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才十一岁）
在他们快要升四年级的时候，学校突然说学科课程要整改。
不止要砍掉社团课，音乐美术也要砍。政治历史要作为主学科，分数必须达到80分才算及格，课程比重甚至比语言学还大。
校长在操场前方讲话的时候，语气也有些无奈，说这是国家的规定。
站在杰罗身后的一名男生冷笑道：“这就是斯国吗。”
杰罗立刻用嘘声警告了他。
停掉社团课和音美课预计需要一段时间，但是政史80分及格是这次期末考就算，很多学生只能用体育课自由休息的时间带书出来复习。
拉娜娅文科不太好，不擅长死记硬背，只能沦落到像其他同学一样，体育课在操场边上坐成一排背书。好在他们这样，体育老师并没有说他们什么。
“三年级刚开的课，三年级就改，我们真是赶上了好时候。”拉娜娅心里叹道。
当她准备走进背书队伍里坐下时，发现他们班上文科最好的男孩呆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近代史书，面如死灰。
最近，为了一些知识点的补记和速记，拉娜娅没少请教过他，于是问他怎么了。
他摇头，说：“这种东西不能学得太透彻了。越透彻，人就越感到绝望。”
不久之后，手工社、舞蹈社也停了。
这几年，拉娜娅也从卢修斯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社团老师的事情。
雇佣这些老师上课的商家是斯洛姆一家知名贵族，族名“理查德”，和安布里家族也有一定熟络。
在这个艺术贫瘠的国度，他们却认为，人类不能没有艺术，而让孩子从小接触这些，有益于他们的成长。于是他们入驻多个学校，为学校提供了这些社团课程。
当他们的影响力大起来之后，这一举动得到了此地盗贼们的认可，于是有一些盗贼成员也表示愿意加入他们的事业。双方彼此影响，久而久之，他们就达成了一种合作关系。
但是现在，这座大厦正在以不可挽回之势倾倒，在这座大厦之上，只有王权是不可撼动的。
而盗贼公会的孩子们，没有了社团课，每周就只寄希望于周末回来时能接触到的专业课：动作训练、耐受训练、人体解剖图。与学校枯燥的科目比起来，这些东西越发激起了他们浓厚的学习兴趣，甚至于某些迫不及待行动的欲望。
在他们终于结束这一学期的课程和考试，终于松下一口气，都在期待假期的专业课的时候，卢修斯却把他们带出了琴房。
这一带似乎都很偏僻，没什么人烟。卢修斯带着他们沿着街道，走进一处工厂区。
这群不到十岁的孩子从未见过这些，他们的眼前仿佛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里有大规模的蒸汽动力织布机，旁边是制革厂，更远处还有面包厂、酿酒厂等等。
“这些才是你们以后真正吃饭的本钱，不要被那些血腥的东西迷了心窍。我们是要有信仰，但信仰不能当饭吃，要时刻保持理智。”
很多前面的孩子回过头看他，显然没想到卢修斯会整这一出。
“假期你们就跟着他们学这些。”卢修斯道。
“这算是社团课没了的补偿吗？”凯眯着眼看着他，笑问道。
“算吧。”卢修斯也笑了笑。
一年后，他们小学毕业了。
尽管拉娜娅当初是十分不乐意的，但那几个人说工厂里帮她多干点活，她才用了点公会内部学的传递手法给了他们答案抄。
最后埃奇沃思也表现得十分不舍，说他很喜欢班上的学生，希望到初中部还能带他们。
当时帕梅拉凑到拉娜娅耳边来了句“可拉倒吧”。
然而事实情况是，很多学生由于家庭条件原因，会选择就此不上了，有一部分可能会选择另外的学校，少数条件好的也可能会出国。
当他们回到琴房的时候，发现卢修斯不在，坐在一楼的是一名年轻人。
他们知道他，平时卢修斯不在的时候，也是这个年轻人帮忙看管，做些打扫工作。
众人回到宿舍，放下书包，憋了一肚子的话顿时如开闸一样，隔着墙壁都能听到其他房间的闹腾。尤其是男生那边更甚，维特屁股刚坐下来，几个男生就拥到门口，为首的是隔壁的凯，他勾了勾手指：“去不去城里玩！”
维特一听，立刻来劲了，又推了推旁边的杰罗：“去不去？！”
杰罗：“……啊？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我刚刚问了那个人了，他说卢修斯明晚才回来。哎呀就算被卢修斯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的！来不来！”
“……那来吧！”
“要不要叫上拉娜娅？”维特问向杰罗。
杰罗皱眉，他又问凯：“你们叫了女生吗？”
“有，叫了几个，还有班上的，住城里的。”
杰罗：“？……好吧。那我去叫她试试。”
然后，一堆人浩浩荡荡停在拉娜娅宿舍门口，拉娜娅打开房门，杰罗就问道：“去不去城里玩？”
问完，有几个人就瞄到了拉娜娅手中的外国古代史，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接着，拉娜娅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宿舍里其他五个女生都齐刷刷地看着她。
“那肯定去啊！”拉娜娅道。
“就是！你那什么玩意！扔了！”维特也立刻指着那本历史书开始起哄。
拉娜娅在书包里翻了点钱出来，就跟着他们从后院翻墙出去了。
这里离城区有十来公里远，但是去城区的方向正好有条运河。他们七八个人租了条船，不到一小时就靠了岸。
看着凯轻车熟路的样子，拉娜娅怀疑他没少逃出来玩过。
他们一路路过某些民宿、一楼店铺的时候，又喊了几个人出来。
人齐了之后，他们商量先去酒馆喝一杯，庆祝他们毕业。
起先那酒保直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们，直到凯露出他背上夸张的牛头纹身，又指了指艾瑞斯眉上的疤——不过主要还是艾瑞斯人高马大，肤色黑长相又凶，看人就跟要把人杀了似的——凯就在酒保疑惑的间隙给了他一个“社会人，你懂的”眼神，顺带付了钱。
喝上之后，凯又不知从哪掏出一堆卷烟，放在桌上推给其他人：“试试这个，带劲。”
说完，凯观察了一下在座的神色，又补充道：“女生就算了啊！自愿，自愿。”
拉娜娅抿了一口冰镇麦子酒，看着男生们轮流把烟递来递去地抽，谁把烟灰抽掉了就罚谁一杯，她有种自己已经长成大人的恍惚感。
也许不是恍惚，毕竟年龄都两位数了。
喝尽兴了，凯起身走到拉娜娅的位置，低声道：“莱萨也毕业了，这会估计应该也到家了，她家就在这附近，要不要也喊她来玩？”
“你怎么知道她家在哪的？”
“她妈是建筑师，我爸是材料商，熟。随口一问就知道了。”
凯在征求她一个人的意见，拉娜娅想了想，凯可能也是担心她心里还和莱萨有矛盾，才这么问的。
都这么多年没见了，那点恩怨早都没感觉了。“我倒是没意见，她愿意来就行。”拉娜娅道。
“但是，要请你帮个小忙。”凯说着双手合十朝她拜了拜，然后用手掌指向这一桌人，“你看，我们这边认识她的女生就你一个，她妈妈有点那个，我们男生去喊，不太好。”
拉娜娅纠结了一阵，还是同意了。
这件事她放在心里很久了，班主任不让讨论，卢修斯也不让讨论。如果莱萨愿意跟她说话的话，或许能问问柏德兰郡校区的情况。
凯带着他们来到莱萨的住址附近，他们就停在那里不动了，拉娜娅点了点头，一个人走了进去。
敲门，开门的是莱萨，个头和拉娜娅差不多高，比拉娜娅瘦一些，留着一头标准的齐耳短发。
莱萨显然是一惊，就听里面有人喊道：“谁啊？”
“哦，我是她同学。”拉娜娅应道。
“干什么？”
“想带她出去玩一会。”
屋里的女人也走来门口，一头黑长直发，下巴上有颗痣，比较普通的城里人样貌。她看了一眼拉娜娅，对莱萨道：“太晚了，别去了。”
“我刚毕业刚放假。”莱萨拖着声音说。
女人又问拉娜娅：“几个人？”
“就我一个。”拉娜娅想往后方瞄一眼，但只能瞄到侧方，“就到附近街区逛逛，聊聊天。”
“几点回？”
“呃……很快就回。”
“九点前能回吗？”
“可，可以的。”
女人的目光在两名女孩中间来来回回，像是在权衡什么利弊似的，最终道：“去吧。”
“谢谢阿姨。”
门关之后，她们先是走了一段路，然后几乎是逃着跑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不知道，凯让我来的。”
说话的时间，她们已经跟大部队会合了。
“你们这……干什么？”莱萨看到这么多人，有一大半都是熟人，她咧了咧嘴角，但是看到挽着艾瑞斯化着烟熏妆的棕色卷发女生，又将目光转向了凯，“……去哪？”
“去看斗兽，不远，马上就开始了。”
拉娜娅知道，当他们二场定成去看斗兽的时候，就决定了九点是结束不了的了。
底下正在进行的是人与兽的死斗，在这样沸腾的环境中，哪怕大声喊着说话都不一定听得清。
拉娜娅还在思考着怎么开口向莱萨问第一个问题，莱萨就对那边的凯喊道：“我他妈的早就想出来了！我真是要憋死了在那破地方。”
莱萨跟凯谈论着，时而点头，齐耳短发跟着晃动，像一只乖巧的蘑菇。
“她女朋友？”莱萨指着前排正在和艾瑞斯热吻的卷发女生喊道。
“对啊！”
莱萨脸上很是不可置信，指了指他，嘴咧得老开，“他才十一岁！”
不止要砍掉社团课，音乐美术也要砍。政治历史要作为主学科，分数必须达到80分才算及格，课程比重甚至比语言学还大。
校长在操场前方讲话的时候，语气也有些无奈，说这是国家的规定。
站在杰罗身后的一名男生冷笑道：“这就是斯国吗。”
杰罗立刻用嘘声警告了他。
停掉社团课和音美课预计需要一段时间，但是政史80分及格是这次期末考就算，很多学生只能用体育课自由休息的时间带书出来复习。
拉娜娅文科不太好，不擅长死记硬背，只能沦落到像其他同学一样，体育课在操场边上坐成一排背书。好在他们这样，体育老师并没有说他们什么。
“三年级刚开的课，三年级就改，我们真是赶上了好时候。”拉娜娅心里叹道。
当她准备走进背书队伍里坐下时，发现他们班上文科最好的男孩呆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近代史书，面如死灰。
最近，为了一些知识点的补记和速记，拉娜娅没少请教过他，于是问他怎么了。
他摇头，说：“这种东西不能学得太透彻了。越透彻，人就越感到绝望。”
不久之后，手工社、舞蹈社也停了。
这几年，拉娜娅也从卢修斯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社团老师的事情。
雇佣这些老师上课的商家是斯洛姆一家知名贵族，族名“理查德”，和安布里家族也有一定熟络。
在这个艺术贫瘠的国度，他们却认为，人类不能没有艺术，而让孩子从小接触这些，有益于他们的成长。于是他们入驻多个学校，为学校提供了这些社团课程。
当他们的影响力大起来之后，这一举动得到了此地盗贼们的认可，于是有一些盗贼成员也表示愿意加入他们的事业。双方彼此影响，久而久之，他们就达成了一种合作关系。
但是现在，这座大厦正在以不可挽回之势倾倒，在这座大厦之上，只有王权是不可撼动的。
而盗贼公会的孩子们，没有了社团课，每周就只寄希望于周末回来时能接触到的专业课：动作训练、耐受训练、人体解剖图。与学校枯燥的科目比起来，这些东西越发激起了他们浓厚的学习兴趣，甚至于某些迫不及待行动的欲望。
在他们终于结束这一学期的课程和考试，终于松下一口气，都在期待假期的专业课的时候，卢修斯却把他们带出了琴房。
这一带似乎都很偏僻，没什么人烟。卢修斯带着他们沿着街道，走进一处工厂区。
这群不到十岁的孩子从未见过这些，他们的眼前仿佛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里有大规模的蒸汽动力织布机，旁边是制革厂，更远处还有面包厂、酿酒厂等等。
“这些才是你们以后真正吃饭的本钱，不要被那些血腥的东西迷了心窍。我们是要有信仰，但信仰不能当饭吃，要时刻保持理智。”
很多前面的孩子回过头看他，显然没想到卢修斯会整这一出。
“假期你们就跟着他们学这些。”卢修斯道。
“这算是社团课没了的补偿吗？”凯眯着眼看着他，笑问道。
“算吧。”卢修斯也笑了笑。
一年后，他们小学毕业了。
尽管拉娜娅当初是十分不乐意的，但那几个人说工厂里帮她多干点活，她才用了点公会内部学的传递手法给了他们答案抄。
最后埃奇沃思也表现得十分不舍，说他很喜欢班上的学生，希望到初中部还能带他们。
当时帕梅拉凑到拉娜娅耳边来了句“可拉倒吧”。
然而事实情况是，很多学生由于家庭条件原因，会选择就此不上了，有一部分可能会选择另外的学校，少数条件好的也可能会出国。
当他们回到琴房的时候，发现卢修斯不在，坐在一楼的是一名年轻人。
他们知道他，平时卢修斯不在的时候，也是这个年轻人帮忙看管，做些打扫工作。
众人回到宿舍，放下书包，憋了一肚子的话顿时如开闸一样，隔着墙壁都能听到其他房间的闹腾。尤其是男生那边更甚，维特屁股刚坐下来，几个男生就拥到门口，为首的是隔壁的凯，他勾了勾手指：“去不去城里玩！”
维特一听，立刻来劲了，又推了推旁边的杰罗：“去不去？！”
杰罗：“……啊？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我刚刚问了那个人了，他说卢修斯明晚才回来。哎呀就算被卢修斯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的！来不来！”
“……那来吧！”
“要不要叫上拉娜娅？”维特问向杰罗。
杰罗皱眉，他又问凯：“你们叫了女生吗？”
“有，叫了几个，还有班上的，住城里的。”
杰罗：“？……好吧。那我去叫她试试。”
然后，一堆人浩浩荡荡停在拉娜娅宿舍门口，拉娜娅打开房门，杰罗就问道：“去不去城里玩？”
问完，有几个人就瞄到了拉娜娅手中的外国古代史，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接着，拉娜娅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宿舍里其他五个女生都齐刷刷地看着她。
“那肯定去啊！”拉娜娅道。
“就是！你那什么玩意！扔了！”维特也立刻指着那本历史书开始起哄。
拉娜娅在书包里翻了点钱出来，就跟着他们从后院翻墙出去了。
这里离城区有十来公里远，但是去城区的方向正好有条运河。他们七八个人租了条船，不到一小时就靠了岸。
看着凯轻车熟路的样子，拉娜娅怀疑他没少逃出来玩过。
他们一路路过某些民宿、一楼店铺的时候，又喊了几个人出来。
人齐了之后，他们商量先去酒馆喝一杯，庆祝他们毕业。
起先那酒保直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们，直到凯露出他背上夸张的牛头纹身，又指了指艾瑞斯眉上的疤——不过主要还是艾瑞斯人高马大，肤色黑长相又凶，看人就跟要把人杀了似的——凯就在酒保疑惑的间隙给了他一个“社会人，你懂的”眼神，顺带付了钱。
喝上之后，凯又不知从哪掏出一堆卷烟，放在桌上推给其他人：“试试这个，带劲。”
说完，凯观察了一下在座的神色，又补充道：“女生就算了啊！自愿，自愿。”
拉娜娅抿了一口冰镇麦子酒，看着男生们轮流把烟递来递去地抽，谁把烟灰抽掉了就罚谁一杯，她有种自己已经长成大人的恍惚感。
也许不是恍惚，毕竟年龄都两位数了。
喝尽兴了，凯起身走到拉娜娅的位置，低声道：“莱萨也毕业了，这会估计应该也到家了，她家就在这附近，要不要也喊她来玩？”
“你怎么知道她家在哪的？”
“她妈是建筑师，我爸是材料商，熟。随口一问就知道了。”
凯在征求她一个人的意见，拉娜娅想了想，凯可能也是担心她心里还和莱萨有矛盾，才这么问的。
都这么多年没见了，那点恩怨早都没感觉了。“我倒是没意见，她愿意来就行。”拉娜娅道。
“但是，要请你帮个小忙。”凯说着双手合十朝她拜了拜，然后用手掌指向这一桌人，“你看，我们这边认识她的女生就你一个，她妈妈有点那个，我们男生去喊，不太好。”
拉娜娅纠结了一阵，还是同意了。
这件事她放在心里很久了，班主任不让讨论，卢修斯也不让讨论。如果莱萨愿意跟她说话的话，或许能问问柏德兰郡校区的情况。
凯带着他们来到莱萨的住址附近，他们就停在那里不动了，拉娜娅点了点头，一个人走了进去。
敲门，开门的是莱萨，个头和拉娜娅差不多高，比拉娜娅瘦一些，留着一头标准的齐耳短发。
莱萨显然是一惊，就听里面有人喊道：“谁啊？”
“哦，我是她同学。”拉娜娅应道。
“干什么？”
“想带她出去玩一会。”
屋里的女人也走来门口，一头黑长直发，下巴上有颗痣，比较普通的城里人样貌。她看了一眼拉娜娅，对莱萨道：“太晚了，别去了。”
“我刚毕业刚放假。”莱萨拖着声音说。
女人又问拉娜娅：“几个人？”
“就我一个。”拉娜娅想往后方瞄一眼，但只能瞄到侧方，“就到附近街区逛逛，聊聊天。”
“几点回？”
“呃……很快就回。”
“九点前能回吗？”
“可，可以的。”
女人的目光在两名女孩中间来来回回，像是在权衡什么利弊似的，最终道：“去吧。”
“谢谢阿姨。”
门关之后，她们先是走了一段路，然后几乎是逃着跑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不知道，凯让我来的。”
说话的时间，她们已经跟大部队会合了。
“你们这……干什么？”莱萨看到这么多人，有一大半都是熟人，她咧了咧嘴角，但是看到挽着艾瑞斯化着烟熏妆的棕色卷发女生，又将目光转向了凯，“……去哪？”
“去看斗兽，不远，马上就开始了。”
拉娜娅知道，当他们二场定成去看斗兽的时候，就决定了九点是结束不了的了。
底下正在进行的是人与兽的死斗，在这样沸腾的环境中，哪怕大声喊着说话都不一定听得清。
拉娜娅还在思考着怎么开口向莱萨问第一个问题，莱萨就对那边的凯喊道：“我他妈的早就想出来了！我真是要憋死了在那破地方。”
莱萨跟凯谈论着，时而点头，齐耳短发跟着晃动，像一只乖巧的蘑菇。
“她女朋友？”莱萨指着前排正在和艾瑞斯热吻的卷发女生喊道。
“对啊！”
莱萨脸上很是不可置信，指了指他，嘴咧得老开，“他才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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