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小镇尔塔（九）
“哈德！你怎么能把那些外地人带进来？！”
幽暗的房间之中，法拉吉两鬓的胡须颤抖得宛若张口欲噬的长虫。在他对面，哈德将干柴一般的左臂伸进跳动不息的火焰之中。
“没有用的东西！”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我……”
“既然废了还留他做什么？”袖管一点点化为灰烬，焦黑的皮肤再次燃烧，有些干瘪的血肉在高温的作用下滋滋作响。
啊——！
黑影掠过，哈德先是惨叫一声，接着是抑制不住的闷哼，冷汗直流，这样足足过了几分钟才在法拉吉细如针芒的瞳孔中缓缓吐出一口气：“药——”
“哦……哦……我这就去拿。”
“法拉吉大哥，让我来吧。”伴随着轮毂的声音，暖风一般醉人的声音自幽暗中响起，比那火焰更加温暖。
“艾米娜？”
“这些事还是交给我们女孩子吧，你和我哥一样，总是毛手毛脚的。”艾米娜从双腿上的托盘中取出早就准备的纱布和草药，开始为哈德包扎伤口。
“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我还有用。”艾米娜的手微微一顿，就像是突然忘记了熟悉的字该怎么写，随即又恢复了神采，包扎的手法更加熟练。
“我先去休息了。”
“去吧，我们的天使。”哈德在艾米娜的额头轻轻一吻。
“我们被算计了，在沙漠之城中了埋伏。除了骑士团，还有外地来的帮手。”沙漠的夜冷得吓人，哈桑的眼睛透过烤火手掌的指缝，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们，我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伊拉那家伙耍我们？！”法拉吉突得站起，瞳孔中火焰跳动不息。
“把仙人掌当作武器，就要有被扎得遍体鳞伤的觉悟。”法拉吉沉默了。
“这次是我们有些大意了。”
“那些外地人？”
“嗯……可能是一样的。”
“那不如……”
“暂时不用，也许他们还能派上用场。”
法拉吉还欲再说，哈德却挥了挥手，示意谈话到此为止。
等到法拉吉离开，整间密室就只剩下哈德一个人。他坐在黑暗里，眼中是舞动不息的火焰。角落里，一头全身黑甲的蜥蜴将最后一点骨肉吞下，利齿和臂骨摩擦碰撞发出的嘎吱声和着哈德的心跳声。
“走吧，让我成为你。”
……
尔塔小镇，后山。
哈德迈入了黑暗之中，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你怎么来了？我可是听说镇子上来了陌生人，这个时候你不该来。”一个尖嘴尖耳的白狼模样的脑袋睁着血红色的眼睛，利齿尖牙开合，声音宛若还未变声的男童。
“你不是早就盼着我来吗？貉姨。”哈德的目光从血红如豆一样的兽瞳越过往下，与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对峙。
“你可从来没叫得这么亲热过。”这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嵌在一张陶盆般的脸上，眼角的鱼尾纹皱得更深了。名为貉的女人嘴唇微张，声如男童。
通体雪白的貉小心翼翼地挪动鸡爪一般萎缩的四肢，在女人的头顶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一对红豆小眼和女人的眼睛同时看向哈德空荡荡的左臂，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
“原来是迫不得已。我早就和你说过，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
“的确是迫不得已，我要的可不止左臂。”
“你可想好了？你的确是我见过最完美的身体，但风险还是有的。我不强制你接种，但如果你自愿的话，我可不会拒绝，好侄子。”
“我路上遇到了一个家伙，和你曾经提到过的附体天赋很像。”
“你说什么？！”男童的声音陡然拔高，女人盯着哈德，那样子仿佛在说：如果你是在开玩笑，就算你是我的亲侄子我也会把你撕得粉碎。
“这是我从他身上取下的，可不像是人类的体毛。”哈德右手伸进怀中后拿出，那是一把钢针一般的熊毛。
女人有些颤抖地从哈德手上接过熊猫，凑在眼前仔细观察，又陶醉地问了一闻：“不错，很强壮的身体，不可能是人类。”
“你不是从哪里杀了头熊来骗我的吧？！”
“貉姨，我们沙漠哪有熊啊？那是个外地人，而且他不知为何一直都维持着附体状态。”
貉姨的眼睛盯着手中的熊毛不放，仿佛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宝。人类如果也拥有灵兽一样强横的身体，力量速度还有坚实的甲胄和利爪，那么就算是不能灵醒的普通人也不用再像蝼蚁一样活着。
她做梦都想找到一个具有附体天赋的人类进行研究，这是人兽合一的完美天赋。可惜，除了那位强大到她想都不敢想的西南柱石，她还从未听说谁拥有这种稀有的灵性天赋。
没想到……
“快！把他带过来！我要他！完美的身体啊……我只要稍作研究，异化接种的成功率至少也可以提高三成，副作用也能够降低。”
“貉姨不要着急。”哈德早就知道附体天赋的出现一定会让他这个沉迷异化研究的姨妈陷入疯狂。
“那人很强，而且不是一个人，我们得从长计议。”
“不错，你说的对。拥有附体天赋的灵师是同境王者。不过……哈德，你一定要帮姨妈这个忙！姨妈什么都答应你！”
“当然，这是我们共同的理想。”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
“你疯了吗？现在的还不够？成功率还不到十分之一！他们可都是我们的族人！”
“我没疯，貉姨。想想你已经等了多少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科学需要大量的数据，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牺牲是必要的，哈德在心中暗暗补了一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貉姨。今天付出的代价是为了更好的明天。你忘了艾米娜的腿吗？”
“我没有……”
“你忘了你的姐姐，我的父亲和母亲，还有……”
“别说了！你别说了！”貉姨厉声尖叫，张嘴不停地发出歇斯底里地呜咽声：“我答应你。”
哈德一把将女人拥入怀中，与那双血红如豆的兽瞳对视，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
“禀报大主教！伊拉将军及其所属骑士团已经集结完毕，正在等待沙主的召唤！”
沙漠之城中心位置的巨大宫殿里，一名沙衣修士单膝跪在金沙铺就的地面，力道之猛，将脚边的金沙纷纷溅了起来。他声音颤抖，有止不住的兴奋。
沙主的光芒即将照亮沙漠的每一个角落。
“嗯，我这就去请沙主祝福我们的骑士。”坐首的男人微微颔首，听不出喜怒。
“报——报——报告大主教！”就在此时，一名骑士驾驭着骆驼冲进了宫殿，直到大殿门口才慌忙下了骆驼，连滚带爬地冲进殿中，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柔软的金沙之中。
“放肆！未经通传便闯入！沙主沉睡之地岂容你胡闹！”两侧修士没来得及阻止，赶忙大喝。金沙之上灵力涌动，数个人脸大小的脚印已经显露出来。
“事情紧急，还请大主教原谅。”骑士的脑袋埋得更低了，汗水滴在金沙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正欲起身前往殿后的男子挥了挥手，那股即将吞没骑士的凶悍之气才终于消失：“说吧，是什么事如此紧急？”
“是……是……”幸免于难的骑士说话仍然有些结巴，他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将大半个额头都埋进沙里才继续说道，“伊拉将军说他听到了沙主的召唤，此时正是出征的吉时。已经……已经率领骑士团开拔了。”
“哦？伊拉是这么说的？”
“是……是的。伊拉将军说，沙主的召唤不容拒绝，只好让我前来禀告大主教。”
“大胆！大主教还未祈福，伊拉将军怎敢胡乱开拔？！说！是不是你在假传消息？！”
“不……不敢。伊拉将军在校场中神游了半刻钟，醒来后说是沙主召唤。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你——”卫士大怒，正欲再度出手将骑士拿下，却感到一股柔和且强大的力量将自己束缚住了。
“好啦，骑士是不会说谎的。”大主教右手一扬，殿内的金沙便如一只柔软的大手将骑士扶了起来。
“所有信仰沙主的人都有聆听沙主的机会，看来伊拉修为实力有所进步，信仰也更加虔诚。你去吧。”
“告诉伊拉将军，沙主会指引他将异教徒铲除殆尽。沙民们都等着他凯旋的消息。”
“是！赞美沙主！”骑士与修士异口同声。
片刻之后，大殿恢复了平静，只有雪白的帷幔被风吹起，抚平了金沙的浪涛。
“中都的那些人，去了吗？”
“禀告大主教，他们已经随骑士团一起出发了。”
“阿木呢？他怎么没来？”
“大护法他……他说在为沙民祈福。还说……”
“说什么？”
“说祈福要连续不断，不能被打扰。”
“哦？是这样吗？我应该向阿木和哲里学习啊。你们下去吧，我也要闭关祈福。大将军凯旋之前禁止任何人打扰。”
“是！赞美沙主！”
……
沙漠之城城中有一片郁郁葱葱的胡杨林，胡杨林环抱着沙民们赖以生存的一处地底清泉——沙主的眼泪。清泉终年不断，终于汇聚成了一片城中之湖。
最早，沙漠之城便是围绕这泉眼修建的。
大护法的宫殿位于沙漠之城中心，恰好在湖泊的南端，而在隔湖相望的对岸，名叫阿木的老人便真如一颗枯木一般盘坐在一具倒了不知多少年的胡杨木壳之中，不停念诵着常人听不懂的故事。
“天，要变了。”
幽暗的房间之中，法拉吉两鬓的胡须颤抖得宛若张口欲噬的长虫。在他对面，哈德将干柴一般的左臂伸进跳动不息的火焰之中。
“没有用的东西！”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我……”
“既然废了还留他做什么？”袖管一点点化为灰烬，焦黑的皮肤再次燃烧，有些干瘪的血肉在高温的作用下滋滋作响。
啊——！
黑影掠过，哈德先是惨叫一声，接着是抑制不住的闷哼，冷汗直流，这样足足过了几分钟才在法拉吉细如针芒的瞳孔中缓缓吐出一口气：“药——”
“哦……哦……我这就去拿。”
“法拉吉大哥，让我来吧。”伴随着轮毂的声音，暖风一般醉人的声音自幽暗中响起，比那火焰更加温暖。
“艾米娜？”
“这些事还是交给我们女孩子吧，你和我哥一样，总是毛手毛脚的。”艾米娜从双腿上的托盘中取出早就准备的纱布和草药，开始为哈德包扎伤口。
“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我还有用。”艾米娜的手微微一顿，就像是突然忘记了熟悉的字该怎么写，随即又恢复了神采，包扎的手法更加熟练。
“我先去休息了。”
“去吧，我们的天使。”哈德在艾米娜的额头轻轻一吻。
“我们被算计了，在沙漠之城中了埋伏。除了骑士团，还有外地来的帮手。”沙漠的夜冷得吓人，哈桑的眼睛透过烤火手掌的指缝，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们，我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伊拉那家伙耍我们？！”法拉吉突得站起，瞳孔中火焰跳动不息。
“把仙人掌当作武器，就要有被扎得遍体鳞伤的觉悟。”法拉吉沉默了。
“这次是我们有些大意了。”
“那些外地人？”
“嗯……可能是一样的。”
“那不如……”
“暂时不用，也许他们还能派上用场。”
法拉吉还欲再说，哈德却挥了挥手，示意谈话到此为止。
等到法拉吉离开，整间密室就只剩下哈德一个人。他坐在黑暗里，眼中是舞动不息的火焰。角落里，一头全身黑甲的蜥蜴将最后一点骨肉吞下，利齿和臂骨摩擦碰撞发出的嘎吱声和着哈德的心跳声。
“走吧，让我成为你。”
……
尔塔小镇，后山。
哈德迈入了黑暗之中，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你怎么来了？我可是听说镇子上来了陌生人，这个时候你不该来。”一个尖嘴尖耳的白狼模样的脑袋睁着血红色的眼睛，利齿尖牙开合，声音宛若还未变声的男童。
“你不是早就盼着我来吗？貉姨。”哈德的目光从血红如豆一样的兽瞳越过往下，与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对峙。
“你可从来没叫得这么亲热过。”这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嵌在一张陶盆般的脸上，眼角的鱼尾纹皱得更深了。名为貉的女人嘴唇微张，声如男童。
通体雪白的貉小心翼翼地挪动鸡爪一般萎缩的四肢，在女人的头顶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一对红豆小眼和女人的眼睛同时看向哈德空荡荡的左臂，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
“原来是迫不得已。我早就和你说过，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
“的确是迫不得已，我要的可不止左臂。”
“你可想好了？你的确是我见过最完美的身体，但风险还是有的。我不强制你接种，但如果你自愿的话，我可不会拒绝，好侄子。”
“我路上遇到了一个家伙，和你曾经提到过的附体天赋很像。”
“你说什么？！”男童的声音陡然拔高，女人盯着哈德，那样子仿佛在说：如果你是在开玩笑，就算你是我的亲侄子我也会把你撕得粉碎。
“这是我从他身上取下的，可不像是人类的体毛。”哈德右手伸进怀中后拿出，那是一把钢针一般的熊毛。
女人有些颤抖地从哈德手上接过熊猫，凑在眼前仔细观察，又陶醉地问了一闻：“不错，很强壮的身体，不可能是人类。”
“你不是从哪里杀了头熊来骗我的吧？！”
“貉姨，我们沙漠哪有熊啊？那是个外地人，而且他不知为何一直都维持着附体状态。”
貉姨的眼睛盯着手中的熊毛不放，仿佛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宝。人类如果也拥有灵兽一样强横的身体，力量速度还有坚实的甲胄和利爪，那么就算是不能灵醒的普通人也不用再像蝼蚁一样活着。
她做梦都想找到一个具有附体天赋的人类进行研究，这是人兽合一的完美天赋。可惜，除了那位强大到她想都不敢想的西南柱石，她还从未听说谁拥有这种稀有的灵性天赋。
没想到……
“快！把他带过来！我要他！完美的身体啊……我只要稍作研究，异化接种的成功率至少也可以提高三成，副作用也能够降低。”
“貉姨不要着急。”哈德早就知道附体天赋的出现一定会让他这个沉迷异化研究的姨妈陷入疯狂。
“那人很强，而且不是一个人，我们得从长计议。”
“不错，你说的对。拥有附体天赋的灵师是同境王者。不过……哈德，你一定要帮姨妈这个忙！姨妈什么都答应你！”
“当然，这是我们共同的理想。”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
“你疯了吗？现在的还不够？成功率还不到十分之一！他们可都是我们的族人！”
“我没疯，貉姨。想想你已经等了多少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科学需要大量的数据，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牺牲是必要的，哈德在心中暗暗补了一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貉姨。今天付出的代价是为了更好的明天。你忘了艾米娜的腿吗？”
“我没有……”
“你忘了你的姐姐，我的父亲和母亲，还有……”
“别说了！你别说了！”貉姨厉声尖叫，张嘴不停地发出歇斯底里地呜咽声：“我答应你。”
哈德一把将女人拥入怀中，与那双血红如豆的兽瞳对视，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
“禀报大主教！伊拉将军及其所属骑士团已经集结完毕，正在等待沙主的召唤！”
沙漠之城中心位置的巨大宫殿里，一名沙衣修士单膝跪在金沙铺就的地面，力道之猛，将脚边的金沙纷纷溅了起来。他声音颤抖，有止不住的兴奋。
沙主的光芒即将照亮沙漠的每一个角落。
“嗯，我这就去请沙主祝福我们的骑士。”坐首的男人微微颔首，听不出喜怒。
“报——报——报告大主教！”就在此时，一名骑士驾驭着骆驼冲进了宫殿，直到大殿门口才慌忙下了骆驼，连滚带爬地冲进殿中，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柔软的金沙之中。
“放肆！未经通传便闯入！沙主沉睡之地岂容你胡闹！”两侧修士没来得及阻止，赶忙大喝。金沙之上灵力涌动，数个人脸大小的脚印已经显露出来。
“事情紧急，还请大主教原谅。”骑士的脑袋埋得更低了，汗水滴在金沙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正欲起身前往殿后的男子挥了挥手，那股即将吞没骑士的凶悍之气才终于消失：“说吧，是什么事如此紧急？”
“是……是……”幸免于难的骑士说话仍然有些结巴，他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将大半个额头都埋进沙里才继续说道，“伊拉将军说他听到了沙主的召唤，此时正是出征的吉时。已经……已经率领骑士团开拔了。”
“哦？伊拉是这么说的？”
“是……是的。伊拉将军说，沙主的召唤不容拒绝，只好让我前来禀告大主教。”
“大胆！大主教还未祈福，伊拉将军怎敢胡乱开拔？！说！是不是你在假传消息？！”
“不……不敢。伊拉将军在校场中神游了半刻钟，醒来后说是沙主召唤。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你——”卫士大怒，正欲再度出手将骑士拿下，却感到一股柔和且强大的力量将自己束缚住了。
“好啦，骑士是不会说谎的。”大主教右手一扬，殿内的金沙便如一只柔软的大手将骑士扶了起来。
“所有信仰沙主的人都有聆听沙主的机会，看来伊拉修为实力有所进步，信仰也更加虔诚。你去吧。”
“告诉伊拉将军，沙主会指引他将异教徒铲除殆尽。沙民们都等着他凯旋的消息。”
“是！赞美沙主！”骑士与修士异口同声。
片刻之后，大殿恢复了平静，只有雪白的帷幔被风吹起，抚平了金沙的浪涛。
“中都的那些人，去了吗？”
“禀告大主教，他们已经随骑士团一起出发了。”
“阿木呢？他怎么没来？”
“大护法他……他说在为沙民祈福。还说……”
“说什么？”
“说祈福要连续不断，不能被打扰。”
“哦？是这样吗？我应该向阿木和哲里学习啊。你们下去吧，我也要闭关祈福。大将军凯旋之前禁止任何人打扰。”
“是！赞美沙主！”
……
沙漠之城城中有一片郁郁葱葱的胡杨林，胡杨林环抱着沙民们赖以生存的一处地底清泉——沙主的眼泪。清泉终年不断，终于汇聚成了一片城中之湖。
最早，沙漠之城便是围绕这泉眼修建的。
大护法的宫殿位于沙漠之城中心，恰好在湖泊的南端，而在隔湖相望的对岸，名叫阿木的老人便真如一颗枯木一般盘坐在一具倒了不知多少年的胡杨木壳之中，不停念诵着常人听不懂的故事。
“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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