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离去
方少贤遇到了一个怪人，一身青衣的青年，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要走。他正在街上准备回家，昨天一晚上没回去，父母肯定担心死了，回去少不了一顿骂，而这边自己走得好好的，这家伙从一边冲出来，拎起自己就跑。
方少贤都不明白了，当即大喊大叫起来，可他又手上没什么力气，自己从来也不锻炼，怎么也摆脱不掉这个家伙。
“喂，你谁啊？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方少贤扭动着身子，冲着青年大喊大叫。
反观青年也是满脸焦急，哪里肯理会方少贤，只管闷头跑路。
方少贤就不明白了，怎么还碰上人贩子？想自己绝世风华，又生得英俊，才华横溢，终于还是叫人盯上了。可他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也不管有没有用，就是扭，又是拿手锤，又是用嘴咬，反正他会的功夫都是用上了。
可任凭方少贤怎么胡闹，青年也不管，就是跑，但要说是跑也不准确，这分明像兜圈子。
“任行，你小子给我站住喽，要是让我抓住，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方少贤一回头，果然是有人追着青年，而且好像这青年是叫任行。他仔细一看，竟然是几日前来买自己剑的黑衣人。
追人的人自然是拓跋睥睨，至于被他追的人也是和他一行来此，来自圣王朝的人，但至于为什么拓跋睥睨要追任行呢？当然是方少贤了。
可方少贤哪里知道这两人是要干嘛，心说大哥人家追你，你不好好跑路，把我扛着，这不纯纯缺心眼吗？咋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后面那人也不是官府的追兵，又不是和自己沾亲带故的友人，你要用我做人质？你赶紧动动你的脑子想想，然后放我走，说不定小爷高兴，帮你一把，你就这么跑了。
可方少贤此时被抓着跑，晃了这么久，早就给晃迷糊，好悬脑浆没给摇匀，哪里还能说话，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就要吐出来，给青年来个一泻千里。
任行此时也是心里咒骂着拓跋睥睨，自己本来就够倒霉了，还让这小子给盯上了，他和拓跋睥睨从小就认识，那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主，就是路过的狗，都要挨两巴掌。
二人争执的目标自然是方少贤，本来任行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奉他老师的命令，给方少贤带走，本来他想着再等一日这边事都结束，就来找方少贤的，结果拓跋睥睨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听到的这个消息，以为方少贤身上有什么秘密，非要他给方少贤带走。那任行能给你喽？当即立断，现在就给方少贤带走，于是就出现了二人为了争夺谁来拐走方少贤而产生的追逐。
任行边跑边骂娘，也没留意前方，一魁梧巨汉手持一巨剑，当时就给任行砍了下来，正是一直跟在拓跋睥睨身边的那个人，原来提前埋伏在任行逃走的方向，待时机合适，给他来上一下。
任行也是被打了个出其不意，好在反应迅速，但也在地上翻滚几下，才堪堪躲过，看着那比人都高，比自己都宽的巨剑，任行当时破口大骂，这要是给他来上一下，不死也要脱层皮。
反观方少贤则是怨气更大，那任行为了躲那一击，连手上的方少贤也是顾及不下暇，在空中盘旋，以一道完美的曲线，精准落地。方少贤当即感到从上到下，由里而外，骨架快要散开，又是之前被夹着跑路，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全吐出来了。
而任行落地以后也是没坐以待毙，虽然被摆了一道，那拓跋睥睨趁着这功夫追了上来，但毕竟他还是离方少贤更近一步，一个侧身没理会冲上来的拓跋睥睨，直接捞起方少贤，转身又要跑。
可此时已经是为时已晚，拓跋睥睨和巨汉一前一后夹住任行，把他的后路给堵死。
任行看着不怀好意，虎视眈眈的拓跋睥睨，有点恼怒，但毕竟对方是太子，自己也不好发作，又不能把方少贤拱手相让，只好耐着性子，故作镇定地对他说道：“殿下真要这般咄咄逼人？我想我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了，这方少贤确实是家师所求，也与此地前辈做下约定，便是殿下您带回去，也是无用。”
任行的话说得很在理，既搬出来远在圣王朝的老师，也透露出此地有高人相助，他拓跋睥睨无论哪方面，都是不好带走方少贤，而且，指明，方少贤对于拓跋睥睨来说，的确无用。
可拓跋睥睨哪里听得进去，任行搬出来他的老师的确让拓跋睥睨掂量了一下，但也很快就不在意了，到时候大不了再送还回去也不迟，至于此地要是真有人帮任行，那早就出手了，自己还能和他纠缠这么久？所以拓跋睥睨也不是完全不动脑子的，反正自己进退有道，先拿下来方少贤，到时再议后事，怎么都是不亏的。
想到这里，拓跋睥睨不由一笑，看起来想到了什么鬼点子，让人不寒而栗，只听到他说：“任兄可先将此人交给我，此去皇城，路途遥远，我大度一点，就代你受劳，把人给你带回去，到时候定当原封不动再还给你，为什么要这般不愿？莫不是任兄信不过我？”
任行冷笑一声，怎么会不知道拓跋睥睨的想法，要是人交给他，恐怕只是要给研究透了才肯罢休，到时候说什么都迟，还不还还不是他说了算，但他也不好发作，强压怒火，继续道：“这点路途，还是不劳烦殿下费心了，老师还托付我要带着小师弟沿途游学，以增长见识？“
任行故意把方少贤说成自己的小师弟，给他套上这一层衣服，想着让拓跋睥睨可以稍稍注意一下，看看要不要这般刁难，不然拓跋睥睨毕竟也只是太子，和国家的顶尖人物撕破脸皮，也是不好的。
果然，这话引起了拓跋睥睨的警惕。
方若海这老家伙怎么千里迢迢跑到这里要收个徒弟？而且还好像早就知道这事一样，不对劲，这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方少贤不能放走，八成这小子骗我，他越是要什么东西，我越是不能给他，他方若海回去后兴师问罪，只要坏了他的好事，帮父皇和皇弟扫清障碍，要我过去给他老东西磕头也行。
想到这里，拓跋睥睨算是铁了心要坏方若海师徒二人的好事，根本不会再听任行说什么。他也不装了，沉声道：“你是今日非要忤逆我不成？”
任行一愣，暗道这拓跋睥睨果然不是个怕事的主，他已经说成这样了，他还要跟自己抢人，也是内心怒火中烧，虽然背后有老师这一座靠山，拓跋睥睨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但他毕竟作为臣子，对于拓跋睥睨的话也是要遵从的，只道：“殿下言重了，只是老师对我有养育之恩，他交待的事，任某定当全力以赴，自古忠孝难两全，任某只能先以家师为先，日后定当登门谢罪，向殿下负荆请罪，任凭处置。”
拓跋睥睨见任行还在说这些不痛不痒，毫不相干的狗屁道理，怒目圆睁，喝道：“今天我就是要带他走，你确定要违背我吗？”
任行眯着眼睛，他知道，就是硬碰硬，他也不是拓跋睥睨的对手，而他一开始也没想过会劝说住拓跋睥睨，所以他刚才只是在拖延时间，关于退路，他早就有了打算。
方少贤此时被一手拎着，整个人晕头转向，也不管两方人马剑拔弩张，对着任行破口大骂：“该死的人贩子，你今天要是让小爷我逃出去了，你以后生一个儿子我拐一个，什么世道？当街抢人了！劝你识相的就赶紧放我下来，知道当今朝廷的丞相知道不？那是我亲爹，我他私生子，我只是平时比较低调，为人随和，你放了我还有活路，不然到时候派兵直接给你抄家了，鸡蛋都摇散黄的。”
任行正要好好思考从哪边跑路，这小子就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堆，吵得人脑瓜子疼，呵斥道：“小声点，什么乱七八糟的，分不清状况了吗？没看见这边站这两人，来要你小命的，你现在还给闹腾，一会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方少贤这才看见此时情况确实不对，之前因为那么颠簸，自己直接给整不会了，现在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也就不敢乱动，决定先看看情况。
拓跋睥睨在一边看得一清二楚，他才懒得管你们两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他就要出手拿下方少贤。
于是，他向那巨汉使了一个眼神，后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二人同时出手，拓跋睥睨手持宝剑，而巨汉则是他的那把阔剑，两道不一样的剑光带着凌厉的攻势，向任行劈来。
这时候任行还在和方少贤纠缠，那剑刃眼看就要将二人斩裂，任行却反倒露出一丝不屑，轻叹一声。
瞬间，那两道剑刃在地面掀起漫天尘土，待散去，已经没有了二人的踪影，不知去向。
“啊！”拓跋睥睨当即大怒，将剑愤然扔到地上，叫了一声，宣泄情绪。
一旁的巨汉走上前，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询问拓跋睥睨该怎么办。
这时候的拓跋睥睨反倒冷静下来，一摆手，道：“无妨，就让他带走，他迟早要付出代价的，方若海很快就会垮台，就让他好好布局，不然就没意思了，到时候再慢慢算这笔账。”
方少贤一睁眼，任行带着他已经来到村子的另一头。
他张了张口，半晌没有说话，对于发生的事，还是难以置信，许久，才试探着问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任行这才意识这家伙还没有踏上修行一途，便也不打算给他解释，因为那一时间根本说不完，而是反过来问他：“想学吗？”
谁知方少贤一改震惊的样子，恢复了淡然处之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没兴趣。”
任行这时候反而坐不住了，这要是这小子不想跟自己走怎么办？自己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件事。连忙问道：“怎么没兴趣？这多好玩！”
方少贤反倒是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你其实不是人贩子，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哪？”
任行一愣，他没想到方少贤不傻，已经猜到了这件事，这样说起来就轻松不少，省了自己的事，回答道：“嗯，这是奉我老师的意思。”
方少贤则是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管他，目光看向某方，只是道：“其实黄先生已经告诉我了，但为什么？我不清楚，要去哪？我也不知道，但我明白，黄先生不会骗我，所以，我在那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只是不知道会这么快。黄先生临行时问过我，说我读书是要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读书，我总以为读书能解决所有事，我们村里有个傻子，叫刘一，连他都读书，所以我就读，黄先生问我，我才知道，我除了读了那几本书，就什么都没有。”
任行站在一边，看着略带悲怆的少年，缓缓说着一些他都不明白的事，也不插嘴。
方少贤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很多，很多，黄先生说他要离开，他就肯定要走的，而这一走，就会是极为漫长，就见不到黄先生，从那一面以后，方少贤就是黄先生的徒弟，那叫亲传弟子！他知道的，但他也知道，好像，有很重的担子压了下来。
方少贤缓缓站起身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学堂的方向，顿时潸然泪下，他面对着那个方向，轻轻跪下，然后，磕头，许久许久。
“老师，书我会读下去的，您的学问，弟子牢记于心。”
方少贤在心中默念，他是黄先生选中的人，将来，为往圣继绝学！
“走吧。”
方少贤率先站起身来，任行默默看着方少贤的举动，没多说，而只是问道：“去哪？”
方少贤想了一下，道：“回家啊！”
“啊？！”任行一愣，心说哥们儿你搁这儿隔这儿呢！不知道还以为你立地成佛，大彻大悟了，你现在给我说你又要回家了？
“去跟我爹和我娘说一声啊！”方少贤好像看出来任行的无语，自己也是无语了，想着他怎么不想想我要出门，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到时候就真以为是人贩子给带走了。
“哦，哦！”任行有一点儿尴尬，赶紧追上方少贤，跟着他一起去给方父方母把这件事交待清楚，不然又少不了波折。
方少贤都不明白了，当即大喊大叫起来，可他又手上没什么力气，自己从来也不锻炼，怎么也摆脱不掉这个家伙。
“喂，你谁啊？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方少贤扭动着身子，冲着青年大喊大叫。
反观青年也是满脸焦急，哪里肯理会方少贤，只管闷头跑路。
方少贤就不明白了，怎么还碰上人贩子？想自己绝世风华，又生得英俊，才华横溢，终于还是叫人盯上了。可他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也不管有没有用，就是扭，又是拿手锤，又是用嘴咬，反正他会的功夫都是用上了。
可任凭方少贤怎么胡闹，青年也不管，就是跑，但要说是跑也不准确，这分明像兜圈子。
“任行，你小子给我站住喽，要是让我抓住，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方少贤一回头，果然是有人追着青年，而且好像这青年是叫任行。他仔细一看，竟然是几日前来买自己剑的黑衣人。
追人的人自然是拓跋睥睨，至于被他追的人也是和他一行来此，来自圣王朝的人，但至于为什么拓跋睥睨要追任行呢？当然是方少贤了。
可方少贤哪里知道这两人是要干嘛，心说大哥人家追你，你不好好跑路，把我扛着，这不纯纯缺心眼吗？咋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后面那人也不是官府的追兵，又不是和自己沾亲带故的友人，你要用我做人质？你赶紧动动你的脑子想想，然后放我走，说不定小爷高兴，帮你一把，你就这么跑了。
可方少贤此时被抓着跑，晃了这么久，早就给晃迷糊，好悬脑浆没给摇匀，哪里还能说话，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就要吐出来，给青年来个一泻千里。
任行此时也是心里咒骂着拓跋睥睨，自己本来就够倒霉了，还让这小子给盯上了，他和拓跋睥睨从小就认识，那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主，就是路过的狗，都要挨两巴掌。
二人争执的目标自然是方少贤，本来任行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奉他老师的命令，给方少贤带走，本来他想着再等一日这边事都结束，就来找方少贤的，结果拓跋睥睨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听到的这个消息，以为方少贤身上有什么秘密，非要他给方少贤带走。那任行能给你喽？当即立断，现在就给方少贤带走，于是就出现了二人为了争夺谁来拐走方少贤而产生的追逐。
任行边跑边骂娘，也没留意前方，一魁梧巨汉手持一巨剑，当时就给任行砍了下来，正是一直跟在拓跋睥睨身边的那个人，原来提前埋伏在任行逃走的方向，待时机合适，给他来上一下。
任行也是被打了个出其不意，好在反应迅速，但也在地上翻滚几下，才堪堪躲过，看着那比人都高，比自己都宽的巨剑，任行当时破口大骂，这要是给他来上一下，不死也要脱层皮。
反观方少贤则是怨气更大，那任行为了躲那一击，连手上的方少贤也是顾及不下暇，在空中盘旋，以一道完美的曲线，精准落地。方少贤当即感到从上到下，由里而外，骨架快要散开，又是之前被夹着跑路，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全吐出来了。
而任行落地以后也是没坐以待毙，虽然被摆了一道，那拓跋睥睨趁着这功夫追了上来，但毕竟他还是离方少贤更近一步，一个侧身没理会冲上来的拓跋睥睨，直接捞起方少贤，转身又要跑。
可此时已经是为时已晚，拓跋睥睨和巨汉一前一后夹住任行，把他的后路给堵死。
任行看着不怀好意，虎视眈眈的拓跋睥睨，有点恼怒，但毕竟对方是太子，自己也不好发作，又不能把方少贤拱手相让，只好耐着性子，故作镇定地对他说道：“殿下真要这般咄咄逼人？我想我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了，这方少贤确实是家师所求，也与此地前辈做下约定，便是殿下您带回去，也是无用。”
任行的话说得很在理，既搬出来远在圣王朝的老师，也透露出此地有高人相助，他拓跋睥睨无论哪方面，都是不好带走方少贤，而且，指明，方少贤对于拓跋睥睨来说，的确无用。
可拓跋睥睨哪里听得进去，任行搬出来他的老师的确让拓跋睥睨掂量了一下，但也很快就不在意了，到时候大不了再送还回去也不迟，至于此地要是真有人帮任行，那早就出手了，自己还能和他纠缠这么久？所以拓跋睥睨也不是完全不动脑子的，反正自己进退有道，先拿下来方少贤，到时再议后事，怎么都是不亏的。
想到这里，拓跋睥睨不由一笑，看起来想到了什么鬼点子，让人不寒而栗，只听到他说：“任兄可先将此人交给我，此去皇城，路途遥远，我大度一点，就代你受劳，把人给你带回去，到时候定当原封不动再还给你，为什么要这般不愿？莫不是任兄信不过我？”
任行冷笑一声，怎么会不知道拓跋睥睨的想法，要是人交给他，恐怕只是要给研究透了才肯罢休，到时候说什么都迟，还不还还不是他说了算，但他也不好发作，强压怒火，继续道：“这点路途，还是不劳烦殿下费心了，老师还托付我要带着小师弟沿途游学，以增长见识？“
任行故意把方少贤说成自己的小师弟，给他套上这一层衣服，想着让拓跋睥睨可以稍稍注意一下，看看要不要这般刁难，不然拓跋睥睨毕竟也只是太子，和国家的顶尖人物撕破脸皮，也是不好的。
果然，这话引起了拓跋睥睨的警惕。
方若海这老家伙怎么千里迢迢跑到这里要收个徒弟？而且还好像早就知道这事一样，不对劲，这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方少贤不能放走，八成这小子骗我，他越是要什么东西，我越是不能给他，他方若海回去后兴师问罪，只要坏了他的好事，帮父皇和皇弟扫清障碍，要我过去给他老东西磕头也行。
想到这里，拓跋睥睨算是铁了心要坏方若海师徒二人的好事，根本不会再听任行说什么。他也不装了，沉声道：“你是今日非要忤逆我不成？”
任行一愣，暗道这拓跋睥睨果然不是个怕事的主，他已经说成这样了，他还要跟自己抢人，也是内心怒火中烧，虽然背后有老师这一座靠山，拓跋睥睨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但他毕竟作为臣子，对于拓跋睥睨的话也是要遵从的，只道：“殿下言重了，只是老师对我有养育之恩，他交待的事，任某定当全力以赴，自古忠孝难两全，任某只能先以家师为先，日后定当登门谢罪，向殿下负荆请罪，任凭处置。”
拓跋睥睨见任行还在说这些不痛不痒，毫不相干的狗屁道理，怒目圆睁，喝道：“今天我就是要带他走，你确定要违背我吗？”
任行眯着眼睛，他知道，就是硬碰硬，他也不是拓跋睥睨的对手，而他一开始也没想过会劝说住拓跋睥睨，所以他刚才只是在拖延时间，关于退路，他早就有了打算。
方少贤此时被一手拎着，整个人晕头转向，也不管两方人马剑拔弩张，对着任行破口大骂：“该死的人贩子，你今天要是让小爷我逃出去了，你以后生一个儿子我拐一个，什么世道？当街抢人了！劝你识相的就赶紧放我下来，知道当今朝廷的丞相知道不？那是我亲爹，我他私生子，我只是平时比较低调，为人随和，你放了我还有活路，不然到时候派兵直接给你抄家了，鸡蛋都摇散黄的。”
任行正要好好思考从哪边跑路，这小子就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堆，吵得人脑瓜子疼，呵斥道：“小声点，什么乱七八糟的，分不清状况了吗？没看见这边站这两人，来要你小命的，你现在还给闹腾，一会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方少贤这才看见此时情况确实不对，之前因为那么颠簸，自己直接给整不会了，现在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也就不敢乱动，决定先看看情况。
拓跋睥睨在一边看得一清二楚，他才懒得管你们两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他就要出手拿下方少贤。
于是，他向那巨汉使了一个眼神，后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二人同时出手，拓跋睥睨手持宝剑，而巨汉则是他的那把阔剑，两道不一样的剑光带着凌厉的攻势，向任行劈来。
这时候任行还在和方少贤纠缠，那剑刃眼看就要将二人斩裂，任行却反倒露出一丝不屑，轻叹一声。
瞬间，那两道剑刃在地面掀起漫天尘土，待散去，已经没有了二人的踪影，不知去向。
“啊！”拓跋睥睨当即大怒，将剑愤然扔到地上，叫了一声，宣泄情绪。
一旁的巨汉走上前，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询问拓跋睥睨该怎么办。
这时候的拓跋睥睨反倒冷静下来，一摆手，道：“无妨，就让他带走，他迟早要付出代价的，方若海很快就会垮台，就让他好好布局，不然就没意思了，到时候再慢慢算这笔账。”
方少贤一睁眼，任行带着他已经来到村子的另一头。
他张了张口，半晌没有说话，对于发生的事，还是难以置信，许久，才试探着问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任行这才意识这家伙还没有踏上修行一途，便也不打算给他解释，因为那一时间根本说不完，而是反过来问他：“想学吗？”
谁知方少贤一改震惊的样子，恢复了淡然处之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没兴趣。”
任行这时候反而坐不住了，这要是这小子不想跟自己走怎么办？自己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件事。连忙问道：“怎么没兴趣？这多好玩！”
方少贤反倒是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你其实不是人贩子，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哪？”
任行一愣，他没想到方少贤不傻，已经猜到了这件事，这样说起来就轻松不少，省了自己的事，回答道：“嗯，这是奉我老师的意思。”
方少贤则是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管他，目光看向某方，只是道：“其实黄先生已经告诉我了，但为什么？我不清楚，要去哪？我也不知道，但我明白，黄先生不会骗我，所以，我在那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只是不知道会这么快。黄先生临行时问过我，说我读书是要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读书，我总以为读书能解决所有事，我们村里有个傻子，叫刘一，连他都读书，所以我就读，黄先生问我，我才知道，我除了读了那几本书，就什么都没有。”
任行站在一边，看着略带悲怆的少年，缓缓说着一些他都不明白的事，也不插嘴。
方少贤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很多，很多，黄先生说他要离开，他就肯定要走的，而这一走，就会是极为漫长，就见不到黄先生，从那一面以后，方少贤就是黄先生的徒弟，那叫亲传弟子！他知道的，但他也知道，好像，有很重的担子压了下来。
方少贤缓缓站起身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学堂的方向，顿时潸然泪下，他面对着那个方向，轻轻跪下，然后，磕头，许久许久。
“老师，书我会读下去的，您的学问，弟子牢记于心。”
方少贤在心中默念，他是黄先生选中的人，将来，为往圣继绝学！
“走吧。”
方少贤率先站起身来，任行默默看着方少贤的举动，没多说，而只是问道：“去哪？”
方少贤想了一下，道：“回家啊！”
“啊？！”任行一愣，心说哥们儿你搁这儿隔这儿呢！不知道还以为你立地成佛，大彻大悟了，你现在给我说你又要回家了？
“去跟我爹和我娘说一声啊！”方少贤好像看出来任行的无语，自己也是无语了，想着他怎么不想想我要出门，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到时候就真以为是人贩子给带走了。
“哦，哦！”任行有一点儿尴尬，赶紧追上方少贤，跟着他一起去给方父方母把这件事交待清楚，不然又少不了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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