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方司
大贞祖庙。
那间有口古井的小院，老者擦擦满皱纹的额头上的细密汗珠，随后拿起搁在一旁的拐杖。
他瞥了一眼那口古井，牢骚道：“总算是消停了！再折腾下去我这身老骨头可真吃不消了！”
这半个月来，他每日都要来加持法阵，一弄便是一个多时辰，若不是有云山送的聚灵丹辅助，他有几次真就压制不住突然变得异常狂暴的紫色烟雾。
如今这紫气感受不到要寻找的东西，也就渐渐安分了下来，但是保不准它什么时候又会再闹腾，老人还是得时时看护着。
“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还是得想办法把载方弄过来才行！”
老人拄着拐杖晃悠悠走出了祖庙，朝着皇城内去了。
老人在紫宸殿坐了约摸有半个时辰才被顺帝搀扶着送了出来。
“行了，知道你忙，就不用送我了！”
“六叔公难得愿意来我这坐坐，我就陪你四处转转也不碍什么事！”
老人想了想便点点头：“确实许久没来这里了，看看也好。”
宫殿东侧是太子居住的东宫，西侧掖庭则是后宫嫔妃们住处。于是二人便向着南面走去。
皇城西南区域，本是中枢大臣处理公事之地，偏偏就这么一处办公之地，里面却有一座府邸——天策府。
这是顺帝年少之时率军平定西部藩国叛乱，被渊帝册封为天策大将军时所建。
天策大将军本是虚衔，位于三公之上太子之下，顺帝当时战功赫赫，封无可封，渊帝便平白弄出了这个名号。
当时的太子上奏，称若只是给这个虚衔恐怕只会平白惹来非议，为彰显天策大将军的独特地位，便在这皇城内弄了个不大的府邸。
后来自顺帝登基，天策院便闲置了起来。
现如今的朝廷，三公之位也都只是追封，更何况是天策将军之衔，怕自顺帝之后再无人可用了。
平日里天策府虽也有打扫，但也都马马虎虎一遍过。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天策院会被一直闲置，不想这还没多少年就被再次启封，便是连天策府的牌匾都给换成了一个从未有人听说过的天方司。
此时的旧天策府中，不少宫女太监忙碌着，老旧物件全给搬了出去，换成新的案几书架之类。
眼看着皇帝陛下驾到，一群人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凌乱地跪了下来。
顺帝挥挥手示意，让他们不必多礼，各自忙去了。
老人看着这新挂上的牌匾问道：“天方司？这是做什么的？你不留着你的天策府做个念想了？”
顺帝笑道：“这天方司刚刚组建，主要是负责皇城仙门帮派的调查与评级，以及清剿被灭国的余孽。皇城中一时也腾不出地来给天方司办公，于是便只能把这个天策府给撤了。”
“仙门之事不是一直都由各州州府负责么？怎么还需再组建个天方司插手？”
“这个事情是秦琼提议的，这些年他放出探子在各地游走，发现现在各州州府权利过于有些大了，不仅可以私募军士，仙门帮派也都以其马首是瞻。他担心长此以往会养虎为患，便想着先把这些权利收回来一些。”
老人略微思索，才点点头道：“理应如此，只是私募军士是大贞立国之时便有，你若是想处理这个，切不可操之过急！”
“孙儿明白！”
“嗯，皇朝之事，你自己拿主意便可，我就不瞎操心了。这天方司的主事之人是谁？秦琼吗？”
顺帝微微叹息：“本是我也是打算让他来主理此事，但是他就是不愿回归朝堂，便是这个建立天方司的札子还是让郑韬递上来的！如今主事的也是郑韬，不过秦琼也有让自己的儿子秦理过来协助。”
“郑韬肯出面做这个事倒也合适，他秀州之地的实力在皇朝也是数一数二的，由他牵头倒不会有太大的怨气。只是，可惜了秦琼这个能臣！”
“哎！我只他心中仍对我有怨气，但他还能时时为朝堂着想确实难能可贵了。本来这些时日，我是打算裁撤掉部分官员的，毕竟如今大贞还算是太平，并没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只是这消息一出，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官员都懈怠了许多。如今这天方司成立，将从各部抽调人手，确实解决了不少麻烦。他秦琼有大功！”
“既然他那儿子入了朝，你在他身上多找补些便是了！”
“哈哈！六叔公想得太简单了，那秦理也是个有性子的人，他能来这天方司协助，是因为他确实能帮到郑韬。毕竟他在家也经常与秦琼讨论关于天方司的运作。朕若是对他额外照顾，他能立马撂挑子回家，省得别人说他是受父亲的荫庇。”
“呵！这父子俩！”老人哑然失笑，又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对了，郑韬这次回来，有没有找阴宏的麻烦？”
顺帝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些时日，我让阴宏一直待在家中别来上朝，就是怕二人动起手来。眼见这郑韬这边也快忙起来了，到时再让他上朝吧！”
“暂时也就这样吧！载方身上的毒若是解不了，这京都怕是要大乱上一阵咯！”
“这个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李靖身上了。”
老人将头转过，认真地看着顺帝开口道：“有没有后悔过或者说现在有没有一丝丝担心？”
顺帝明白六叔公说的是什么事，直接回道：“每每想起确实有些不忍，无忧也因此忧伤成疾，至今身子还是不好。至于说担心，那就真真一点都没有。如今大贞在我的治理下国泰民安，便是郑韬也心服口服，六叔公说的事我从心底便认为绝不可能发生。”
“你在位时或许不可能，但是高明那里你有没有想过？”
“那咱们这些年就先看看载方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至于以后，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那间有口古井的小院，老者擦擦满皱纹的额头上的细密汗珠，随后拿起搁在一旁的拐杖。
他瞥了一眼那口古井，牢骚道：“总算是消停了！再折腾下去我这身老骨头可真吃不消了！”
这半个月来，他每日都要来加持法阵，一弄便是一个多时辰，若不是有云山送的聚灵丹辅助，他有几次真就压制不住突然变得异常狂暴的紫色烟雾。
如今这紫气感受不到要寻找的东西，也就渐渐安分了下来，但是保不准它什么时候又会再闹腾，老人还是得时时看护着。
“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还是得想办法把载方弄过来才行！”
老人拄着拐杖晃悠悠走出了祖庙，朝着皇城内去了。
老人在紫宸殿坐了约摸有半个时辰才被顺帝搀扶着送了出来。
“行了，知道你忙，就不用送我了！”
“六叔公难得愿意来我这坐坐，我就陪你四处转转也不碍什么事！”
老人想了想便点点头：“确实许久没来这里了，看看也好。”
宫殿东侧是太子居住的东宫，西侧掖庭则是后宫嫔妃们住处。于是二人便向着南面走去。
皇城西南区域，本是中枢大臣处理公事之地，偏偏就这么一处办公之地，里面却有一座府邸——天策府。
这是顺帝年少之时率军平定西部藩国叛乱，被渊帝册封为天策大将军时所建。
天策大将军本是虚衔，位于三公之上太子之下，顺帝当时战功赫赫，封无可封，渊帝便平白弄出了这个名号。
当时的太子上奏，称若只是给这个虚衔恐怕只会平白惹来非议，为彰显天策大将军的独特地位，便在这皇城内弄了个不大的府邸。
后来自顺帝登基，天策院便闲置了起来。
现如今的朝廷，三公之位也都只是追封，更何况是天策将军之衔，怕自顺帝之后再无人可用了。
平日里天策府虽也有打扫，但也都马马虎虎一遍过。
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天策院会被一直闲置，不想这还没多少年就被再次启封，便是连天策府的牌匾都给换成了一个从未有人听说过的天方司。
此时的旧天策府中，不少宫女太监忙碌着，老旧物件全给搬了出去，换成新的案几书架之类。
眼看着皇帝陛下驾到，一群人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凌乱地跪了下来。
顺帝挥挥手示意，让他们不必多礼，各自忙去了。
老人看着这新挂上的牌匾问道：“天方司？这是做什么的？你不留着你的天策府做个念想了？”
顺帝笑道：“这天方司刚刚组建，主要是负责皇城仙门帮派的调查与评级，以及清剿被灭国的余孽。皇城中一时也腾不出地来给天方司办公，于是便只能把这个天策府给撤了。”
“仙门之事不是一直都由各州州府负责么？怎么还需再组建个天方司插手？”
“这个事情是秦琼提议的，这些年他放出探子在各地游走，发现现在各州州府权利过于有些大了，不仅可以私募军士，仙门帮派也都以其马首是瞻。他担心长此以往会养虎为患，便想着先把这些权利收回来一些。”
老人略微思索，才点点头道：“理应如此，只是私募军士是大贞立国之时便有，你若是想处理这个，切不可操之过急！”
“孙儿明白！”
“嗯，皇朝之事，你自己拿主意便可，我就不瞎操心了。这天方司的主事之人是谁？秦琼吗？”
顺帝微微叹息：“本是我也是打算让他来主理此事，但是他就是不愿回归朝堂，便是这个建立天方司的札子还是让郑韬递上来的！如今主事的也是郑韬，不过秦琼也有让自己的儿子秦理过来协助。”
“郑韬肯出面做这个事倒也合适，他秀州之地的实力在皇朝也是数一数二的，由他牵头倒不会有太大的怨气。只是，可惜了秦琼这个能臣！”
“哎！我只他心中仍对我有怨气，但他还能时时为朝堂着想确实难能可贵了。本来这些时日，我是打算裁撤掉部分官员的，毕竟如今大贞还算是太平，并没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只是这消息一出，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官员都懈怠了许多。如今这天方司成立，将从各部抽调人手，确实解决了不少麻烦。他秦琼有大功！”
“既然他那儿子入了朝，你在他身上多找补些便是了！”
“哈哈！六叔公想得太简单了，那秦理也是个有性子的人，他能来这天方司协助，是因为他确实能帮到郑韬。毕竟他在家也经常与秦琼讨论关于天方司的运作。朕若是对他额外照顾，他能立马撂挑子回家，省得别人说他是受父亲的荫庇。”
“呵！这父子俩！”老人哑然失笑，又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对了，郑韬这次回来，有没有找阴宏的麻烦？”
顺帝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些时日，我让阴宏一直待在家中别来上朝，就是怕二人动起手来。眼见这郑韬这边也快忙起来了，到时再让他上朝吧！”
“暂时也就这样吧！载方身上的毒若是解不了，这京都怕是要大乱上一阵咯！”
“这个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李靖身上了。”
老人将头转过，认真地看着顺帝开口道：“有没有后悔过或者说现在有没有一丝丝担心？”
顺帝明白六叔公说的是什么事，直接回道：“每每想起确实有些不忍，无忧也因此忧伤成疾，至今身子还是不好。至于说担心，那就真真一点都没有。如今大贞在我的治理下国泰民安，便是郑韬也心服口服，六叔公说的事我从心底便认为绝不可能发生。”
“你在位时或许不可能，但是高明那里你有没有想过？”
“那咱们这些年就先看看载方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至于以后，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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