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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玉佩

    “在哪儿呢?”

    洛青辞在书房中,桌上的书籍已被她翻乱,可她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凌风阁的令牌。

    往日她都是一回山就将令牌还给了墨方。可是今日,那二人一早便外出,让她连个询问的人也没有。

    但她必须下山。

    守在门口的一名仆人看着洛青辞把书房翻了个遍,不由头冒虚汗,“落姑娘,你还是别找了,公子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再找找。”

    洛青辞一面说着,不知怎么突然打开了一个柜子,伸手便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原是一枚青色玉佩。

    这不正是那日自己在他卧房中瞧见过的一枚玉佩吗?

    洛青辞心想着,那晚她并未留意,这次她拿在手中,发现这枚玉佩并无什么特别,不过看着上面刻了一个“池”字,瞬时眼前一亮,“正好,就是它了。回头你跟师父说一声,就说我要下山逛逛,这玉佩就先借我两天。”

    找遍了凌风阁,终于找到了个能代表身份的物件。言罢,未顾身后之人的阻拦,她一个翻身,便没了踪影。

    半刻之后,经过洛青辞一顿好说歹说,祈延山山口的护卫终于放她下山,而她已是脸色苍白。

    这一次,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如同往日每次病发一样,她咬着牙躺在床上,任由疼痛不断袭扰她的全身、摧残她的意志,却忍着让自己不出声。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是满身大汗,却无力多动一下。

    从小便经历此般折磨的她,已经学会了忍耐,学会等到最猛烈的一刻。

    可每一次,都让她有一种历久弥新的感觉。每一次病发之后,都是一次新生。

    终于,当她打开手中的药瓶,看着瓶中仅剩的几枚药丸,不由愣了愣。

    她不敢想象,当这瓶中药丸全无,她该如何接受自己的宿命?她随即又想到,这次病发距上次不过三个月,病发的时间越来越短,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生命也快走向尽头呢?

    眼中闪过一丝忧伤,她还是咽下了一粒药丸,随后便陷入了昏迷。

    ……

    微黄的灯光下,一身影刚踏入凌风阁,另一人便快步迎接。

    “主子,落辞今日下山了。”

    濯池愣了愣,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落辞走时,”墨方一字一句说着,语气带有自责,“带走了主子的那枚玉佩。”

    那枚玉佩原是主子担心洛青辞再去卧房,让他放到了书房,未料到洛青辞竟找到了。

    闻言,濯池突然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又径直回了房,“罢了。”

    ……

    第三日,洛青辞出现在凌风阁门口,笑了笑便走了进去。谁知刚走入院中,便被墨方拦住。

    “落师妹,你可算回来了。”

    洛青辞面露尴尬,“师兄,那日你们都不在,我就……”

    “师妹回来便好,不知那枚玉佩?”

    “玉佩?”洛青辞见墨方面露焦急,随手从袖中拿出了那枚玉佩,“哦,那日我也是偶然发现,我这就去还给师父。”

    这枚玉佩很重要吗?洛青辞心想着,走入了书房,便递给了眼前之人,“给。那日你们都不在,我……”既是重要之物,还是还给他为好。

    濯池看着洛青辞一眼,语气淡然道:“既然徒弟拿过了,便给你了。”

    一语言罢,身后的墨方眼中一惊,洛青辞却并未注意到,而是把玩着手中玉佩,“这玉佩似乎挺贵重的,师父真的给我?”

    元宵那晚弄丢了你的那支簪子,索性用这枚玉佩赔给你吧。

    濯池心中一语,随即点了点头,“不错。”

    “那就多谢师父了。”

    洛青辞笑了笑,有了这枚玉佩,自己以后下山就方便多了,立马便出了房门……

    随后几日,洛青辞注意到,每每碰到墨方时,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这才猜到或许与那枚玉佩有关。

    索性她日日都将那枚玉佩挂在腰间,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然而这之后,墨方收回了眼神,反倒濯池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些复杂。

    ……

    暖风微醺,春光明媚,悠悠时光一晃而过,转眼已至三月末。

    洛青辞除了每日练剑,渐觉枯燥无趣,不过后山景色宜人,倒让她多了个去处。

    这日,待到濯池二人从练武场走远,洛青辞确定他们不会再来后,便偷偷溜出了凌风阁。

    一盏茶后,祁水河边,潺潺溪水间升起一缕青烟。若是细闻,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

    洛青辞随意坐着,不时翻弄着一旁的烤鱼,面上一副悠闲之貌。

    濯池罚她后不久,她便不时偷溜出来,给自己改善下伙食,也省得整日受气。

    如今偷溜出来几次之后,她已经习惯独享这一刻的悠闲时光。

    一时鸟啼,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你是何人?竟敢在此烤鱼?”

    闻声看去,只见一身穿蓝衣、手持折扇的束发男子闲坐树上,模样倒也清秀俊逸,偏生面上一丝玩意略显轻浮,自带风流。

    洛青辞打量着眼前之人,山中似乎并无此人,疑惑道:“你是谁?”

    那人朗声一笑,一个翻身便落在地上,手中折扇随即打开,“你这小丫头还真没有礼貌,明明是我先问你的。”

    洛青辞见他也大不了自己几岁,竟称自己是“小丫头”,心中一时也有些不服,“这祈延山上可没规定不许在这祁水钓鱼。”

    言罢,洛青辞便又坐下,翻了翻手中烤鱼。

    谁知那人紧跟身后,也随地而坐,“你说的不错,不过你既然被我撞见了,就要把这烤鱼分我一半,否则我可要向你师父告状说你偷懒。”

    洛青辞看着那人眼馋之貌,瞬时便明白了他的来意,“这你就不知道了,没有师父准许,我能出现在此吗?”

    此人威胁她,还想要自己烤的鱼,门都没有。

    那人面露惊讶,似是不信,“当真?真的是你师父放出来的?”

    “那是自然。”洛青辞点了点头,仍旧一副悠闲之貌,似是不怕被拆穿。

    “额,既然被我撞见了,也是缘分,不如……”言罢,那人正欲动手。

    洛青辞一手便拦下了他,嘴角一笑,“你既不像我山中弟子,也不像山中教习,我和你似乎并不熟悉。”

    那人收回了手,未想到洛青辞如此难糊弄,不由有些后悔开头的话,“其实我是来看望朋友的。你看我都跟你说实话了,你就把鱼分我一点,反正你一个人也吃不完。”

    “那可不行,师父说了,不能随意与人亲近,免得遇到坏人。”

    “呵,本公子仪表堂堂,相貌不凡,看着像坏人吗?你师父……”那人察觉到洛青辞打量的目光,有些激动,瞬时理了理头发,似要骂人,又改了口,“也太小心了。”

    洛青辞听得此语,笑出了声,“你这话说得像认识我师父一样。”

    那人眉目一挑,吐出一口气,“不用想也知道你师父是谁。”

    洛青辞来了兴致,想知道他话中真假,“哦,那你说说看。若说对了,这鱼也不是不可以分你一半。”

    “你师父,不就是那个朝日戴着面具的濯池公子吗?”

    那人笑着语气肯定地说道,随即示意洛青辞将鱼给他。

    洛青辞神色一顿,没想到他还真的猜对了,随即便拿起了烤鱼,谁知刚上手,便被那人一把夺过,“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看着那人跑远的身影,洛青辞握紧了拳头,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