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荣耀
“诶，你们知道吗？这次宫中刚停下的讲学，实则就为了给诸皇子选妃呢。”
“哦，那结果如何？哪府小姐被选上了？”
“据说晋华郡主被指婚宣王，平南侯府二小姐被指婚庆王，姜家小姐被封为庆王侧妃，端王府中也多了一位侧妃。不过因为几日前钦天监测定吉日的时候，发生了些事情，皇上便将两位正妃的婚事压下，只准几位侧妃择日入王府。”
“钦天监发生了何事？”
“据说，钦天监主事在给宣王与晋华郡主测合八字的时候，意外身死。我朝向来看重此，发生了如此之事，皇上以为不吉，自然不敢违背天意。”
“原来如此，不过我倒是听说，皇上的后宫又要添位年嫔了？”
“可不是吗？就是年御史之女。据说，是位美人呢。”……
街市上，洛青辞默默听着一众议论，不由想到曾在街市上听到的两件旧事。
据说十几年前，时发瘟疫，皇室祭祀之时，年龄尚小的宣王被钦天监视为不祥，但之后那场瘟疫无故化解，他则被皇上下旨迁居平宣。
据说年前，南岭灾荒，钦天监断下密言，说要祭祀祈福，那人则被召回令夏。
钦天监，这个为南楚测定天象的官职，似乎格外受皇上重视。
洛青辞并不想深想这些事，但在听到他们谈论年家的时候，不由心中一惊。
“洛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闻言，洛青辞抬眼便看见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车上女子华服傲眉，多了几分富贵之气，“姜语姑娘得偿所愿，还未恭喜。”
闻言，姜语面上一笑，“其实，姜语出身低贱，不过一舞姬，承蒙庆王高看，才得以入王府。我也早就告诉过姑娘，两个人的角逐之中，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洛青辞有些激动，“那年家呢？也是端王一手安排的吗？”
“年家？”姜语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近来年家受挫，遭到皇上疑心。年御史献女进宫，既与几位皇子撇清了关系，又讨好了皇上，倒是个明智之举。”
闻言，洛青辞面上一惊。
她无法想象，年姐姐那般妙龄，就要常住深宫，那般温婉的女子，将要经受怎样的折磨。
姜语看着面前之人，眼中一笑，“其实，都是你情我愿之事。皇后猜到了皇上的心思，便提议皇上纳妃，皇上虽未同意，也没有反对。于是，皇后便亲自命人前往年府，询问那年家女的意见，若是她不同意也就罢了，偏生她点了头。”
点了头？怎么会！洛青辞面上不敢相信。
“其实，此次选妃人选既是朝堂上几经博弈的结果，也是早有内定，选公主陪读不过是个过场。不然，姑娘也是有机会的。”
姜语一语言罢，便示意马车离去。
洛青辞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过了半刻，她才动了动，向着一个方向，便直奔而去。
路上，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看着驾车之人，洛青辞一眼便知道车中坐的是何人，可她不敢靠近。
自己害景乐险些丢了大半条命，他应该不愿见她吧？
年府外，洛青辞急匆匆地敲门，以至管家开门之时，还未问话，她就已闯了进去。
“姑娘，你是谁？这可是年府。”
未顾身后人的追赶，她凭着感觉，四处寻找着。
终于，在一庭院中，她看见了一道倩影站在风中，目光沉思地看着院中池水。
“小姐，这……”跟来的管家停了下来，慌张说道。
年筠见到来人，眼中一顿，随即笑了笑，“哦，这位是我在宫中听学时结识的一位朋友，想必是听闻我要入宫，来看看我，还请管家通融一二，莫要告诉父亲。”
既是宫中结识的人，想必有些身份。管家犹豫片刻，终是退去。
洛青辞定在原地，看着面前那副温婉的面容，心有千言，却说不出话。
年筠面上一笑，“洛姑娘，你能在此时来看我，我很高兴。”
这一次，看着面前之人一副温婉贤淑之貌，洛青辞竟觉有些心痛，“为什么？你不是很爱他吗？为何还要入宫？”
闻言，年筠眼中一顿，她知道面前之人问的是何，只看向了一侧池水，“一身荣耀，父兄所赠，年筠别无选择。或许，这就是我要走的路。”
“不！”
那一刻，她察觉到了年筠眼中的感伤，忙走上了前，“只要你不愿意，没人强迫你的，他……他会为你想办法的。”
我宁愿他娶的人是你，洛青辞心中默言。
年筠笑着摇了摇头，“洛姑娘，此一别，恐难再见。还请姑娘珍重，莫要忘了上次见面时我对姑娘说过的话，年筠此生已无他愿。”
年筠早已告诉过姑娘，公子在我心中，堪比日月，此生未敢妄想……
洛青辞也不知道自己那日是如何走出年府的，那道孤立池旁的身影和温柔的笑意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曾经她以为，她与他萍水相逢，戏言相对，想不到也有拔剑相向的一刻；曾经她以为，他与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想不到世事变迁，造化弄人。
后来她才知道，年筠的生母早已离世，她的兄长是继母所出，她的父亲也一直不待见她。
她在年府，虽是小姐，却每日被要求学习各种才艺，过得并不如意。
……
几日间，生活再次归于平静，街上热闹依旧。那些热议的故事，不过是那平静湖面的一道水花而已。
“公子，你都盯着这湖水一上午了。”
庭院中，听岩端着新添的茶，不由感叹一语。
李良年回过神来，这才放下了手中未读的书，“听岩，你说她最近过得可好？”
“公子若再不把手中的书背完，只怕相爷就要来责问了。”
听岩喃喃一语，可看着自家公子打量着他，又尴尬地笑了笑，“听岩是说，听闻皇上前几日对去宫中讲学的小姐赏了东西，洛姑娘想必也收到了，洛老夫人想必也不会找洛姑娘不快，在府中应该过得不差。”
闻言，李良年微微点头，未再言语。
“公子既然想见洛姑娘，何不到洛府拜访？”听岩提议道。
李良年眉头微蹙，随即摇了摇头，“她乃闺阁女子，我无故拜访，总是不好的。”
“公子不主动些，哪儿能有结果？”
听岩急言一语，察觉到自己失言，索性继续劝道：“夫人不也说过，遇到喜欢的人，就要去追。公子如此优秀，不主动表现些，洛姑娘哪能瞧见公子的好？就算洛姑娘无意，公子不尝试一番又怎知结果？”
李良年眼中一顿，抬眼见到来人，随即收起了表情，忙起身行礼。
“良年，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呢？也说给为娘听听。”
丞相夫人一脸笑意地走来，眼中满是疑惑。
闻言，听岩忙上前回道：“回夫人，公子正在给听岩讲书呢。”
丞相夫人走至一旁，随手拿起书本看了一眼，不由摇了摇头，“良年啊，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书啊读得差不多就可以了，别老听你爹的。”
“为娘过来，是跟你说个事。再过几日，辰儿那丫头就要回来了，为娘想着，到时照着往年的样子办一场赏花宴热闹热闹。看，这拜帖都写好了，邀请的多是令夏相熟的几家。还剩下这几张，就给你吧。你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到时也一并接来。”
看着手中硬塞过来的几张拜帖，李良年愣了愣，“母亲，我……”
“你放心，不管是何身份，只要是你请来的人，为娘还会亏待不成？”丞相夫人面上一笑，“你心细，这赏花宴如何操办还需你为为娘多想些。辰儿在南方游玩了大半年，你这个做兄长的也该出些力才是。”
闻言，李良年只得点了点头，轻声道：“是。”
“听岩，把书放回书房，哪儿有在院中散步还看书的？我瞧着都头疼。”丞相夫人摇了摇头，便带着侍女离去。
“是。”听岩忙回着，一面收拾着书，一面欢喜，“公子方才还说没个理由，这机会不就来了吗？听岩这就去将这拜帖送到洛府如何？”
李良年看了眼手中没有署名的拜帖，还是放在了桌上，“把书给我吧，容我再想想。”
“哦，那结果如何？哪府小姐被选上了？”
“据说晋华郡主被指婚宣王，平南侯府二小姐被指婚庆王，姜家小姐被封为庆王侧妃，端王府中也多了一位侧妃。不过因为几日前钦天监测定吉日的时候，发生了些事情，皇上便将两位正妃的婚事压下，只准几位侧妃择日入王府。”
“钦天监发生了何事？”
“据说，钦天监主事在给宣王与晋华郡主测合八字的时候，意外身死。我朝向来看重此，发生了如此之事，皇上以为不吉，自然不敢违背天意。”
“原来如此，不过我倒是听说，皇上的后宫又要添位年嫔了？”
“可不是吗？就是年御史之女。据说，是位美人呢。”……
街市上，洛青辞默默听着一众议论，不由想到曾在街市上听到的两件旧事。
据说十几年前，时发瘟疫，皇室祭祀之时，年龄尚小的宣王被钦天监视为不祥，但之后那场瘟疫无故化解，他则被皇上下旨迁居平宣。
据说年前，南岭灾荒，钦天监断下密言，说要祭祀祈福，那人则被召回令夏。
钦天监，这个为南楚测定天象的官职，似乎格外受皇上重视。
洛青辞并不想深想这些事，但在听到他们谈论年家的时候，不由心中一惊。
“洛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闻言，洛青辞抬眼便看见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车上女子华服傲眉，多了几分富贵之气，“姜语姑娘得偿所愿，还未恭喜。”
闻言，姜语面上一笑，“其实，姜语出身低贱，不过一舞姬，承蒙庆王高看，才得以入王府。我也早就告诉过姑娘，两个人的角逐之中，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洛青辞有些激动，“那年家呢？也是端王一手安排的吗？”
“年家？”姜语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近来年家受挫，遭到皇上疑心。年御史献女进宫，既与几位皇子撇清了关系，又讨好了皇上，倒是个明智之举。”
闻言，洛青辞面上一惊。
她无法想象，年姐姐那般妙龄，就要常住深宫，那般温婉的女子，将要经受怎样的折磨。
姜语看着面前之人，眼中一笑，“其实，都是你情我愿之事。皇后猜到了皇上的心思，便提议皇上纳妃，皇上虽未同意，也没有反对。于是，皇后便亲自命人前往年府，询问那年家女的意见，若是她不同意也就罢了，偏生她点了头。”
点了头？怎么会！洛青辞面上不敢相信。
“其实，此次选妃人选既是朝堂上几经博弈的结果，也是早有内定，选公主陪读不过是个过场。不然，姑娘也是有机会的。”
姜语一语言罢，便示意马车离去。
洛青辞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过了半刻，她才动了动，向着一个方向，便直奔而去。
路上，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看着驾车之人，洛青辞一眼便知道车中坐的是何人，可她不敢靠近。
自己害景乐险些丢了大半条命，他应该不愿见她吧？
年府外，洛青辞急匆匆地敲门，以至管家开门之时，还未问话，她就已闯了进去。
“姑娘，你是谁？这可是年府。”
未顾身后人的追赶，她凭着感觉，四处寻找着。
终于，在一庭院中，她看见了一道倩影站在风中，目光沉思地看着院中池水。
“小姐，这……”跟来的管家停了下来，慌张说道。
年筠见到来人，眼中一顿，随即笑了笑，“哦，这位是我在宫中听学时结识的一位朋友，想必是听闻我要入宫，来看看我，还请管家通融一二，莫要告诉父亲。”
既是宫中结识的人，想必有些身份。管家犹豫片刻，终是退去。
洛青辞定在原地，看着面前那副温婉的面容，心有千言，却说不出话。
年筠面上一笑，“洛姑娘，你能在此时来看我，我很高兴。”
这一次，看着面前之人一副温婉贤淑之貌，洛青辞竟觉有些心痛，“为什么？你不是很爱他吗？为何还要入宫？”
闻言，年筠眼中一顿，她知道面前之人问的是何，只看向了一侧池水，“一身荣耀，父兄所赠，年筠别无选择。或许，这就是我要走的路。”
“不！”
那一刻，她察觉到了年筠眼中的感伤，忙走上了前，“只要你不愿意，没人强迫你的，他……他会为你想办法的。”
我宁愿他娶的人是你，洛青辞心中默言。
年筠笑着摇了摇头，“洛姑娘，此一别，恐难再见。还请姑娘珍重，莫要忘了上次见面时我对姑娘说过的话，年筠此生已无他愿。”
年筠早已告诉过姑娘，公子在我心中，堪比日月，此生未敢妄想……
洛青辞也不知道自己那日是如何走出年府的，那道孤立池旁的身影和温柔的笑意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曾经她以为，她与他萍水相逢，戏言相对，想不到也有拔剑相向的一刻；曾经她以为，他与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想不到世事变迁，造化弄人。
后来她才知道，年筠的生母早已离世，她的兄长是继母所出，她的父亲也一直不待见她。
她在年府，虽是小姐，却每日被要求学习各种才艺，过得并不如意。
……
几日间，生活再次归于平静，街上热闹依旧。那些热议的故事，不过是那平静湖面的一道水花而已。
“公子，你都盯着这湖水一上午了。”
庭院中，听岩端着新添的茶，不由感叹一语。
李良年回过神来，这才放下了手中未读的书，“听岩，你说她最近过得可好？”
“公子若再不把手中的书背完，只怕相爷就要来责问了。”
听岩喃喃一语，可看着自家公子打量着他，又尴尬地笑了笑，“听岩是说，听闻皇上前几日对去宫中讲学的小姐赏了东西，洛姑娘想必也收到了，洛老夫人想必也不会找洛姑娘不快，在府中应该过得不差。”
闻言，李良年微微点头，未再言语。
“公子既然想见洛姑娘，何不到洛府拜访？”听岩提议道。
李良年眉头微蹙，随即摇了摇头，“她乃闺阁女子，我无故拜访，总是不好的。”
“公子不主动些，哪儿能有结果？”
听岩急言一语，察觉到自己失言，索性继续劝道：“夫人不也说过，遇到喜欢的人，就要去追。公子如此优秀，不主动表现些，洛姑娘哪能瞧见公子的好？就算洛姑娘无意，公子不尝试一番又怎知结果？”
李良年眼中一顿，抬眼见到来人，随即收起了表情，忙起身行礼。
“良年，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呢？也说给为娘听听。”
丞相夫人一脸笑意地走来，眼中满是疑惑。
闻言，听岩忙上前回道：“回夫人，公子正在给听岩讲书呢。”
丞相夫人走至一旁，随手拿起书本看了一眼，不由摇了摇头，“良年啊，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书啊读得差不多就可以了，别老听你爹的。”
“为娘过来，是跟你说个事。再过几日，辰儿那丫头就要回来了，为娘想着，到时照着往年的样子办一场赏花宴热闹热闹。看，这拜帖都写好了，邀请的多是令夏相熟的几家。还剩下这几张，就给你吧。你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到时也一并接来。”
看着手中硬塞过来的几张拜帖，李良年愣了愣，“母亲，我……”
“你放心，不管是何身份，只要是你请来的人，为娘还会亏待不成？”丞相夫人面上一笑，“你心细，这赏花宴如何操办还需你为为娘多想些。辰儿在南方游玩了大半年，你这个做兄长的也该出些力才是。”
闻言，李良年只得点了点头，轻声道：“是。”
“听岩，把书放回书房，哪儿有在院中散步还看书的？我瞧着都头疼。”丞相夫人摇了摇头，便带着侍女离去。
“是。”听岩忙回着，一面收拾着书，一面欢喜，“公子方才还说没个理由，这机会不就来了吗？听岩这就去将这拜帖送到洛府如何？”
李良年看了眼手中没有署名的拜帖，还是放在了桌上，“把书给我吧，容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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