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人蛊
见到胡靖遥吐血，苏念真的是又气又怒，当下不觉闪身站了起来，瞪着老头大吼道：“你下毒害了那么多人，你不怕下地狱吗？你到底要作孽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我劝你还是把解药交出来吧，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作孽了。”
“下地狱？你说我下地狱？”老头听到苏念的话，两眼怔怔地看着前方，痴痴地傻笑着，“哈哈哈，我本来就在地狱！你说我作孽，你知道什么是孽吗？你不知道，你太幸福了，你们都太幸福了。所以，我恨！恨命运！恨这个世界！恨你们所有人！我失去了一切，凭什么你们可以幸福？看到你们幸福，我心如刀绞。所以，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所有人。只有看着你们痛苦哀号，在万般绝望中死去，我的心里才会舒服，才会畅快！哈哈哈！”
白翼说着话，仰天大笑了起来。
“咳咳咳——”但是，毕竟他的伤很重，所以，他还没有笑完，就已经剧烈地咳嗽着，手捂着胸口，满脸痛苦地趴在地上。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过云，此时忽然问了一句：“所以，你要把这些人变成活死人，就是为了报复，对吗？”
白翼眯起眼睛，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血债血偿，难道有错吗？我杀了他们，但同时我又给他们一次重生的机会，他们都会成为我麾下的棋子，从此所作所为皆由我所掌控。”
过云轻声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给那个女孩报仇吧，也就是你怀中小鱼石头的主人。当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白翼陡然暴怒，咬牙切齿道：“整个寨子的人杀死了她！他们启用了一种禁术一起杀死了她！”
白翼指爪狞扭，手指深深插入泥土中，他把脸埋进草里，肩膀微微颤抖。
刘羽扬喃喃道：“他......他是在哭吗？”
过了一会儿，白翼用极轻的嗓音道：“这还要从我讲起。你们知道龙蛊和麒麟蛊吗？
“龙蛊，形态与龙相似，大约是毒蛇、蜈蚣等长体爬虫所变成的；麒麟蛊，形态与麒麟相似，大约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变成的。”南煦皱眉道。
“可这与你杀人有什么联系？”南煦接着问道。
“哼，听我把话说完。”白翼慢条斯理道：“制蛊的方法复杂，要等到农历五月初五那天，就到野外捉十二种有毒的爬虫回来，比如：毒蛇、鳝鱼、蜈蚣、青蛙......把这十二种爬虫放入瓮内，然后在正厅的中央，挖一个大坑，把瓮埋藏下去，日日于早晚两次，诚心诚意在祖宗神位前焚香点烛，对天地鬼神默默祷告，须得连续祷告一年，不可有一日间断。这一年之中，那许多毒虫在瓮缸之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只。这只毒虫在吞了其他毒虫之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最后变成龙蛊或麒麟蛊。”
“这我知道，正常人中了蛊多胸腹搅痛，肿胀如瓮，全身抽搐，若没有解药便必死无疑，所以这就成了你杀人的工具。”南煦有些凝重地说道。
“你错了，一只蛊虫要经历千挑百选，久经磨练之后才能练成，非常稀有，所以一般情况下，蛊主不会把蛊虫浪费在一般人身上的。”白翼咳了两声，捂着腹部继续说道，“而是要借助蛊的灵气，使养蛊的人家做任何事情都很顺利。如果主人想要经商，借重蛊的灵气，可以一本万利。如果主人想要升官，借着蛊的灵气，可以直上青云。但是，也极容易反噬其主，反过来说，如果一有不慎，被受蛊害的人家知道了，去请专门的巫师来把蛊收掉，蛊的主人便会诸事不宜，全家死尽。还有，在祭扫的时候，外人不得参加，消息不可泄漏，否则又有身家性命的危险。”
“所以呢？”南煦看着白翼，皱眉疑问道。
“所以养蛊之人一直在找祛除蛊虫副作用的办法。”白翼悠悠地说道，“既可以帮助自己起运，又不容易遭到反噬。”
“那找到办法了吗？”刘羽扬问道。
“当然找到了，就是养人蛊。”白翼看着刘羽扬，悠悠地说道。
“人蛊，什么人蛊？”过云听到白翼的话，有些惊愕地问道。
“人蛊就是像龙蛊和麒麟蛊那样含有各种剧毒的人，她不但有蛊的灵气，可以使养蛊的人家做任何事情都很顺利，而且主人还不会被反噬。通常，养蛊的人家，除了日常要虔诚服侍之外，到每年夏历六月二十四日，要对蛊作隆重的祭礼。这个祭礼延续三天，即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日，在这三天之内，主人要每天都用新鲜的猪一头、鸡一只、羊一头，煮熟以后，到晚上星宿齐观天空之时，全家把猪羊鸡搬入养蛊的秘室中去俯伏祷告，祷告完毕，将猪羊鸡砍碎，投入缸中。但是，人蛊却不用这么麻烦，平时既不需要虔诚地服侍，也不需祭扫，所以不用担心会有外人参与或是消息泄漏惹来身家性命的危险。而且，就算被巫师发现也不要紧，因为人蛊具有人的意识，并且具有剧毒体质，那毒性比任何蛊都厉害，摸人一下，直接就可以把人毒死，所以可以和巫师斗一斗，退一万步说，就算斗输了，被巫师杀了，主人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还有这种事情？我从小在南疆长大，却从来没有听过养人蛊这种事情。”南煦听了白翼的话，忍不住好奇地说道。
白翼眼神里毫无神采，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你当然没听过，因为这是一种秘术，是违背人性的事。为了炼成人蛊，首先必须使人养成剧毒体质，他每天都会被强行喂下很多毒药，待他的毒体养成得差不多之后，就把他和之前炼好十几只龙蛊和麒麟蛊一起装在大坛子里，再把大坛子埋到地下。”
听到白翼的话，大家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感到极为震惊。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疯狂又恐怖的行为，每天被迫吃毒药，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每天感受着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毒药一点一滴侵蚀，毒渐渐深入骨髓，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呢？
还有，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和那么多毒中之王的蛊虫关在一起，埋到地下，人需要凭借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对抗剧毒的毒虫，可以想象是一种怎样恐惧的场景了。
何况，在那幽深的地下，密不透风的大坛子中，只有你一个人，四下一片黑暗，你不但要对抗毒虫，还要忍受无尽的恐惧和寂寞，甚至是无边无尽的孤独和寒冷。倘若侥幸斗赢了那些毒虫，活着出来，性情也会大变吧。
“你刚刚说这是秘术，你又是怎么知道炼人蛊的方法的，难道......你......”过云看着白翼，有些下意识地问道。
众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惊愕地看向趴在地上的白翼。
白翼依旧一脸平静，道：”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何会长这般模样。”
听到白翼的这个话，大家心里禁不住是一阵黯然，总算明白他的性情为什么那么怪戾了。
“下地狱？你说我下地狱？”老头听到苏念的话，两眼怔怔地看着前方，痴痴地傻笑着，“哈哈哈，我本来就在地狱！你说我作孽，你知道什么是孽吗？你不知道，你太幸福了，你们都太幸福了。所以，我恨！恨命运！恨这个世界！恨你们所有人！我失去了一切，凭什么你们可以幸福？看到你们幸福，我心如刀绞。所以，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所有人。只有看着你们痛苦哀号，在万般绝望中死去，我的心里才会舒服，才会畅快！哈哈哈！”
白翼说着话，仰天大笑了起来。
“咳咳咳——”但是，毕竟他的伤很重，所以，他还没有笑完，就已经剧烈地咳嗽着，手捂着胸口，满脸痛苦地趴在地上。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过云，此时忽然问了一句：“所以，你要把这些人变成活死人，就是为了报复，对吗？”
白翼眯起眼睛，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血债血偿，难道有错吗？我杀了他们，但同时我又给他们一次重生的机会，他们都会成为我麾下的棋子，从此所作所为皆由我所掌控。”
过云轻声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给那个女孩报仇吧，也就是你怀中小鱼石头的主人。当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白翼陡然暴怒，咬牙切齿道：“整个寨子的人杀死了她！他们启用了一种禁术一起杀死了她！”
白翼指爪狞扭，手指深深插入泥土中，他把脸埋进草里，肩膀微微颤抖。
刘羽扬喃喃道：“他......他是在哭吗？”
过了一会儿，白翼用极轻的嗓音道：“这还要从我讲起。你们知道龙蛊和麒麟蛊吗？
“龙蛊，形态与龙相似，大约是毒蛇、蜈蚣等长体爬虫所变成的；麒麟蛊，形态与麒麟相似，大约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变成的。”南煦皱眉道。
“可这与你杀人有什么联系？”南煦接着问道。
“哼，听我把话说完。”白翼慢条斯理道：“制蛊的方法复杂，要等到农历五月初五那天，就到野外捉十二种有毒的爬虫回来，比如：毒蛇、鳝鱼、蜈蚣、青蛙......把这十二种爬虫放入瓮内，然后在正厅的中央，挖一个大坑，把瓮埋藏下去，日日于早晚两次，诚心诚意在祖宗神位前焚香点烛，对天地鬼神默默祷告，须得连续祷告一年，不可有一日间断。这一年之中，那许多毒虫在瓮缸之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只。这只毒虫在吞了其他毒虫之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最后变成龙蛊或麒麟蛊。”
“这我知道，正常人中了蛊多胸腹搅痛，肿胀如瓮，全身抽搐，若没有解药便必死无疑，所以这就成了你杀人的工具。”南煦有些凝重地说道。
“你错了，一只蛊虫要经历千挑百选，久经磨练之后才能练成，非常稀有，所以一般情况下，蛊主不会把蛊虫浪费在一般人身上的。”白翼咳了两声，捂着腹部继续说道，“而是要借助蛊的灵气，使养蛊的人家做任何事情都很顺利。如果主人想要经商，借重蛊的灵气，可以一本万利。如果主人想要升官，借着蛊的灵气，可以直上青云。但是，也极容易反噬其主，反过来说，如果一有不慎，被受蛊害的人家知道了，去请专门的巫师来把蛊收掉，蛊的主人便会诸事不宜，全家死尽。还有，在祭扫的时候，外人不得参加，消息不可泄漏，否则又有身家性命的危险。”
“所以呢？”南煦看着白翼，皱眉疑问道。
“所以养蛊之人一直在找祛除蛊虫副作用的办法。”白翼悠悠地说道，“既可以帮助自己起运，又不容易遭到反噬。”
“那找到办法了吗？”刘羽扬问道。
“当然找到了，就是养人蛊。”白翼看着刘羽扬，悠悠地说道。
“人蛊，什么人蛊？”过云听到白翼的话，有些惊愕地问道。
“人蛊就是像龙蛊和麒麟蛊那样含有各种剧毒的人，她不但有蛊的灵气，可以使养蛊的人家做任何事情都很顺利，而且主人还不会被反噬。通常，养蛊的人家，除了日常要虔诚服侍之外，到每年夏历六月二十四日，要对蛊作隆重的祭礼。这个祭礼延续三天，即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日，在这三天之内，主人要每天都用新鲜的猪一头、鸡一只、羊一头，煮熟以后，到晚上星宿齐观天空之时，全家把猪羊鸡搬入养蛊的秘室中去俯伏祷告，祷告完毕，将猪羊鸡砍碎，投入缸中。但是，人蛊却不用这么麻烦，平时既不需要虔诚地服侍，也不需祭扫，所以不用担心会有外人参与或是消息泄漏惹来身家性命的危险。而且，就算被巫师发现也不要紧，因为人蛊具有人的意识，并且具有剧毒体质，那毒性比任何蛊都厉害，摸人一下，直接就可以把人毒死，所以可以和巫师斗一斗，退一万步说，就算斗输了，被巫师杀了，主人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还有这种事情？我从小在南疆长大，却从来没有听过养人蛊这种事情。”南煦听了白翼的话，忍不住好奇地说道。
白翼眼神里毫无神采，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你当然没听过，因为这是一种秘术，是违背人性的事。为了炼成人蛊，首先必须使人养成剧毒体质，他每天都会被强行喂下很多毒药，待他的毒体养成得差不多之后，就把他和之前炼好十几只龙蛊和麒麟蛊一起装在大坛子里，再把大坛子埋到地下。”
听到白翼的话，大家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感到极为震惊。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疯狂又恐怖的行为，每天被迫吃毒药，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每天感受着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毒药一点一滴侵蚀，毒渐渐深入骨髓，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呢？
还有，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和那么多毒中之王的蛊虫关在一起，埋到地下，人需要凭借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对抗剧毒的毒虫，可以想象是一种怎样恐惧的场景了。
何况，在那幽深的地下，密不透风的大坛子中，只有你一个人，四下一片黑暗，你不但要对抗毒虫，还要忍受无尽的恐惧和寂寞，甚至是无边无尽的孤独和寒冷。倘若侥幸斗赢了那些毒虫，活着出来，性情也会大变吧。
“你刚刚说这是秘术，你又是怎么知道炼人蛊的方法的，难道......你......”过云看着白翼，有些下意识地问道。
众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惊愕地看向趴在地上的白翼。
白翼依旧一脸平静，道：”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何会长这般模样。”
听到白翼的这个话，大家心里禁不住是一阵黯然，总算明白他的性情为什么那么怪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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