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赠字（下）
带着疑惑，我一路在宫中走着。他们会去哪里呢？
半刻之后，我在莲花池旁闻得一阵响动。
走近一看，我立即便注意到了那女子四顾的身影以及花越手中的鱼。
他们在抓我的鱼，还商量着要烤着吃。我的心中一沉，当即问出了口。
一语既出，那女子紧张了几分，花越则当即松了手，笑着说了一番解释。
他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他的表演也一点都不像，可那女子点了头。
她在帮他。是什么能让这女子做出这番举动呢？
我心中愈发疑惑，恍然这二人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似的。
最终，我终是看不出什么，放过了他们。
反正，今日之后，这宫中会恢复往日的平静。
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然而离去不过半刻，便有一道人影追来。
我看了眼天色，又看向了气喘吁吁的来人，“你是来辞行的？”
“辞行？”他先是疑惑，既而笑了笑，“那不能！濯池，你看看，小辞儿刚为我写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摊开的纸，那上面的字墨迹未干，确实出自那女子之手。
花越能让她写出字来是我所惊讶的，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毕竟他只要来了一个。
“从心。”
他伸手指了指，“瞧瞧，多好，我这人就是喜欢随心所欲，小冰清对我的评价还真是贴合。濯池，我可是赢了啊，日后我要进宫，你可不能再说什么。”
我又看了眼这纸上的字，这字写得很大，可就算被他拆成了两半，我也能认出这分明是个“怂”字。
“不说了，今日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改日我再来！”
未等我开口，他便匆匆离去。
我心中无语，又看向了那张纸。这个字上下的间距，确实大了些。
……
天转寒，飞霜忽至；行道处，浅草没雪。
不知为何，只觉有一层薄雾，隔在我与那女子的中间。
至于其中原因，或是花越的到来，或是自己的情绪不定。我被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包围。
对于我的吩咐，她不是每次都来的，可我累得抬眼之时，总会看到她的身影。
她似乎还在气我，或者在气别的什么。她似乎没有生气，只是惯性使然。
那日之后，花越果真未再进宫。
宫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女子也再也没有理由逃避，她又站到了我的身边。
可那层薄雾，一直未曾消散。
我知道那是因为什么，我的心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包裹，我的脑海一直在回想花越说的那些话。
我的心中沉寂。
这沉寂叫我不知该如何对那女子开口，不知该如何讨她欢心。
是以，我照常吩咐她，她照常做着事。她能这样在我身旁，于我而言已然足够。
我对她已然别无所求。我知她不愿过来，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那女子似乎心虚于之前的举动，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有时还站了许久。
她的恭顺叫我不解，可每当我看向她时，她又会悄然退去。
我不解。
但有一件事是我已经确认的，她不再来看我舞剑了，我也未曾见到她在花园中练习。
她为什么不来了呢？
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心愈发沉寂……
“启禀皇上，臣等还有一事请奏。”
书房中，我正欲示意下方之人退下，不由改了口，“何事？”
“皇上登基五载，如今凤位空悬，六宫空置，实是……”
“够了！”我一听便知他要说什么，“此事朕已说过，不容再议！”
紧接着，几道跪地之声传来，“微臣心知皇上忧心国事，可是皇嗣之事，亦是一国大事，关系江山稳固，还请皇上明定旨意，下旨选妃！”
看着一排跪地的身影，我心中气血翻涌，他们是真的觉得我不会发难是吗？
“这皇位给你们来做可以吧？”
瞬时，便是一道整齐的回答，“臣等惶恐！”
“惶恐？朕看你们悠闲得很。”
“微臣听闻皇上新收了个婢女，对其别有不同，这个婢女虽不知来历背景，但能得皇上青眼，算是那女子之幸。皇上若是不愿选妃，臣等请旨皇上立那女子为妃。”
闻言，我冷笑了一声，原来他们是为了这，说的还真是好听，“你们都是这么认为吗？”
看着下方默应的众人，我决定试探一番，“那好，朕这就着令礼部，准备封后大典。”
“不可！”
一语既出，瞬时有官员上前，“启禀皇上，臣等来时已向钦天监请示过，那女子来历不明，福薄命浅，恐难承此尊荣，如何当得一国之母？让其入住后宫已是恩赐，皇上若要立后，自然更有合适的人选。”
他们还搬了钦天监来？合适的人选是指他们的人吗？
我心中不由好笑，一丝怒意再也压抑不住，“钦天监？若钦天监是这般鬼言鬼语，日后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臣等惶恐！”
看着下方跪地之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看向了方才发言之人，“何尚书，季御史。”
下方二人上前，“臣在。”
“听闻何尚书之子青年才俊，尚未婚配，季御史小女年方二八，待字闺中。朕今赐婚二人，择日完婚，望二位卿家冰释前嫌、喜结连理。”
我倒要看看，在朝堂上平日争得面红耳赤的二人如何结为亲家？谁叫他们这般逼我呢。
空气凝重了半刻，最终，在我注视的目光之下，下方传来了回应，“微臣领旨。”
我的心情好了几分，“众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见下方众人沉默不言，我随即开了口，“既然无事，就退下吧。”
下方众人陆续退去，转眼之间，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是何时过来的？
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叫我不安了几分，不过此刻，我还顾不得去探究什么，“去把丞相叫来。”
我开了口，默默等待着，等待着极有可能策划这场闹剧的背后之人。
半柱香后，在宫人的通传下，我再次见到了这人。
他向我行了礼，面色不卑不亢，似乎对方才发生的全然不知一样。
“不知皇上召臣来所为何事？”
我冷笑一声，“丞相大人此来不知道吗？朕还以为丞相一路已经听闻了呢。”
他眼中一顿，“微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李良年，是你让他们来这里说那番话的吧？”
“听闻皇上新收了个婢女，微臣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皇上对之不同。”
他面上一笑，“皇上都能为微臣谋划一桩姻缘，微臣也只是顺便关心一下皇上。”
他既然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否认，我是南楚的王，有权做任何事。
“很好，”我看向了下方之人，“朕今日就告诉你，那女子，不是你能动的。”
他亦是笑了笑，“皇上这么说，倒让微臣愈发好奇那女子的来历了。”
“如果丞相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朕的底线，这南楚的丞相之位，也并非只有你李家适合。”
“臣告退。”
我心怀气愤地看着那离去之人。
这个人，表面儒雅温和，实则心眼多得很。
思绪之间，我又叫来了墨方，“宫外的传闻还是止不住吗？”
墨方微微点了点头，“是，虽然已经派人暗中压制，可众口铄金，城中百姓难免有所非议。”
闻言，我深吸了口气，“下去吧。”
这满城的流言不止，宫中就难以安定。我该怎么办呢？
半刻之后，我在莲花池旁闻得一阵响动。
走近一看，我立即便注意到了那女子四顾的身影以及花越手中的鱼。
他们在抓我的鱼，还商量着要烤着吃。我的心中一沉，当即问出了口。
一语既出，那女子紧张了几分，花越则当即松了手，笑着说了一番解释。
他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他的表演也一点都不像，可那女子点了头。
她在帮他。是什么能让这女子做出这番举动呢？
我心中愈发疑惑，恍然这二人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似的。
最终，我终是看不出什么，放过了他们。
反正，今日之后，这宫中会恢复往日的平静。
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然而离去不过半刻，便有一道人影追来。
我看了眼天色，又看向了气喘吁吁的来人，“你是来辞行的？”
“辞行？”他先是疑惑，既而笑了笑，“那不能！濯池，你看看，小辞儿刚为我写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摊开的纸，那上面的字墨迹未干，确实出自那女子之手。
花越能让她写出字来是我所惊讶的，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毕竟他只要来了一个。
“从心。”
他伸手指了指，“瞧瞧，多好，我这人就是喜欢随心所欲，小冰清对我的评价还真是贴合。濯池，我可是赢了啊，日后我要进宫，你可不能再说什么。”
我又看了眼这纸上的字，这字写得很大，可就算被他拆成了两半，我也能认出这分明是个“怂”字。
“不说了，今日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改日我再来！”
未等我开口，他便匆匆离去。
我心中无语，又看向了那张纸。这个字上下的间距，确实大了些。
……
天转寒，飞霜忽至；行道处，浅草没雪。
不知为何，只觉有一层薄雾，隔在我与那女子的中间。
至于其中原因，或是花越的到来，或是自己的情绪不定。我被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包围。
对于我的吩咐，她不是每次都来的，可我累得抬眼之时，总会看到她的身影。
她似乎还在气我，或者在气别的什么。她似乎没有生气，只是惯性使然。
那日之后，花越果真未再进宫。
宫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女子也再也没有理由逃避，她又站到了我的身边。
可那层薄雾，一直未曾消散。
我知道那是因为什么，我的心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包裹，我的脑海一直在回想花越说的那些话。
我的心中沉寂。
这沉寂叫我不知该如何对那女子开口，不知该如何讨她欢心。
是以，我照常吩咐她，她照常做着事。她能这样在我身旁，于我而言已然足够。
我对她已然别无所求。我知她不愿过来，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那女子似乎心虚于之前的举动，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有时还站了许久。
她的恭顺叫我不解，可每当我看向她时，她又会悄然退去。
我不解。
但有一件事是我已经确认的，她不再来看我舞剑了，我也未曾见到她在花园中练习。
她为什么不来了呢？
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心愈发沉寂……
“启禀皇上，臣等还有一事请奏。”
书房中，我正欲示意下方之人退下，不由改了口，“何事？”
“皇上登基五载，如今凤位空悬，六宫空置，实是……”
“够了！”我一听便知他要说什么，“此事朕已说过，不容再议！”
紧接着，几道跪地之声传来，“微臣心知皇上忧心国事，可是皇嗣之事，亦是一国大事，关系江山稳固，还请皇上明定旨意，下旨选妃！”
看着一排跪地的身影，我心中气血翻涌，他们是真的觉得我不会发难是吗？
“这皇位给你们来做可以吧？”
瞬时，便是一道整齐的回答，“臣等惶恐！”
“惶恐？朕看你们悠闲得很。”
“微臣听闻皇上新收了个婢女，对其别有不同，这个婢女虽不知来历背景，但能得皇上青眼，算是那女子之幸。皇上若是不愿选妃，臣等请旨皇上立那女子为妃。”
闻言，我冷笑了一声，原来他们是为了这，说的还真是好听，“你们都是这么认为吗？”
看着下方默应的众人，我决定试探一番，“那好，朕这就着令礼部，准备封后大典。”
“不可！”
一语既出，瞬时有官员上前，“启禀皇上，臣等来时已向钦天监请示过，那女子来历不明，福薄命浅，恐难承此尊荣，如何当得一国之母？让其入住后宫已是恩赐，皇上若要立后，自然更有合适的人选。”
他们还搬了钦天监来？合适的人选是指他们的人吗？
我心中不由好笑，一丝怒意再也压抑不住，“钦天监？若钦天监是这般鬼言鬼语，日后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臣等惶恐！”
看着下方跪地之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看向了方才发言之人，“何尚书，季御史。”
下方二人上前，“臣在。”
“听闻何尚书之子青年才俊，尚未婚配，季御史小女年方二八，待字闺中。朕今赐婚二人，择日完婚，望二位卿家冰释前嫌、喜结连理。”
我倒要看看，在朝堂上平日争得面红耳赤的二人如何结为亲家？谁叫他们这般逼我呢。
空气凝重了半刻，最终，在我注视的目光之下，下方传来了回应，“微臣领旨。”
我的心情好了几分，“众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见下方众人沉默不言，我随即开了口，“既然无事，就退下吧。”
下方众人陆续退去，转眼之间，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是何时过来的？
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叫我不安了几分，不过此刻，我还顾不得去探究什么，“去把丞相叫来。”
我开了口，默默等待着，等待着极有可能策划这场闹剧的背后之人。
半柱香后，在宫人的通传下，我再次见到了这人。
他向我行了礼，面色不卑不亢，似乎对方才发生的全然不知一样。
“不知皇上召臣来所为何事？”
我冷笑一声，“丞相大人此来不知道吗？朕还以为丞相一路已经听闻了呢。”
他眼中一顿，“微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李良年，是你让他们来这里说那番话的吧？”
“听闻皇上新收了个婢女，微臣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皇上对之不同。”
他面上一笑，“皇上都能为微臣谋划一桩姻缘，微臣也只是顺便关心一下皇上。”
他既然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否认，我是南楚的王，有权做任何事。
“很好，”我看向了下方之人，“朕今日就告诉你，那女子，不是你能动的。”
他亦是笑了笑，“皇上这么说，倒让微臣愈发好奇那女子的来历了。”
“如果丞相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朕的底线，这南楚的丞相之位，也并非只有你李家适合。”
“臣告退。”
我心怀气愤地看着那离去之人。
这个人，表面儒雅温和，实则心眼多得很。
思绪之间，我又叫来了墨方，“宫外的传闻还是止不住吗？”
墨方微微点了点头，“是，虽然已经派人暗中压制，可众口铄金，城中百姓难免有所非议。”
闻言，我深吸了口气，“下去吧。”
这满城的流言不止，宫中就难以安定。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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