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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诡辩(上)

    晋华郡主打量了几人一眼,上前行了一礼,“回禀舅舅,昨日景乐与我和池哥哥同行,狩猎之时,遇到了东榆王子,闹了几句不愉快,不曾想景乐趁着休息的时候,偷跑了出去。巳时三刻左右,我们这才发现。之后,我们便在林中四处寻找,一直未见景乐的踪影。景乐失踪,我等未能及时通报,还请舅舅责罚。”

    晋华郡主一语,引得几人点了点头,似是印证了穆远清的部分言语。

    皇上罢了罢手,又看向了几人。

    “回禀皇上,末时一刻左右,小的和少爷同行四人在一山洞避雨。当时洛三小姐持剑站在少爷与公主之间,言语不让,有意挑起了与少爷的冲突。公主则站得有些远,一句未说,神色也很反常。”

    一侍从模样的人跪在地上,小心回道。

    “回禀皇上,我等奉命搜寻林中,在外围某处发现了打斗的痕迹,经过勘察,发现了一具野狼的尸体。在三百米外的山脚,又发现了一死马。那匹马与羽牧王子赠送给洛三小姐的那匹特征吻合,公主的尸身也是在山脚不远处发现的,经过验证,公主确实是骑马失足而死。”

    一护卫跪在地上,恭敬回道。

    “回禀皇上,经过初步查验,公主身上的致命伤与那匹死狼的爪印相符,公主面色青白,体内五脏俱碎,应是从高处坠落又受到惊吓所致。另外,那匹死马上的伤口……与洛三小姐的佩剑留下的印记吻合。”

    一御医跪在地上,恭敬回道。

    一连几人作证,似是已经描绘出了事情的全貌。

    众大臣闻言,议论纷纷。

    谁能想到,平南侯府的三小姐,竟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启禀皇上,平南侯和宣王在殿外求见。”突然,宫人通禀一声。

    “平南侯教女有失,宣王护卫景乐不当,真相未明之前,朕谁也不见。”

    皇上皱了皱眉,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太子,庆王,此事你们怎么看?”

    骤然被点名,二人眼中一顿。

    “回禀父皇,儿臣以为穆远清所言不无道理,又有了这么多人佐证,洛三小姐谋害公主,其罪当株。”

    庆王高声一语,道出了一些人的心声。

    “儿臣以为此事疑点颇多,真相如何还需再做调查。”

    闻言,太子眼中一顿,平南侯府是该倒下,却不是在这种时候,“三弟方才所说‘谋害’,可景乐素来亲善洛三小姐,洛三小姐虽有些不好的传闻,到底出于忠义之门,不知洛三小姐是出于何种原因要对一个公主下此死手?”

    太子这一提醒,又让众人生出些疑惑。平南侯府的三小姐为人如何他们不知,对平南侯却是心知肚明的。

    “自然是因为宣王。”

    庆王见状,忙回道:“洛三小姐苦恋四弟不得,因父皇给四弟和晋华郡主赐婚而心生不满,这一次,见郡主与四弟同行,遂心生歹念,将怒火发泄在景乐身上,我想晋华郡主也能从旁作证一二。”

    “这个理由我闻所未闻,”太子眼中嘲笑,“不知可有证据?”

    庆王笑了笑,“那二哥方才所说‘此事疑点颇多’,证据就在面前,不知又是哪里有疑?”……

    “启禀皇上,洛三小姐醒了!”

    一场议论,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近侍通报的这声言语,这才让上方之人揉了揉脑袋,“宣。”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一面色虚弱又不失精神的少女面色从容地走来,对着上方之人恭敬一礼,“臣女洛青辞见过皇上。”

    皇上打量着下方镇定的少女,并没有看出什么,“洛丫头既醒了,就先听听些他们所指证的,然后,再说说自己知道的。”

    “不用,臣女来时已经有所听闻。”洛青辞面上淡然,并没有起身,“穆少爷说我谋害公主,臣女不认!”

    看着少女坚定的眼神,皇上眼中一顿,“那你且说说吧。”

    众人心知,铁证如山,这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昨日围猎,我本是孤身独行,初时遇到了宣王一行人,不过很快就分道扬镳。午时左右,我确实碰到了景乐公主,公主说不喜那东榆王子,所以跑了出来。”

    “之后,我送公主回去,途中突遇暴雨。我与公主在山腰避雨,确实遇到了穆少爷和其侍从,所言不过两句,半刻之后雨停,便已离去,离去时间大概是末时两刻。”

    “再后,我带着公主继续按原路返回,不想走进林中迷阵,被困近半个时辰,与此同时,这才发现我们身后一直跟着一匹灰狼。当时我二人已是体力不支,为了公主安全,我让公主上马,先行离去。待我摆脱了危机,公主已不见踪影。”

    洛青辞语气停了停,看了眼一旁的女子,“之后……”

    “一派胡言!”

    未等说完,穆远清忙言一语,“回禀皇上,洛青辞所言简直荒谬,漏洞百出,实在让人听不下去。”

    洛青辞面上一笑,“穆少爷口口声声说我谋害公主,却不给我辩解的机会,不知这是何意?”

    “铁证如山,护卫、御医的证言就足以推断,洛三小姐竟还如此狡辩,实在是用心险恶。”

    穆远清语露轻蔑,似乎已经料定了结局。

    “穆少爷三言两语便定了我的罪,实在有失公允,”洛青辞冷笑,随即向上行了一礼,“皇上,臣女请求与穆少爷一一对峙。”

    闻言,皇上点了点头。

    洛青辞看出这头点得不情不愿,还是看向了一旁,“不知穆少爷口中的‘漏洞’是指什么?”

    穆远清似是没有料定面前之人如此倔强,随即定了定神,“我与你末时相遇,你说在午时左右就遇见了公主,中途时间你都做了什么?可是你暗中对公主做了什么手脚,使得景乐公主那般模样?”

    “我之所以未第一时间送公主回来,只因公主不愿。当时我与公主在溪边生火烤鱼,若是皇上不信,大可派人前去查探。至于公主为何不愿回去,想必皇上心知肚明。至于为何又要回去,只因遇到了口出恶言的东榆王子。”

    洛青辞看了上方之人一眼,又收回了目光,“至于穆少爷所说相遇之时发现公主面色苍白,我想大概是淋了些雨的缘故,至于对你恶言相向之类的事,可是全无发生。当时并无他人在场,穆少爷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穆远清一时气恼,“那你口中‘迷阵’又是何物?我还从未听闻有这么捕猎的,护卫也都没发现什么,焉知不是你自己杜撰的?”

    洛青辞看了眼一旁,“就拿那公孙先生的棋局来说,世间之事你未见得却并不代表它不存在,穆少爷与其问我它存不存在,不如关心一下它为何会存在。”

    “在此,我也问穆少爷几个问题。穆少爷说我对公主不轨,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是下了什么药?”

    “自然是让公主神志不清的药。”

    “哦,既然已经下药,又有狼,我为何还要制造让公主骑马坠亡的惨象呢?”

    “自然是你想要掩盖这一切,怕被人查到什么。”

    “既然公主已经坠马,我又为何还要跑回去一趟?难道不会被人发现吗?”

    “自然是你想要确认公主死活,免得公主被人救出,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