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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死生之间

    “我和我师弟有个赌约,在岐黄之术上分个高下。”

    白发白须好似道人的老者笑眯眯的看着陆言。

    闻言,陆言顿时感觉一阵脊背发凉

    “前,前辈,那你们要如何比拼?”

    “嘿嘿,你醒来之前,我们是打算谁能把你救醒谁就赢。但是你小子要当好人,算我们平局,那我们只能换个法子。”

    矮小老者阴恻恻的看着陆言,混浊的眼中带着跃跃欲试。

    “师兄,我先在这小子身上下毒,你来解。你要解不开,便是我赢。

    你若解开了,你再来用毒,我来解,解不开就是我输。解开了就看谁解的更快如何?”

    “哼,老夫不屑于用毒,你下毒老夫解毒就是,若是盏茶内解不开,老夫便认输。”

    “嘿嘿嘿,师兄好魄力,那师弟就拭目以待,师兄大发神威了。

    只要师兄赢了,我此生再不入京城。但是如果是我赢了,还请师兄以后莫要管我闲事。”

    “你当老夫想要管你?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了?锦衣卫已经在调查扬州知府被毒杀的事情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又不是我杀的。”

    “毒是不是你的?”

    矮小老者张张嘴,最后无奈

    “是我的。但是我卖出去那么多毒药,凭什么就说我杀人,有证据吗?”

    如道人般的老者嗤笑一声

    “锦衣卫办案需要证据吗?现在锦衣卫虽然大不如前,被东西两厂打压一直抬不起头来。但是在朝堂之外,依旧是威风八面。”

    “那个,两位前辈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换个人?”

    陆言看着两人争论,一时间心里发毛

    “来不及了小子,这个老东西已经下毒了。”

    ???

    “下毒了?我怎么不知道?”

    “让你知道了,我毒阎王的名号不是白叫了?

    你细细感觉,现在是不是脚底有点痒痒的?”

    陆言闻言,顿时感觉自己的脚底好似有什么一直在蠕动,让他瘙痒难忍,面部不由得扭曲。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现在,你的腿应该疼痛,就好像,好像”

    矮小老头细细思索,突然眼睛一亮

    “就好像被人拉着筋脉,一下下的扯动。

    然后就是你的肚子,就好像里面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你的肠道。

    之后,是你的肝,好像要炸开。

    你的心,好似被人用手紧紧的捏着,而后,你的喉咙会发不出声音,你的舌头会慢慢烂掉,你的眼睛会什么都看不见,最后,rue,就死了。

    哈哈哈。”

    陆言听着矮小老者的话,感受着和他所说一样的痛苦,面容越发扭曲,最后直接昏死过去。

    “嘿嘿,师兄,怎么样,我的九九断阳散,不错吧。”

    似道人老者不悦的看着他,而后把住陆言的脉,面上露出差异

    “难得啊,没想到你这毒阎王也有口是心非的一天。

    你说是毒药,实为补药,只要醒来,身体定会好上一大截。”

    “这师兄你可就说错了,你别忘这小子可是刚从阎王手里抢回来,身子虚的很,师兄在宫中当太医这么久,不会不知道虚不受补的后果吧。

    有时候,补药是最好的毒药。”

    “哈哈哈,老夫要你来教?你这个老东西,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嘴硬的毛病改不了。

    既然你都下了血本去下这毒,那老夫也不能藏着不出手了不是?

    九九数之极也,卜之阳也,阳阳极阳,阳之极,阴也。

    那老夫这手就叫两仪绝阴针吧,二为阴,阴阴极阴,阴之极,阳也。

    阴阳相融,造化再生。”

    “终究还是师兄技高一筹,一招将我之前阎罗避留下的暗伤修复,再生造化之功,我甘拜下风。”

    “还是师弟手下留情了,若真用毒,我怕是也难以清除。”

    “那这个小子怎么办?”

    “走了走了,自生自灭便是,我们救他一命,又用他斗了一次法,也算是结了因果。”

    “啧啧啧,也是福大命大,但凡是我晚来一天,这小子怕是都要完蛋。”

    声音渐渐消失,而陆言,依旧被绑在桌子上,无人理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陆言张开了双眼,看着陌生的房间,依旧被捆缚的双手双脚,一时间感觉人生奈何。

    “前辈,救命啊,我要饿死了。”

    逐渐清醒下,陆言感到腹中那严重的饥饿感,开始喊叫。

    无济于事,喊了半晌,喉咙都要哑了,却是无人理会。

    挣扎间,仿佛是绳子年久,竟然让他扯断了一根,急忙起身,将其他绳子解开,走到屋外,看着桌子上的一壶茶,想也没想,拿起来对着壶嘴就是一阵痛饮。

    然而下一刻,一种喉咙撕裂的感觉让他将手中的茶壶丢在地上,捂着喉咙,好似被无数刀剑撕扯割裂。

    碎裂的茶壶中,一张纸条漏了出来,陆言捡起,上面的墨迹没有因为茶水而有丝毫模糊

    “渴吧?饿吧?哈哈哈,老夫给你留的断喉茶如何?

    记住了,小子,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不然哦,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不是,王录言,王大壮元?”

    看着手上的纸条,王录言,也就是陆言脸上难掩愤怒,狠狠地将纸条撕碎,拼命的想要怒吼,却是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无能狂怒罢了

    离开了这座房屋,陆言走向了远处的一条小河,喉咙那种如同割裂的感觉,让他十分想要畅饮一番

    无所谓干净与否,是水,就是好的。

    无论那两个老人是好是坏,自己,至少活下来了不是?

    趴在河边,一口一口的痛饮着河水,就好像这水是他的仇人。

    “此仇,不报,我王录言,愧对列祖列宗,永不言王姓,今后,我就叫陆言。”

    喝下了水,喉咙终于好受了一些,虽然还有疼痛,但是也能勉强说话,只是声音有些沙哑。

    喝过水,寻到了官道,按照记忆中的方位,向着京城走去。

    腹中的饥饿感愈发强烈,体力渐渐消耗,饿的不行了,就吃树叶杂草,每一口的苦涩都在助燃心中源源不断的怒火。