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椿树
孙丽表现得极为平静，但一旁的周雪却几乎抑制不住脸上的激动。
“我们无法离开别墅，现在死了两个人，明天走不了，还是说你有办法找到决定性的证据？”
林锐看了一眼孙丽，对她的提问并不意外，现在大多数线索已经足够拼凑出一个破碎的故事了，孙丽既然能逃出杂物间，想必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林锐将颤抖的右手藏到身后，“我想，尸体应该还在别墅外面，黄诗雅她们就把那个男人埋在别墅花园里。”
孙丽看了一眼细胳膊细腿的周雪，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尸体在哪？花园面积可不小，我们两个女人，想在一天的时间里找到尸体，恐怕有点难。”
林锐眼睛朝向垃圾桶：“第一次搜索时，我们在这间卧室里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除了黄家人，还有一个陌生男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倒是记得，可这和……”正在说话的孙丽忽然神色一震，急忙道：“你昨天晚上在窗户旁见到了死者？”
“我还知道他最后钻到了哪个坑里”林锐向后退了两步，打开了窗户。
“别！我们现在利害关系一致，别做傻事！”
孙丽显然是急眼了，语气急促，甚至开始动手搬椅子。
没多久两个女人又把桌椅搬空，不过周雪虽然两手空空，但孙丽的手上始终拿着一把用拖把杆和厨刀组合起来的长矛。
“昨天晚上天太黑，我只记得他大概钻到了左侧的几棵椿树旁，不过具体是哪一棵，我忘记了。”
周雪将一瓶水递给林锐，献了个殷勤，附和道：“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最好快点把尸体挖出来！”
“杂物间有好几把铁铲，你去拿”孙丽一把将周雪扯到了一旁。
林锐的脸色慢慢变得镇定，面对孙丽的警惕，他并不想多说废话。她现在警惕是肯定的，但要不了多久，就由不得她了。
等到三人都拿到铁铲，林锐走在最前面，三人一起走出了别墅大门。
林锐一马当先，朝着一棵椿树开挖。
两个女人都没有动弹的意思。
但没多久，她们便开始焦躁起来。
平常人或许不懂，但林锐处理过不少纠纷，见过不少案件。
挖坑埋人听着简单，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挖一个能埋人，大概一米见深的坑，身强体壮的男人也得挖上一个多小时。
更何况这里有足足七棵椿树，就算林锐不知疲惫。都挖上一遍，天都快黑了。
眼见一个坑挖完，却连只老鼠都看不到，周雪终于按耐不住，挥舞着铲子也开始铲土挖坑。
林锐扶着腰，理所当然地坐在一旁休息。
30分钟不到，周雪连腰都挺不直了，但脚下的坑却不大。
她扶着腰靠在小树上，目光在孙丽身上流转。用三分抱怨，七分畏惧的声调，嘟囔道：“这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尸体啊，加上明天那一上午也够呛吧。”
林锐用余光扫过别墅上方的摄像头，最后看向孙丽，从鼻孔中喷出一道浊气，嗤笑一声，扛起铲子顶替了周雪的位置。
孙丽看了一会儿林锐，又看了一眼靠在小树上休息的周雪。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将周雪唤了过去，将手中的长矛交给了周雪。
林锐看着这一幕，心异常的平静。
他加快了速度，将周雪铲出的坑，向下挖到一米深左右，这才一言不发地越过孙丽，来到了第四棵香椿旁。
20分钟后，孙丽停止了挖掘，扭头看向了林锐。
在他脚下，一股恶臭味从泥土中溢了出来。
又半个小时过去，一具尸体已经完整的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别抓着你那把破矛干愣着了，来帮忙把尸体抬出来！”林锐虽然看似在和周雪说话，但不悦的眼神，朝向的却是孙丽。
眼见尸体已经找到，而且面孔的确很像照片中的男人，孙丽终于放下了警惕，朝身后的周雪点了点头。
三人一起合力将尸体抬了出来。
周雪强忍恶心，胆战心惊的观察着尸体的脸，“真是怪了，这具尸体死了多久了？还没有腐败。”
找到尸体的孙丽，心情好了不少，她没注意到林锐不知何时退到了后面，“鬼都有了，区区一具不会腐败的尸体有什么好奇怪的。”
周雪兴奋地握拳，“这样我们就算解决事件了吧？反正后两起凶案的罪魁祸首其一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黄诗雅。”
“应该没错了！接下来等中介过来就可以了。”
孙丽恢复了对林锐的信任，下意识地扭头想要争取林锐的意见，却发现一直位于她左侧的林锐已经不知去处。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不，你等不到了！”
孙丽回过头，在铁锹拍到额头之前，已经听到了周雪的尖叫声。
“咣当！”一声闷响，铁锹重重砸在了孙丽的脑门上。
一阵眩晕过后，孙丽恍惚间想起了一个孩童的面孔。回光返照的她抓住飞走的意识，右手紧握，胡乱地挥舞了一下。
见到这一幕的林锐心一紧。
那堆心和泥的肮脏混合物里，传出一个幼稚的声音。
拍晕她，或许也行……
“不！她必须死！”
林锐咆哮一声，举起铁锹朝着孙丽的脖子斜砍了过去。
破损的大动脉溅出一道血花，将一旁尖叫的周雪吓得当场呆住。
林锐直到刚刚，忽然感觉不到愈发寒冷的心脏了，他看着倒在血泊之中，不断抽搐的孙丽，下意识地摸向了心脏的位置。
待摸到一片温暖后，他又“呵呵”哭笑两声。
随后他拿起长矛，径直朝着双腿朝内侧弯曲，吓得几乎站不住脚的周雪走去。暴力地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一楼卫生间。
周雪无助的用指甲撕扯着林锐的手臂，将那条手臂抓得血肉模糊。
感受着手臂上的疼痛，林锐心中舒畅了一些。
他重重关上一楼卫生间的大门，甩手给了周雪一巴掌，在她耳边轻声道：“想活命，就好好听我说话！”
“我们无法离开别墅，现在死了两个人，明天走不了，还是说你有办法找到决定性的证据？”
林锐看了一眼孙丽，对她的提问并不意外，现在大多数线索已经足够拼凑出一个破碎的故事了，孙丽既然能逃出杂物间，想必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林锐将颤抖的右手藏到身后，“我想，尸体应该还在别墅外面，黄诗雅她们就把那个男人埋在别墅花园里。”
孙丽看了一眼细胳膊细腿的周雪，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尸体在哪？花园面积可不小，我们两个女人，想在一天的时间里找到尸体，恐怕有点难。”
林锐眼睛朝向垃圾桶：“第一次搜索时，我们在这间卧室里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除了黄家人，还有一个陌生男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倒是记得，可这和……”正在说话的孙丽忽然神色一震，急忙道：“你昨天晚上在窗户旁见到了死者？”
“我还知道他最后钻到了哪个坑里”林锐向后退了两步，打开了窗户。
“别！我们现在利害关系一致，别做傻事！”
孙丽显然是急眼了，语气急促，甚至开始动手搬椅子。
没多久两个女人又把桌椅搬空，不过周雪虽然两手空空，但孙丽的手上始终拿着一把用拖把杆和厨刀组合起来的长矛。
“昨天晚上天太黑，我只记得他大概钻到了左侧的几棵椿树旁，不过具体是哪一棵，我忘记了。”
周雪将一瓶水递给林锐，献了个殷勤，附和道：“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最好快点把尸体挖出来！”
“杂物间有好几把铁铲，你去拿”孙丽一把将周雪扯到了一旁。
林锐的脸色慢慢变得镇定，面对孙丽的警惕，他并不想多说废话。她现在警惕是肯定的，但要不了多久，就由不得她了。
等到三人都拿到铁铲，林锐走在最前面，三人一起走出了别墅大门。
林锐一马当先，朝着一棵椿树开挖。
两个女人都没有动弹的意思。
但没多久，她们便开始焦躁起来。
平常人或许不懂，但林锐处理过不少纠纷，见过不少案件。
挖坑埋人听着简单，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挖一个能埋人，大概一米见深的坑，身强体壮的男人也得挖上一个多小时。
更何况这里有足足七棵椿树，就算林锐不知疲惫。都挖上一遍，天都快黑了。
眼见一个坑挖完，却连只老鼠都看不到，周雪终于按耐不住，挥舞着铲子也开始铲土挖坑。
林锐扶着腰，理所当然地坐在一旁休息。
30分钟不到，周雪连腰都挺不直了，但脚下的坑却不大。
她扶着腰靠在小树上，目光在孙丽身上流转。用三分抱怨，七分畏惧的声调，嘟囔道：“这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尸体啊，加上明天那一上午也够呛吧。”
林锐用余光扫过别墅上方的摄像头，最后看向孙丽，从鼻孔中喷出一道浊气，嗤笑一声，扛起铲子顶替了周雪的位置。
孙丽看了一会儿林锐，又看了一眼靠在小树上休息的周雪。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将周雪唤了过去，将手中的长矛交给了周雪。
林锐看着这一幕，心异常的平静。
他加快了速度，将周雪铲出的坑，向下挖到一米深左右，这才一言不发地越过孙丽，来到了第四棵香椿旁。
20分钟后，孙丽停止了挖掘，扭头看向了林锐。
在他脚下，一股恶臭味从泥土中溢了出来。
又半个小时过去，一具尸体已经完整的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别抓着你那把破矛干愣着了，来帮忙把尸体抬出来！”林锐虽然看似在和周雪说话，但不悦的眼神，朝向的却是孙丽。
眼见尸体已经找到，而且面孔的确很像照片中的男人，孙丽终于放下了警惕，朝身后的周雪点了点头。
三人一起合力将尸体抬了出来。
周雪强忍恶心，胆战心惊的观察着尸体的脸，“真是怪了，这具尸体死了多久了？还没有腐败。”
找到尸体的孙丽，心情好了不少，她没注意到林锐不知何时退到了后面，“鬼都有了，区区一具不会腐败的尸体有什么好奇怪的。”
周雪兴奋地握拳，“这样我们就算解决事件了吧？反正后两起凶案的罪魁祸首其一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黄诗雅。”
“应该没错了！接下来等中介过来就可以了。”
孙丽恢复了对林锐的信任，下意识地扭头想要争取林锐的意见，却发现一直位于她左侧的林锐已经不知去处。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不，你等不到了！”
孙丽回过头，在铁锹拍到额头之前，已经听到了周雪的尖叫声。
“咣当！”一声闷响，铁锹重重砸在了孙丽的脑门上。
一阵眩晕过后，孙丽恍惚间想起了一个孩童的面孔。回光返照的她抓住飞走的意识，右手紧握，胡乱地挥舞了一下。
见到这一幕的林锐心一紧。
那堆心和泥的肮脏混合物里，传出一个幼稚的声音。
拍晕她，或许也行……
“不！她必须死！”
林锐咆哮一声，举起铁锹朝着孙丽的脖子斜砍了过去。
破损的大动脉溅出一道血花，将一旁尖叫的周雪吓得当场呆住。
林锐直到刚刚，忽然感觉不到愈发寒冷的心脏了，他看着倒在血泊之中，不断抽搐的孙丽，下意识地摸向了心脏的位置。
待摸到一片温暖后，他又“呵呵”哭笑两声。
随后他拿起长矛，径直朝着双腿朝内侧弯曲，吓得几乎站不住脚的周雪走去。暴力地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一楼卫生间。
周雪无助的用指甲撕扯着林锐的手臂，将那条手臂抓得血肉模糊。
感受着手臂上的疼痛，林锐心中舒畅了一些。
他重重关上一楼卫生间的大门，甩手给了周雪一巴掌，在她耳边轻声道：“想活命，就好好听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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