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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伤势

    风荷院中,洛青辞独坐在院子里,轻抚着手中的月霜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阿姐将她的月霜剑修补好了,她多想,再使一次剑啊。

    但失而复得,世间喜事,她也不该觉得难过的。

    另一处,平南侯府外,一辆马车停靠在暗处。

    墨方看了看静默良久的人影,“主子既然来了,何不去看看?”

    【“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每见你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

    濯池眸光一闪,瞬时便想起那晚的对话,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一手放下了车帘,“改日吧。”

    ……

    “冉竹,你又出诊了,最近很忙吗?”

    易安馆中,洛青辞趴在竹椅上,见来人头戴一顶白色帷帽,不由眼中一顿。

    记忆中,冉竹每次去大户大家看病,都会如此遮盖面容。

    她这又是去了谁家呢?

    冉竹一手揭下纱帷,打量了一眼面前之人,“对啊,最近总有些人平白生病受伤,忙得我饭都没空吃了。”

    闻言,洛青辞瞬时想到游船失火之事,想着此事和她也算有些关系,不由有些心虚,“冉竹姑娘医者仁心,自然是要劳累一番的。对了,冉竹,上次我让青锋给你送银子,你只收一半是什么鬼?”

    “你的那些银子还是留着花在别处吧。那些灾民已经安置好,你也不用担心了。”冉竹喝了杯茶,继续处理着桌上的一堆药材。

    闻言,洛青辞眼露疑惑,“这是何意?那可是我好不容易给你凑来的。”

    冉竹面上一笑,“你不知道,前不久丞相夫人感染了风寒,我去开了一副药,得了一大笔诊费。”

    “一大笔?”洛青辞愈加疑惑,“不过风寒而已,就算丞相府出手阔绰,能有多少银子?几百两?”

    冉竹淡然回道:“不多,也就三千两。”

    闻言,洛青辞与飞鹭异口同声,“三千两?真的假的?”

    冉竹看着二人惊讶的神情,点了点头,“对啊,三千两,还是丞相府公子亲手交给我的。”

    洛青辞眼中一顿,注意力全在那三千两上,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从花越那里坑来两千两,冉竹轻轻松松便得了三千两,内心突然有些不平衡,“冉竹,狠还是你狠。”

    “不同你聊了,我后院还煎着药呢。”

    冉竹正欲离去,谁知飞鹭忙上去,“冉竹姑娘,让我去吧。”

    看着飞鹭飞快而去的身影,洛青辞并未多想,目光紧紧看向了一旁。

    这盆君子兰,越发好看了。

    “既然灾民都安置好了,你昨日也不来府上看我?冉竹,这盆君子兰你真的不打算给我吗?”

    “那君子兰我养了许久,中途还死了两次,我这不是怕你养不活吗?”冉竹面上一笑,语气并未松口,“你想要礼物,今日就再送你一碗人参养荣汤怎么样?”

    “别,”洛青辞忙摇了摇头,心中万分无赖,“昨日那碗药就让我睡了一下午。”

    见洛青辞沉默不言,冉竹嘴角一笑,“昨日也并非是我不愿去看你,只是受邀去瞧病,忙到下午,便不愿再出门了。”

    闻言,洛青辞瞬时起了兴致,“哦,冉竹今日也是去的那家吧?不知是那家大户人家,能让冉竹姑娘前往?我可是记得,你很少给那些人诊病的。”

    冉竹笑了笑,随意一语,“近日传闻受伤的,除了那位宣王,还会有谁?”

    那一刻,洛青辞眼中一惊,险些未坐稳。

    “怎么?很惊讶吗?”冉竹面色从容,“还是说,那位宣王,你认识?”

    洛青辞稳了稳神情,“谁认识了?你怎么会答应给他看病?”

    “那日突然有人找到我,想着宣王身世挺可怜的,我也没见过,便好奇跟去看看了。”

    冉竹随手翻看着医术,面上一片平静,“你不知道,那晚宣王腹部流了好多血,虚弱地躺在床上,被好几个老头围着,真是可怜呐。”

    “啊?”洛青辞没有想到,那人会受如此重的伤,想到这伤还是因为她,她的心情莫名复杂了几分,“后来呢?”

    “我到之后,刚开了副止血的药,便有御医前来……”

    闻言,洛青辞有些疑惑,不是说他不受皇上待见吗?忙插言道:“御医?”

    “对啊,虽是穿的便衣,我还是认出来了,”冉竹点了点头,“御医诊治一番后,宣王病情稳定了不少。不巧后来宣王病情复发,因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宣王府的,便又被请了回去。一来二去,这给宣王疗伤的事儿便落在了我头上。不过洛三啊,你可知我为何会答应此事?”

    看着冉竹打趣的神情,洛青辞眼中一顿,“你不是都说过了吗?还能有什么原因?”

    “我对这位宣王好奇是真,可也不会给自己惹麻烦,轻易答应去救治一位皇子,”冉竹面上一笑,眼中戏谑,“我愿意出手,是因为宣王意识模糊之时,我隐约听到他口中唤着‘落辞’两个字,我可是记得这是你的化名呐。好啊你洛三,到现在你还在骗我。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

    洛青辞一时语塞,她怎么也没想到,冉竹会参与进来。

    冉竹眼中戏谑不减,“让我猜猜,宣王不在令夏多年,你又离家三年,你们定然是那段日子认识的。瞧着宣王模样倒生得不错,你能让宣王受伤时都喊着你的名字,我还真看不出来啊。”

    洛青辞忙摇了摇头,“冉竹,你误会了。就算我与他认识,也是过去的事了。”

    冉竹丝毫未注意到旁人复杂的神色,继续打趣道:“我就说嘛,我给宣王诊治之时,虽未亲手上药,还是无意间撇到了他手臂上的一道伤痕。我估计那伤痕也就这两年留下的,难道是你不幸遇难,他英雄救美所致?还有就是,宣王醒后,我曾有意打探他与你的关系,他说落辞是他的一位故人。他还假设般问我,如何才能挽回或是追回一个姑娘的心。我当时并未回答,如今想来,他说的是你……”

    “不要说了!冉竹。”

    未等说完,洛青辞眼中闪过一丝冷辉,冷言一语,“如果可以,我再也不愿见到他。冉竹,我想先走了。”

    被洛青辞一身冷意所惊,冉竹定在原地。

    或许,这一切她都猜错了;或许,她说话的时候,该抬头看看她的神情。

    走出易安馆,洛青辞瞬时松了一口气。

    她承认,自己是在逃避,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久,瞧着飞鹭一脸欣喜的表情,她强将自己的情绪压下,“飞鹭,熬药有这么好玩吗?你一直在笑。”

    飞鹭收敛了些神情,面上仍是一副喜悦,“不是的,小姐。飞鹭是在为小姐高兴。”

    洛青辞不由一笑,“为我?飞鹭说来听听。”

    飞鹭看了看旁人,“昨日小姐的剑修复如初,少不了那位李公子的帮忙,今日从冉竹姑娘口中听闻诊病之事,飞鹭一听便知那三千两银子其实是李公子送给小姐的。想不到那日城门相见,小姐不过随口一说,李公子竟记在心上,真的送了银子来,还用这样一种让人易接受的方式。这位丞相府公子,待小姐还真是好。飞鹭瞧这李公子一表人才,温文尔雅,小姐就不喜欢吗?”

    听闻此番回话,洛青辞心中一顿。

    李良年喜欢她?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

    一直以来,她都视其为一个朋友,一个值得深交的不错的朋友。她从未想过,这份友情之外,还会有什么别的什么感情。

    “飞鹭这么说,难不成是喜欢李兄?飞鹭不用害羞,改日我就帮飞鹭问问,或者说,飞鹭有了喜欢的人,想嫁人了?”

    “小姐在胡说些什么呢?”飞鹭直摇着头,面上瞬时一红,跑至一旁,“我不同小姐说了,我去那边买糕点去了。”

    看着飞鹭远去的背影,洛青辞面上一笑,随意便坐在了一旁的茶摊上,打算等飞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