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国公府方淳青
江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险些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揉揉昏昏涨涨的脑袋，开始拼命回忆都发生了什么，自己好像跟方姑娘开了个玩笑，后面就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眼前快速放大的拳头。
江谷有点头疼，自己这是前世口花花的毛病没改过来。那时候搭讪聊天，聊这么两句，对面只当你是在调节气氛，最多骂你一句口花花。
如今这个年代，敢当面冒犯佳人，被人打一拳不冤。只是这个方姑娘的手劲儿是真大，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
“少爷醒啦？我去给你拿水。”
在一旁等着的元浅看到自己少爷醒了，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声，转身就要出屋。
“哎，等等等等，这是哪？”
江谷赶忙叫住自己的丫鬟，先得问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方小姐住的地方，你被方小姐一拳打晕了，方小姐找人把你抬了进来。”
江谷一阵无语，自己还真是被打晕了抬进来的，这性别一换，自己可以直接报警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昏了多久？方小姐呢？”
“现在刚过巳时，少爷昏迷了半个时辰，方小姐不方便进来，在外面等着呢。”
“行了，你去给我弄点水来，既然我已经醒了就让方小姐进来吧。”
江谷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的摆设，自己身旁的是简单的木质床架，周围挂着厚厚的幔帐，往前望去是略显陈旧的书桌，上面整齐的摆着几本书。
书桌旁是手艺粗糙的花架，上面养着的金雀锦鸡儿看起来却很是名贵。窗户旁边挂了一幅中堂画。画的是黄山云海松石之景，着墨不多，用笔简洁，看起来是新安画派的风格，应当是仿制的黄公望、倪瓒的作品。
“少爷，水。”江谷收回目光，看着元浅一脸不情愿的拿过水来，小嘴翘得能挂二两香油。
“怎么啦，一脸不高兴？”
“少爷，你下次要是调戏姑娘，就带着别人的丫鬟出来吧，你被姑娘一拳打晕，人家抬回来的时候，整条街都在看你的笑话。”
“咳…咳，这个实属意外，意外。”江谷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江公子，醒了吗？”方岚一脸歉意的出现在门口，当时自己一时激动把人家打晕了过去，有点过分。之后想想江谷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表明心意，是自己太紧张了。
“之前是小女子失礼了，还望公子海涵。”
“咳……无妨，是我唐突佳人了，这里是？”
“这里是我暂时住的地方，地方有些简陋，还请不要介意。”
“原来是方姑娘的闺房，这地方虽然简单，但是不简陋，只看这金雀锦鸡儿养的极好，这幅中堂也很有灵气，不知是哪个画师画的，看来是得了新安画派的精髓。”
江谷客气的寒暄，人家自己可以说房屋简陋。自己可不能不识好歹，自己昏迷后，能把自己送过来休息，已经不错了。
“公子大人雅量，眼光独到，小女子佩服。”
方岚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怪罪自己就好。自己不耐烦父母一直催着成亲，昨天回去的时候又被发现身上带伤，跟家里吵了一架。执意从府里出来，因为走的匆忙，就没带多少银子。
要是他要自己赔钱，就只能忍痛把那盆金雀卖了。那盆金雀她养了许久，一直悉心照顾，出府的时候特意拿上的，就是担心其他人照顾不好。
江谷让元浅扶着起身，准备离开，久待在姑娘闺房不太合适。
“方姑娘，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还望姑娘不要怪罪，我明日午时在泰丰楼设宴，给姑娘赔罪。”
“公子多心了，只是我明日还有要事，恐不能赴宴。”方岚轻声拒绝。
“那后日如何?”
方岚摇摇头，并不接话。
江谷苦笑，这是被当成登徒子了，这下可是麻烦了。
“方姑娘休息吧，我先行告退了。”
走到中堂画时，江谷忽然停住脚步，仔细观看了一下画作，又看了看落款的地方，表情若有所思。
方岚轻声问道：“公子，这画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江谷摇了摇头，扭头望向方岚，好奇问道，“方姑娘是国公府的次女方淳青？”
“江公子如何得知？”方岚皱着眉头，也没有否认。自己外出时都是以方岚自居，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这江公子是自己在城外偶遇的，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身份？
“这张《富春大岭图》，水墨山水，皴纹较少，用笔简练疏淡，于柔美中见刚劲，皴法多为略带弧形的披麻皴，山的阴面或凹处有时略用淡墨渲染，以分出阴阳向背，使整个画面既保留着清雅之气又不失厚重之感。这种高手就算愿意仿照黄大家的笔墨，也会在落款处写上自己的名字。
我听闻前些年有人向先皇进献了一张《富春大岭图》，后面为嘉奖国公爷平叛有功，便将此画赠与了国公爷。国公爷对此爱不释手，将他挂在书房里日日欣赏。我没猜错的话，如今国公爷的书房里挂的已经不是富春大岭图了。”
江谷看着眼前黄大家的大作，侃侃而谈。
“我的确是国公府的次女，但是我名字早已改成方岚，此事只有我家里人知道。”方岚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之前不说身份也只是为了方便在外行走。
之后方岚继续开口说道：“我昨日与父亲赌气，就将他的画作带走了。我虽然是国公府的庶女，但是在家中也是颇受宠爱，如今你得知我的身份，可还再敢出语出轻佻？”
“方姑娘既然是国公府的人，那么在下自然不敢言语无状，冒犯方姑娘。只是我对方姑娘一片真心，我会请大父备好六礼，择日前往国公府，求娶方姑娘。”江谷听到后反而十分惊喜，自己本来就准备与国公府加深联系，正愁没有办法。
“你！”方岚更气了，这个人真是死性不改，刚才自己一拳打的还是轻了。
“方姑娘，在下告退。”江谷看到方岚不怀好意的瞄着自己另一边没挨打的眼睛，赶紧溜走了。
……
“少爷，你真的要娶那个方小姐啊？”元浅好奇的问道。
“那是自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元浅困惑道：“可是少爷，那个方小姐不像个淑女，你也不像个君子啊。”
“所以我们两个才更是良配。”江谷漫不经心的回着小侍女的问话。
“可是少爷，国公爷能同意你们的婚事吗？”
“那得看我们的方国公是不是个聪明人了。”
元浅一脸的疑惑，心想这跟方国公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
江谷斜着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笨丫头，叹了口气，心说别人的丫鬟都能给自己的主子出谋划策，你这天天等着主子给你答疑解惑。
“元浅呐，如果你想嫁人，是谁说了算？”
“奴婢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奴婢知错了，少爷不要把我许给别人。”元浅一听就跪下了，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少爷。
“你没错，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假设一下！”江谷一看有些麻爪，这玩笑开大了。
“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愿意一直伺候少爷。”
“你先站起来，我换个说法。”江谷投降了，决定顺着她来说。
“负责书房的那个小丫头叫什么来着？”
“新来的两个丫头，高一些的叫浣碧，矮一点的叫浣玉。”
“……这俩名字不好听，回去跟张管家说，给换个名字。”江谷感觉这名字不太好，容易让他对这俩丫头产生偏见。
“就说那浣玉，我想把她许配给大牛，是谁说了算？”
“自然是少爷说了算。”元浅心想少爷这问题好生奇怪，卖到府里的下人都是府里的主子说了算，这有什么好问的。
江谷敦敦善诱，“为什么不是浣玉的父亲说了算呢？”
“浣玉都已经卖到府里了，肯定是少爷……”元浅迟疑的开口说。
“奥，我明白了，少爷你的意思是……”
“没错。”江谷看到元浅明白了，笑着点了点头。
“……方小姐已经被国公爷卖掉了？”元浅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
江谷气的恨不得一脚踢在元浅的头上，让她开开窍。
“什么卖掉了！我说的是方姑娘的婚事，国公爷说了不算。”
“哦，那谁说了算？”元浅嘿嘿傻笑。
“谁说了算？谁是国公爷的主子，谁说了算。”
江谷没有再搭理元浅，想到娶亲这件事应该很快就有着落，心情好了不少。
“元浅呐，今天少爷我高兴，我带你去一趟泰丰楼。”
“多谢少爷。”
元浅低头应着。
脑子里还在想着，
国公爷都这么大的官了，
怎么还会有主子呢？
要是有主子，
他的主子又会是谁呢？
揉揉昏昏涨涨的脑袋，开始拼命回忆都发生了什么，自己好像跟方姑娘开了个玩笑，后面就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眼前快速放大的拳头。
江谷有点头疼，自己这是前世口花花的毛病没改过来。那时候搭讪聊天，聊这么两句，对面只当你是在调节气氛，最多骂你一句口花花。
如今这个年代，敢当面冒犯佳人，被人打一拳不冤。只是这个方姑娘的手劲儿是真大，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
“少爷醒啦？我去给你拿水。”
在一旁等着的元浅看到自己少爷醒了，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声，转身就要出屋。
“哎，等等等等，这是哪？”
江谷赶忙叫住自己的丫鬟，先得问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方小姐住的地方，你被方小姐一拳打晕了，方小姐找人把你抬了进来。”
江谷一阵无语，自己还真是被打晕了抬进来的，这性别一换，自己可以直接报警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昏了多久？方小姐呢？”
“现在刚过巳时，少爷昏迷了半个时辰，方小姐不方便进来，在外面等着呢。”
“行了，你去给我弄点水来，既然我已经醒了就让方小姐进来吧。”
江谷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的摆设，自己身旁的是简单的木质床架，周围挂着厚厚的幔帐，往前望去是略显陈旧的书桌，上面整齐的摆着几本书。
书桌旁是手艺粗糙的花架，上面养着的金雀锦鸡儿看起来却很是名贵。窗户旁边挂了一幅中堂画。画的是黄山云海松石之景，着墨不多，用笔简洁，看起来是新安画派的风格，应当是仿制的黄公望、倪瓒的作品。
“少爷，水。”江谷收回目光，看着元浅一脸不情愿的拿过水来，小嘴翘得能挂二两香油。
“怎么啦，一脸不高兴？”
“少爷，你下次要是调戏姑娘，就带着别人的丫鬟出来吧，你被姑娘一拳打晕，人家抬回来的时候，整条街都在看你的笑话。”
“咳…咳，这个实属意外，意外。”江谷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江公子，醒了吗？”方岚一脸歉意的出现在门口，当时自己一时激动把人家打晕了过去，有点过分。之后想想江谷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表明心意，是自己太紧张了。
“之前是小女子失礼了，还望公子海涵。”
“咳……无妨，是我唐突佳人了，这里是？”
“这里是我暂时住的地方，地方有些简陋，还请不要介意。”
“原来是方姑娘的闺房，这地方虽然简单，但是不简陋，只看这金雀锦鸡儿养的极好，这幅中堂也很有灵气，不知是哪个画师画的，看来是得了新安画派的精髓。”
江谷客气的寒暄，人家自己可以说房屋简陋。自己可不能不识好歹，自己昏迷后，能把自己送过来休息，已经不错了。
“公子大人雅量，眼光独到，小女子佩服。”
方岚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怪罪自己就好。自己不耐烦父母一直催着成亲，昨天回去的时候又被发现身上带伤，跟家里吵了一架。执意从府里出来，因为走的匆忙，就没带多少银子。
要是他要自己赔钱，就只能忍痛把那盆金雀卖了。那盆金雀她养了许久，一直悉心照顾，出府的时候特意拿上的，就是担心其他人照顾不好。
江谷让元浅扶着起身，准备离开，久待在姑娘闺房不太合适。
“方姑娘，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还望姑娘不要怪罪，我明日午时在泰丰楼设宴，给姑娘赔罪。”
“公子多心了，只是我明日还有要事，恐不能赴宴。”方岚轻声拒绝。
“那后日如何?”
方岚摇摇头，并不接话。
江谷苦笑，这是被当成登徒子了，这下可是麻烦了。
“方姑娘休息吧，我先行告退了。”
走到中堂画时，江谷忽然停住脚步，仔细观看了一下画作，又看了看落款的地方，表情若有所思。
方岚轻声问道：“公子，这画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江谷摇了摇头，扭头望向方岚，好奇问道，“方姑娘是国公府的次女方淳青？”
“江公子如何得知？”方岚皱着眉头，也没有否认。自己外出时都是以方岚自居，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这江公子是自己在城外偶遇的，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身份？
“这张《富春大岭图》，水墨山水，皴纹较少，用笔简练疏淡，于柔美中见刚劲，皴法多为略带弧形的披麻皴，山的阴面或凹处有时略用淡墨渲染，以分出阴阳向背，使整个画面既保留着清雅之气又不失厚重之感。这种高手就算愿意仿照黄大家的笔墨，也会在落款处写上自己的名字。
我听闻前些年有人向先皇进献了一张《富春大岭图》，后面为嘉奖国公爷平叛有功，便将此画赠与了国公爷。国公爷对此爱不释手，将他挂在书房里日日欣赏。我没猜错的话，如今国公爷的书房里挂的已经不是富春大岭图了。”
江谷看着眼前黄大家的大作，侃侃而谈。
“我的确是国公府的次女，但是我名字早已改成方岚，此事只有我家里人知道。”方岚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之前不说身份也只是为了方便在外行走。
之后方岚继续开口说道：“我昨日与父亲赌气，就将他的画作带走了。我虽然是国公府的庶女，但是在家中也是颇受宠爱，如今你得知我的身份，可还再敢出语出轻佻？”
“方姑娘既然是国公府的人，那么在下自然不敢言语无状，冒犯方姑娘。只是我对方姑娘一片真心，我会请大父备好六礼，择日前往国公府，求娶方姑娘。”江谷听到后反而十分惊喜，自己本来就准备与国公府加深联系，正愁没有办法。
“你！”方岚更气了，这个人真是死性不改，刚才自己一拳打的还是轻了。
“方姑娘，在下告退。”江谷看到方岚不怀好意的瞄着自己另一边没挨打的眼睛，赶紧溜走了。
……
“少爷，你真的要娶那个方小姐啊？”元浅好奇的问道。
“那是自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元浅困惑道：“可是少爷，那个方小姐不像个淑女，你也不像个君子啊。”
“所以我们两个才更是良配。”江谷漫不经心的回着小侍女的问话。
“可是少爷，国公爷能同意你们的婚事吗？”
“那得看我们的方国公是不是个聪明人了。”
元浅一脸的疑惑，心想这跟方国公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
江谷斜着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笨丫头，叹了口气，心说别人的丫鬟都能给自己的主子出谋划策，你这天天等着主子给你答疑解惑。
“元浅呐，如果你想嫁人，是谁说了算？”
“奴婢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奴婢知错了，少爷不要把我许给别人。”元浅一听就跪下了，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少爷。
“你没错，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假设一下！”江谷一看有些麻爪，这玩笑开大了。
“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愿意一直伺候少爷。”
“你先站起来，我换个说法。”江谷投降了，决定顺着她来说。
“负责书房的那个小丫头叫什么来着？”
“新来的两个丫头，高一些的叫浣碧，矮一点的叫浣玉。”
“……这俩名字不好听，回去跟张管家说，给换个名字。”江谷感觉这名字不太好，容易让他对这俩丫头产生偏见。
“就说那浣玉，我想把她许配给大牛，是谁说了算？”
“自然是少爷说了算。”元浅心想少爷这问题好生奇怪，卖到府里的下人都是府里的主子说了算，这有什么好问的。
江谷敦敦善诱，“为什么不是浣玉的父亲说了算呢？”
“浣玉都已经卖到府里了，肯定是少爷……”元浅迟疑的开口说。
“奥，我明白了，少爷你的意思是……”
“没错。”江谷看到元浅明白了，笑着点了点头。
“……方小姐已经被国公爷卖掉了？”元浅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
江谷气的恨不得一脚踢在元浅的头上，让她开开窍。
“什么卖掉了！我说的是方姑娘的婚事，国公爷说了不算。”
“哦，那谁说了算？”元浅嘿嘿傻笑。
“谁说了算？谁是国公爷的主子，谁说了算。”
江谷没有再搭理元浅，想到娶亲这件事应该很快就有着落，心情好了不少。
“元浅呐，今天少爷我高兴，我带你去一趟泰丰楼。”
“多谢少爷。”
元浅低头应着。
脑子里还在想着，
国公爷都这么大的官了，
怎么还会有主子呢？
要是有主子，
他的主子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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