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王衍的孩子们
见王衍到来，他的孩子们一起望向他们的父亲，以及他们父亲身边的客人。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夫人，你见过的。”王衍握住他妻子的一只手，他的夫人起身，对原康说道：“感谢您对王黎阳的照顾。”
“这位是我的次子，王黎明，今年十岁。”
王衍拍了拍王黎明最下面的胳臂，因为这个孩子特别高大，几乎有四米高，和她母亲一样长有夸张的四对手臂，而且背后还有一对白色翅膀的巨大幻影。
他长得非常漂亮，面庞像是用了修图软件的王衍，看上去像是只有二十多岁。
“原康老师好。”王黎明起身对原康微笑，随后又坐在特制的大座椅上。
“这位是我的三女儿，王黎云。今年八岁。”
王衍又指向一个长着数条蝎子尾巴，头生双角的瘦高女孩。这个孩子容貌中上，白发，看上去至少十八岁，身高也和原康接近。她起身朝原康点了点头，没说话。
“这位是我的四女儿，王黎虞，今年六岁。”
王黎虞面庞类似她的母亲，也是头生双角，白发垂地，非常漂亮。
但她只有人类的头部，脖子以下是盘起来的庞大蛇身。依靠盘起的身躯支撑，她的脑袋此刻都有三米多高。
她伸出尾巴，用尾巴末端长出的四指手掌和原康握手。这只手握起来感觉寒冷刺骨，像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最后是我的第五个孩子，王黎城。他是在王黎阳去华州之后才出生的，没见过他的大哥。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的性别，就当儿子养了。”
王衍最后指向一个三米多高，悬浮在空中的圆柱。这圆柱从上到下遍布着人面，眼睛和各种花朵的浮雕，浮雕中所有的眼珠都能转动。
此刻圆柱飘到原康身前，转动一圈，让所有眼珠都看了原康一遍。
“你好。”圆柱上的几张脸同时开口，对原康招呼，“希望你能多和我说说我大哥的事，我很想了解他。”
原康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这些和人类完全没有共同点的生物出现在启明绝对会直接引发最高警报。王黎阳那个早熟的小孩反而是王衍诸子中最普通的一个。
“人到齐了，开始上菜吧。”王衍吩咐了一声，那些厨师赶忙推出一堆比人还大的餐盘和瓦罐，连酒水都是用木桶送上来的。
在王衍率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并喝了两口后，其他人才敢动筷子。
王黎明虽然身体最大，但吃起饭并不狂野，一直用那对铁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菜品尝。王黎虞则是用尾巴上的手掌使用餐叉。
其间王黎云想用蝎子尾巴抓点心吃，被她母亲用筷子抽了尾巴一下：“你长了手，学学你哥，用筷子夹菜。”
王衍的小儿子王黎城则是动也不动，似乎是在听原康和王衍聊天。
不过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可聊的，在雷音寺他们就谈过几次，能说的都说了。王黎阳在启明也没什么奇遇历险，每天只是按部就班学习，上课，闲逛。
他本人也比较豁达，没有因为长期离家有什么犹豫难过的情绪。
王衍觉得这小子像自己，心大。
除了王黎城，其余五个生物吃的食物都不多。
他们吃饱后，王黎城才张开所有浮雕人面上的嘴，将所有食物和酒水一并吞噬。吃完后他飞出去，绕着冥河国的原野飞了一圈，将食物转换的能量重新灌注进了大地，这才重回到王府慢慢降落。
原康感谢了王衍的招待，正要起身告辞。一直和颜悦色的王衍却突然笑意消失，冷不丁问道：“今晚你也见过我的孩子们了，你会害怕他们吗？”
这个问题相当敏感，尤其是王衍的妻子儿女都在场看着原康。但原康不愿撒谎，他今晚和这些生物一起吃饭时握着酒杯的手一直在抖，这瞒不过别人：“我感觉不到他们的恶意，但我还是害怕他们。”
“为什么害怕？”
“因为他们在具备人类部分特征的同时有长有非常夸张的外貌，还有着接近天使的力量。我会畏惧这一切出自本能。”
“如果我不让王黎阳担任继任的国王，而是从这四个孩子里选一个继承者，你觉得谁合适？”
“我不了解他们，为什么问我？”
“没事，说说你的看法，我关心的不是答案，而是你得出答案的过程。”
原康看了看这几个等待答案的王衍子女，又看了看周围的围墙和堡垒，似乎有不少士兵此刻在盯着他。
“你在威胁我？就为了这个？”
王衍继续逼问：“我现在就要答案。别忘了，这里不仅有你，还有城外那两百多人。”
原康皱起眉头：“你如果想和霖王朝为敌，或者实行马基雅维利主义统治，那自然可以挑选一个你觉得最强大的孩子。但我肯定还会选王黎阳，因为维持现状本就对王国有利，他本就是长子，而且一直非常可靠，最重要的是他看上去像个人。”
“但他只是个普通人类，他会衰老昏聩，他穷尽一生也只能有十几个可信可用的近臣，最终只会忙于平衡下属的势力，游走在王国各方派系之间。没有神灵的恩惠，他的统治在一代代的传递中会被基层的官员糊弄，会被繁杂的琐事填满，会被贪婪的蛀虫腐蚀，最终这个僵化的烂摊子会和历史上每一个王朝一样耻辱地败亡。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选择一个力量强大，寿命悠长的非人类子嗣？何必为了追求所谓人类的纯洁和骄傲而放弃我倾注血汗的事业？”
“我也不在乎人类的所谓纯洁性，我一直认为统治就是为了延续。但我并不相信这些冥府之主帮你改造过的孩子。他们就像那些新人类一样，只会是神灵的傀儡，他们看上去早熟聪慧，但核心的意志无法揣度，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些自以为自己自由的奴隶。”
“好，有种！”王衍转头看向四个孩子：“你们四个混小子听到了吗？”
四个孩子都表示自己懂了。
“懂了就好，以后你们大哥回来登基，你们四个要是胆敢搞出什么乱子，那就先试着把我杀了！”
王衍的妻子还想说点什么，被王衍用眼神喝止。他又补了一句：
“以后还有哪个家伙敢给那群新人类说话，叫我赦免他们的，直接割掉舌头！所有凡间的伟大王国永远都属于旧人类！准备祭典，我们要用最新鲜的人祭通告冥府之主！”
堡垒和围墙上驻守的卫兵们高举武器，发出震天的欢呼。
王衍现在就是事实上冥河王国的绝对统治者，他的妻子和儿女就算作为天使，也不敢对他的权威进行威胁，连冥府之主也默许了他对新人类的镇压。
王衍又恢复了笑脸，上前握住原康的手：“希望刚才的举动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友谊，我只是在开玩笑。我代表冥河国永远感谢您这位来自远古地球的伟大战士，您是旧人类的楷模。”
原康也看出今天王衍是打算拿自己当枪使，看在过去他帮过自己多次的份上，原康也懒得计较了：“你这下算是和你老婆孩子彻底决裂了。”
“只是政治上决裂，她还是我的妻子，他们也还是我的孩子。我是在保护他们。”
王衍的眼眶完全变成黑色，像两个窟窿，他附在原康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因为我不会允许我的家人给任何玩意当狗，就算是那个什么冥府的神也得滚！”
原康在半夜才回到城外，士兵们正因为城里突然爆发的喧哗骚动而感到不安，他们犹豫着是否要立即启程离开，又担心原康因此被丢下。
这时候依靠昏暗的灯光，看到原康从紧闭城门的外城城墙上垂绳降下，士兵们才放下心。
领队问道：“城里出什么事了？”
“王衍想要摆脱冥府的控制，他借口要祭祀冥府之主，对所有冥府崇拜者进行了清洗，把那些人直接活祭了。
“就连他的四个孩子也遭到了囚禁。今天他请我过去，一是拿我这个‘人皇氏庇护的古代战士’当借口对他的妻子孩子发难；二是让我作为见证，顺带把消息通报给皇帝陛下和儒圣他们。”
“这不是好事吗？”
领队高兴起来：“王衍殿下过去一直都挺照顾总制院的，镇守将军也说过，他要不是有邪神信仰就肯定会是个贤王。要是他真能放弃冥府崇拜，转而信奉人皇氏的正统，那对霖王朝可是大好事啊。”
原康也点头，说道：“也是，应该算是好事吧。”
王衍从未有过什么邪神信仰，穿越者们是不可能信奉任何神灵的。至于王衍真正想做的事情，那就只有人皇氏和神皇氏能知道了。
总之，天穹十六年，王衍清洗冥河王国，正式确立王黎阳为世子。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夫人，你见过的。”王衍握住他妻子的一只手，他的夫人起身，对原康说道：“感谢您对王黎阳的照顾。”
“这位是我的次子，王黎明，今年十岁。”
王衍拍了拍王黎明最下面的胳臂，因为这个孩子特别高大，几乎有四米高，和她母亲一样长有夸张的四对手臂，而且背后还有一对白色翅膀的巨大幻影。
他长得非常漂亮，面庞像是用了修图软件的王衍，看上去像是只有二十多岁。
“原康老师好。”王黎明起身对原康微笑，随后又坐在特制的大座椅上。
“这位是我的三女儿，王黎云。今年八岁。”
王衍又指向一个长着数条蝎子尾巴，头生双角的瘦高女孩。这个孩子容貌中上，白发，看上去至少十八岁，身高也和原康接近。她起身朝原康点了点头，没说话。
“这位是我的四女儿，王黎虞，今年六岁。”
王黎虞面庞类似她的母亲，也是头生双角，白发垂地，非常漂亮。
但她只有人类的头部，脖子以下是盘起来的庞大蛇身。依靠盘起的身躯支撑，她的脑袋此刻都有三米多高。
她伸出尾巴，用尾巴末端长出的四指手掌和原康握手。这只手握起来感觉寒冷刺骨，像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最后是我的第五个孩子，王黎城。他是在王黎阳去华州之后才出生的，没见过他的大哥。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的性别，就当儿子养了。”
王衍最后指向一个三米多高，悬浮在空中的圆柱。这圆柱从上到下遍布着人面，眼睛和各种花朵的浮雕，浮雕中所有的眼珠都能转动。
此刻圆柱飘到原康身前，转动一圈，让所有眼珠都看了原康一遍。
“你好。”圆柱上的几张脸同时开口，对原康招呼，“希望你能多和我说说我大哥的事，我很想了解他。”
原康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受到了一些冲击。这些和人类完全没有共同点的生物出现在启明绝对会直接引发最高警报。王黎阳那个早熟的小孩反而是王衍诸子中最普通的一个。
“人到齐了，开始上菜吧。”王衍吩咐了一声，那些厨师赶忙推出一堆比人还大的餐盘和瓦罐，连酒水都是用木桶送上来的。
在王衍率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并喝了两口后，其他人才敢动筷子。
王黎明虽然身体最大，但吃起饭并不狂野，一直用那对铁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菜品尝。王黎虞则是用尾巴上的手掌使用餐叉。
其间王黎云想用蝎子尾巴抓点心吃，被她母亲用筷子抽了尾巴一下：“你长了手，学学你哥，用筷子夹菜。”
王衍的小儿子王黎城则是动也不动，似乎是在听原康和王衍聊天。
不过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可聊的，在雷音寺他们就谈过几次，能说的都说了。王黎阳在启明也没什么奇遇历险，每天只是按部就班学习，上课，闲逛。
他本人也比较豁达，没有因为长期离家有什么犹豫难过的情绪。
王衍觉得这小子像自己，心大。
除了王黎城，其余五个生物吃的食物都不多。
他们吃饱后，王黎城才张开所有浮雕人面上的嘴，将所有食物和酒水一并吞噬。吃完后他飞出去，绕着冥河国的原野飞了一圈，将食物转换的能量重新灌注进了大地，这才重回到王府慢慢降落。
原康感谢了王衍的招待，正要起身告辞。一直和颜悦色的王衍却突然笑意消失，冷不丁问道：“今晚你也见过我的孩子们了，你会害怕他们吗？”
这个问题相当敏感，尤其是王衍的妻子儿女都在场看着原康。但原康不愿撒谎，他今晚和这些生物一起吃饭时握着酒杯的手一直在抖，这瞒不过别人：“我感觉不到他们的恶意，但我还是害怕他们。”
“为什么害怕？”
“因为他们在具备人类部分特征的同时有长有非常夸张的外貌，还有着接近天使的力量。我会畏惧这一切出自本能。”
“如果我不让王黎阳担任继任的国王，而是从这四个孩子里选一个继承者，你觉得谁合适？”
“我不了解他们，为什么问我？”
“没事，说说你的看法，我关心的不是答案，而是你得出答案的过程。”
原康看了看这几个等待答案的王衍子女，又看了看周围的围墙和堡垒，似乎有不少士兵此刻在盯着他。
“你在威胁我？就为了这个？”
王衍继续逼问：“我现在就要答案。别忘了，这里不仅有你，还有城外那两百多人。”
原康皱起眉头：“你如果想和霖王朝为敌，或者实行马基雅维利主义统治，那自然可以挑选一个你觉得最强大的孩子。但我肯定还会选王黎阳，因为维持现状本就对王国有利，他本就是长子，而且一直非常可靠，最重要的是他看上去像个人。”
“但他只是个普通人类，他会衰老昏聩，他穷尽一生也只能有十几个可信可用的近臣，最终只会忙于平衡下属的势力，游走在王国各方派系之间。没有神灵的恩惠，他的统治在一代代的传递中会被基层的官员糊弄，会被繁杂的琐事填满，会被贪婪的蛀虫腐蚀，最终这个僵化的烂摊子会和历史上每一个王朝一样耻辱地败亡。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不选择一个力量强大，寿命悠长的非人类子嗣？何必为了追求所谓人类的纯洁和骄傲而放弃我倾注血汗的事业？”
“我也不在乎人类的所谓纯洁性，我一直认为统治就是为了延续。但我并不相信这些冥府之主帮你改造过的孩子。他们就像那些新人类一样，只会是神灵的傀儡，他们看上去早熟聪慧，但核心的意志无法揣度，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些自以为自己自由的奴隶。”
“好，有种！”王衍转头看向四个孩子：“你们四个混小子听到了吗？”
四个孩子都表示自己懂了。
“懂了就好，以后你们大哥回来登基，你们四个要是胆敢搞出什么乱子，那就先试着把我杀了！”
王衍的妻子还想说点什么，被王衍用眼神喝止。他又补了一句：
“以后还有哪个家伙敢给那群新人类说话，叫我赦免他们的，直接割掉舌头！所有凡间的伟大王国永远都属于旧人类！准备祭典，我们要用最新鲜的人祭通告冥府之主！”
堡垒和围墙上驻守的卫兵们高举武器，发出震天的欢呼。
王衍现在就是事实上冥河王国的绝对统治者，他的妻子和儿女就算作为天使，也不敢对他的权威进行威胁，连冥府之主也默许了他对新人类的镇压。
王衍又恢复了笑脸，上前握住原康的手：“希望刚才的举动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友谊，我只是在开玩笑。我代表冥河国永远感谢您这位来自远古地球的伟大战士，您是旧人类的楷模。”
原康也看出今天王衍是打算拿自己当枪使，看在过去他帮过自己多次的份上，原康也懒得计较了：“你这下算是和你老婆孩子彻底决裂了。”
“只是政治上决裂，她还是我的妻子，他们也还是我的孩子。我是在保护他们。”
王衍的眼眶完全变成黑色，像两个窟窿，他附在原康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因为我不会允许我的家人给任何玩意当狗，就算是那个什么冥府的神也得滚！”
原康在半夜才回到城外，士兵们正因为城里突然爆发的喧哗骚动而感到不安，他们犹豫着是否要立即启程离开，又担心原康因此被丢下。
这时候依靠昏暗的灯光，看到原康从紧闭城门的外城城墙上垂绳降下，士兵们才放下心。
领队问道：“城里出什么事了？”
“王衍想要摆脱冥府的控制，他借口要祭祀冥府之主，对所有冥府崇拜者进行了清洗，把那些人直接活祭了。
“就连他的四个孩子也遭到了囚禁。今天他请我过去，一是拿我这个‘人皇氏庇护的古代战士’当借口对他的妻子孩子发难；二是让我作为见证，顺带把消息通报给皇帝陛下和儒圣他们。”
“这不是好事吗？”
领队高兴起来：“王衍殿下过去一直都挺照顾总制院的，镇守将军也说过，他要不是有邪神信仰就肯定会是个贤王。要是他真能放弃冥府崇拜，转而信奉人皇氏的正统，那对霖王朝可是大好事啊。”
原康也点头，说道：“也是，应该算是好事吧。”
王衍从未有过什么邪神信仰，穿越者们是不可能信奉任何神灵的。至于王衍真正想做的事情，那就只有人皇氏和神皇氏能知道了。
总之，天穹十六年，王衍清洗冥河王国，正式确立王黎阳为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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