得谋逆者的情报,还是要套话才行。”

    “说到套话,白老,你们是如何从谋逆者嘴里套出谋逆者的情报的?”

    “因为卫贵妃年龄尚小,心眼不多,并且在宫里也感受不到社会的险恶,即使处处提防,也很难避开一切问题。”

    众人沉默,白老道:“接下来我们的行动还是要围绕着卫贵妃,户清你负责继续监视卫贵妃宫内的动向,白东与韩西你们两个负责监视卫贵妃的侍从在宫外的动向,我负责与董向荣将军以及董淑妃从卫贵妃嘴里套出话并且分析。”

    被安排行动的三人抱拳作揖,同时道:“是。”

    “散!”

    一句散后,十数影子卫向不同方向散开。颇有密探的模样。

    而此时,董向荣董将军正在他的妹妹董淑妃的寝宫里与董淑妃商讨如何完成皇上孟浪下达的套话旨令。

    而孟浪则与宰相郭明信见了面。

    孟浪问道:“相父,宫内文武百官,朕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忠诚,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清廉之管、多少人是贪污腐化之官,朕希望相父能着手调查一下文武百官的为官史。”

    郭明信道:“皇上,老臣发现如今确实有不少贪污的官,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去调查这些,难道不是不合适的吗?”

    “不合适?为什么不合适,贪官污吏本来就不该有,朕现在想要罢免这些贪官,还要看时机吗?”

    郭明信心里一颤,赶紧认罪道:“皇上所言极是,老臣有罪,竟然还想放任贪官继续贪污腐蚀朝廷,臣有罪。”

    孟浪挥挥手,没有纠结于这一件事,而是道:“说到这里,相父,朕听闻相父今日内在府内召集兵马人力,不知道相父想要做什么?”

    一听此言,郭明信心理咯噔一下,不知道孟浪是怎么知道自己私下做的这些事,立刻跪倒在地,道:“皇上明鉴,老臣不过是想要换一批家丁而已。”

    孟浪身子前倾,看来是有点不相信,道:“相父为何突然之间想要换一批家丁?难道是以前的家丁不足以给相父安全感,想要换一批更威猛的家丁,也好有战斗力?”

    郭明信脑袋都要砸在地上了,极力辩解道:“臣……臣不敢说什么战斗,臣……”

    孟浪心里不安稳了,这老头子现在连编故事都编不出来了?

    “你怎么,说不出来其他理由了?”

    “不,皇上明鉴,臣的家丁已经近二十年未曾更换,原来的家丁已经是风烛残年,所以老臣体谅他们,便让他们回家去,臣没有了家丁,只好再换一批。”

    理由很充分,孟浪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道:“有谁能为你作证吗?”

    郭明信眼睛在深陷的眼眶里打转,一时间也想不出来能让谁为自己作证,如果说自己的家人,必然会有隐瞒迹象,可是也没有人能为他辩证。

    “没有吗?那我就好奇了,你为什么要让你的那些老仆人离开宰相府?”

    “呃……那些老伙计已经是风烛残年,身体已经跟不上劳动,所以臣只好让他们离开,回到家里去。”

    孟浪问道:“你觉得为你做了二十年仆人的人,回家之后还能好好生活吗?”

    “但凡看过«肖申克的救赎»的人都知道,在一个地方待久了身体都会体制化,你突然让一群老家伙离开宰相府,岂不是要了他们的命?”

    郭明信道:“皇上,臣不知皇上所谓‘肖什么克的救赎’是什么东西。”

    孟浪啧一声,心想又说劈嘴了。但是没有关系,自己不过是借喻罢了,道:“不要在意细节,你只要知道你让老仆人离开就是在要他们的命。”

    “老臣不敢,皇上,老臣与老伙计们都是有感情的,自然不敢要了他们的命啊。”

    孟浪道:“但是即使要更换家丁,为什么需要如此大一批人?据朕了解,你可是每天都在府内召集几十人进行某些活动,不知道相父能不能将你们做的事告诉朕?”

    郭明信道:“皇上,臣不过是在培训这些新来的家丁而已,没有什么活动。”

    孟浪伸手指点郭明信,一脸失望透顶的表情道:“相父啊相父,你可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朕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瞒着朕,那你告诉朕,培养家丁,为什么需要练刀枪斧钺?”

    郭明信大惊失色,不自觉的惊吓出声来,身上立刻被吓出一身老汗,额头上,脸上都被冷汗布满了。

    “皇上,臣……”

    “没话说了?不用担心,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行,告诉朕,即使相父是要起义,朕现在也不会追究的,说吧。”

    郭明信见事态已成如此,只好全盘托出,承认了:“陛下,老臣听闻宫内还有另外一股反叛力量,所以为了保护陛下,便想在不声张的情况下培养出来一群有能力者献给皇上,以保皇上平安。”

    孟浪也是不敢相信,道:“是吗?那还多谢相父了,不过既然是这个目的,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朕?是不是刚才没有想好如何解释,现在想好了才这么说?”

    郭明信立刻为自己辩解:“不,不是的,皇上你要相信老臣啊,臣一片忠心耿耿,不会加害于皇上的。”

    “那你告诉朕,宫内还有另外一股反叛力量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郭明信现在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百口莫辩,跳进黄河洗不清。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这样。

    于是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郭明信终于淡定下来,道:“皇上,老臣好歹也是宰相啊,老臣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老臣的失职,宫内有反叛力量存在,老臣又怎会不知道?”

    “老臣一向负责职内事物,对陛下更是忠心不二,为了皇上的安全,又避免大草惊蛇,老臣只能如此私下动作了。”

    孟浪还是半信半疑,毕竟装睡的人叫不醒,演戏的人会入戏,于是孟浪道:“就算是这么说,可是相父,你让朕如何相信你所说的话?”

    郭明信真的快要被孟浪气疯了,哭道:“皇上啊,臣的皇上啊,臣如果敢有任何歪念头,臣愿意天大五雷轰!”

    孟浪道:“朕不需要你天大五雷轰,朕只需要你来证明你的忠诚,否则朕不能容忍非法招募兵马的人存在。”

    “证明……证明……好,臣就证明自己,臣愿意捐出所有家产,以此证明臣的清白。”

    孟浪道:“哦?相父这还要资产充公吗?不过仅仅是家产,不足以让朕相信,毕竟钱没有可以再挣,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郭明信不再跪着,而是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点点头,道:“好,臣知道了,臣知道了。”

    “陛下不就是想要臣的命吗?臣愿意将命交给陛下,只是陛下要清楚,如果臣死了,这个国家就真的要乱套了,仅凭陛下一人的力量,完全抵制不住卫成残党以及另外一股反叛力量。”

    就在郭明信要证明自己的忠诚,要将自己的命豁出去一头撞死在墙上的时候,孟浪发话了:“停!”

    “相父大可不必如此,相父刚才这么说,看来相父必然是知道许多关于反叛者的事情,朕就想知道,卫成残党是谁?另外一股反叛力量中又包含着谁?”

    郭明信老泪纵横,道:“陛下,臣的陛下啊,终于是相信老臣了……”

    孟浪道:“相父少安,朕不得已才如此,朕已经相信你了,朕只是想知道,如今残余的反动力量都有谁?”

    于是郭明信一一列举了出来:“卫成残党,包括刑部、兵部、京都府尹大人、太子洗马,太子太师等人,其中太子洗马以及太子太师都是以前皇上的老师。”

    孟浪道:“既然相父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告诉朕?还有你是如何能知道这么清楚的?”

    郭明信哀叹一声,道:“陛下,臣好歹一朝宰相,如果臣也是反动力量的一员,陛下你要知道,这样的话陛下的江山早就不复存在了。”

    见郭明信这么激动,孟浪也没有办法,只好安抚他道:“相父莫要激动,朕只是有许多疑问,朕真的已经相信相父的忠心了,不然朕也不会放心的将卫成的分内职务交于你来做。”

    郭明信不停的哀叹,最后咳嗽起来。

    “咳咳咳……呕……咳咳咳…”

    “呕,咳咳咳……”

    孟浪见郭明信激动过头,赶紧过去安抚,走到郭明信身边,一手扶住他孱弱的身体,另一只手拍打他的后背帮他舒气。

    “相父感觉如何?”

    郭明信站直身子,推开了孟浪的手,道:“皇上,老臣为孟家效忠了三十多年了,从来不敢有任何不忠的想法,一直为孟家江山效力,还请皇上务必相信老臣。”

    孟浪点点头,又忍不住去扶住郭明信那略微踉跄的身体,道:“相父,朕知道,朕知道。”

    郭明信终于缓过来劲儿了,又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道:“陛下,除去卫成残党,剩下的那一股反动力量臣也查不清楚,臣只能未雨绸缪。”

    孟浪道:“朕正在调查,让相父操劳了,怀疑到相父的头上,是朕的不对。”

    郭明信摇摇头,道:“是老臣的错,老臣不该隐瞒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孟浪道:“相父无罪啊,相父如此忠臣,为何有罪?”

    “老臣已经为陛下精心挑选了百名壮士,只为保护陛下安危,还请陛下务必收下。”

    孟浪道:“朕收下了,朕收下了,相父有劳了。”

    “来人呐,快快扶相父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