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强闯武关
从宫中回来，王姬先带着山奈去了田单的“齐家古寓”。齐家古寓是从当地秦人处买来的店面，尚在休整，王姬与山奈一进去，便被门口的管事拦了下来，“齐家古寓半月后营业，姑娘改日再来吧！”
王姬笑道，“我是田单的朋友，特来寻他的。”
想是田单有所交代，那管事瞬间了然，“可是王姬姑娘？”见王姬点头，便径自回答，“我家主上在后院的宅子里，姑娘随我来便是。”
见到田单时，他正坐在院内的亭下，手中翻阅着竹简，煞是认真。微风吹拂，伴随着他翻阅竹简的声音，听在王姬耳中，倒也甚是和谐。
回头示意山奈和管事噤声，王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着他所读的竹简，忽然开了口，“六韬？这不是兵书么？远远便见你看得专心，我还以为你会看陶朱公的《计然篇》，研习经商之道呢！”王姬在太子府时，对这些书也多有涉猎，自然有所了解。
闻言，田单先是一愣，继而惊喜地站起身，“田单真是失礼，竟不知姐姐到访，姐姐快坐！”边将王姬让到案旁，便解释道，“经商之道与战场战术、排兵布阵有异曲同工之处，君不见陶朱公范蠡进可运筹帷幄，退可富甲一方，况且对于商场著述，田单已读过不少，便想着读一读兵书，长一长见识。”
田单能如此上进，王姬颇为赞赏，她顺势落座，与此同时，田单已招呼管事，“去取些酒来，要最好的齐酒。”交代完了，不忘同王姬解释，“姐姐离齐数月，该是想念齐酒之味了。”
王姬连连摆手，“今日不饮了，今日上门寻你，确是有要事与你相商的。”
田单立时心领神会，挥手屏退管事，田单道，“姐姐请说。”
王姬如实道，“我与秦国王后交好，但王后乃楚女，近日听闻秦国有意与楚国武关会盟，王后恐其中有诈，日日忧心如焚，我便打算走一趟楚国，将王后的信交到楚王手中。”
未等王姬将话说完，田单已着急问道，“姐姐要亲自赴楚？那如何使得？两国交界最是混乱，沿途山头盗匪横生，危险重重，姐姐若信得过田单，田单可代姐姐前往。”
王姬浅笑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前途凶险，姐姐又怎好让你替我去冒险？我此番来找你，是有另一件事，田文如今已应秦君邀请入秦数日，若无意外，秦国将很快拜他为官，但田文来秦目的不纯，我需要你替我密切注意田文动向，注意他与谁结交，有何异动，看我们是否可以从中利用。”
“姐姐放心，关于此事，我已着人去办了，田文但有异动，田单会随时告知姐姐。只是姐姐孤身赴楚，田单确实担心，姐姐若执意前往，田单便与姐姐同去。”此刻，向来颇听王姬话的田单，脸上却是少见的固执，这份真诚的担忧，让王姬颇为动容。
她摇了摇头，拍了拍田单的手臂，“我身份敏感，此番赴楚除了危险，也处境复杂，你不要暴露在人前，以后还要暗中为我办事的。”
“可是姐姐……”田单仍然皱着眉头，张口欲言。
王姬打断他，“就这样定了，你若当真担心，便派给我二十人护送我便是，至于你，是万万不必随我同去的。”
事不宜迟，从齐家古寓出来，王姬便带上山奈及田单派给自己的一种护卫骑着马往武关而去，意图从武关直接入楚。她只盼着楚王尚未入秦，她能将这信及早送到楚王手中。
三日的星夜疾驰，王姬终是到了武关，远远地，“三秦要塞”四个字隐约可见，王姬率人驰入关里，勒马停下，只见沿途到处都是持枪巡防的秦军，未及揣摩，忽闻山奈道，“姑娘，看那边！”
王姬顺着山奈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华贵的青铜轺车赫然而立，三匹高足骏马威武雄壮，车边甲士手持黑红色旗帜，迎风招展，颇具气势！
“是秦王的王车羽麾，小人曾在咸阳城见过。”山奈在一旁解释道。
王姬愣了愣，莫不是嬴稷已经到了？然而，王姬来此之前，分明听叶阳提及嬴稷尚在咸阳，王姬几乎一刻未耽误，他不可能来得比她还快！
可是，他的王车又在这里，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叶阳得到的消息是假的，嬴稷早已出咸阳，其二，这关中人，不是嬴稷！
然无论如何，关中如此隆重，至少说明楚王尚未入武关，否则他们早已回了咸阳，不会逗留此地。
“抓紧上路！”王姬说道，径自骑马往东门而去。
武关内门额上是“古少习关”四字，言明了此关的前身。关口守卫众多，正在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
山奈当先下了马，将照身帖递给守卫，却见守卫端详半晌，眉头一横，“齐人？可是要把入楚？是去做何事？”
山奈点头，“入楚探亲。”
那守卫眼中顿现猜疑之色，显然并不相信山奈所言，但见他使了个眼色，便有数十人将他们团团稳住，只闻一声“搜身”令下，已有人对王姬一行动起手来。
王姬面色一冷。
她是以男装入武关的，这些人搜起身来自然无所顾忌，对她轻薄倒是其次，若当真搜出叶阳给楚王的信，此事便真是闹大了。
“住手！”王姬终是站了出来，方才她隐在人群中，看起来并不起眼，如今她在一群男人中间以女声示人，便格外引人注目。
轻了轻嗓子，王姬眉眼一横，疾言厉色，“我乃齐国未来王后，秦国贵客，泾阳君座上之宾，谁敢搜我！”纵然身材矮小，纵然声音柔弱，身上的气势却未曾矮上分毫。
闻言，果真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为首守卫与其中一人交换了神色，便见那人点了点头，上了马奔远处疾驰而去，显然是去找这里的大人物了。
王姬看了眼对她颇为忌讳的守卫，不禁轻声叹息，明明最厌恶这个身份，可是不得不承认，行走乱世，这个身份却是最好用的。
眼见被堵在这里，一时出不去，山奈也着了急，他走到王姬跟前，附耳低声道，“姑娘，若是不行，我们便只有硬闯了。”
王姬只是摇头，无视众人的视线，坐到一旁的石头上，单不说对方人多势众，便是她方才暴露身份一事，便已由不得她肆意妄为了。“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事！”
武关着实不大，只一会儿的功夫，已有马蹄声由远及近，王姬掸了掸屁股上的尘土，站起身，正与闻声而来，此刻昂然立于马上的男子四目相对。事发突然，两人都有些愣怔。
还是王姬最先反应过来，笑道，“泾阳君，你怎会在武关？”
赢芾也缓过神来，他下了马，挥退围观的一干守卫，走到王姬面前，“这是秦国的关隘，赢芾在这儿并不稀奇，公主怎会到此？方才守卫说有人自称齐国未来王后，拒绝守卫搜查，我还当是有人冒充公主身份呢！”
王姬眼珠转了转，已计上心来，她长叹一声，脸上顿时一副哀戚之色，“泾阳君有所不知，王姬去见父王时，父王曾言及王姬有一位王兄目下正游历楚国，却因时运不济，穷困潦倒。日前，王姬忽然得到王兄欲由楚入秦的消息，王姬念及王兄处境落魄，忧心如焚，这才匆匆赶来接他。”周室衰退，这样的小国最不会引人注意，这样的说辞也最是合情合理。
王姬自觉这慌撒得还算完整，她的表情演得应该也还到位，何况这是家事，赢芾也不会让人去查此事。没想到，赢芾似乎并不吃这套，他的视线不曾从王姬脸上挪开，双眸渐渐变得犀利。
“赢芾以为，与公主相交有时，又经历诸事，公主当会对赢芾坦诚以待，没想到公主仍旧不肯信任赢芾，倒是赢芾自作多情了。”
他说得这般肯定，显然是看出王姬在说谎的，王姬愣了愣，脸上的哀戚尽数消弭。
“泾阳君是如何得知我所言为虚的？”王姬诧异道。
赢芾便笑，声音清朗，“赢芾自认阅人无数，一个人是真情还是假意，赢芾尚能分辨。何况，公主表现着实明显，公主只在需要示弱时示弱，比如在齐王面前，比如在太后面前，大多时候，公主都是个强硬之人，而强硬之人的偶然软弱，便显得生涩僵硬了。”
强硬？王姬哑然失笑，这个词用在她身上，着实新鲜。
话既已说到这份上，王姬并不介意敞开了说，“王姬到楚国，确与周室无关，只是具体因由，事关他人隐私，恕我不能如实相告。”
“他人？”赢芾咀嚼着这两个字，勾唇一笑，他近前两步，低声问道，“公主指得莫不是王后？”
没想到他一点即中，王姬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却见赢芾笑道，“公主如此紧张，想来赢芾是猜对了。王后自入秦后，只与公主有私交，公主忠义之人，值此秦楚复盟之际，为王后奔走也是有可能的。与己无关却能孤身犯险，公主为人，赢芾刮目相看！”
宫中果然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王姬眯起眼，并不接受他的称赞，只警惕地看着他，“泾阳君意欲何为？”
赢芾笑得越发爽快，“赢芾曾于公主有愧，今日正好弥补，自是恭送公主出关。”话毕，长袖一挥，朗声对守卫道，“为公主放行！”
日头西斜，夕阳入眼，让王姬顿觉恍惚。翻身上马之际，仍忍不住低头问道，“泾阳君今日所为，如何对秦君交代？”她不能为了一个人，而陷另一个人于险地。
赢芾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他勾起唇角，“公主放心，此事不必赢芾交代！”
王姬笑道，“我是田单的朋友，特来寻他的。”
想是田单有所交代，那管事瞬间了然，“可是王姬姑娘？”见王姬点头，便径自回答，“我家主上在后院的宅子里，姑娘随我来便是。”
见到田单时，他正坐在院内的亭下，手中翻阅着竹简，煞是认真。微风吹拂，伴随着他翻阅竹简的声音，听在王姬耳中，倒也甚是和谐。
回头示意山奈和管事噤声，王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着他所读的竹简，忽然开了口，“六韬？这不是兵书么？远远便见你看得专心，我还以为你会看陶朱公的《计然篇》，研习经商之道呢！”王姬在太子府时，对这些书也多有涉猎，自然有所了解。
闻言，田单先是一愣，继而惊喜地站起身，“田单真是失礼，竟不知姐姐到访，姐姐快坐！”边将王姬让到案旁，便解释道，“经商之道与战场战术、排兵布阵有异曲同工之处，君不见陶朱公范蠡进可运筹帷幄，退可富甲一方，况且对于商场著述，田单已读过不少，便想着读一读兵书，长一长见识。”
田单能如此上进，王姬颇为赞赏，她顺势落座，与此同时，田单已招呼管事，“去取些酒来，要最好的齐酒。”交代完了，不忘同王姬解释，“姐姐离齐数月，该是想念齐酒之味了。”
王姬连连摆手，“今日不饮了，今日上门寻你，确是有要事与你相商的。”
田单立时心领神会，挥手屏退管事，田单道，“姐姐请说。”
王姬如实道，“我与秦国王后交好，但王后乃楚女，近日听闻秦国有意与楚国武关会盟，王后恐其中有诈，日日忧心如焚，我便打算走一趟楚国，将王后的信交到楚王手中。”
未等王姬将话说完，田单已着急问道，“姐姐要亲自赴楚？那如何使得？两国交界最是混乱，沿途山头盗匪横生，危险重重，姐姐若信得过田单，田单可代姐姐前往。”
王姬浅笑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前途凶险，姐姐又怎好让你替我去冒险？我此番来找你，是有另一件事，田文如今已应秦君邀请入秦数日，若无意外，秦国将很快拜他为官，但田文来秦目的不纯，我需要你替我密切注意田文动向，注意他与谁结交，有何异动，看我们是否可以从中利用。”
“姐姐放心，关于此事，我已着人去办了，田文但有异动，田单会随时告知姐姐。只是姐姐孤身赴楚，田单确实担心，姐姐若执意前往，田单便与姐姐同去。”此刻，向来颇听王姬话的田单，脸上却是少见的固执，这份真诚的担忧，让王姬颇为动容。
她摇了摇头，拍了拍田单的手臂，“我身份敏感，此番赴楚除了危险，也处境复杂，你不要暴露在人前，以后还要暗中为我办事的。”
“可是姐姐……”田单仍然皱着眉头，张口欲言。
王姬打断他，“就这样定了，你若当真担心，便派给我二十人护送我便是，至于你，是万万不必随我同去的。”
事不宜迟，从齐家古寓出来，王姬便带上山奈及田单派给自己的一种护卫骑着马往武关而去，意图从武关直接入楚。她只盼着楚王尚未入秦，她能将这信及早送到楚王手中。
三日的星夜疾驰，王姬终是到了武关，远远地，“三秦要塞”四个字隐约可见，王姬率人驰入关里，勒马停下，只见沿途到处都是持枪巡防的秦军，未及揣摩，忽闻山奈道，“姑娘，看那边！”
王姬顺着山奈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华贵的青铜轺车赫然而立，三匹高足骏马威武雄壮，车边甲士手持黑红色旗帜，迎风招展，颇具气势！
“是秦王的王车羽麾，小人曾在咸阳城见过。”山奈在一旁解释道。
王姬愣了愣，莫不是嬴稷已经到了？然而，王姬来此之前，分明听叶阳提及嬴稷尚在咸阳，王姬几乎一刻未耽误，他不可能来得比她还快！
可是，他的王车又在这里，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叶阳得到的消息是假的，嬴稷早已出咸阳，其二，这关中人，不是嬴稷！
然无论如何，关中如此隆重，至少说明楚王尚未入武关，否则他们早已回了咸阳，不会逗留此地。
“抓紧上路！”王姬说道，径自骑马往东门而去。
武关内门额上是“古少习关”四字，言明了此关的前身。关口守卫众多，正在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
山奈当先下了马，将照身帖递给守卫，却见守卫端详半晌，眉头一横，“齐人？可是要把入楚？是去做何事？”
山奈点头，“入楚探亲。”
那守卫眼中顿现猜疑之色，显然并不相信山奈所言，但见他使了个眼色，便有数十人将他们团团稳住，只闻一声“搜身”令下，已有人对王姬一行动起手来。
王姬面色一冷。
她是以男装入武关的，这些人搜起身来自然无所顾忌，对她轻薄倒是其次，若当真搜出叶阳给楚王的信，此事便真是闹大了。
“住手！”王姬终是站了出来，方才她隐在人群中，看起来并不起眼，如今她在一群男人中间以女声示人，便格外引人注目。
轻了轻嗓子，王姬眉眼一横，疾言厉色，“我乃齐国未来王后，秦国贵客，泾阳君座上之宾，谁敢搜我！”纵然身材矮小，纵然声音柔弱，身上的气势却未曾矮上分毫。
闻言，果真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为首守卫与其中一人交换了神色，便见那人点了点头，上了马奔远处疾驰而去，显然是去找这里的大人物了。
王姬看了眼对她颇为忌讳的守卫，不禁轻声叹息，明明最厌恶这个身份，可是不得不承认，行走乱世，这个身份却是最好用的。
眼见被堵在这里，一时出不去，山奈也着了急，他走到王姬跟前，附耳低声道，“姑娘，若是不行，我们便只有硬闯了。”
王姬只是摇头，无视众人的视线，坐到一旁的石头上，单不说对方人多势众，便是她方才暴露身份一事，便已由不得她肆意妄为了。“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事！”
武关着实不大，只一会儿的功夫，已有马蹄声由远及近，王姬掸了掸屁股上的尘土，站起身，正与闻声而来，此刻昂然立于马上的男子四目相对。事发突然，两人都有些愣怔。
还是王姬最先反应过来，笑道，“泾阳君，你怎会在武关？”
赢芾也缓过神来，他下了马，挥退围观的一干守卫，走到王姬面前，“这是秦国的关隘，赢芾在这儿并不稀奇，公主怎会到此？方才守卫说有人自称齐国未来王后，拒绝守卫搜查，我还当是有人冒充公主身份呢！”
王姬眼珠转了转，已计上心来，她长叹一声，脸上顿时一副哀戚之色，“泾阳君有所不知，王姬去见父王时，父王曾言及王姬有一位王兄目下正游历楚国，却因时运不济，穷困潦倒。日前，王姬忽然得到王兄欲由楚入秦的消息，王姬念及王兄处境落魄，忧心如焚，这才匆匆赶来接他。”周室衰退，这样的小国最不会引人注意，这样的说辞也最是合情合理。
王姬自觉这慌撒得还算完整，她的表情演得应该也还到位，何况这是家事，赢芾也不会让人去查此事。没想到，赢芾似乎并不吃这套，他的视线不曾从王姬脸上挪开，双眸渐渐变得犀利。
“赢芾以为，与公主相交有时，又经历诸事，公主当会对赢芾坦诚以待，没想到公主仍旧不肯信任赢芾，倒是赢芾自作多情了。”
他说得这般肯定，显然是看出王姬在说谎的，王姬愣了愣，脸上的哀戚尽数消弭。
“泾阳君是如何得知我所言为虚的？”王姬诧异道。
赢芾便笑，声音清朗，“赢芾自认阅人无数，一个人是真情还是假意，赢芾尚能分辨。何况，公主表现着实明显，公主只在需要示弱时示弱，比如在齐王面前，比如在太后面前，大多时候，公主都是个强硬之人，而强硬之人的偶然软弱，便显得生涩僵硬了。”
强硬？王姬哑然失笑，这个词用在她身上，着实新鲜。
话既已说到这份上，王姬并不介意敞开了说，“王姬到楚国，确与周室无关，只是具体因由，事关他人隐私，恕我不能如实相告。”
“他人？”赢芾咀嚼着这两个字，勾唇一笑，他近前两步，低声问道，“公主指得莫不是王后？”
没想到他一点即中，王姬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却见赢芾笑道，“公主如此紧张，想来赢芾是猜对了。王后自入秦后，只与公主有私交，公主忠义之人，值此秦楚复盟之际，为王后奔走也是有可能的。与己无关却能孤身犯险，公主为人，赢芾刮目相看！”
宫中果然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王姬眯起眼，并不接受他的称赞，只警惕地看着他，“泾阳君意欲何为？”
赢芾笑得越发爽快，“赢芾曾于公主有愧，今日正好弥补，自是恭送公主出关。”话毕，长袖一挥，朗声对守卫道，“为公主放行！”
日头西斜，夕阳入眼，让王姬顿觉恍惚。翻身上马之际，仍忍不住低头问道，“泾阳君今日所为，如何对秦君交代？”她不能为了一个人，而陷另一个人于险地。
赢芾的脸上竟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他勾起唇角，“公主放心，此事不必赢芾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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