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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药铺

    今日的春育村还是如往常一般波澜不惊,平常到令人诧异,因为学堂那边有了通知,今日便不需前往,春育村的孩子们就有了难得的假日,对于路娇娇来说就是这样。

    路娇娇一如既往地早早起床,在院子里晒起了自家的药材,她和她的父亲——路安生是村里唯二了解医术,会看病的大夫。路娇娇从小同父亲一起长大,村里的人没有见过她的母亲,好像从十几年前,路安生抱着一个婴儿来到村子里的时候,就一直如此。

    在路安生来之前,春育村还是有一个医生的,但在几年前寿寝正终后,路家父女就成仅有的医生了,当然,外人很少知道,路娇娇会医术。不过也可以理解,在父亲身边观摩了这么多年,大小的忙也帮了不少,会这些也是正常,只是路父要求她读书,除了一些挑选药材和研磨的小忙,其他方面的,路娇娇很少接触。

    她细致地将不同的药材排放到不同的盘中,放置在太阳之下,这时时候还早,路娇娇就回到里屋,取了些工具,来到药铺前,把门打开,寻了坐处,开始将一些要磨成粉的药材进行加工。

    不多久,门外闯入一人,路娇娇一看,竟是方少贤,不清楚他到这里有何用意。

    未等路娇娇开口,方少贤先一步问道:“见过刘一?”

    再说方少贤,因为学堂放假,自然要睡久一点儿,但也起床算早,等他向刘一家张望,果然已经不见了人影,他想到第一点就是去了铁匠铺,但过去之后,不止是刘一,连老石头都不知所踪,方少贤只好来到药铺。

    至于为什么会找到药铺,很简单,刘一这家伙只去五个地方,学堂,铁匠铺,家,后山和药铺,刘一在无事之时就会来药铺这里,来卖自己从山上采摘的药材,刘一最早之前就是干这个的,后来有了铁匠铺才去的少了,但还是一有时间就上山采药,今天学堂放假,刘一自然是要来这里的。

    路娇娇摇了摇头,回答:“没有,我没见过他?”

    方少贤睁大了眼睛,但也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很明显,刘一只能是去了后山,想到这里,他就有点儿蔫了气,要让他去后山找刘一,就他这小身板,恐怕会很困难,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计划回去看书得了。

    路娇娇也没管方少贤想什么,反倒问道:“你最近要离开了吗?”

    方少贤有些惊讶,显然不明白路娇娇的话,因为除了路娇娇,黄先生也说过方少贤马上要离开了,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好像只有方少贤自己不知道,于是,他反问:“你怎么知道?”

    路娇娇想了一下,还是说:“是先生告诉我的。”

    “先生?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知道什么吗?”方少贤连忙追问,把脸凑近。

    路娇娇看着凑上来的方少贤,看着少年俊秀的脸庞,脸不由一红,慌忙道:“不知道,所以我才问你。”

    “这样啊。”方少贤明显有些失望,扭头就要离开。

    路娇娇见状连忙喊住他,道:“等一下!”

    方少贤回头,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

    路娇娇只是道:“你先等等我,我去取个东西。你就在这里待着。”

    虽然方少贤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地站在原地。不一会儿,路娇娇从里面抱着一个盒子出来,递给方少贤。

    方少贤不解,当即就要打开,却被路娇娇拦下,对他说:“你现在先不要看,等你觉得应该打开的时候,你再打开它。”

    方少贤满脸问号,什么叫应该打开的时候,要他说,现在就是应该打开的时候,他已经足够好奇了,可毕竟是受人之物,虽不知,但方少贤也并不想过多询问,只好作罢,应了路娇娇的的话,推门离去。

    望着方少贤离去的背影,路娇娇眼中露出些许异样的神情,不知何意。

    “你还是选择了他吗?”

    路娇娇身后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她回首一看,果然是自己的父亲,路安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来到自己身边,自己的所为,他也肯定全部看到眼底,但他没有责怪或者阻拦,想必也是默许。

    路娇娇轻轻点头,算是回答了父亲的话,路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确实该是时间给的太少了,若再有两年,甚至一年,倒还能多做打算,但既然已经到了节骨眼,怎么选择,自然是你的决定,但不应该后悔,可知。”

    路娇娇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听着路父的话,一言不发。

    路父也不管女儿听没听进去,只是继续说道:“方少贤其人之命实属难得,你与他之间的距离并非时间,决心和毅力所能添补,武道一事,最说机缘,最看天赋,你要明白。”

    路娇娇微微咬住下唇,也不说话,只是听着,这时,门口传来咯吱的推门声,同时一道凌厉的女声响起,道:“刚才少年手中之物,不知还有?”

    “刘兄且慢,此古树峻拔巍峨,在下一见如故,实在喜欢,待我观摩一二,可好?”

    刘一回头看了一眼赵构,没有说话,但也不拒绝,只是任由他来,一路走来,赵构每走几步,必然要停留一二,不是看到了奇花,就是见到了异草,便是路边的石子,在赵构口中,都有着惊异的来历。刘一对于这些事物,平日里不说百遍,就是数十次也有见过,倒也没看出来有何不同,怎么到赵构口中就能说出花了,刘一自然是不信,他反倒窃以为,赵构毕竟一个书生,体力怎么能和自己比,不过找借口来休息罢了,他对于自己的看法坚信不疑。他肯定无所谓赵构怎么做,走慢一点也好,沿途的药材自己可以全部拿下,到时候还能去药铺一卖。

    至于赵构肯定不会是累了找借口来休息,要是让他知道刘一的想法,恐怕要笑死,便是十个刘一加起来,恐怕都难以及他一角,他当然是要仔细观察这里的一切,生怕错过任何机缘。赵构一路看过,便是不由吃惊,这里每一处花草,树木,石块,都不可避免地沾上福禄,但终究只是凡物,使其鸡肋,不能说完全无用,但也极其有限,实在让赵构头疼,要仔细一一查看,不能放过。

    赵构起身拍了拍沾上的一些尘土,对着蹲在地上的刘一道:”刘兄,继续带路吧!”

    刘一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站起身来,闷头就走,赵构就不紧不慢地跟着,终于,这一走一停之间,直至中午时分,一行人来到目的地。

    待刘一跨过转角,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人已经提前到了,此处潭水,便是十数天,也不会有人,怎么今日就连续两伙人都要来,而先到之人,自己也是不知,自然同样和赵构一般,为外乡人。

    而赵构在刘一身后,看到先他一步到的人,不由收住了脸色的笑容,变得难看,这时,先来之人也发现了赵构等人,回头看来。

    那人没有理会刘一,而是越过他,径直看向赵构,好像二人认识一般。刘一这时候发现,潭水边二人,自己居然认识,竟是先前花十两黄金买方少贤之剑的人。

    刘一这时候也才完全看清楚二人的样貌,其领头一人黑衣锦服,绣有金丝,体型均匀,面容不怒自威,气宇轩昂,腰间挂一宝剑,正是买自方少贤之手。其身后一人,个头极大,比在场之人还要高一个头,虎背熊腰,背负一阔剑,竟又比他人更高,只能斜挎。

    一旁赵构脸色阴沉,未等他开口,对面那黑衣青年先道:“赵构你小子倒是会钻空子,我这刚一到这,你倒是跟了上来,怎么?便是想和我争?”

    赵构不怒反笑,冷笑道:“倒是有趣,就是要争,你拓跋睥睨,拿什么跟我争?你,我还没必要提防,怕不是你自己跟在我们后面,让你给夺了先机,倒是先叫上了。”

    眼前之人名叫拓跋睥睨,来自圣王朝,因为两国向来交恶的原因,自然双方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不同于赵构的皇子身份,拓跋睥睨,是圣王朝的太子。这也是可以知道的,圣王朝老皇帝膝下只有二子,次子年岁尚小,自己年岁已大,必须立长子为太子,这意味着拓跋睥睨未来继承皇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而离国皇帝足足有着十一个孩子,都相差无几,加上离国皇帝现在还不算老,身子骨还好,赵构作为三皇子,自然不可能过早被立为太子,只是赵构也确实是所有皇子中最有潜力的,而且还被国师收为徒弟,所以未来竞争皇位是最有把握的,但毕竟还是要经过斗争和流血。不过这也让他面对拓跋睥睨,不至于被身份所压。

    拓跋睥睨也不惯着赵构,只是一步上前,散发杀气,向赵构袭来,赵构身边老者目光一寒,冷哼一声,同样上前,护住赵构,给挡了下来。

    就在双方人马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悠然的声音传来,只听到:“阿弥陀佛,贫道有一言,可解诸位之惑,不知可否一听?”

    诸人回头看去,竟是一算命先生模样的道士,正是秦于,他双手合十,微闭双目,从一侧走来,信步游庭。

    秦于微掩笑意,只留出一些高深莫测的微笑,环顾众人,却不想又看到了刘一,当即脸色大变,但马上归于平静,再次双手合一,向诸人行了一礼,连道:“阿弥陀佛,贫道先行告退。”

    语毕,转身便又要离开,惹得众人满头雾水,而秦于则是暗道:“真是晦气,这因果是沾上了吗?怎么又遇到了小友,本打算掺一脚,看来不行,需速速离去,不然只怕要被夺去气运了。”

    想到这里,秦于几度就要拔腿跑起来,可一旁的拓跋睥睨看着秦于莫名其妙的做法,不由心生疑惑,一把就给拉住,道:“秦道长,跑哪去呀?来了就给我算一算,急着走什么?”

    显然,拓跋睥睨是认识秦于的,也了解秦于的为人,这家伙什么好事都喜欢插一脚,有坏事了,跑得比谁都快,所以现在秦于突然冒头出来,又着急要走,拓跋睥睨自然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于一脸绝望,慌忙求饶:“拓跋小友,你就放过贫道吧,我是真不知道,也是鬼迷心窍了,算不清楚了。”

    秦于当然不是怕拓跋睥睨,只是单纯不想招惹这个家伙,到时候少不了一番折腾,另一边又是刘一,之前隔空被警告一番,已经是得罪于人,要是现在再泄露于人,恐怕要脱一层皮不可,自己又怎么可能告诉拓跋睥睨他们。这让秦于内心对着拓跋睥睨骂了几十遍,嘴上只能说好话,想着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