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没有什么轻而易举 也没有什么理所当然
接下来一个多月时间里，陈晨尔和俞卓天天泡在游戏室。好在二人大脑皮层活性跟知识内容相性比较贴合，每天学习任务勉强达标。
他们对副本知之甚少。
普通红巨龙会冲锋，龙爪是物理伤害，火焰伤害的龙息。有一种黑色的龙个头小一些，使用火球术，经常好几只聚在一起。
装备掉落不错。俞卓的战士装备了一个镶着龙头的盾，附带喷火技能，就是魔法消耗太大。另外，因为没有地图显示，他俩不敢离开主路，试过几次，被数十条红巨龙和黑龙围追堵截。
真正的考验在后面。沿着主路上山，山脚下有一只绿色精英巨龙，个头比他俩稍大，只会拳脚功夫，伤害不高，速度奇快。与其说在打怪，不如说是被怪打，陈晨尔看着俞卓的大块头战士被龙一个过肩摔重重砸在地上，感觉人都要受伤。
对策也有，穿几件伤害反弹的装备，俩人蹲地上挨打喝药水。绿龙倒下，显示掉落“龙爪”，拿起龙爪就会看见半山腰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山洞，灼热气息喷涌而出。
想必里面是最后的战斗。
进洞提示“建议装备法杖”。法杖拿在手上会变形，陈晨尔每次都看完，百看不厌。
法杖先变红，再覆盖一层蓝光，氤氲的白色气息从顶端的珍珠上缓缓流出，分叉的枝桠合拢，长出一片绿叶，最后一声女声响起，宛如金石之音：“你好，我的主人。”自己变成一个穿着镶金边白袍中年男人，须发皆白。
背包里多了一把“长矛”（槊，他俩不认识这个字）。法杖属性大幅增强：法师技能加50，火焰和冰冷技能加50，火焰和冰冷伤害提升百分之二百……一个普通火球打出去，伤害过亿。法杖自己用，槊给俞卓，这种拿出去必定被封号的装备，提示他俩，洞里的怪物不同寻常。
他俩火焰抗性加满，额外加强火焰吸收，对应数值的火焰伤害会变成加血。
价格超贵的“泰坦融合药水”也买了几个，增加三十分钟力量、敏捷、生命值、魔法值。俞卓没有太多想法，挨打的同时，抽空给陈晨尔的法师加血。他还发现，那柄槊和手上的武器可以同时装备，武器会变成槊的样子，属性值不冲突。
那就开打吧。
又是一个月。进度比想象的慢，但也走到了最后的boss面前。
与此同时，“魔法对机械”的阵营大战即将开始。
陈晨尔和俞卓属于“魔法”阵营，大战期间增加“幻象”技能，释放的幻象不受任何伤害，可以操纵飞行。幻象的伤害计算方式为：本身伤害的十分之一除以幻象距离本体的距离。
“机械”阵营据说多了一个“高级工程学”技能，而且属于冷门的“矮人”职业。陈晨尔听说几个大公会已经在讨论如何分奖。
胜负的评判标准很简单，每天上线人数之和乘以击杀对方阵营人数，多者为胜。
最起码，获胜阵营角色在一个月内，能增加十分之一全属性和经验增长速度，那自己还不得横着走。
随着他俩不断被最后的巨龙吊打，阵营大战也临近。
最近有个不确定的小道消息，“矮人”职业研究出了让大型机械起飞的方法，连城堡都能飞。
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就在陈晨尔和俞卓第153次挑战最后巨龙的时候，阵营大战拉开大幕。
数万“魔法师”们见证了一个场景。
名为“牛顿第二定律”的“机械”阵营主城，从天边缓缓飘来。旁边跟着数百个超巨型机械飞船，与其说是护卫，更像巨鲸准备吃掉虾米。
有人尝试攻击，被一层防护罩拦下，泛起蓝色流光。
“这不是魔法护盾吗？”不少人惊呼。
玩机械的人用魔法，让玩魔法的人怎么活。
“魔法”阵营主城“风息堡”里一片寂静。相比之下，“幻象”技能就像过家家。几个公会紧急商量，最后定下来：先不冲动。
一时间，各种法术烟花般飞起，泛起阵阵蓝色涟漪。一会儿，“牛顿第二定律”来到“风息堡”上方停了下来。
陈晨尔和俞卓也收到消息，连忙躲在角落，开出幻象过来看。陈晨尔的幻象居然跟副本里一样。
从“风息堡”的角度看，世界一片漆黑，城里亮起点点光芒。
顶着别人城堡，感觉随时可能一屁股坐下来，把自己像苍蝇一样怼扁。事实上没过一会儿，城堡真的怼下来了。
“牛顿第二定律”降落，两座主城的魔法护盾相撞，发出指甲刮黑板的噪音。“原来主城也有魔法护盾啊。”俞卓感叹道，“会碎不？”
噪音回荡在天地间，太难受了。双方阵营的人都在等待，想象着主城级别的魔法护盾碎裂的样子。
什么都没有发生，“牛顿第二定律”沿着“风息堡”弧形护盾滑下来，半搭着靠在蓝色护盾上，就像一只青蛙抱着另一只青蛙。陈晨尔刚松了口气，看到“牛顿第二定律”上伸出无数炮口。
护盾是不是挡不住角色伤害？
炮火轰鸣。炮管贴脸，还需要瞄准什么。
复活点在主城里。哪怕在城外被击杀，也在城里活过来。“风息堡”里到处是炮弹碎片，很多角色复活就倒下。
几个大公会的人赶紧组织人墙，手拉手释放魔法护盾，保住几处角落不受伤害，让大家作为复活点。有些刺客手执“无光幻刃”准备偷袭。
打不过得认怂，想通了也就这么回事。刚才他试过，自己的幻象伤害只有1。
还是老实办自己的事。法杖流光飞舞，寒冰火焰交织。关底巨龙一口龙息，满眼都是火焰，然后如淬火一般，突然喷出冰来。接着低下身子，以爪横扫。连招过后，着火的地面有持续伤害。它有小概率放出“暗影箭”，速度超快，无视物理防御，必须辗转腾挪躲开。
俞卓的身手好多了。
陈晨尔告诫自己，注意节奏，不能贪多。很多次，它仿佛故意停顿，自己正准备施法，“暗影箭”穿胸而过。
两人配合越来越顺利。终于在第177次挑战时，它爬上洞顶抓起一把草药往嘴里吞，摆了摆爪子，之前打过的各种龙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
长槊一刺一只，龙化成灰。法杖的能量仿佛无穷无尽，让陈晨尔看到希望。安静下来，他俩补给所剩不多。看向巨龙，巨龙也瞪着他俩。
“不错不错，我要赞扬你们，让我舒舒筋骨，现在我要认真了，哈哈哈哈！”
它抓起一颗宝石吞下，身体颜色越发深红，体型变大，把山洞顶碎，连山都塌了。它顶到空中，蓝色光芒闪了一下。怒吼一声，犄角使劲向上，猛地一顶，透明的碎片闪烁着蓝光掉下来，消失了。巨龙怒吼。
几乎所有人都听到巨响。
陈晨尔和俞卓看到山一样高大的巨龙，龙息扫过，所见熔为岩浆。他俩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
“我X。”
两人回到副本入口。
“不可能打得过的。”
“是啊，它把地图上所有东西烧了，山都化了。”
两人回家之前看了一眼阵营大战公告板。嗯，数字落后一千倍。
家里做好了晚饭。“我吃过了，你自己吃。”陈晨尔和父亲陈重相依为命，陈重经常跟他说：“没有什么轻而易举，也没有什么理所应当，都是努力的结果，努力过的时间不会浪费。”
只是陈晨尔把这句话用在了游戏上。
陈重是大学教授，时常出差做科研，对儿子疏于管教。陈重正准备开始讲道理，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哦？哦！好好好，我马上到。”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把手表戴上！”
陈晨尔戴上手表，陈重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陈重还没有回来。
放学后陈晨尔照例又进了游戏厅，昨天下机的时候就约好了。重复了几次，还是不行。
这时候法杖的属性突然变化，底部多了一行字：“试试挖洞。”然后消失。
还有这种操作？
俩人挖了个洞跳进去，真的没事。在巨龙脚趾头旁边挖洞也不要紧，它不管。巨龙怒火宣泄地面，地面下如一层无形的墙挡住，看来程序设计有漏洞。
俞卓想挖地道挖到巨龙下面去。
说干就干。挖了一会儿到巨龙脚心，居然能抬起头来，它的脚是中空的？两个人站起来，向上张望。是了，遥远的高处一颗心脏在跳动。他俩手脚并用，一阵猛爬，好家伙，心脏这么大。旁边闪现出巨龙的微缩投影。
“停一下！勇士。我认可你了。你想不想把这根法杖和槊带出副本去？副本的结界已经被我破坏，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教你方法。”这种好事，岂有不答应之理。
但是这个微缩投影不再说话了。
“别啊，把话说完啊？”
陈晨尔想了一下，施放“幻象”技能。
飞过山川田野，飞过仙境海洋，不知飞了多久，停留在机械阵营主城“牛顿第二定律”上空。
“火球术！”
一个巨大火球炸出，城墙裂开了个口子。
很多人留意到这个幻象。
“万物止水，雨凝雪霜，寒极内聚，暴风雪降临！”
以往，都嫌冰系技能咏唱时间太长容易打断，这次讲这么多，还挺有仪式感。念完瞬间，天上下起暴风雪。
“急冻冰封！”
“火墙！”
“陨石术！”
“冰川之枪！”
陈晨尔把各种冰火技能放了一遍又一遍，漫天舞动着冰与火落在主城上，声如雷鸣。
十几分钟过去，“牛顿第二定律”终于不堪重负，底座碎裂开，砸在地上。双方从断壁残垣中探出头，各种职业角色蚂蚁般涌出来。
阵营大战公告板数据飙升。
陈晨尔正准备继续发挥，幻象消失了。
他和俞卓愣在原地，巨龙的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外面天空上一层黄色的结界正在合拢。任务栏显示，“杀死巨龙”。俞卓照做了。
然后法杖和槊都消失了。
“哈？”陈晨尔懵了，说好带出去呢？
地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个网址，他俩截图记了下来。副本自动退出，再进去还是“松鼠岭”，同样的位置倒下，再看不到那个坛子。
游戏公屏里全是一个白胡子老道力挽狂澜一个人单挑一座城的评论。有人评论此人必封号。
法杖消失了，仿佛从没出现过。只有打到的一些装备，大家都说没见过，属性不错但也达不到“毕业”要求。
晚上，陈晨尔打开截图记录的网址，是一段视频。画面抖动得很厉害，很多人四散奔跑，有个很漂亮的女孩背对着屏幕说：
“好圆啊。哦，整体呈扁球型。遇到人会聚集。覆盖在人身上，渗透进去。致命。哎不对。”
画面慢慢变黑。
他们对副本知之甚少。
普通红巨龙会冲锋，龙爪是物理伤害，火焰伤害的龙息。有一种黑色的龙个头小一些，使用火球术，经常好几只聚在一起。
装备掉落不错。俞卓的战士装备了一个镶着龙头的盾，附带喷火技能，就是魔法消耗太大。另外，因为没有地图显示，他俩不敢离开主路，试过几次，被数十条红巨龙和黑龙围追堵截。
真正的考验在后面。沿着主路上山，山脚下有一只绿色精英巨龙，个头比他俩稍大，只会拳脚功夫，伤害不高，速度奇快。与其说在打怪，不如说是被怪打，陈晨尔看着俞卓的大块头战士被龙一个过肩摔重重砸在地上，感觉人都要受伤。
对策也有，穿几件伤害反弹的装备，俩人蹲地上挨打喝药水。绿龙倒下，显示掉落“龙爪”，拿起龙爪就会看见半山腰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山洞，灼热气息喷涌而出。
想必里面是最后的战斗。
进洞提示“建议装备法杖”。法杖拿在手上会变形，陈晨尔每次都看完，百看不厌。
法杖先变红，再覆盖一层蓝光，氤氲的白色气息从顶端的珍珠上缓缓流出，分叉的枝桠合拢，长出一片绿叶，最后一声女声响起，宛如金石之音：“你好，我的主人。”自己变成一个穿着镶金边白袍中年男人，须发皆白。
背包里多了一把“长矛”（槊，他俩不认识这个字）。法杖属性大幅增强：法师技能加50，火焰和冰冷技能加50，火焰和冰冷伤害提升百分之二百……一个普通火球打出去，伤害过亿。法杖自己用，槊给俞卓，这种拿出去必定被封号的装备，提示他俩，洞里的怪物不同寻常。
他俩火焰抗性加满，额外加强火焰吸收，对应数值的火焰伤害会变成加血。
价格超贵的“泰坦融合药水”也买了几个，增加三十分钟力量、敏捷、生命值、魔法值。俞卓没有太多想法，挨打的同时，抽空给陈晨尔的法师加血。他还发现，那柄槊和手上的武器可以同时装备，武器会变成槊的样子，属性值不冲突。
那就开打吧。
又是一个月。进度比想象的慢，但也走到了最后的boss面前。
与此同时，“魔法对机械”的阵营大战即将开始。
陈晨尔和俞卓属于“魔法”阵营，大战期间增加“幻象”技能，释放的幻象不受任何伤害，可以操纵飞行。幻象的伤害计算方式为：本身伤害的十分之一除以幻象距离本体的距离。
“机械”阵营据说多了一个“高级工程学”技能，而且属于冷门的“矮人”职业。陈晨尔听说几个大公会已经在讨论如何分奖。
胜负的评判标准很简单，每天上线人数之和乘以击杀对方阵营人数，多者为胜。
最起码，获胜阵营角色在一个月内，能增加十分之一全属性和经验增长速度，那自己还不得横着走。
随着他俩不断被最后的巨龙吊打，阵营大战也临近。
最近有个不确定的小道消息，“矮人”职业研究出了让大型机械起飞的方法，连城堡都能飞。
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就在陈晨尔和俞卓第153次挑战最后巨龙的时候，阵营大战拉开大幕。
数万“魔法师”们见证了一个场景。
名为“牛顿第二定律”的“机械”阵营主城，从天边缓缓飘来。旁边跟着数百个超巨型机械飞船，与其说是护卫，更像巨鲸准备吃掉虾米。
有人尝试攻击，被一层防护罩拦下，泛起蓝色流光。
“这不是魔法护盾吗？”不少人惊呼。
玩机械的人用魔法，让玩魔法的人怎么活。
“魔法”阵营主城“风息堡”里一片寂静。相比之下，“幻象”技能就像过家家。几个公会紧急商量，最后定下来：先不冲动。
一时间，各种法术烟花般飞起，泛起阵阵蓝色涟漪。一会儿，“牛顿第二定律”来到“风息堡”上方停了下来。
陈晨尔和俞卓也收到消息，连忙躲在角落，开出幻象过来看。陈晨尔的幻象居然跟副本里一样。
从“风息堡”的角度看，世界一片漆黑，城里亮起点点光芒。
顶着别人城堡，感觉随时可能一屁股坐下来，把自己像苍蝇一样怼扁。事实上没过一会儿，城堡真的怼下来了。
“牛顿第二定律”降落，两座主城的魔法护盾相撞，发出指甲刮黑板的噪音。“原来主城也有魔法护盾啊。”俞卓感叹道，“会碎不？”
噪音回荡在天地间，太难受了。双方阵营的人都在等待，想象着主城级别的魔法护盾碎裂的样子。
什么都没有发生，“牛顿第二定律”沿着“风息堡”弧形护盾滑下来，半搭着靠在蓝色护盾上，就像一只青蛙抱着另一只青蛙。陈晨尔刚松了口气，看到“牛顿第二定律”上伸出无数炮口。
护盾是不是挡不住角色伤害？
炮火轰鸣。炮管贴脸，还需要瞄准什么。
复活点在主城里。哪怕在城外被击杀，也在城里活过来。“风息堡”里到处是炮弹碎片，很多角色复活就倒下。
几个大公会的人赶紧组织人墙，手拉手释放魔法护盾，保住几处角落不受伤害，让大家作为复活点。有些刺客手执“无光幻刃”准备偷袭。
打不过得认怂，想通了也就这么回事。刚才他试过，自己的幻象伤害只有1。
还是老实办自己的事。法杖流光飞舞，寒冰火焰交织。关底巨龙一口龙息，满眼都是火焰，然后如淬火一般，突然喷出冰来。接着低下身子，以爪横扫。连招过后，着火的地面有持续伤害。它有小概率放出“暗影箭”，速度超快，无视物理防御，必须辗转腾挪躲开。
俞卓的身手好多了。
陈晨尔告诫自己，注意节奏，不能贪多。很多次，它仿佛故意停顿，自己正准备施法，“暗影箭”穿胸而过。
两人配合越来越顺利。终于在第177次挑战时，它爬上洞顶抓起一把草药往嘴里吞，摆了摆爪子，之前打过的各种龙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
长槊一刺一只，龙化成灰。法杖的能量仿佛无穷无尽，让陈晨尔看到希望。安静下来，他俩补给所剩不多。看向巨龙，巨龙也瞪着他俩。
“不错不错，我要赞扬你们，让我舒舒筋骨，现在我要认真了，哈哈哈哈！”
它抓起一颗宝石吞下，身体颜色越发深红，体型变大，把山洞顶碎，连山都塌了。它顶到空中，蓝色光芒闪了一下。怒吼一声，犄角使劲向上，猛地一顶，透明的碎片闪烁着蓝光掉下来，消失了。巨龙怒吼。
几乎所有人都听到巨响。
陈晨尔和俞卓看到山一样高大的巨龙，龙息扫过，所见熔为岩浆。他俩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
“我X。”
两人回到副本入口。
“不可能打得过的。”
“是啊，它把地图上所有东西烧了，山都化了。”
两人回家之前看了一眼阵营大战公告板。嗯，数字落后一千倍。
家里做好了晚饭。“我吃过了，你自己吃。”陈晨尔和父亲陈重相依为命，陈重经常跟他说：“没有什么轻而易举，也没有什么理所应当，都是努力的结果，努力过的时间不会浪费。”
只是陈晨尔把这句话用在了游戏上。
陈重是大学教授，时常出差做科研，对儿子疏于管教。陈重正准备开始讲道理，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哦？哦！好好好，我马上到。”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把手表戴上！”
陈晨尔戴上手表，陈重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陈重还没有回来。
放学后陈晨尔照例又进了游戏厅，昨天下机的时候就约好了。重复了几次，还是不行。
这时候法杖的属性突然变化，底部多了一行字：“试试挖洞。”然后消失。
还有这种操作？
俩人挖了个洞跳进去，真的没事。在巨龙脚趾头旁边挖洞也不要紧，它不管。巨龙怒火宣泄地面，地面下如一层无形的墙挡住，看来程序设计有漏洞。
俞卓想挖地道挖到巨龙下面去。
说干就干。挖了一会儿到巨龙脚心，居然能抬起头来，它的脚是中空的？两个人站起来，向上张望。是了，遥远的高处一颗心脏在跳动。他俩手脚并用，一阵猛爬，好家伙，心脏这么大。旁边闪现出巨龙的微缩投影。
“停一下！勇士。我认可你了。你想不想把这根法杖和槊带出副本去？副本的结界已经被我破坏，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教你方法。”这种好事，岂有不答应之理。
但是这个微缩投影不再说话了。
“别啊，把话说完啊？”
陈晨尔想了一下，施放“幻象”技能。
飞过山川田野，飞过仙境海洋，不知飞了多久，停留在机械阵营主城“牛顿第二定律”上空。
“火球术！”
一个巨大火球炸出，城墙裂开了个口子。
很多人留意到这个幻象。
“万物止水，雨凝雪霜，寒极内聚，暴风雪降临！”
以往，都嫌冰系技能咏唱时间太长容易打断，这次讲这么多，还挺有仪式感。念完瞬间，天上下起暴风雪。
“急冻冰封！”
“火墙！”
“陨石术！”
“冰川之枪！”
陈晨尔把各种冰火技能放了一遍又一遍，漫天舞动着冰与火落在主城上，声如雷鸣。
十几分钟过去，“牛顿第二定律”终于不堪重负，底座碎裂开，砸在地上。双方从断壁残垣中探出头，各种职业角色蚂蚁般涌出来。
阵营大战公告板数据飙升。
陈晨尔正准备继续发挥，幻象消失了。
他和俞卓愣在原地，巨龙的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外面天空上一层黄色的结界正在合拢。任务栏显示，“杀死巨龙”。俞卓照做了。
然后法杖和槊都消失了。
“哈？”陈晨尔懵了，说好带出去呢？
地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个网址，他俩截图记了下来。副本自动退出，再进去还是“松鼠岭”，同样的位置倒下，再看不到那个坛子。
游戏公屏里全是一个白胡子老道力挽狂澜一个人单挑一座城的评论。有人评论此人必封号。
法杖消失了，仿佛从没出现过。只有打到的一些装备，大家都说没见过，属性不错但也达不到“毕业”要求。
晚上，陈晨尔打开截图记录的网址，是一段视频。画面抖动得很厉害，很多人四散奔跑，有个很漂亮的女孩背对着屏幕说：
“好圆啊。哦，整体呈扁球型。遇到人会聚集。覆盖在人身上，渗透进去。致命。哎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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