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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对实力强一定有所误解

    严功双目一睁,讶然道:“马仙长的意思是?”在经历最初的惊讶之后,他也明白了马顾话里的意思,随即浮现出兴奋且狠辣的神色。

    回头再看了下寂静幽深但又空无一人的小道,马顾分析道:“这两人此时出现在谷口的位置,作为一个修士却丝毫没有往那儿藏有重宝的地方瞧上一眼。也只说明他们只能是从谷中的方向出来,且已从中获得了相应的好处。没想到咱们谷中尚未入,却送上两头肥羊。”

    马顾笑意满满且眼神火热的看着坐在他前方的两人,已将都仰二人的身家看作了囊中之物,就算都融没有得到什么宝物,但身处大宗内总有些他这些散修没有的修炼所用的丹药之物。

    只是他瞧着这淡定坐着,无丝毫慌张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惊疑。明明一个只是凡人,另一个也堪堪炼气二层的修为,何来这般的自信?

    将心里的犹豫抛去,想必一个大宗弟子没有经历过修士之间的残酷争斗,且养尊处优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所致。

    他话已说得这么直白了,没想到都融却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将最后一块糕点送入嘴里,美滋滋地嚼着,含糊不清地道:“分...分析得不错,我...我觉得你不去做个捕快真是屈才了。”

    “哼,死到临头还在逞口舌之利。”马顾眼神阴冷,光是这二人对他地不屑就已让他倍加恼火。

    几人身后,长相偏猥琐的人略有犹豫地问道:“马仙长,你们同为修士,可...可有把握?”

    都融视线穿过,发现说话之人是严盛,嘲讽一笑。几年过去了,此子还是这般恃强凌弱但同时也是个软柿子。

    “你且放心,我用神识查探过你这仇家,本以为进了大宗会有什么出息还让我有些慎重,不料却是个修炼两年有余还只是个停留在炼气二层的废物。而他身旁的那个女子你们也无需担心,只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哪怕你们身上武者所有的内力也没有半分。”

    马顾淡淡一笑,显露出“高人”的气势,他只觉得能将同为修士的人狠狠踩在脚下,这感觉前所未有地舒爽。指着都融的脸,自觉非常霸气地吐露出一句话。

    “就这种货色,以我这般实力强的阶层差下,至少可以同时打十个!”

    轻轻地将筷子放在已经空了的蒸笼上,处于轻微的强迫症都融还将其仔细地对齐,才慢悠悠地回头瞧了他一眼。“这位道兄,我觉得你莫不是对‘实力强’这三个字有什么误解?”

    高人的风度,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抨击地轰然崩塌。马顾脸上青红交替,咬着牙道:“好得很,你若真有什么不错的符器法宝也别太自得了,就以你的修为能发挥出几分成效?我马上就能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境界差距所带来的碾压。”

    这时严功凑至他身旁,神色中带着异常的潮红。“马仙长,一会儿你取此子性命且随意,不知可否将他身边的女子留下,虽不见其真容,但这等气质之下想来也必是个美人。”

    他身后的严盛与严山广二人相望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惊喜且急不可耐的神色。

    “凡人女子我没什么兴趣,还不够我几次采补的,你们要的话尽情玩乐即可,就当我送你们的随手礼。”马顾挥了挥手,十分“大方”道。

    再次撕破脸,严功也没什么顾忌了,只是稍微则身两步半躲在马顾身后,对都融讥讽道:“怪就怪你学艺不精,当年让你一家侥幸逃脱,可惜今日再无第二个臭老头保你性命和女人!”

    瞧着这几个似已稳坐钓鱼台的人在一旁自说自话,都融颇为无语,这言语和行为和当年如出一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再反观身边的仰澜曦,虽不见她说话,但俏脸含霜,那眸间的阴沉已隐隐地往杀意转换。

    “你们这是饿狗下茅房,找死啊。”

    都融内心腹诽道,看着这几人地眼光也愈加戏谑。

    神识,这东西在他身上似乎从来都不曾凑效,以神识探测来定义他的人,最终貌似都吃了大苦头。

    同时严功对马顾向店铺内已吓得慌张失色的林家爷孙使了使眼色。

    “仙长,这二人留不得,此子即已进了本地大宗。即便是一个不入流的弟子,但若有风声透露,碍于门派颜面定然会找你我的麻烦!”

    “看来严兄弟思虑周全,能想到这点甚好,那便交给你收拾手尾了。”

    严功说完,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都融身上,修士哪怕修为再低,若一心要逃寻常武者是断断截不住的。自己只要稍加留神,此子也定如瓮中之鳖难逃他的手心。

    他现在气定神闲,宛若猫抓耗子般玩乐的心态看着眼前的猎物。

    严功等几人见自家供奉的仙师封住了都融的动作,眼神示意之下再无犹豫。

    严盛与严山广二人,朝着躲在铺中的林家老少掠去,以他们后天武者的身法,几个闪动下便已欺身至小屋门口,高高提起手中的兵器就欲砍下,几可预测下一刻便要血溅当场。

    那如山压来的两道身影,遮挡住照入屋内的阳光,也让屋内的老少心中洒满了灰暗,他们两人比之普通人的行动都不及,谈何躲避两个先天武者的追杀?

    林平安那浑浊的眼中已然绝望,将小脸煞白,失声尖叫的孙女搂入怀中。

    用他那谈不上宽厚的脊背面对这刀光剑影,哪怕是死,也能让自己的孙女多活一刻,哪怕是一瞬。

    可惜了,爷爷看不到你出嫁的那一天了。

    这是林平安最后的想法,这该死的人生,似乎正狞笑着将他这一生的悲惨凄凉从头到尾连成一个基调,在这里落下收篇的休止符。

    一滴老泪落下,滴在了林珠的脸上。在他怀里的孙女在意识到生命走向终止时,也反常的安静了下来,看着这饱经风霜摧残地苍老脸庞,抬起小手擦掉林平安眼角的泪痕,嘶哑地喊了一声“爷爷......”

    如无意外,这两条两条无辜性命便要命丧于此。但事情的发展,往往有出人意料的一面。

    轻微连贯的“嗤嗤”声,如潜龙伏地,自严盛与严山广二人的身后传来,只不过这声音太过轻微无法察觉。

    正当手中的刀刃要朝着老少砍下去时,他们二人只觉得脚后跟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扯,同时身体被某样东西顺着爬上来,蔓延到手臂的高度。

    小臂一紧,沛不可当的巨力传来,二人只觉手腕要被勒碎般。吃疼脱力之下手中的兵器软软地掉了下来,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发出了“锵啷”的金戈敲击声,摇了几下归于沉寂。

    场中的几人,都惊讶地发现严盛与严山广身上不知何时缠满了一圈圈褐色的藤曼,桎梏得二人动弹不得。

    顺着在地上绵延的藤曼看去,才发现这源头竟是出自都融脚下,而他现在仍只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半丝挪动。

    再看他那开朗帅气的脸上,剑眉紧锁,嘴唇紧抿,显然已动了真怒。

    “你们好大的狗胆,在这里耍刀弄枪,可是经过了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