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炼血 炼脏
驿站里，
金色命火无声燃烧着。
江晨醒来时，只觉得身上的疼痛不仅缓解了许多，就连骨裂的右手现在也能活动几下。
他扯掉了绑着右手的吊带，仔细察看自己身体，发现先前留下的淤青尽数消失，瘦弱的四肢，如今肌肉块垒微微浮现，衣服外露出的皮肤光滑紧实，呈现出莹润的玉之光泽。
“雷音淬体，真是神奇，我这也算是正式的一阶武者了吧。”
修行中的江晨并非对外界毫无所知，他听见了驿站中的所有对话，自然十分清楚自身的变化。
方九择说过，呼吸法一共有四重境界，第一重就是他之前的状态，名为胎息，吐唯细细，纳唯绵绵，呼吸达到极微细、微细到若有若无的地步，使得周身每一分力都能用到极致。
第二重，便是雷音，天地激荡，其音如雷，呼吸以高频率微颤，带动身体，带动筋骨，带动气血，也带动了先天炁，全身形成统一的共鸣，宛如雷鸣，能够练到身体中难以锻炼到的细微之处。
只不过他的雷音还是最初步的阶段，只是牵动了皮肤和先天炁，没能带动筋骨、气血以及内脏，等到他什么时候能做到五脏雷鸣，才算是真正的雷音。
江晨抬起头，感受着体内强劲的力量涌动，活动着脖颈，看了眼正在对峙的二人。
荒城，并非他第一次听到，先前从白天源口中得知，荒城是白家老祖的学艺之地，所以对白家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让他觉得荒城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可寂绝教似乎更不是什么善茬，能让刀疤叔和孙叔畏惧成这般。
他站起身来，打量着驿站，其他人的目光此刻都被羿寒和罗通吸引。
江晨忽然留意到，命火似乎暗淡了些，照出来的光也没有那么远了。
最明显的特征便是本该处于光照之中的白墙，此时都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他的内心却突生警兆。
“不对劲！”是刀疤叔的声音。
就连羿寒和罗通也是疑惑地望来。
江晨环顾四周，意外地发现头顶的月亮也已不见，而在远处出现了朦胧的亮光。
是天快亮了！
太阳再过不久便会升起，可黎明前，正是黑暗最浓郁的时候。
平静许久的命火开始晃动，驿站外的黑暗竟然如同潮水一般疯狂涌来，本来是一个完美的圆形光圈被冲击得扭曲、变形起来，就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在抓挠挤压之下，即将炸开。
发生了什么？
江晨后背发毛！
突然，黑暗的攻击一滞，光圈马上恢复成圆形，众人以为黑暗退去的时候，可就在此时，光圈上居然缓缓撑出一张面孔的形状，诡异无比。
那张面孔上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枚占据着整张面孔的竖眼，那只眼睛像是在蠕动，缓缓将目光往众人身上聚集。
而后，一张又一张的面孔撑起，挤满了整片光圈。
它们的竖眼不断转动，似乎在搜寻什么，扫视着众人。
先是方九择，后是羿寒，然后是罗通，最后它们直接略过刀疤脸和孙叔，将目光停留在江晨身上。
被这些面孔注视，江晨只觉通体冰凉，有种灵魂都要被吸走的错觉。
不过，这可怕的一幕并未持续太久，天际处，一缕阳光刺破黑暗，落在附近最高的沙丘上。
光圈上的面孔这才徐徐隐去，漆黑如墨的黑暗也如大幕升起一般，向天上涌去，最终消失不见。
清晨的阳光撒在众人脸上，仿佛刚才诡异的一幕只是一场幻觉。
江晨听方九择说过许多发生在赤海中的怪事，这些怪事往往匪夷所思，光怪陆离，可自己亲身经历了更觉震撼。
这些面孔究竟是什么？为何最后盯上了自己？
而且他总有种感觉，未来他还会遇到这些面孔，届时，或许不再只是面孔。
“刀疤叔，天亮了，你们可以收拾东西出发了。”
刀疤叔和孙叔似乎还沉浸于刚才可怕的一幕中，背对着他，静立在那，并没有回应。
“刀疤......叔？”
江晨正要上前提醒，却被方九择按住了肩膀。
这时，羿寒悠然道：“舔犊之情，人皆有之，刚才听他讲的动情，我也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想过留他们一命，可我记性不太好，才想起来早就没有的东西，我又该怎么留给他们？”
话音未落，刀疤叔和孙叔动了，忽然垂下脑袋，双臂也是无力地荡了下来。
江晨意识到不对，呼唤了两声，却仍未得到任何回应，此时的俩人死寂得就像是两具尸体。
他望向方九择，却听方九择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赤海一百六十八片绿洲向来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凡人妖二族，皆不可为难驿站，因为他们是这赤海中的生命线，维护他们也是在救自己，破坏驿站者，赤海共诛之！”
羿寒哈哈大笑，肆无忌惮：“方洲主你看，这驿站不是完好无损？这二人不是也完好无损？我，何罪之有啊？”
他勾动手指，刀疤叔和孙叔突然动了，只是四肢躯体极不协调，好似被看不见的丝线操控的木偶。
江晨死死地盯着羿寒，语气平缓到可怕：“你~干~了~什~么！”
他迈开脚，全身骨节噼里啪啦作响，大踏步朝着羿寒走去。
不过没走两步，又被人按住了肩膀，回头正是浓眉青年罗通。
他神色木然，脸上没多少表情，可眼神却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着熊熊怒火。
“他是我的！”
江晨恍惚间仿佛看到的不是罗通，而是一头浑身缠着烈焰的巨猿，身高千丈，担山赶海，遮蔽日月。
江晨脑中一片空白，等清醒过来，罗通已经从他身边走过，步履沉稳，径自走向羿寒。
“出去打！”
羿寒歪着头，笑道：“你不过炼血阶，好像还没有决定战场的资格，更何况......”
“轰！”
罗通体内迸发出沉闷雷音，震耳欲聋，打断了羿寒的话，赫然也是呼吸法的第二重境界，但是他的雷音境界更高，他的身体，他的筋肉，他的骨骼，甚至他的气血都在共鸣！
他的气势越来越强，气血越来越浓烈，先天炁和奔流的血液在皮肤表面形成了一只火焰暴猿的纹身，随即暴猿纹身居然离开了他的身体，在他的身后形成一只高达三丈的暴猿虚影。
“气血显化，炼血巅峰。”
炼血阶共有两层，当炼得骨髓如霜，血液如汞浆，气血会在体表凝结出气血纹身，待到换血完毕，脱胎换骨，伐毛洗髓，气血纹身脱离身体，形成气血虚影。
罗通背后的便是气血虚影。
当他出手时，他身后的暴猿虚影会跟着他一同出手。
甚至，气血显化的暴猿还会与他合二为一，让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威力剧增！
江晨身体猛地一沉，只觉得四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箍住。
这就是炼血阶和前三阶之间的分水岭吗，仅是无意识的气血压迫，便压得他动弹不得。
而羿寒是炼脏阶，和炼血阶之间同样存在巨大分水岭，被罗通的气血压迫牢牢锁定，却相安无事，又该有多强大。
与此同时，罗通率先出手，他脚下亢实过的沙地轰然炸开，因为承受不住他强大脚力，他的身体向着羿寒冲去，移动速度之快，让江晨只来得及看到一连串的残影。
罗通并未解开布袋，而是直接以最刚猛的扫棍出手，横扫千军！
他背后的爆猿与他做出一样的动作，也是多出一杆长棍，也是横扫千军。
这一棍，突破了声音的局限，突破了空气的束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气血加持下，竟然也迸发出雷音。
轰隆！
不同于内炼呼吸法的闷雷音，这是外炼筑基武学的炸雷音！
筑基武学，外炼筋肉，内炼骨髓，最后把劲力渗透到五脏六腑，积蓄到极点，筋骨齐鸣，雷音随手！
金色命火无声燃烧着。
江晨醒来时，只觉得身上的疼痛不仅缓解了许多，就连骨裂的右手现在也能活动几下。
他扯掉了绑着右手的吊带，仔细察看自己身体，发现先前留下的淤青尽数消失，瘦弱的四肢，如今肌肉块垒微微浮现，衣服外露出的皮肤光滑紧实，呈现出莹润的玉之光泽。
“雷音淬体，真是神奇，我这也算是正式的一阶武者了吧。”
修行中的江晨并非对外界毫无所知，他听见了驿站中的所有对话，自然十分清楚自身的变化。
方九择说过，呼吸法一共有四重境界，第一重就是他之前的状态，名为胎息，吐唯细细，纳唯绵绵，呼吸达到极微细、微细到若有若无的地步，使得周身每一分力都能用到极致。
第二重，便是雷音，天地激荡，其音如雷，呼吸以高频率微颤，带动身体，带动筋骨，带动气血，也带动了先天炁，全身形成统一的共鸣，宛如雷鸣，能够练到身体中难以锻炼到的细微之处。
只不过他的雷音还是最初步的阶段，只是牵动了皮肤和先天炁，没能带动筋骨、气血以及内脏，等到他什么时候能做到五脏雷鸣，才算是真正的雷音。
江晨抬起头，感受着体内强劲的力量涌动，活动着脖颈，看了眼正在对峙的二人。
荒城，并非他第一次听到，先前从白天源口中得知，荒城是白家老祖的学艺之地，所以对白家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让他觉得荒城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可寂绝教似乎更不是什么善茬，能让刀疤叔和孙叔畏惧成这般。
他站起身来，打量着驿站，其他人的目光此刻都被羿寒和罗通吸引。
江晨忽然留意到，命火似乎暗淡了些，照出来的光也没有那么远了。
最明显的特征便是本该处于光照之中的白墙，此时都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他的内心却突生警兆。
“不对劲！”是刀疤叔的声音。
就连羿寒和罗通也是疑惑地望来。
江晨环顾四周，意外地发现头顶的月亮也已不见，而在远处出现了朦胧的亮光。
是天快亮了！
太阳再过不久便会升起，可黎明前，正是黑暗最浓郁的时候。
平静许久的命火开始晃动，驿站外的黑暗竟然如同潮水一般疯狂涌来，本来是一个完美的圆形光圈被冲击得扭曲、变形起来，就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在抓挠挤压之下，即将炸开。
发生了什么？
江晨后背发毛！
突然，黑暗的攻击一滞，光圈马上恢复成圆形，众人以为黑暗退去的时候，可就在此时，光圈上居然缓缓撑出一张面孔的形状，诡异无比。
那张面孔上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枚占据着整张面孔的竖眼，那只眼睛像是在蠕动，缓缓将目光往众人身上聚集。
而后，一张又一张的面孔撑起，挤满了整片光圈。
它们的竖眼不断转动，似乎在搜寻什么，扫视着众人。
先是方九择，后是羿寒，然后是罗通，最后它们直接略过刀疤脸和孙叔，将目光停留在江晨身上。
被这些面孔注视，江晨只觉通体冰凉，有种灵魂都要被吸走的错觉。
不过，这可怕的一幕并未持续太久，天际处，一缕阳光刺破黑暗，落在附近最高的沙丘上。
光圈上的面孔这才徐徐隐去，漆黑如墨的黑暗也如大幕升起一般，向天上涌去，最终消失不见。
清晨的阳光撒在众人脸上，仿佛刚才诡异的一幕只是一场幻觉。
江晨听方九择说过许多发生在赤海中的怪事，这些怪事往往匪夷所思，光怪陆离，可自己亲身经历了更觉震撼。
这些面孔究竟是什么？为何最后盯上了自己？
而且他总有种感觉，未来他还会遇到这些面孔，届时，或许不再只是面孔。
“刀疤叔，天亮了，你们可以收拾东西出发了。”
刀疤叔和孙叔似乎还沉浸于刚才可怕的一幕中，背对着他，静立在那，并没有回应。
“刀疤......叔？”
江晨正要上前提醒，却被方九择按住了肩膀。
这时，羿寒悠然道：“舔犊之情，人皆有之，刚才听他讲的动情，我也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想过留他们一命，可我记性不太好，才想起来早就没有的东西，我又该怎么留给他们？”
话音未落，刀疤叔和孙叔动了，忽然垂下脑袋，双臂也是无力地荡了下来。
江晨意识到不对，呼唤了两声，却仍未得到任何回应，此时的俩人死寂得就像是两具尸体。
他望向方九择，却听方九择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赤海一百六十八片绿洲向来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凡人妖二族，皆不可为难驿站，因为他们是这赤海中的生命线，维护他们也是在救自己，破坏驿站者，赤海共诛之！”
羿寒哈哈大笑，肆无忌惮：“方洲主你看，这驿站不是完好无损？这二人不是也完好无损？我，何罪之有啊？”
他勾动手指，刀疤叔和孙叔突然动了，只是四肢躯体极不协调，好似被看不见的丝线操控的木偶。
江晨死死地盯着羿寒，语气平缓到可怕：“你~干~了~什~么！”
他迈开脚，全身骨节噼里啪啦作响，大踏步朝着羿寒走去。
不过没走两步，又被人按住了肩膀，回头正是浓眉青年罗通。
他神色木然，脸上没多少表情，可眼神却仿佛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着熊熊怒火。
“他是我的！”
江晨恍惚间仿佛看到的不是罗通，而是一头浑身缠着烈焰的巨猿，身高千丈，担山赶海，遮蔽日月。
江晨脑中一片空白，等清醒过来，罗通已经从他身边走过，步履沉稳，径自走向羿寒。
“出去打！”
羿寒歪着头，笑道：“你不过炼血阶，好像还没有决定战场的资格，更何况......”
“轰！”
罗通体内迸发出沉闷雷音，震耳欲聋，打断了羿寒的话，赫然也是呼吸法的第二重境界，但是他的雷音境界更高，他的身体，他的筋肉，他的骨骼，甚至他的气血都在共鸣！
他的气势越来越强，气血越来越浓烈，先天炁和奔流的血液在皮肤表面形成了一只火焰暴猿的纹身，随即暴猿纹身居然离开了他的身体，在他的身后形成一只高达三丈的暴猿虚影。
“气血显化，炼血巅峰。”
炼血阶共有两层，当炼得骨髓如霜，血液如汞浆，气血会在体表凝结出气血纹身，待到换血完毕，脱胎换骨，伐毛洗髓，气血纹身脱离身体，形成气血虚影。
罗通背后的便是气血虚影。
当他出手时，他身后的暴猿虚影会跟着他一同出手。
甚至，气血显化的暴猿还会与他合二为一，让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威力剧增！
江晨身体猛地一沉，只觉得四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箍住。
这就是炼血阶和前三阶之间的分水岭吗，仅是无意识的气血压迫，便压得他动弹不得。
而羿寒是炼脏阶，和炼血阶之间同样存在巨大分水岭，被罗通的气血压迫牢牢锁定，却相安无事，又该有多强大。
与此同时，罗通率先出手，他脚下亢实过的沙地轰然炸开，因为承受不住他强大脚力，他的身体向着羿寒冲去，移动速度之快，让江晨只来得及看到一连串的残影。
罗通并未解开布袋，而是直接以最刚猛的扫棍出手，横扫千军！
他背后的爆猿与他做出一样的动作，也是多出一杆长棍，也是横扫千军。
这一棍，突破了声音的局限，突破了空气的束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气血加持下，竟然也迸发出雷音。
轰隆！
不同于内炼呼吸法的闷雷音，这是外炼筑基武学的炸雷音！
筑基武学，外炼筋肉，内炼骨髓，最后把劲力渗透到五脏六腑，积蓄到极点，筋骨齐鸣，雷音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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