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流
秦毅一行人回到了住所，出去参加晚宴的几人，却是什么都没有吃到，好在不知道是不是秦晓月提前做了准备，正厅的餐桌上，摆了满满一大桌的菜肴。
车夫钱叔照旧是不见踪影，剩下的三人也就没有讲究什么礼仪，秦晓月让秦毅跟小影都坐下，三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大快朵颐的小影不一会儿就停下了筷子，有些失望的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似乎是嫌它不争气，没办法再继续消灭桌上的美食。
秦晓月跟秦毅两人，还在慢悠悠的吃着，二人的慢也有些不一样，秦晓月是慢条斯理的在吃，每个动作都显得很是优雅，反观秦毅，他吃的慢，是因为每次吃那一种食物不是很多，他似乎是想要把桌上十几种点心零食都吃一个遍，而不是像小影一样咕咚咕咚几口就把面前的米粥喝了个干净，只能是望食兴叹。
终于，喝完一碗粥的秦晓月跟所有东西都吃了一遍的秦毅，同时放下了筷子。
胡乱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嘴，秦毅抬头看着正细细擦拭嘴角的秦晓月。
“看来你提前就知道咱们蹭不上这顿饭啊，准备了这么丰富的夜宵。”秦毅说完还打了个嗝。
等把手也细细的擦干净，秦晓月这才回答道：“我早就说了，将军府不把咱们打出来，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不过这院子怎么都没有伺候的下人，只有谢谢饭菜？”秦毅左右看了看说道。
没等秦晓月回答，回过神的小影抢答道：“小姐说了，为了保密，不让这个院子的下人跟小姐接触，免得有什么麻烦。”
秦毅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吃饱喝足了以后，小影陪着自家小姐回了屋，秦毅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军府。
管家正看着那封信，一旁的方一城也是揉着眉心，略显疲态。
书信的内容，就是让方一城放下那些没有证据的怀疑，说秦重德怎么怎么好，很简单，可是写信的人却不简单，方家，方士廉。
这个方家跟方一城出身的北境方家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而是赫赫有名的清原方家，北境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分支。
清原方家的势力遍布淮河两岸，一些子弟在秦国效力，一些族人又在赵国为官。
朝代更迭，世家大族却总能屹立不倒，对他们而言，效忠的只有自己，政治上绝不孤注一掷，而是审时度势，四处下注，北境方家这一支，就是若干年前以为一些原因来到的北境。
当年，方一城名动西京，虽说是他自己颇有才气，可要是没有清原方家在背后推波助澜，方一城也不会声名鹊起，得到大人物的赏识，现在方士廉发话，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管家看完了那封信，重新装好信封，放在方一城的书桌上，这才说道：“咱们本来也没打算把秦家的小丫头怎么样，不过要是没有咱们今天请客吃饭的事，恐怕这封信还不会被她拿出来，咱们也不会知道，这清原方家居然跟北境王府私下还有来往。”
方一城背对着管家，正看着书桌后一张地图，比前厅那副要详细许多，范围也大了一些，之前没有出现的草原帝国疆域，也呈现了出来。
方一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地图上看，许久之后，才在地图的某个关隘上，用手圈了圈。
御水关。秦国抵御草原东进的主要关卡。
因为西京在本来在整个秦国里的位置就很偏西，所以几乎跟西京在一条线上的御水关，无疑显得最为重要，因为草原的骑兵越过了关口，几乎算是冲到西京城下，一路上能够做些抵挡的城池寥寥无几，大平原的地形也完全无法克制草原骑兵的冲锋，也只有漫长的路途，能让西京城有一些准备的时间。
看到方一城手指画圈的地方，明为管家，暗地里是将军府谋士的陆争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传闻。
“将军是担心，前段时间关于草原的传闻是真的？”
“那可不是传闻，草原上的那帮人，已经好几个冬天吃不饱了，再加上传说中的王庭现世。”方一城顿了顿说道，“西京那边很快就要顾不上北境了，没了朝廷的虎视眈眈，秦重德可就要对我们下手了。”
“这时候动了秦晓月，无疑会给北境王府动手的理由。”陆争继续说道，“而且王府故意把清原方家扯进来，明摆着这就是要给我们一个信号，有意在敲打我们，让我们自己知趣。”
“那件事查清楚了没有。”方一城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陆争却是秒懂，因为这已经是不知多少次被问到的问题，他摇了摇头，前前后后派出去四波人，居然一个回来的都没有，要知道除了第一批人，别的可都是陆争亲自挑选的好手，谁曾想最后居然一个都没回来，就好像都人间蒸发了，雪山镇名义上是东山郡的管辖范围，在自家的地盘发生这种事，让陆争有些说不过去，只能勉强解释道，“对方可能有，有一些超出的高手，不然就算再怎么样，我们的人总该能逃回来几个。”
“既然差不清楚，就不要再查了，雪山镇名义上归我东山郡管辖，可谁能管得了那些人背后的主子。”
“将军言之有理，是在下鲁莽了，不应该趟这趟浑水。”陆争带着歉意说道。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在府里多年，也算是尽心尽力，这我是知道的，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那个丫头离开的时候，暗中派点人跟着，不要让她在我们东山的地盘上有什么闪失。”顿了顿，方一城声音略低了一些，“不过出了界，可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我明白。”
陆争拱了拱手，退了出去，只剩下被房门带起的微风吹的乱晃的烛火，跟继续盯着地图的方一城。
深夜。
东山城内的一处普通的宅院内，一个人影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正对面房间。
过了很久，黑夜里才有了一丝轻微的嘎吱声，窗户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房内没有点灯，从外面砍过去，似乎只有一团不太真切的模糊黑影。
“你怎么才来。”
庭院的人似乎有些不满意，语气不善的说道。
“有些事情耽误了，再说了，我也算在帮你们的忙，你这是什么态度。”房内的人态度更加不好。
“这不是我的态度，是上面的态度。”虽然这么说着，不过庭院里的人语气还是放缓了一些，“你要明白，你不仅是在帮我们，也是在帮你自己，只有上面有能力让你回去，不然你只能一辈子缩在在这个边陲小城，所以不是我们求你办事。”
“我已经派人动手了，只要秦晓月一死，你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去接管北境王府，掌控整个北境。”房间内的那个人显然也明白主动权并不在自己身上，刚刚的反驳，与其说是发脾气，更不如说是向对方表明大家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那就好，你放心，只要北境易主，当年的事情自然有人出面帮你斡旋。”庭院里的人很满意，给了黑影一个承诺。
“我等着。”
说完这句话，房间的窗户被重新关了起来，片刻后，庭院里的黑衣人也消失在了黑夜里，一切重归平静，好像之前的对话只是树叶吹散声造成的幻觉。
车夫钱叔照旧是不见踪影，剩下的三人也就没有讲究什么礼仪，秦晓月让秦毅跟小影都坐下，三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大快朵颐的小影不一会儿就停下了筷子，有些失望的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似乎是嫌它不争气，没办法再继续消灭桌上的美食。
秦晓月跟秦毅两人，还在慢悠悠的吃着，二人的慢也有些不一样，秦晓月是慢条斯理的在吃，每个动作都显得很是优雅，反观秦毅，他吃的慢，是因为每次吃那一种食物不是很多，他似乎是想要把桌上十几种点心零食都吃一个遍，而不是像小影一样咕咚咕咚几口就把面前的米粥喝了个干净，只能是望食兴叹。
终于，喝完一碗粥的秦晓月跟所有东西都吃了一遍的秦毅，同时放下了筷子。
胡乱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嘴，秦毅抬头看着正细细擦拭嘴角的秦晓月。
“看来你提前就知道咱们蹭不上这顿饭啊，准备了这么丰富的夜宵。”秦毅说完还打了个嗝。
等把手也细细的擦干净，秦晓月这才回答道：“我早就说了，将军府不把咱们打出来，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不过这院子怎么都没有伺候的下人，只有谢谢饭菜？”秦毅左右看了看说道。
没等秦晓月回答，回过神的小影抢答道：“小姐说了，为了保密，不让这个院子的下人跟小姐接触，免得有什么麻烦。”
秦毅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吃饱喝足了以后，小影陪着自家小姐回了屋，秦毅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军府。
管家正看着那封信，一旁的方一城也是揉着眉心，略显疲态。
书信的内容，就是让方一城放下那些没有证据的怀疑，说秦重德怎么怎么好，很简单，可是写信的人却不简单，方家，方士廉。
这个方家跟方一城出身的北境方家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而是赫赫有名的清原方家，北境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分支。
清原方家的势力遍布淮河两岸，一些子弟在秦国效力，一些族人又在赵国为官。
朝代更迭，世家大族却总能屹立不倒，对他们而言，效忠的只有自己，政治上绝不孤注一掷，而是审时度势，四处下注，北境方家这一支，就是若干年前以为一些原因来到的北境。
当年，方一城名动西京，虽说是他自己颇有才气，可要是没有清原方家在背后推波助澜，方一城也不会声名鹊起，得到大人物的赏识，现在方士廉发话，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管家看完了那封信，重新装好信封，放在方一城的书桌上，这才说道：“咱们本来也没打算把秦家的小丫头怎么样，不过要是没有咱们今天请客吃饭的事，恐怕这封信还不会被她拿出来，咱们也不会知道，这清原方家居然跟北境王府私下还有来往。”
方一城背对着管家，正看着书桌后一张地图，比前厅那副要详细许多，范围也大了一些，之前没有出现的草原帝国疆域，也呈现了出来。
方一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地图上看，许久之后，才在地图的某个关隘上，用手圈了圈。
御水关。秦国抵御草原东进的主要关卡。
因为西京在本来在整个秦国里的位置就很偏西，所以几乎跟西京在一条线上的御水关，无疑显得最为重要，因为草原的骑兵越过了关口，几乎算是冲到西京城下，一路上能够做些抵挡的城池寥寥无几，大平原的地形也完全无法克制草原骑兵的冲锋，也只有漫长的路途，能让西京城有一些准备的时间。
看到方一城手指画圈的地方，明为管家，暗地里是将军府谋士的陆争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传闻。
“将军是担心，前段时间关于草原的传闻是真的？”
“那可不是传闻，草原上的那帮人，已经好几个冬天吃不饱了，再加上传说中的王庭现世。”方一城顿了顿说道，“西京那边很快就要顾不上北境了，没了朝廷的虎视眈眈，秦重德可就要对我们下手了。”
“这时候动了秦晓月，无疑会给北境王府动手的理由。”陆争继续说道，“而且王府故意把清原方家扯进来，明摆着这就是要给我们一个信号，有意在敲打我们，让我们自己知趣。”
“那件事查清楚了没有。”方一城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陆争却是秒懂，因为这已经是不知多少次被问到的问题，他摇了摇头，前前后后派出去四波人，居然一个回来的都没有，要知道除了第一批人，别的可都是陆争亲自挑选的好手，谁曾想最后居然一个都没回来，就好像都人间蒸发了，雪山镇名义上是东山郡的管辖范围，在自家的地盘发生这种事，让陆争有些说不过去，只能勉强解释道，“对方可能有，有一些超出的高手，不然就算再怎么样，我们的人总该能逃回来几个。”
“既然差不清楚，就不要再查了，雪山镇名义上归我东山郡管辖，可谁能管得了那些人背后的主子。”
“将军言之有理，是在下鲁莽了，不应该趟这趟浑水。”陆争带着歉意说道。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在府里多年，也算是尽心尽力，这我是知道的，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那个丫头离开的时候，暗中派点人跟着，不要让她在我们东山的地盘上有什么闪失。”顿了顿，方一城声音略低了一些，“不过出了界，可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我明白。”
陆争拱了拱手，退了出去，只剩下被房门带起的微风吹的乱晃的烛火，跟继续盯着地图的方一城。
深夜。
东山城内的一处普通的宅院内，一个人影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正对面房间。
过了很久，黑夜里才有了一丝轻微的嘎吱声，窗户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房内没有点灯，从外面砍过去，似乎只有一团不太真切的模糊黑影。
“你怎么才来。”
庭院的人似乎有些不满意，语气不善的说道。
“有些事情耽误了，再说了，我也算在帮你们的忙，你这是什么态度。”房内的人态度更加不好。
“这不是我的态度，是上面的态度。”虽然这么说着，不过庭院里的人语气还是放缓了一些，“你要明白，你不仅是在帮我们，也是在帮你自己，只有上面有能力让你回去，不然你只能一辈子缩在在这个边陲小城，所以不是我们求你办事。”
“我已经派人动手了，只要秦晓月一死，你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去接管北境王府，掌控整个北境。”房间内的那个人显然也明白主动权并不在自己身上，刚刚的反驳，与其说是发脾气，更不如说是向对方表明大家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那就好，你放心，只要北境易主，当年的事情自然有人出面帮你斡旋。”庭院里的人很满意，给了黑影一个承诺。
“我等着。”
说完这句话，房间的窗户被重新关了起来，片刻后，庭院里的黑衣人也消失在了黑夜里，一切重归平静，好像之前的对话只是树叶吹散声造成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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