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如意楼
余泽在信国公府待了五六日，期间也出去到都城转了几圈。
只是一路上‘偶遇’不断，余泽逛着逛着便没了兴致。
这日，刚用过午饭还没一个时辰，郑有道便领着程处亮与尉迟宝琳来到余泽的格尚院。
“程大哥，尉迟大哥，你们今日怎么会有空来找我？”余泽惊喜道。
余泽知道他们二人在宫中当差，平日里就守在顺帝左右，而且是一个日值一个夜值，没想到今日这个时间会一起来信国公府。
程处亮说道：“我今日与宝琳都赶上了休沐之日，闲着无事，便想着带你出去转转。”
“对，今日在如意楼会有一场拍卖，我们就想着带你一同过去，崇义与徐震晚点也都会去。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啊？”
“拍卖会？我倒还没见识过，就是我这身上也没多少银两，怕是去了也只能就在那看着。”
“无妨，咱们去又不是非要去买什么，当然，你要是看上了什么，几位哥哥凑钱也会帮你买下来。”
郑有道在一旁突然开口道：“余少爷放心，家主叮嘱过，信国公府的钱您随便用，不用替他省着！”
程处亮与尉迟宝琳听到这话就有些咋舌了，乖乖！信国公府的钱随便用，那不是可以直接把如意楼给包圆了？
要知道，信国公祖地就在清源城，那里可以说是郑氏的自留地，而清源城又是大贞最大的海港。
海外诸国前来贸易大多也都是在清源城。按大贞律法，城内的贸易税收应该由官府收取。
但是，在清源城所有的一切却是信国公府说得算，包括税收这一块。
每年清源城的税收都是先经由信国公府，然后再转到官府手中。
几次推算之后也就知道，信国公府截留了大致两成的税收。就这两成税，每年就有差不多五六十万两银子。
朝堂上对此颇有微词，户部每年都叫苦不迭，御史台也弹劾多次，只是都被顺帝压下来了。
毕竟，清源城有如今这番面貌，便都是郑氏一手打造的。别的不说，单单就是清源城那三个深水港口，便是郑氏当年自己出人出力建造，户部可没拿出来一分钱。
这么多年过去，郑氏到底积累了多少财富谁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小数目。
余泽听郑有道如此说，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介绍，赶忙说道：“有道叔，不用的，我在这白吃白住也就算了，怎么能再花信国公府的钱？”
郑有道笑道：“余少爷就别急着拒绝，你若是真的有看上的东西，你先买了再说，至于钱的事，回头你再与家主商量怎么还就是！”
程处亮与尉迟宝琳也是劝道：“就是，钱可以还，若是好东西错过了就错过了！”
见余泽还在迟疑，尉迟宝琳一把搂住他就往外走说道：“又不是一定要买，到时候再看了不是！”
如意楼就开在脚商往来的西市，虽比不上来仙楼奢华，但在这鱼龙混杂的西市之中，也算是独一档了。
这还是余泽第一次到西市来，与东市的繁华不同，这西市就像是个杂货铺子，里面当真是卖什么的都有。
街道上充满了嘈杂的吆喝声，马匹骆驼骡子随处可见，其中还夹杂着几个鱼肉市场，整个西市的味道别提有多怪了。
“真不知道这如意楼为何偏偏开在西市！”
程处亮和尉迟宝琳捂着鼻子，步子迈得非常快，实在是不想在这街上多待一刻。
余泽对这些味道倒还能忍受，毕竟以前在村子里，牛羊猪粪沤肥壮田时的味道比这还要冲呢！
他好奇地打量着街上的行人，看得出来，里面有不少番邦外域之人，毕竟多的还是胡人，也有生着妖异蓝眼肤色皙白之人和漆黑如碳的黑人，甚至还有身上长着鳞甲的人。
“那是鲛人，”尉迟宝琳小声说道，“他们就住在离清源县三百里外的远域群岛，平时在海里是鱼尾，在岸上便会变成两条腿，只不过身上的鳞片不会褪去，很明显就能认出来。”
余泽点点头，好奇地问道：“这些外邦人怎么都喜欢在西市待着，我在东市倒没见到几个！”
“你别看这西市破破烂烂的，但是里面真正的好东西可比东市要多得多！要想弄到真正的好东西，要么去大商行明码标价买，要么就是到拍卖行拍，要不然就只能来这西市淘了。”
“假东西不少吧？”余泽小声道。
“嘿嘿，余兄弟懂的！”
如意楼就在马市旁，是一栋三层塔楼，顶尖高立，很是显眼。
如意楼前，不少人就在地上铺块布，卖着‘祖传宝物’，如意楼的人也不赶他们，反而是经常有人出来在地摊上淘两件东西。
余泽随二人一同进入，这前厅就是个待客喝茶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程处亮与尉迟宝琳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门前小厮也不多问，便直接领着三人去往二楼雅座。
一楼正厅便是拍卖台，下面的场景在二楼一览无余。
拍卖会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但现在楼上楼下就已经落座不少，李崇义与徐震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
楼内小厮给楼上雅座端来了酒水和小菜打磨时间。余泽尝了一些，味道也还不错。
余泽仔细感知了一下，倒在不少人身上感知到了灵气波动。
“今日好像还来了不少修士。”余泽说道。
徐震这个四境修士笑道：“那是自然，这拍卖会可不仅仅只有什么古玩字画，里面也会有修士需要的法宝或是修炼材料。”
“这如意楼是什么来路，修士法宝也能弄到？”
“这如意楼是邵、林、王、崔四大商会一同创立，但是这里面的拍品还真不都是他们的。他们只是信誉保证，让你不会买到假货而已。”
“可是，没有哪个修士会卖掉自己的法宝吧？或者说，这些法宝来路不明？那这样的法宝买到应该也会很麻烦吧？”
“呵呵～这些拍卖品自然不会来路不明，每位卖方的信息如意楼都会进行登记，有问题的东西也不敢拿来卖。至于说法宝的来源就很简单，有的修士是穷途末路，有的是更换法宝，但是更多的，其实还是来自十多年前的灭魔之战。”
“灭魔之战？”
徐震点头：“据了解，当年那一战中，魔宗与仙门五境以上的修士死伤将近千人，而法宝遗失损坏者更是不计其数。如意楼这些年拍卖的，大多就是这种。”
“原来如此！”余泽点头。
此时，楼下正厅，拍卖师已经登台，第一件拍品也随之被抬了上来。
一身锦衣蓝袍、看着约有六十岁的拍卖师，字正腔圆地说道：“感谢诸位今日光临，今日就由小老儿毕景洪主持拍卖之事。”
他向后退了几步来到拍品旁边，一把扯掉上面覆盖的红绸，喊道：“废话不多说了，下面请看本次拍卖的第一件拍品——破天锥！”
只是一路上‘偶遇’不断，余泽逛着逛着便没了兴致。
这日，刚用过午饭还没一个时辰，郑有道便领着程处亮与尉迟宝琳来到余泽的格尚院。
“程大哥，尉迟大哥，你们今日怎么会有空来找我？”余泽惊喜道。
余泽知道他们二人在宫中当差，平日里就守在顺帝左右，而且是一个日值一个夜值，没想到今日这个时间会一起来信国公府。
程处亮说道：“我今日与宝琳都赶上了休沐之日，闲着无事，便想着带你出去转转。”
“对，今日在如意楼会有一场拍卖，我们就想着带你一同过去，崇义与徐震晚点也都会去。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啊？”
“拍卖会？我倒还没见识过，就是我这身上也没多少银两，怕是去了也只能就在那看着。”
“无妨，咱们去又不是非要去买什么，当然，你要是看上了什么，几位哥哥凑钱也会帮你买下来。”
郑有道在一旁突然开口道：“余少爷放心，家主叮嘱过，信国公府的钱您随便用，不用替他省着！”
程处亮与尉迟宝琳听到这话就有些咋舌了，乖乖！信国公府的钱随便用，那不是可以直接把如意楼给包圆了？
要知道，信国公祖地就在清源城，那里可以说是郑氏的自留地，而清源城又是大贞最大的海港。
海外诸国前来贸易大多也都是在清源城。按大贞律法，城内的贸易税收应该由官府收取。
但是，在清源城所有的一切却是信国公府说得算，包括税收这一块。
每年清源城的税收都是先经由信国公府，然后再转到官府手中。
几次推算之后也就知道，信国公府截留了大致两成的税收。就这两成税，每年就有差不多五六十万两银子。
朝堂上对此颇有微词，户部每年都叫苦不迭，御史台也弹劾多次，只是都被顺帝压下来了。
毕竟，清源城有如今这番面貌，便都是郑氏一手打造的。别的不说，单单就是清源城那三个深水港口，便是郑氏当年自己出人出力建造，户部可没拿出来一分钱。
这么多年过去，郑氏到底积累了多少财富谁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小数目。
余泽听郑有道如此说，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介绍，赶忙说道：“有道叔，不用的，我在这白吃白住也就算了，怎么能再花信国公府的钱？”
郑有道笑道：“余少爷就别急着拒绝，你若是真的有看上的东西，你先买了再说，至于钱的事，回头你再与家主商量怎么还就是！”
程处亮与尉迟宝琳也是劝道：“就是，钱可以还，若是好东西错过了就错过了！”
见余泽还在迟疑，尉迟宝琳一把搂住他就往外走说道：“又不是一定要买，到时候再看了不是！”
如意楼就开在脚商往来的西市，虽比不上来仙楼奢华，但在这鱼龙混杂的西市之中，也算是独一档了。
这还是余泽第一次到西市来，与东市的繁华不同，这西市就像是个杂货铺子，里面当真是卖什么的都有。
街道上充满了嘈杂的吆喝声，马匹骆驼骡子随处可见，其中还夹杂着几个鱼肉市场，整个西市的味道别提有多怪了。
“真不知道这如意楼为何偏偏开在西市！”
程处亮和尉迟宝琳捂着鼻子，步子迈得非常快，实在是不想在这街上多待一刻。
余泽对这些味道倒还能忍受，毕竟以前在村子里，牛羊猪粪沤肥壮田时的味道比这还要冲呢！
他好奇地打量着街上的行人，看得出来，里面有不少番邦外域之人，毕竟多的还是胡人，也有生着妖异蓝眼肤色皙白之人和漆黑如碳的黑人，甚至还有身上长着鳞甲的人。
“那是鲛人，”尉迟宝琳小声说道，“他们就住在离清源县三百里外的远域群岛，平时在海里是鱼尾，在岸上便会变成两条腿，只不过身上的鳞片不会褪去，很明显就能认出来。”
余泽点点头，好奇地问道：“这些外邦人怎么都喜欢在西市待着，我在东市倒没见到几个！”
“你别看这西市破破烂烂的，但是里面真正的好东西可比东市要多得多！要想弄到真正的好东西，要么去大商行明码标价买，要么就是到拍卖行拍，要不然就只能来这西市淘了。”
“假东西不少吧？”余泽小声道。
“嘿嘿，余兄弟懂的！”
如意楼就在马市旁，是一栋三层塔楼，顶尖高立，很是显眼。
如意楼前，不少人就在地上铺块布，卖着‘祖传宝物’，如意楼的人也不赶他们，反而是经常有人出来在地摊上淘两件东西。
余泽随二人一同进入，这前厅就是个待客喝茶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程处亮与尉迟宝琳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门前小厮也不多问，便直接领着三人去往二楼雅座。
一楼正厅便是拍卖台，下面的场景在二楼一览无余。
拍卖会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但现在楼上楼下就已经落座不少，李崇义与徐震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
楼内小厮给楼上雅座端来了酒水和小菜打磨时间。余泽尝了一些，味道也还不错。
余泽仔细感知了一下，倒在不少人身上感知到了灵气波动。
“今日好像还来了不少修士。”余泽说道。
徐震这个四境修士笑道：“那是自然，这拍卖会可不仅仅只有什么古玩字画，里面也会有修士需要的法宝或是修炼材料。”
“这如意楼是什么来路，修士法宝也能弄到？”
“这如意楼是邵、林、王、崔四大商会一同创立，但是这里面的拍品还真不都是他们的。他们只是信誉保证，让你不会买到假货而已。”
“可是，没有哪个修士会卖掉自己的法宝吧？或者说，这些法宝来路不明？那这样的法宝买到应该也会很麻烦吧？”
“呵呵～这些拍卖品自然不会来路不明，每位卖方的信息如意楼都会进行登记，有问题的东西也不敢拿来卖。至于说法宝的来源就很简单，有的修士是穷途末路，有的是更换法宝，但是更多的，其实还是来自十多年前的灭魔之战。”
“灭魔之战？”
徐震点头：“据了解，当年那一战中，魔宗与仙门五境以上的修士死伤将近千人，而法宝遗失损坏者更是不计其数。如意楼这些年拍卖的，大多就是这种。”
“原来如此！”余泽点头。
此时，楼下正厅，拍卖师已经登台，第一件拍品也随之被抬了上来。
一身锦衣蓝袍、看着约有六十岁的拍卖师，字正腔圆地说道：“感谢诸位今日光临，今日就由小老儿毕景洪主持拍卖之事。”
他向后退了几步来到拍品旁边，一把扯掉上面覆盖的红绸，喊道：“废话不多说了，下面请看本次拍卖的第一件拍品——破天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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