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王黎阳
原康等人的闲暇很快中止，启明城里的工作永远是做不完的。这些天最大的麻烦是接待幽州诸国派来的人质——不少幽州的穿越者已经有了孩子，这些孩子作为未来幽州诸国的继承者将在启明被抚养教育直至成年。这些孩子最大也不过十岁，他们的父母都很不想把孩子送来，但迫于西陆总制院的压力还是只能服从。这些孩子里比较麻烦的是王衍的长子，这个八岁多的孩子是他和那位神使生下的，继承了他母亲额头的双角和白发以及他父亲的散漫和自负。
其他的孩子就算离开幽州，也有穿越者配偶的陪同，可以和母亲住在内城的质子府邸。但启明的防护法阵是禁止一切天使和神灵赐福者进入的，人们也不会允许一个神使出现在王朝首府里，所以这个孩子的母亲肯定没法带孩子，他的父亲又是国王抽不开身，如何照看这个远离父母的孩子自然成了大问题。
这种孩子的成长过程一旦出现小意外都容易引发严重的政治事件。负责西陆事务的各个部门关于照顾孩子的方案提了很多，基本都是在互相推诿，结果这个任务被某个部门突发奇想地提议，让“人皇氏召唤的太古英灵”（也就是穿越者）当负责人，设立个部门，把照顾这些人的责任交给他们。
于是，新建立的西陆事务部下辖又多了个负责招待安置西陆各国要员的典客司。典客司首任司长自然是请原康担任，副司长则是商衡洛。这两位北陆的穿越者就这么莫名其妙从无实权的挂名官员成了有实权的官员（当然权责不大），他们各自的师傅竟然还点头同意了。
这个职位有点类似物业，内城质子们居住的府邸遇到大小事务都得找他，王衍那个长子也得由他负责照顾。王衍本人还专门动用了西路总制院的特别传信线路给他递了封亲笔信，托他看在都是穿越者的份上远程拜个把子，把王黎阳当自己干儿子多照顾一下。
“你就是王黎阳？”原康看着这个白毛长角的小屁孩站在府邸门前指挥下人们搬运行礼的神气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爸让我多多照顾你。”
“我知道，他寄信给我了，说你和他一样是从那个什么远古地球过来的，还让我认你当干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吃穿用度都有仆人的，你只要确认我没死就行。”王黎阳看着兴高采烈的，完全没有小孩离开父母时的忧伤。
“远古地球这些词在这里算是机密，不要在街上大嚷，认我作爹也大可不必。”原康斟酌着词汇：“你还是注意点，这里毕竟是启明，你一个长着角的孩子以后上学可能会被排挤欺负，遇到事记得告诉老师，老师解决不了就转告我，我就住在你们府邸所在区东边。”
“啊？还要上学的？”王黎阳原本开心的脸马上垮下来：“我不是来当质子的吗？你们把我当废物养不是更符合利益吗？我变成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你们那个什么总制院不就能更好控制西陆了吗？”
一连几个问题让原康怀疑起这个孩子的实际年龄，但他还是耐心地解答了：“可以的话我们希望未来幽州能有更多支持霖王朝统治理念和立场的国王，而且我们也得满足你们父母的要求，该教的东西不能少。你们幽州的各位王子会被送入内城最好的学校接受教育。”
王黎阳看上去认命了：“就知道我爸妈少不了这些安排……随便吧。”
“你过去的教育水平怎么样？认得大概多少字，会算方程吗？”
“冥河国是有学校的，我都已经初一了。”
原康打量了一下这个九岁的小孩，回想起自己九岁时连三百字作文都写不出的往事。
“那好吧，让你直接进初中。但提醒你一句，内城里所有中学都有大量军人子弟和官宦子弟，他们都很讨厌你们那边供奉的玩意。”
“那他们应该喜欢我才对，我小时候可没少偷吃神庙贡品。”王黎阳看上去非常轻松，“就算他们讨厌我，我也能请私家教师。实在不行还能以抑郁症借口休学，这简直赚翻了。”
原康越来越怀疑这个小孩的年龄了，但他没有多问，提醒了几句就互相道别。典客司要招待的当然不只是王黎阳一个质子，还有几十位在各自府邸需要拜访。这天他才发现本来以为是件苦差的工作其实有不少油水，这些未来的幽州领袖们都带着巨量的财富，陪读的家长和随从也都穿着光鲜亮丽，随手赠予他的几件礼品就都是宝贝。要不是有个随行审计要求他把这些贿赂上缴封存，那光这第一天他就能挣到一整年的工资。
商衡洛不像原康那样想了很多，但他也惊讶于幽州这些人的财富，他原本觉得那边又荒又偏，就算有几百万人口，平均分散在万里大地上几十个国家里也生产不出什么花哨玩意。但没想到这边就算一个小国随从穿的衣服都比他们在瀚州的精致。
瀚州比华州穷困他们也认了，但连幽州的一个小国都不如还是很伤他的自尊，十多年的生活让他对北方那片严寒的土地也有着深沉的情感。他也开始思念瀚苍大陆的一切，希望墨子能允许自己回去，帮助自己的朋友建设那片冻土，结果当然是不准，还因为不专注修炼罚他去东边巡视边防。
这下启明就剩原康一个瀚州人了，典客司的下属们似乎都是老油条，一旦出现质子们相关的麻烦都马上往他这里汇报，出了事也一个个往后缩，彷佛他们管理的不是一群小孩，而是一堆炸弹。
问题也确实严重，很多孩子都在学校里抱怨自己被其他同学孤立，甚至也有老师表示自己不愿给这些“魔神的孩子”讲课，这些小孩还带着自己的陪读侍从们拉帮结派，惹是生非。幽州的穿越者们口气严厉的问责书信一封接着一封飞到原康手上，让这些出身不同的孩子融入华州的学校确实困难。思前想后，原康决定给这些孩子独立设置一个教育机构。
他在这一带的新住处——典客司司长府位于众多质子府邸的东边，大而空旷（拆了一个仓库改建的）。他一般常住在启明大学那边的值班房，干脆就在这里设了几间大教室，幽州那边六七岁到十岁之间的孩子们统一来这里接受教育，几个特聘的教师给孩子轮流上课，年长的孩子还能帮着管小孩，这种教学方式类似旧时代的村镇小学，只不过这里的教学配置非常豪华：墨子的弟子负责教授数学和物理，启明大学的教授被他拉来讲授文学诗歌，中午他的府邸门口总是排着长长一队仆从拿着各种食物衣服准备伺候这些小孩，西陆事务部的管理人员还会隔三岔五过来抽查教学情况，原康甚至差点因为挑选班长一事闹出风波。
儒圣体谅原康兼职，允许他每个月有一周的休假，让他回去休息的同时管管那些幽州的贵族子弟。第一次休假时，原康得艰难地挤开门口围着的一大群仆役才得以进入自家府邸，一进门就听到房里传来各种大呼小叫。教室讲台上一个中年谢顶的老教授自顾自地讲授着诗词，最前排几个还算认真听讲的孩子在做笔记，教室最后几排的小孩不仅吵翻了天，还在墙上乱涂乱画，原康随手从院子里掰了根树枝，挑了几个不听话的小孩打了手掌，还拉出一群典范罚站才让他们消停下来。
下课后原康对那位老教授很不满，埋怨他：“你怎么也不管管？”
“我哪敢管这群小子，他们把我头发都烧了。”教授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原来他的谢顶不全是天生的：“而且我是个搞学术的，本来就不擅长管学生，强行管教他们也不会听的，愿不愿意学是他们的事。”
这些小孩远离幽州老家，强势的穿越者父亲不在身边，只有较为弱势的母亲在这里陪读，身边还有言听计从的陪读书童，自然放纵起来。他们在这边唯一害怕的人就是原康，他们私下称原康为铁头老怪，因为原康不仅完全不在乎他们的出身，还与他们的穿越者父辈非有着非常相似的行事风格和气质，尤其是生气后直接抡起棍棒和衣架开展肉体教育的样子，简直一摸一样。原康觉得自己也不能天天过来看着这帮小孩上课，他打算找个比较听话的孩子当班长代为管理，每天向他汇报情况。
幽州各国在霖王朝的势力正式入驻前征伐不断，彼此间矛盾间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父辈们的冲突也延续到这些孩子们身上，国家结盟的孩子也倾向于结成团体，加上陪读的侍从，一个小团体往往有十几人甚至二十来人，听到要选班长，小团体的领袖们马上开始了动作，找原康送礼的仆从比以往更多了。
幽州的国王领袖们又动用了宝贵的联络线路活动起来，西路事务部部长还亲自找原康让他妥善处理这些事情，好像一旦选错了班长就要天下大乱。思前想后，钱塘指定了王黎阳当这个班长。
王黎阳不是这群人里最年长的，也没有小团体，因为他父亲为数不多的盟友都还没有孩子，他自己也没有陪读。他上课时还算听话，不会瞎闹腾。最重要的是，他的父亲现在在幽州没有明确敌对者，他的敌对者基本都在凌州穿越者的反攻里死光了，现在的王衍是著名的幽州老油条。
原康干脆就认定他了：“你现在就是班长了。”他还当着所有孩子的面拿出一个像模像样的权杖送给他，象征管理班级的无上权威。
这个权杖是他从军械库里拿来的军用节杖改的，里面灌了金属，非常沉重，可以方便持有者遇到刺客时抡起来砸人。一个小孩当然很难举起来，但这并不能阻止王黎阳天天上学拖着这玩意在同学们眼前炫耀。
班长当然不能只是头衔，还要作为表率，要负责全班上课的秩序，还要在原康上班不能监察班级情况时准备打小报告，这让他很容易招来同学们的记恨，原康干脆收王黎阳当徒弟，让他提前学习格斗，亲自教授他剑术。
按照西陆事务部的教学安排，十二岁以后才会统一教授这些孩子战斗技巧，也只是象征性教点皮毛，原康私下里传授武艺他们也颇有微词，但被原康拿“有种你来当班主任替我管这群小屁孩”这话噎住，没多追究。原康教授的也不是什么花拳绣腿，而是他十多年北方征战期间数次以命相搏才得到的宝贵技巧。
但西陆事务部的担忧不无道理，原康对王黎阳的特殊教育机缘巧合之下影响了几十年后的西陆格局。
其他的孩子就算离开幽州，也有穿越者配偶的陪同，可以和母亲住在内城的质子府邸。但启明的防护法阵是禁止一切天使和神灵赐福者进入的，人们也不会允许一个神使出现在王朝首府里，所以这个孩子的母亲肯定没法带孩子，他的父亲又是国王抽不开身，如何照看这个远离父母的孩子自然成了大问题。
这种孩子的成长过程一旦出现小意外都容易引发严重的政治事件。负责西陆事务的各个部门关于照顾孩子的方案提了很多，基本都是在互相推诿，结果这个任务被某个部门突发奇想地提议，让“人皇氏召唤的太古英灵”（也就是穿越者）当负责人，设立个部门，把照顾这些人的责任交给他们。
于是，新建立的西陆事务部下辖又多了个负责招待安置西陆各国要员的典客司。典客司首任司长自然是请原康担任，副司长则是商衡洛。这两位北陆的穿越者就这么莫名其妙从无实权的挂名官员成了有实权的官员（当然权责不大），他们各自的师傅竟然还点头同意了。
这个职位有点类似物业，内城质子们居住的府邸遇到大小事务都得找他，王衍那个长子也得由他负责照顾。王衍本人还专门动用了西路总制院的特别传信线路给他递了封亲笔信，托他看在都是穿越者的份上远程拜个把子，把王黎阳当自己干儿子多照顾一下。
“你就是王黎阳？”原康看着这个白毛长角的小屁孩站在府邸门前指挥下人们搬运行礼的神气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爸让我多多照顾你。”
“我知道，他寄信给我了，说你和他一样是从那个什么远古地球过来的，还让我认你当干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吃穿用度都有仆人的，你只要确认我没死就行。”王黎阳看着兴高采烈的，完全没有小孩离开父母时的忧伤。
“远古地球这些词在这里算是机密，不要在街上大嚷，认我作爹也大可不必。”原康斟酌着词汇：“你还是注意点，这里毕竟是启明，你一个长着角的孩子以后上学可能会被排挤欺负，遇到事记得告诉老师，老师解决不了就转告我，我就住在你们府邸所在区东边。”
“啊？还要上学的？”王黎阳原本开心的脸马上垮下来：“我不是来当质子的吗？你们把我当废物养不是更符合利益吗？我变成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你们那个什么总制院不就能更好控制西陆了吗？”
一连几个问题让原康怀疑起这个孩子的实际年龄，但他还是耐心地解答了：“可以的话我们希望未来幽州能有更多支持霖王朝统治理念和立场的国王，而且我们也得满足你们父母的要求，该教的东西不能少。你们幽州的各位王子会被送入内城最好的学校接受教育。”
王黎阳看上去认命了：“就知道我爸妈少不了这些安排……随便吧。”
“你过去的教育水平怎么样？认得大概多少字，会算方程吗？”
“冥河国是有学校的，我都已经初一了。”
原康打量了一下这个九岁的小孩，回想起自己九岁时连三百字作文都写不出的往事。
“那好吧，让你直接进初中。但提醒你一句，内城里所有中学都有大量军人子弟和官宦子弟，他们都很讨厌你们那边供奉的玩意。”
“那他们应该喜欢我才对，我小时候可没少偷吃神庙贡品。”王黎阳看上去非常轻松，“就算他们讨厌我，我也能请私家教师。实在不行还能以抑郁症借口休学，这简直赚翻了。”
原康越来越怀疑这个小孩的年龄了，但他没有多问，提醒了几句就互相道别。典客司要招待的当然不只是王黎阳一个质子，还有几十位在各自府邸需要拜访。这天他才发现本来以为是件苦差的工作其实有不少油水，这些未来的幽州领袖们都带着巨量的财富，陪读的家长和随从也都穿着光鲜亮丽，随手赠予他的几件礼品就都是宝贝。要不是有个随行审计要求他把这些贿赂上缴封存，那光这第一天他就能挣到一整年的工资。
商衡洛不像原康那样想了很多，但他也惊讶于幽州这些人的财富，他原本觉得那边又荒又偏，就算有几百万人口，平均分散在万里大地上几十个国家里也生产不出什么花哨玩意。但没想到这边就算一个小国随从穿的衣服都比他们在瀚州的精致。
瀚州比华州穷困他们也认了，但连幽州的一个小国都不如还是很伤他的自尊，十多年的生活让他对北方那片严寒的土地也有着深沉的情感。他也开始思念瀚苍大陆的一切，希望墨子能允许自己回去，帮助自己的朋友建设那片冻土，结果当然是不准，还因为不专注修炼罚他去东边巡视边防。
这下启明就剩原康一个瀚州人了，典客司的下属们似乎都是老油条，一旦出现质子们相关的麻烦都马上往他这里汇报，出了事也一个个往后缩，彷佛他们管理的不是一群小孩，而是一堆炸弹。
问题也确实严重，很多孩子都在学校里抱怨自己被其他同学孤立，甚至也有老师表示自己不愿给这些“魔神的孩子”讲课，这些小孩还带着自己的陪读侍从们拉帮结派，惹是生非。幽州的穿越者们口气严厉的问责书信一封接着一封飞到原康手上，让这些出身不同的孩子融入华州的学校确实困难。思前想后，原康决定给这些孩子独立设置一个教育机构。
他在这一带的新住处——典客司司长府位于众多质子府邸的东边，大而空旷（拆了一个仓库改建的）。他一般常住在启明大学那边的值班房，干脆就在这里设了几间大教室，幽州那边六七岁到十岁之间的孩子们统一来这里接受教育，几个特聘的教师给孩子轮流上课，年长的孩子还能帮着管小孩，这种教学方式类似旧时代的村镇小学，只不过这里的教学配置非常豪华：墨子的弟子负责教授数学和物理，启明大学的教授被他拉来讲授文学诗歌，中午他的府邸门口总是排着长长一队仆从拿着各种食物衣服准备伺候这些小孩，西陆事务部的管理人员还会隔三岔五过来抽查教学情况，原康甚至差点因为挑选班长一事闹出风波。
儒圣体谅原康兼职，允许他每个月有一周的休假，让他回去休息的同时管管那些幽州的贵族子弟。第一次休假时，原康得艰难地挤开门口围着的一大群仆役才得以进入自家府邸，一进门就听到房里传来各种大呼小叫。教室讲台上一个中年谢顶的老教授自顾自地讲授着诗词，最前排几个还算认真听讲的孩子在做笔记，教室最后几排的小孩不仅吵翻了天，还在墙上乱涂乱画，原康随手从院子里掰了根树枝，挑了几个不听话的小孩打了手掌，还拉出一群典范罚站才让他们消停下来。
下课后原康对那位老教授很不满，埋怨他：“你怎么也不管管？”
“我哪敢管这群小子，他们把我头发都烧了。”教授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原来他的谢顶不全是天生的：“而且我是个搞学术的，本来就不擅长管学生，强行管教他们也不会听的，愿不愿意学是他们的事。”
这些小孩远离幽州老家，强势的穿越者父亲不在身边，只有较为弱势的母亲在这里陪读，身边还有言听计从的陪读书童，自然放纵起来。他们在这边唯一害怕的人就是原康，他们私下称原康为铁头老怪，因为原康不仅完全不在乎他们的出身，还与他们的穿越者父辈非有着非常相似的行事风格和气质，尤其是生气后直接抡起棍棒和衣架开展肉体教育的样子，简直一摸一样。原康觉得自己也不能天天过来看着这帮小孩上课，他打算找个比较听话的孩子当班长代为管理，每天向他汇报情况。
幽州各国在霖王朝的势力正式入驻前征伐不断，彼此间矛盾间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父辈们的冲突也延续到这些孩子们身上，国家结盟的孩子也倾向于结成团体，加上陪读的侍从，一个小团体往往有十几人甚至二十来人，听到要选班长，小团体的领袖们马上开始了动作，找原康送礼的仆从比以往更多了。
幽州的国王领袖们又动用了宝贵的联络线路活动起来，西路事务部部长还亲自找原康让他妥善处理这些事情，好像一旦选错了班长就要天下大乱。思前想后，钱塘指定了王黎阳当这个班长。
王黎阳不是这群人里最年长的，也没有小团体，因为他父亲为数不多的盟友都还没有孩子，他自己也没有陪读。他上课时还算听话，不会瞎闹腾。最重要的是，他的父亲现在在幽州没有明确敌对者，他的敌对者基本都在凌州穿越者的反攻里死光了，现在的王衍是著名的幽州老油条。
原康干脆就认定他了：“你现在就是班长了。”他还当着所有孩子的面拿出一个像模像样的权杖送给他，象征管理班级的无上权威。
这个权杖是他从军械库里拿来的军用节杖改的，里面灌了金属，非常沉重，可以方便持有者遇到刺客时抡起来砸人。一个小孩当然很难举起来，但这并不能阻止王黎阳天天上学拖着这玩意在同学们眼前炫耀。
班长当然不能只是头衔，还要作为表率，要负责全班上课的秩序，还要在原康上班不能监察班级情况时准备打小报告，这让他很容易招来同学们的记恨，原康干脆收王黎阳当徒弟，让他提前学习格斗，亲自教授他剑术。
按照西陆事务部的教学安排，十二岁以后才会统一教授这些孩子战斗技巧，也只是象征性教点皮毛，原康私下里传授武艺他们也颇有微词，但被原康拿“有种你来当班主任替我管这群小屁孩”这话噎住，没多追究。原康教授的也不是什么花拳绣腿，而是他十多年北方征战期间数次以命相搏才得到的宝贵技巧。
但西陆事务部的担忧不无道理，原康对王黎阳的特殊教育机缘巧合之下影响了几十年后的西陆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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