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大牛往事
与大多数孩子一样，小时候的大牛顽皮且好动，时不时地就会闯出大大小小的祸来，是令父母长辈都感到有些头疼的存在。
为了帮大牛闯的祸擦屁股，大牛的父母没少花钱，甚至遇到蛮横的主儿，还得低三下四请求对方原谅。
对外，大牛父母是一副软弱的老好人形象，总是挂在脸上的笑脸，为的是尽力与街坊搞好关系，这样大牛闯祸的时候，就能稍微容易被人谅解一些；而对内，关起门来，大牛父母便收起笑脸，要多凶有多凶，对着大牛拳打脚踢，真是恨铁不成钢。
被父母的“混合双打”收拾多了，大牛也渐渐的变得老实了一些，闯祸的频率也有所下降，大牛父母对此也都很欣慰。
说起来，大牛并不是独生子，他有一个大他几岁的哥哥，从小就是被父母长辈所喜欢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大牛的父母对待大牛哥哥总是一副笑脸，嘘寒问暖，生怕孩子过得不好，而面对大牛的时候，不打坏笤帚就算是今天心情好了。
或许是从小这样不公平的待遇，让大牛叛逆的同时又十分怨恨自己的哥哥，小的时候他还为此与哥哥打过架，最后当然以大牛被又一顿“双打”照顾而告终，后来稍微大一些了，大牛与他哥哥就不再打架了——不是因为大牛成长了，而是他哥哥离家求学去了。
大牛哥哥一走，家里突然少了一个人，大牛的父母说不伤感那是假的，头些日子，便是难得的对大牛温柔了一些，直到大牛不小心又一次闯祸为止，大牛父母的想法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对着大牛又恢复了“双打”的日子。
那一年，大牛长到八岁，父母甚至都不记得他的生日，他是在废品站旁，捡了人家吃剩下的蛋糕，还有未燃尽的蜡烛，在一个避风的小角落里，独自一人过完了生日，随后，不知是庆祝还是发泄，大牛又一次闯了祸，看到赶来赔罪的父母那赔笑的脸，大牛心里只觉一阵痛快，内心里的阴暗面似乎得到了释放，至于后来回到家又断掉几根笤帚，大牛却并不在意，无非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年幼的大牛就是这样在一个有些悲哀的环境里孤独的成长着。
在很小的时候，大牛还不是一个人，经常与小伙伴们一起玩得很开心，后来因为闯的祸多了，加上大牛父母对外那软弱的一面，让街坊四邻都有些看不上眼，暗自里都告诫他们的孩子不要与大牛玩，久而久之的，大牛就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或许是老天也对大牛的遭遇感到心疼，某一天，突然给他送来了两个玩伴，这是两个伴随他二十几年的伙伴——正是二狗和毛蛋。三人是在废品站旁认识的，那一天，大牛照常来捡别人吃剩的蛋糕——他要过九岁生日了，拿着蛋糕的大牛，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角落里蓬头垢面的两人，当下心头一软，便招呼两人一起来为他庆生。
在一起吃蛋糕的过程里，大牛知道二狗两人都是孤儿，每天都来捡别人吃剩下的饭菜得以过活。当时年幼的大牛，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最惨的人，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过得不如他的人——比如面前的二狗和毛蛋，他的观念，有很多都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这也使得他最终没有成长为一个内心阴暗十恶不赦的坏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是大牛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因为他拥有了最重要的伙伴，同时，还遇到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就在那一天，大牛由二狗两人陪伴着过完了生日，随后三人便在一起玩耍着。那个年代，平常人家的小孩子玩的都是很高科技的玩具，他们三人自然没有这个待遇，只能玩着早已被淘汰的“古老”游戏——飞盘。
尽管游戏既古老又简单，但是能与小伙伴一起玩，这也给了大牛内心无比的满足，那一天的大牛玩得很开心、很尽兴，后来一时兴起——似是发泄内心的阴郁，大牛扔飞盘的手力度稍微大了一些，飞盘便越过二狗两人的头顶，径直飞入高墙后的一户人家，片刻后，隐约还听到一声轻微的惊呼。
大牛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致决定让大牛去把飞盘捡回来。无奈的大牛只好小心翼翼地爬过围墙，在院内佣人们不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地摸到了飞盘降落之地——只见此时，那里正有一个小萝莉跪坐在地上，似乎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正一脸委屈地揉着自己磕破皮的膝盖。大牛挠挠头，左右环顾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呜……”
小萝莉嘴里发出低声的啜泣，大牛见状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指着一旁的飞盘，有些紧张地说道：“我……我来捡……这个。”
说完，不等小萝莉回应，大牛急忙跑过去，弯腰将飞盘捡起，随后就掉头想要离开庭院。
“呜……站住！”小萝莉带着哭腔地出声娇喝，把即将离去的大牛喊住，随后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就这么走了，我可是被你这破飞盘吓到，才摔倒受伤的，你……起码说声对不起吧！”
大牛闻言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有些磕巴地小声说道：“对……对不起。”
“等一下！”小萝莉看着道歉连头都没有回的大牛，又是一阵气急，忍不住说道，“你声音小就算了，道歉起码要看着我吧，你很不礼貌诶！”
大牛定在原地两秒，随后握紧拳头，慢慢地转过身来，低着头看着地面，眼睛却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对面的小萝莉。
惹起祸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牛，此时对着小萝莉却有些胆怯，他甚至不敢直视小萝莉的眼睛。
这一点自然也被小萝莉发现了，于是，小萝莉一边揉着腿一边看着大牛说道：“你把头抬起来呗，我又不是怪兽，你怕什么。”
说完，小萝莉便定定地盯着大牛，等着对方做出反应，良久，大牛才慢慢地把头抬起，目光却飘向一边，不敢看小萝莉。
而小萝莉此时终于看清了大牛的长相——在她眼中，对面的男孩子算不上好看，给人感觉就是憨憨的，还有点小可爱，这一点恰好很合此时小萝莉的眼缘。
于是，小萝莉眼珠一转，指着自己被磕破皮的膝盖，委屈地说道：“你看，你把我腿弄伤了，你怎么补偿我？”
大牛挠挠头，喏喏了半天，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小萝莉见状，看着大牛缓缓说道：“你不说话，那就按我说的做好了。”
大牛没吱声，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那好。”小萝莉见状也点点头，看着大牛说道，“首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大牛闻言支吾了半天，才呐呐地吐出两个字：“大牛”。
“嗯……我叫小月。”小萝莉看着大牛，颇有些自来熟地说道，“现在我们就算是认识啦。”
大牛闻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又点点头。
“好的，那我们来说说补偿的事情，我想想啊……”小月见大牛不吭声，便自顾自地说道。
随后，小月话锋一转，看着大牛问道：“你是不是刚吃过蛋糕呀？”
“？”
大牛有些疑惑，不知道小月是怎么猜到的。
“你嘴角还有奶油。”小月用手指了指，为大牛做了解答。
随后，小月又说道：“蛋糕还有吗，我也想吃……”
大牛摇摇头，就算蛋糕还有，他也不好意思给小月吃——因为对方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怎么能看得上他捡来的蛋糕呢。
小月看见大牛摇头，不禁有些失望，嘴里喃喃着“可惜”，随后，小月认真地打量了大牛一番，然后小脑袋瓜思索了片刻，看着大牛问道：“你吃蛋糕……是因为今天过生日吗？”
大牛对小月再次猜测正确有些诧异，随即点点头回了声“是”。
“那……”小月从地上爬起，突然伸手从大牛嘴角边一抹，随后将带着奶油的手指伸进嘴里，闭着眼睛咂咂嘴，然后嘴角扬起，睁开眼睛看着大牛说道，“祝你生日快乐！”
为了帮大牛闯的祸擦屁股，大牛的父母没少花钱，甚至遇到蛮横的主儿，还得低三下四请求对方原谅。
对外，大牛父母是一副软弱的老好人形象，总是挂在脸上的笑脸，为的是尽力与街坊搞好关系，这样大牛闯祸的时候，就能稍微容易被人谅解一些；而对内，关起门来，大牛父母便收起笑脸，要多凶有多凶，对着大牛拳打脚踢，真是恨铁不成钢。
被父母的“混合双打”收拾多了，大牛也渐渐的变得老实了一些，闯祸的频率也有所下降，大牛父母对此也都很欣慰。
说起来，大牛并不是独生子，他有一个大他几岁的哥哥，从小就是被父母长辈所喜欢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大牛的父母对待大牛哥哥总是一副笑脸，嘘寒问暖，生怕孩子过得不好，而面对大牛的时候，不打坏笤帚就算是今天心情好了。
或许是从小这样不公平的待遇，让大牛叛逆的同时又十分怨恨自己的哥哥，小的时候他还为此与哥哥打过架，最后当然以大牛被又一顿“双打”照顾而告终，后来稍微大一些了，大牛与他哥哥就不再打架了——不是因为大牛成长了，而是他哥哥离家求学去了。
大牛哥哥一走，家里突然少了一个人，大牛的父母说不伤感那是假的，头些日子，便是难得的对大牛温柔了一些，直到大牛不小心又一次闯祸为止，大牛父母的想法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对着大牛又恢复了“双打”的日子。
那一年，大牛长到八岁，父母甚至都不记得他的生日，他是在废品站旁，捡了人家吃剩下的蛋糕，还有未燃尽的蜡烛，在一个避风的小角落里，独自一人过完了生日，随后，不知是庆祝还是发泄，大牛又一次闯了祸，看到赶来赔罪的父母那赔笑的脸，大牛心里只觉一阵痛快，内心里的阴暗面似乎得到了释放，至于后来回到家又断掉几根笤帚，大牛却并不在意，无非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年幼的大牛就是这样在一个有些悲哀的环境里孤独的成长着。
在很小的时候，大牛还不是一个人，经常与小伙伴们一起玩得很开心，后来因为闯的祸多了，加上大牛父母对外那软弱的一面，让街坊四邻都有些看不上眼，暗自里都告诫他们的孩子不要与大牛玩，久而久之的，大牛就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或许是老天也对大牛的遭遇感到心疼，某一天，突然给他送来了两个玩伴，这是两个伴随他二十几年的伙伴——正是二狗和毛蛋。三人是在废品站旁认识的，那一天，大牛照常来捡别人吃剩的蛋糕——他要过九岁生日了，拿着蛋糕的大牛，不经意间回头，看到了角落里蓬头垢面的两人，当下心头一软，便招呼两人一起来为他庆生。
在一起吃蛋糕的过程里，大牛知道二狗两人都是孤儿，每天都来捡别人吃剩下的饭菜得以过活。当时年幼的大牛，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最惨的人，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过得不如他的人——比如面前的二狗和毛蛋，他的观念，有很多都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这也使得他最终没有成长为一个内心阴暗十恶不赦的坏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是大牛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因为他拥有了最重要的伙伴，同时，还遇到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就在那一天，大牛由二狗两人陪伴着过完了生日，随后三人便在一起玩耍着。那个年代，平常人家的小孩子玩的都是很高科技的玩具，他们三人自然没有这个待遇，只能玩着早已被淘汰的“古老”游戏——飞盘。
尽管游戏既古老又简单，但是能与小伙伴一起玩，这也给了大牛内心无比的满足，那一天的大牛玩得很开心、很尽兴，后来一时兴起——似是发泄内心的阴郁，大牛扔飞盘的手力度稍微大了一些，飞盘便越过二狗两人的头顶，径直飞入高墙后的一户人家，片刻后，隐约还听到一声轻微的惊呼。
大牛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致决定让大牛去把飞盘捡回来。无奈的大牛只好小心翼翼地爬过围墙，在院内佣人们不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地摸到了飞盘降落之地——只见此时，那里正有一个小萝莉跪坐在地上，似乎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正一脸委屈地揉着自己磕破皮的膝盖。大牛挠挠头，左右环顾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呜……”
小萝莉嘴里发出低声的啜泣，大牛见状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指着一旁的飞盘，有些紧张地说道：“我……我来捡……这个。”
说完，不等小萝莉回应，大牛急忙跑过去，弯腰将飞盘捡起，随后就掉头想要离开庭院。
“呜……站住！”小萝莉带着哭腔地出声娇喝，把即将离去的大牛喊住，随后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就这么走了，我可是被你这破飞盘吓到，才摔倒受伤的，你……起码说声对不起吧！”
大牛闻言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有些磕巴地小声说道：“对……对不起。”
“等一下！”小萝莉看着道歉连头都没有回的大牛，又是一阵气急，忍不住说道，“你声音小就算了，道歉起码要看着我吧，你很不礼貌诶！”
大牛定在原地两秒，随后握紧拳头，慢慢地转过身来，低着头看着地面，眼睛却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对面的小萝莉。
惹起祸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牛，此时对着小萝莉却有些胆怯，他甚至不敢直视小萝莉的眼睛。
这一点自然也被小萝莉发现了，于是，小萝莉一边揉着腿一边看着大牛说道：“你把头抬起来呗，我又不是怪兽，你怕什么。”
说完，小萝莉便定定地盯着大牛，等着对方做出反应，良久，大牛才慢慢地把头抬起，目光却飘向一边，不敢看小萝莉。
而小萝莉此时终于看清了大牛的长相——在她眼中，对面的男孩子算不上好看，给人感觉就是憨憨的，还有点小可爱，这一点恰好很合此时小萝莉的眼缘。
于是，小萝莉眼珠一转，指着自己被磕破皮的膝盖，委屈地说道：“你看，你把我腿弄伤了，你怎么补偿我？”
大牛挠挠头，喏喏了半天，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小萝莉见状，看着大牛缓缓说道：“你不说话，那就按我说的做好了。”
大牛没吱声，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那好。”小萝莉见状也点点头，看着大牛说道，“首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大牛闻言支吾了半天，才呐呐地吐出两个字：“大牛”。
“嗯……我叫小月。”小萝莉看着大牛，颇有些自来熟地说道，“现在我们就算是认识啦。”
大牛闻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又点点头。
“好的，那我们来说说补偿的事情，我想想啊……”小月见大牛不吭声，便自顾自地说道。
随后，小月话锋一转，看着大牛问道：“你是不是刚吃过蛋糕呀？”
“？”
大牛有些疑惑，不知道小月是怎么猜到的。
“你嘴角还有奶油。”小月用手指了指，为大牛做了解答。
随后，小月又说道：“蛋糕还有吗，我也想吃……”
大牛摇摇头，就算蛋糕还有，他也不好意思给小月吃——因为对方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怎么能看得上他捡来的蛋糕呢。
小月看见大牛摇头，不禁有些失望，嘴里喃喃着“可惜”，随后，小月认真地打量了大牛一番，然后小脑袋瓜思索了片刻，看着大牛问道：“你吃蛋糕……是因为今天过生日吗？”
大牛对小月再次猜测正确有些诧异，随即点点头回了声“是”。
“那……”小月从地上爬起，突然伸手从大牛嘴角边一抹，随后将带着奶油的手指伸进嘴里，闭着眼睛咂咂嘴，然后嘴角扬起，睁开眼睛看着大牛说道，“祝你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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